我的无限流队友果然有问题! 第77章

作者:挽歌轻诉

  雪乃为了这件事确实还是挺上心的,居然穿着校服带着学生证和身份证去见加藤惠的父母,把身份一亮出来直接就劈头盖脸对长辈一顿数落。

  当然,作为受过高等教育与上层社会礼仪熏陶的大家闺秀肯定不会失了作为晚辈的礼数。

  在表明了来意之后,充分的对学妹及朋友的加藤惠表示关切以及担心,在初步博取两位长辈的好感之后才开始渐露锋芒。

  但也只是井井有条的将加藤惠父母所有没尽到的责任一一列了出来,明确的指出了他们做的不足的地方,然后在他们陷入自责的时候突然抛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重磅炸弹,并在他俩目瞪口呆的时候立刻当面演示了一遍元素之力。

  这还不够,在加藤惠潜行后再次出现在他们面前时,北原空恰到好处的开启了恶魔形态,虽然只有几分钟,但两夫妇在极短的时间内差点被吓的从沙发上滚到地面……

  很久之后他们俩才缓过神来,认真倾听着雪乃的告诫,如果将这件事说出去的后果有多严重之类的,希望他们在几天后安艺伦也家报案,当警察上门之后配合惠找个理由糊弄过去,最好与安艺伦也不要沾上半点关系。

  在他们认识到自己最重要的宝贝女儿也许陷入了大危机的时候,立马给他们心灵上来一锤重击,在他们三观颠覆的同时立刻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雪乃这一套组合拳直接把两夫妇打蒙,可谓是对人性心理的把控及其精准。

  再加上他们俩都属于社会精英,不存在不知道千叶市发生的离奇失踪案。

  这一切的前提必须在两位长辈能正眼对待的前提下,哪怕是与自己女儿年龄相仿,真要比起来,雪乃虽然还没步入社会,但她的社会地位肯定是要比加藤惠父母高出很多的,这就是就雪乃带着身份证和学生证的原因。

  然后就是加藤惠老妈抱着女儿失声痛苦,加藤惠老爸一句话不说,红着眼眶默默的点燃了一根烟……

  “我什么时候‘骂’了伯父伯母?——我说的是关于你的‘单独训练’!”雪乃瞪了北原空一眼:“惠昨晚回归后直接休息了,今天刚与双亲坦白你就让她训练,这点我其实不反对,但内训练内容——其实我也不反对,但她这种状态……”

  “其实在上次回归后我原本打算让你也试试的,不过我觉得你能通过,所以就让你自行安排训练内容。”

  “是吗?”雪乃无奈的摇摇头:“我是觉得这种训练放明天也不迟,毕竟……”

  “没有毕竟,我觉得这个时间最合适。”北原空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冷漠,声音平淡而没有起伏:“雪乃你其实做的很好,关于说服伯父伯母这件事,我们从东京回到千叶,再各自回家这个时间大概有一个半小时左右,所以惠和她父母也相处了这么久,一个多小时足够了。”

  “这是她内心最脆弱的时候,最需要父母安慰的时候,所以我让她在这里等我们,我知道这训练很残忍,在这种心理状态下也许会对她有危险,但这个时间是最完美的。”

  自己给她选择的训练不是技巧类,也不是体能技能训练,而是花了500分兑换了一套幻境训练,与自己一百分兑换的训练模式不一样。

  这种训练就像是一个单人副本,只有通过才允许离开幻境,而训练中的人思维甚至记忆都会产生干扰,严重来说甚至会造成思维混乱,意识迷失。

  而这一切都是瞒着加藤惠的,让她以为这只是普通的训练,完成后她妈还特意去买菜做饭,等着她返回一家人久违的聚一聚。

  但加藤惠不知道的事,这种幻境试炼如果没通过的话也许会直接变成白痴。

  这套训练不为别的,就是杀人,强迫她杀人。

  这原本就是针对心灵的训练,在她心灵最脆弱的时候也许才最有效果,普通人一辈子都不会主动去杀人,哪怕被逼到绝望也有大部分人下不去手,因为杀人意味着自我毁灭。

  出生在文明社会中,受到现代教育的熏陶,再加上她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女生,也许她敢直面异形,她品尝过恐惧与绝望,但她给同类带来绝望与毁灭应该是做不到的。

  动漫中的角色大多数都有圣母心,在特定的场合也许还会牺牲自我普度众生的想法,这点不允许出现在加藤惠身上,她一定是个善良的孩子,现在要做的就是毁掉她心中的善良。

  在训练模式中她一共会经历三个副本,后面两个随机生成,自己只知道第一个最简单的,是现代战争‘使命召唤’系列第六部的一个关卡,在很多年前自己玩到那一关之前,系统还特意提示,下面剧情会引起部分玩家不适应,是否跳过……

  那个特别的关卡就叫‘不许说俄语’,当时自己当然没有跳过,结果进入剧情时直接被那震撼人心的一幕给‘看傻’了,通关后都愣了一分钟才缓过神来。

  也许是自己当时仅仅是初中的年纪,但无论如何使命召唤那一关都被无数玩家奉为经典,它让玩家体验到了什么叫真正的‘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而你,就是魔鬼中的一员。

  进入训练后,加藤惠的记忆会遭到扰乱,她会认为自己进入了一场个人副本,或者属于小队成员的个人试炼。

  或者另一个世界,就像异形世界那样面对和她一样活生生的普通人,而观察者会给她颁布主线任务,当任务失败她死亡后,又会立刻回到圆点重头开始,并丢失失败的记忆。

  她如果一直没有通过的话,那么就会无限轮回,无限轮回……

  等于就是说她每次失败后都是零经验重启,直到某个崭新的她突然顿悟,从思想根源发生了转变,开始变得积极。

  虽然没有记忆,但她会保留下意识的本能,本能是可怕的,人类这种卑鄙的东西,是很容易习惯一件事的。

  也许在某一次从来后她会慢慢的变得麻木,而陷入自我怀疑,甚至她会觉得自己好像习惯了死亡,习惯了生命在自己眼前消逝?

  但想要通过任务她就得变的主动。

  最后,她也许会催眠自己,自己这么做是为了拯救更多的苍生,牺牲小部分人而拯救更多人,她醒悟过来,自己必须这么做,所以她会主动扣动扳机,向马卡洛夫一样闲庭信步般端着枪屠杀普通民众,她是卧底,所以不能被怀疑,她必须连老人孩子也不能放过。

  她不能怠惰,因为需要得到同伴的信任,她会杀死妇女,保安,男人,女人甚至8-60岁的大部分人群,她要尽可能的多杀一点,屠杀手无寸铁的普通人,尽管在上一场游戏中见到了人性中最光辉的一幕。

  见证了德鲁伊先生伟大又决然的眼神,但她不去杀死和赛巴斯提安一样的人她就没办法活下去,她想要活下去。

  然而任务结束的方式依然是死亡,被自己的‘同伴’杀死,到时候她才会幡然醒悟自己扮演的间谍身份其实早已被识破。

  自己双手沾满了洗不清的罪孽,也不能给大多数人带来救赎……

  其实这还不是最残忍的,当试炼通过后,她之前所有失败的记忆都会全部‘归还’给她,其实任务通过后才是最考验一个人意志的。

  这场训练也许会成为加藤惠的‘心魔’。

  “我先回去了。”

  雪乃轻轻叹口气,她虽然与加藤惠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已经认可了比自己小一届的学妹,或许正式队员只有她与加藤惠两名女性的原因,但这个试炼确实太残忍了,它会让一个普通的女孩子慢慢变成习惯杀戮的冰冷机器,或者直接毁掉她。

  “回去吧,我等她出来。”北原空突然目不转睛的盯着雪乃,沉吟好一会儿才继续说道:“如果她真的无法通过试炼而废掉的话,那明天你也试试这种模式。”

  女孩愣了下,突然笑了起来,重复刚才的话:“那我先回去了。”

  “雪乃其实没什么别的事情吧?”

  “姐姐有时候很烦人的,说实话有一段时间我特别讨厌她。”

  雪乃脸上有些无奈,丝毫不在意北原空那句如果加藤惠失败,明天让自己也试试这种试炼的提议,她的表情看起来反而很轻松,在北原空说出那句话后好像心情突然变好了不少。

  “姐姐自从知道我这种能力之后,特意从超市买了一套制作雪糕的模具,然后拿出果酱和牛奶吵着要吃我做的冰淇淋。”她扶着额,一副受不了的样子:“有时候真的不知道到底她是姐姐,还是我是姐姐。”

  阳乃就是这种跳脱的性格,虽然她在外人面前一副成熟稳重的模样,但在自己最喜欢的妹妹面前完全不用伪装,阳乃最希望雪乃在自己面前撒娇,但雪乃的性格怎么可能撒娇呢?不嫌她烦就不错了。

  但这次两人关系得到了前所未有的进展,雪乃甚至不嫌她烦,也没有板着一副生人勿进的扑克脸对她了。

  所以她变得有些‘得寸进尺’,阳乃一咬牙改变了策略,既然妹妹不撒娇,那她就只有完全舍弃脸皮,向妹妹撒娇了。

  但方法是什么呢?然后她想到的绝妙点子居然是让法爷给她做雪糕!

  法爷居然还同意了!

  不愧是阳乃!

  “做好给我也带一份。”

  当雪乃瞪了一眼自己后身影缓缓消失,北原空再次将目光锁定到加藤惠紧闭的木门上,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

  他靠在门边静静的等待着木门发出低沉的摩擦声,如果加藤惠无法通过这次试炼疯掉的话,那么也没机会花积分让观察者修复思维神经了,毕竟死在个人的封闭空间连北原空都无权进入,最危急的时刻没得到救助会直接宣布死亡。

  从任务中归来修复身体是免费的,但在游戏空间对练受伤则需要额外花费积分修复了,很贵不说,当人失去意识观察者也不会默认扣分修复。

  没办法,那孩子匹配的职业是盗贼,如果她是个牧师或者其他职业都好,偏偏就是盗贼,所以比起雪乃她更要显得冷酷无情,不然迟早会出问题。

  想到这里北原空突然感觉有些困,昨天回来后还没和铃音说几句话自己就去忙活了,从东京回来后又来到游戏空间,睡一会儿吧。

  迷迷糊糊中北原空闭上了眼睛。

  当他进入睡眠后,木门‘吱嘎’一声缓缓打开,一道纤细的身影从树屋里走了出来。

  她缓缓走出门口,目光淡漠的看向周围绝美的环境,微微一低头,发现了熟睡中的北原空。

  纤细的手掌一翻,一张毯子出现在手中,轻轻的盖在男人身上之后,也没叫醒他,身影慢慢变得暗淡,她离开了游戏空间。

  妈妈还等着她吃饭。

〇节 第八章 想要活到那一天

  翡翠梦境的夜很迷蒙,幽然而寂静。

  皎白的月华替换了太阳的光芒,透过繁茂的树叶透在青草地上,让斑斓璀璨的花草也染上了一层银辉。

  耳旁时不时传来不知名的虫儿鸣叫声,节奏起伏有度,轻快悦耳,让人心生舒畅。

  身上带着粉色小花朵点缀的毯子不知何时已滑落到膝盖上,但盖在膝盖上正好,因为北原空并不想伸手去将它拿起,重新盖好。

  因为他靠在古树的树根上,而娇小的姑娘靠在他身上。

  短发的孩子穿着一身浅蓝色的泡泡睡衣,看样子是洗完澡后在卧室里来到了这个世界,也许一直没睡,也许刚刚睡醒。她黑黝黝的大眼睛反射着无暇的月光,怔怔的看着远处潺潺流动的溪流,水面比白天更平缓,也许鱼儿也休息了。

  刚从南极回来时,大家都穿着厚厚的防寒服,但是没人觉得热,现在她只穿着一件可爱的睡衣,却也没觉得冷,但队长依旧将毯子盖在她身上,就像她刚从试炼模式返回见到这个帅气的男人睡在自己木门旁的第一眼,下意识想要抽出匕首捅进他的脖颈,然后连同颈椎与血肉一同撕碎。

  但她却拿出一条毯子盖在北原空身上,就像他将毯子盖在自己身上一样。

  北原空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靠在自己肩膀上,自己与她的关系其实并没有这么亲密,而且她应该不是一个这么随便的人,其实她应该恨自己才对。

  “不讨厌我吗?”

  面对北原空轻声的询问,加藤惠并没有回答,她思维清晰,瞳孔明亮,但依旧在发呆。

  “我觉得你应该讨厌我的。”

  北原空轻轻的叹了口气,伸手将毯子从自己膝盖上拿起,加藤惠的脑袋顺势从他的肩膀上抬起,双臂环绕着卷缩的双腿,她的下巴埋进膝盖里,只露出半张脸,而那张毯子现在已经回到了主人身上。

  姑娘任由队长将自己包裹进还残留有他炙热体温的毯子里,其实这个空间并不冷,它会针对每个人适应的温度而变化。

  加藤惠好像已经习惯了鲜血的温度,炽热,粘稠,在双手初次染上鲜血的时候,她忍不住张口干呕,却被自己的另一个‘队长’开枪击毙。

  这个男人说,只是异常普通的训练,训练完成后就可以回家吃饭,然后惠抱着必胜的决心和满满的斗志开启了属于她的个人试炼,她死了无数次,杀了很多人,习惯了鲜血,习惯了死亡,变得有些漠然。

  “人类这种卑鄙的东西,是很容易习惯某件事的。”陀思妥耶夫斯基在《罪与罚》中说道:“我唯一担心的是,我们明天的生活能否配得上今天所沾染的罪孽。”

  “不是沾染的罪孽。”北原空轻声的否定道:“他说的是,所承受的苦难。”

  “是苦难吗?”

  加藤惠可缓缓扭过头,漆黑的眸子一动不动的盯着与她肩靠着肩的北原空:“幻境中的那些人类是真实存在的吗?”

  “什么是真实,什么又是虚假?”北原空平缓的声线不带任何感情,却也让加藤惠没有感受任何寒意:“我小时候玩过许多游戏,杀死过无数个由数据堆积的小人,也在无聊时故意将蚂蚁身首分离,它们的挣扎让还是孩子的我感觉充满乐趣,那么,他们对比谁又是真实的呢?”

  “我在游戏中杀死的数据生物大多数是‘人类’,而我在现实中杀死的却是卑微渺小的存在,他们的死亡带给我的都是同一种感触。”

  当数据拟人化,挣脱了剧本的束缚,那么他是真实的吗?自己在现实中杀人后尽管并不觉得恶心,但依旧会产生生理反应,进入了这个世界杀死了曾经虐杀过无数遍的数据角色,一样会产生生理反应,那么他们到底是不是真实的?

  “也许他们也有喜怒哀乐,也有悲欢离愁,就像你的雪乃学姐,就像惠你自己一样,惠你是真实的吗?”

  北原空直视着加藤惠明亮好看的大眼睛,她的瞳孔比起之前柔和的感觉有了一丝细微的变化,就像是一汪清澈的泉水,倒影出自己平淡的面容,也像是一面镜子北原空从那面镜子里看到了自己,她变得和自己很像,目光中有了一丝淡漠。

  “我想起了赛巴斯提安先生,我一直想着他。”加藤惠面无表情的说道:“每当我扣动扳机的时候,我就想起他。”

  “一开始,在我认同了队长和雪乃前辈的说辞后,我其实在心里一直告诫自己,他们只是被创造出来的虚拟人格,赛巴斯提安也好,伍兹小姐也好,还有科考队的所有人,我一直觉得他们是‘木偶’,但赛巴斯提安先生给我放了一场烟花表演,那场烟火秀比日本任何一年夏日祭的烟火大会都好看——后来,我觉得他们是人,和我们一样的人。”

  加藤惠将脸再次下沉,只有一双眼睛露在毯子外面,毛毯微微颤抖了下,她在发抖。

  “但是,我杀了好多他这样的人,好多好多,为了能够完成任务。”

  她说完这句话后就进入了长久的沉默,而北原空也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等待着,直到五分钟后,加藤惠才再次开口:“其实我一直觉得我的人生很廉价,我没有崇高的理想,烦恼着太过平凡的人生,我享受着平凡,也苦恼着太过于平凡。”

  “我希望在未来的某一天能够有一个人出现在我面前,只有他不会时不时忘记我,在老师发放考试试卷的时候会主动提醒老师,我还没有拿到试卷,在我过生日的时候给我准备一份生日惊喜,只是贺卡我都会很高兴的,在郊游出行的时候会一直注意我到底有没有在巴士上,和朋友们逛街,当我走散以后他会第一时间从人群里把我找到,我一直期待我的人生中有一个这样的人出现。”

  “如果他是男孩子,我可能会喜欢上他,如果他也喜欢上我的话,那我应该会同意和他交往。”

  “如果她是女孩子,那我一定会和她成为一辈子的挚友,——但是这个人一直没有出现。”加藤惠如一汪清泉的眸子看了一眼北原空。

  这个人不是队长,因为队长忘记了加藤惠好几次,也不会是雪乃前辈,因为她也忘记了惠两次,一次是在逃离皇后的追杀中,惠趴在她背上,她忘了。还有一次是队长奇迹般的复活,他们两人一起把自己忘了。

  “我一直抱着期待,其实我的人生还远远比不上‘廉价’两个字,我做过无数次假设,但我从来没有想过会变成这样……”

  在扎卡耶夫国际机场,加藤惠抱着将近她自身体重一半的M240轻机枪,如闲云野鹤般悠闲的从电梯里走出,面对安检口排队的无辜群众扣动了扳机。

  那把枪很重,但她抬得起来,也许是保养的不够好,扳机要加大力量才扣的下去,枪口吐出了宣告着毁灭与结束的火焰,玻璃与那群手无寸铁的普通人倒下的速度比预想中的要快,至少比狂风吹倒麦子的速度要快多了。

  不同年龄段的不同人同时倒在地上,他们有些西装革履,有些衣着时尚。

  他们有些挎着公文包准备去谈生意,有些大包小包回家探望父母,他们非常和善,哪怕是知道安检机出了故障也没有丝毫的焦躁,在无聊的排队等待中反而与陌生人闲聊起来。

  数百人同时倒下时间不超过三秒,他们完全不一样,但他们倒下后流出的鲜血却是一样的。

  触目惊心的红色从不同的身体缓缓流出,交织汇聚成一块属于地狱的颜色。

  跨过尸体的时候,踩在被滑腻的红色液体覆盖的地面砖上,加藤惠的脚掌还轻轻打滑,差点摔倒在地,马卡洛夫疑惑的扭头,瞳孔中闪过一丝揶揄的调笑。

  制造了绝望的加藤惠一点也不慌,她是‘第一次’杀人,但亲手制造毁灭的感觉好像已经刻进了骨髓里?为什么会这样呢?自己明明只是一个高中女生而已,为什么可以这么简单的做到屠杀后面不改色,甚至云淡清风的跟随‘队长’的脚步慢慢走向扶梯。

  也不担心二楼售票口的羔羊们逃窜,就像是在散步一样。

  圆形的机.械瞄准具内出现一个身穿蓝色制服胖胖的家伙,他鼓起勇气站了出来,结果轻机枪先一步开火,将他的身体撕碎,子弹撕破衣物皮肤,残破的内脏碎块四射飞溅。

  老人双手合十,跪在地上默念祷文,下一刻就被自己的一发点射削去了半个脑袋,失去半个身子的漂亮女人缓缓的在地上爬行,肠子像沾满了红色油漆的刷子一样,在光滑洁白的地面上拖出一条又粗又宽的血迹。

  饶你一命,就此一次,努力的活下去吧,放下枪,不去理会爬行中的女人,但一转身她便像是被瞬间取出电池的玩偶,一动不动了。

  座椅下有一对年幼的双胞胎兄妹,杀死哥哥吧,然后让妹妹活下去,期待她十几年后的复仇……

  待在的羔羊们无法决定自己的命运,但掌控他人命运的权利让人有些着迷,因为自己与他们其实是在同一阶层上的,是从什么时候习惯了这种事情呢?一开始也是不习惯的吧。

  反恐部队来了,是阿尔法的人,他们是守护者,但他们来晚了,机场内只剩‘已宰的羔羊’。

  他们好弱,为什么几十数百人的队伍会被四个人击败?想不通就不要想,因为我们已经完成了任务,并且成功逃脱。

  接引我们的是一台救护车,马卡洛夫在加藤惠之前上车,他站在车厢上对她点了点头,目光中尽赞扬之色,然后队长生出了手,将加藤惠拉起的一瞬间,手枪声音已经响起,少女额头上多了一个拇指大的弹孔。

  唯一的触感就是他手上的全封闭战术手套触感粗糙而冰冷,脑海中回想起行动开始前,他认真的告诫‘不许说俄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