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帅气的最初
这个样子,狰狞可怕,并不俊美。
皮鞋踏着光滑地木质地板,在踢嗒踢嗒的声响下,鬼舞辻无惨背对着月光,进入了产屋敷耀哉屋内。
因为背光,他的脸色隐藏在黑暗中,晦暗不明,看不真切。
不过在踏进门口的瞬间,鬼舞辻无惨变化回人类模样,静静地站着,没有直接动手。
产屋敷天音观察着鬼舞辻无惨,如实道:“二十五岁左右的年轻男子模样,面目俊美优雅,只是有些苍白,”
“眼睛如同血钻,其中瞳孔像猫像蛇那般狭长,异于人类。”
产屋敷耀哉点点头,脑中大概勾勒出了鬼舞辻无惨的样貌。
“原来是这般模样”
旋即,他正襟危坐,开口道:“我名为产屋敷耀哉,这一代的产屋敷当主。”
“鬼舞辻无惨,千年前的先祖我一直觉得,你会亲自来杀我。”
“果然,今天你来了。”
“你对我们鬼杀队一定深恶痛绝吧,我”
鬼舞辻无惨突然出声打断,道:“见到现在的你,我已经没兴趣了。”
“不知天高地厚,千年来一直对我百般阻挠的产屋敷一族之首,却是这般下场。
“你的这个样子,真是丑陋至极。”
“满目疮痍,像是一具死尸,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腐烂的尸臭味,何其丑陋恶臭。”
鬼舞辻无惨是个对相貌有所介意的人,产屋敷当主,本应英明神武的人,却是满目狰狞扭曲的丑陋疤痕,身体内部也早就腐朽。
这样的产屋敷耀哉,鬼舞辻无惨对他没有半点兴趣与食欲,兴致缺缺。
产屋敷耀哉声音变得大了几分,道:“是啊,这样的身体,我早就该死去了。”
“可是我没有死,一直活着,因为有必须打败的你。”
“而且这幅样貌,还不是拜先祖你所赐,哪怕你是千年前的人,我们的血脉可能已经相差甚远”
话未说完,鬼舞辻无惨上前几步,距离产屋敷耀哉与产屋敷天音不过三米位置。
那暴虐,嗜血,狂暴的气势扑面而来,让产屋敷耀哉忍不住咳嗽几声,咳出大片大片的血渍,染红了胸膛衣襟。
产屋敷天音急忙取出手帕帮他擦拭,被产屋敷耀哉轻柔推开。
看着病殃殃的产屋敷耀哉,鬼舞辻无惨目露怜悯之色。
“拜我所赐?与我何干?”
“你想说些什么?”
“我不急着杀你,有什么话,都说出来吧。”
产屋敷耀哉已经难以维持端坐的样子,斜靠在产屋敷天音怀里,悲哀道:“因为,我们这一族中,出了个你这种怪物。”
“我们一族被诅咒了,男孩们生来便身体孱弱,活的小心翼翼也最多活不过三十岁。”
“族人们越来越少,灭族危机近在眼前只有除掉你,这诅咒才会消失。”
“而这千年来,不知道多少可怜的孩子因此夭折,他们还从未见过这世间的美好,没有领略生命的缤纷多彩,却无辜地被诅咒死去。”
“有着同样的血脉,也算是你的后辈们,因你惨死,你可曾心有愧疚?”
这个诅咒,不是鬼舞辻无惨下给产屋敷一族,而是莫名其妙,在鬼舞辻无惨变成鬼肆虐横行后突兀出现,像是一种来自上苍的惩罚。
这种事情,鬼舞辻无惨第一次听说。
他并不知道产屋敷一族原来还身中诅咒,此时目露惊讶,而后突然嗤笑起来。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一直追寻我,追杀我,原来也只不过是为了家族的繁衍延续。”
“我一直以为,你们带领鬼杀队是为人类为战,为所谓的光明正义而战,到头来却是为了一己私欲。”
说到此处,鬼舞辻无惨紧紧地盯着产屋敷耀哉,一字一句重重道:“产屋敷耀哉,我们流着同样的血,所作所为都是为了私欲,终究是一类人。”
“你手底下的剑士们,若是知道他们出生入死,自以为为了人类战斗,实际上却是任由你们产屋敷摆布的棋子,只是为你们的私欲而战,会露出怎样有趣的表情?”
第206章 何为永恒
“你!”
产屋敷耀哉不动声色,他旁边的产屋敷天音一脸怒气,娇俏的脸气的有些发红。
产屋敷耀哉抬手止住,对鬼舞辻无惨认真道:“谁知道呢。”
“也许先祖们最开始创建鬼杀队之时,会有这种想法。”
“但是经历了那么多的悲痛,看到了那么多的疾苦,现在的鬼杀队,的确在为人类而战,复兴产屋敷家族,不过是旁枝末节。”
他没有丝毫动怒,因为鬼舞辻无惨的话无法让产屋敷耀哉产生任何动摇,他笃定,鬼杀队是站在正义的一方。
所谓的一己私欲,并不存在。
这样的反应,让鬼舞辻无惨感到无趣。
他随手在房间内取了件黑色外袍,简单的披在身上,遮蔽了的上半身。
随后鬼舞辻无惨指了指产屋敷耀哉的脑袋,道:“不过你有一点可能弄错了。”
“大概是你的脑子也已经腐朽,竟然会认为你们的诅咒是因我而起。”
“这千年以来,不知几何的人类被我杀死,但是没见过任何神佛,也从未受到任何惩罚,一点也没有,反而越来越强,鬼杀队的围剿,助我突破了生死界限便是证明。”
“我对于人类来说,就像是海啸,飓风,地震是一场天灾,遇到我,只能说是他们的不幸,与我无关。”
这一番话,彻底的让产屋敷耀哉惊住了,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他怎么也想不到,鬼舞辻无惨原来是这样一个,厚颜无耻的人。
只言片语中,产屋敷耀哉已然了解到,鬼舞辻无惨从不把自己犯下的罪恶当一回事,可能在他看来,自己没有任何错,永远是对的一方。
这是,何等幼稚的一种思想
在这一瞬间,产屋敷耀哉突然觉得,鬼舞辻无惨原来更像是一个孩子,一个肆无忌惮,以自己为中心的幼稚孩童。
想到这里,他言语中甚至带着丝丝的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