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入小席
“老师,老师,你没事吧。哪里感到不舒服?”
阳乃没有理会上杉的话语,直接走了过来,来到了上杉的床前,抓住了被子左掀掀,右掀掀,甚至还趁着上杉撩起了他的病服上衣。
“诶,诶,干什么呢?”
上杉赶忙抵住了阳乃不消停,胡乱摸的小手。
“干什么?还不是要问你!老师你怎么又住院了!?”阳乃一把将小手脱出了上杉的束缚,一把揪住了他的领口,带着一丝哭腔地叫嚷道。
“老师,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的身体已经禁不住你这么折腾了。
你有什么事情可以和我说嘛,我可以帮你的,不需要你去做那么多的事情。
真的,真的不需要了。不要这么倔强了,你就尝试依赖一下我可以吗?”
说罢愣愣地松开了上杉的领口,趴在了床边传来细微的抽泣声。
她真的害怕,这样下去,某一天他就这样一声不响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冰冷的病房,深蓝的病服,以及白的不像话的被褥。
这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医院要素,却是让得她抑制不住地产生害怕的情绪。
她真的无法想象白布之下覆盖的会是那张她熟悉的脸庞。
“好了,又没有真的发生什么事情,这么激动做什么?”上杉轻笑着抚了抚阳乃的短发,轻柔地抚慰道。
“况且这也不过是早晚的事情罢了,早就注定的了。对于我来说,接下来等待死亡降临的时间,短也好,长也好,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区别。”
“可是.......我不想让你死,我不允许.......我不允许老师你就这么离开,你说你要陪着我的。”阳乃扬起盈满着泪光的脸蛋,一手扯着上杉的衣袖,倔强地说道。
“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说着这么幼稚的话,这可不是我认识的学生雪之下阳乃。尤其是掉眼泪这种事情,作为雪之下家族的继承人那可真是太掉价了。”上杉轻笑着右手抚上了阳乃细腻到了脸颊,大拇指拂去她眼眸溢出的泪痕,轻柔地说道。
他依旧像是往常一样那么平静,仿佛一切还很正常。
然而这轻柔的抚慰却是未有让阳乃心绪有着一丝一毫的平复,反而接踵而至的是绞痛感,宛若深陷泥沼接受着泥流挤压过来产生的那种窒息和压迫。
她最畏惧的便是他那无动于衷的平静,那种认定死亡,没有任何活下去渴望的痕迹。
无论她如何表现痛苦,如何表现不舍,没有一丝动摇的僵硬。
为什么........为什么,即便你对我没有任何一丝的留恋,但是这个世界就真的没有任何一丝值得你眷恋的东西了吗?
我不要你这种近似于冷漠的平静。
“我不要,我只是想让你平静地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仅此而已。为什么老师你这么自私,哪怕是一点希望都不给我。
老是说我像是个孩子,但是那个任性自私的人,一直是老师你自己!
一言不合地闯进我的世界,抱着所谓拯救迷失之人的旗号将我救下,现在又要将我狠狠地甩在一边,如果这样,当初你干什么还要阻止我。
如果我跳下去,就不会认识你,也不会对你有着对你来说这么麻烦的情感!这样不好吗?
是老师你当初告诉我生命有多么重要,甚至顶着连被打成变态跟踪狂的危险,也要确保我不再去做傻事,但是现在呢?
老师你却将你告诉我的真理狠狠地践踏在脚下,你知道吗?究竟是谁的错?究竟是谁比较任性?”
阳乃死死地扯着上杉的衣袖,随着喉咙间的抽泣声化为模糊不清地呜咽,伏在了老师的身上。
她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何当初对自己说出那番话的老师,会变成这样.......
真的好不甘心.......好不甘心.......
上杉抚在阳乃脑袋上的手不由地停了下来,目光也在这一刹那顿住了。
人不可能一成不变,然而时间越久,才越发地体会到那份人世无常,事实上他也没想到他自己能够活过三年,这样的时间远远地超过了自己的预料。
原本只是临时工的教师职业,莫名其妙签成了长期合同,有时候想起来还真是有趣。
只是时间愈发久后,失去的便不止是好心情那么简单了,到最后他已经没有任何气性和耐心装作一个笨蛋来期待着明天的到来。
不知从何时开始每一次黎明的绽放,他都不自觉地在期待着暮光的降临。
随着身体状况的不断恶化,那份对自己终末时惨状的恐惧也愈发地浓重了起来。
他惊恐地发现,这份时间在加深这份恐惧。
他时常在想,也许这份意外延长的生命,或许不是什么恩赐,而是对他罪恶一生变相的惩罚。
也许一开始他的生命就该终结在那个黑暗且残酷的孤儿院之中。
正在此刻淅淅沥沥的雨声骤然间在宁寂的病房之中响起,奔腾的雨滴不断地倾落在窗户的玻璃面上,舞动着绚丽且疯狂地舞动着身姿在这狭小的空间之内奏出它生命最后一刻的灿烂。
“看,下雨了。”
上杉右手缓缓地抚过阳乃的脖颈,将她揽在了怀里,薄凉的指尖轻抚着她温热的脸庞,轻柔地说道。
雨滴清脆的声响在不觉间变得舒缓了起来,竟然显得有着几分动听。
然而阳乃却是完全没有任何心思放在这凄迷雨景之中,她现在心情很乱,乱到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或者又该怎么做.......
她现在唯一能够感受到的就是.......这个怀抱既让她温暖又让她冰冷。
她似乎又像三年前那样,陷入了迷茫,一个不可解的局,只是这次帮着她的老师,变成了她的滞碍。
“看来有人要离开了。”
“谁?”
“我.....”
.........
“我该离开了。”
“这么快吗?”
“故事听完了,人就该走了,不是吗?”
“真是狡诈,那祝你一路顺风吧。”
“果然符合你的一贯风格,土得掉渣......”
“哈?你说什么?诶,你等等......你难道......”
人影没入公园的绿植之中,消去了,目光再未触及到边角。
“再见了,百香里,还有雪乃......不过现在的我应该听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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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78星云 756365104
py:《医生说,要用源石打败源石》
泰拉的大地上弥漫着苦难的硝烟,没有感情的医生行于大地。
似如神明行于大地的虚影,背负着拯救世界的责任。向着不幸戳下手术刀。
等待烟尘散去,夺回理智的医生终于发现。自己的干员们,信赖值是满的两百,没有问题。
也没有百分号。
是显示错误,对吗?从实验室里出来的医生,看着四周似乎泛着红光的眼神,他觉得三九寒冬,不过如此。
第一章尊重我的选择吧
随着昏黄之色的敛起,皎月垂落的光华在幽深的夜幕之中逐渐泛起波澜,住院区依旧是那一副寂然的模样。
只是夜深了,那抹空荡荡的寒意变得愈发地明显了起来,廊灯显得有些苍白的灯光着落在空寂的廊道之中,房间稀稀落落地窜出几道光缕与廊灯簇拥在一起。
“其实......我还没有到我动不了手的程度.......”靠在病床上的上杉信司,看着正递到自己嘴边盛着热粥的白汤匙,以及坐在床边拿着汤匙显得有些兴致勃勃的阳乃,嘴角有些抽搐道。
“我就是想喂,你有意见?伺候你还不好?”
阳乃随即撇过了脑袋似乎有些生气,然而片刻又微微地回过了视线打在了他的脸上,抿了抿嘴唇,一把将伸汤匙塞到了上杉信司的嘴中。
上杉信司一愣,不过他也不好反抗什么,顺从了阳乃的动作,将里间粥粒抿进了嘴里。
“这倒不是......只是我.......觉得......我可以......不用.......麻烦......你........”
随即上杉信司的话语便在阳乃的不间断投喂之中,断断续续了起来。
一直到碗里的粥被吃完了,他才有了一点喘息的机会。
“我还安排人炖了一碗骨头汤,还是请家里厨师专门做的,听说那个厨师自吹自擂说他负责过国宴的菜品,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看起来好像不错。”
阳乃从一边的包里拿出了保温桶,打开了盖头一抹带着浓醇肉香的雾气缓缓地在两人之间萦绕了开来。
拿起了一边的大勺子舀起了一勺,递到了上杉信司的面前,上杉信司看了看阳乃依旧保持着皱巴巴的小脸,叹息了一声,抿上了温热的汤匙。
将尚且有些灼热的汤汁缓缓地饮进了喉咙,温热划过因为粥液侵染显得有些干涩的喉道,轻轻地倾落在有些麻木的胃壁上。
虽然依旧掀不起任何一丝味觉的波澜,更不用谈得及进而产生的愉悦感。
然而不知怎么地,他突然很享受这种平淡而又有点苦涩的感觉。
“好喝吗?”阳乃缓缓地收回了汤匙,蓦地问了上杉信司一句。
“这当然是肯定的,毕竟这可是国宴级别的呢。”上杉信司转过头看向了阳乃,带着丝哄小孩般的语气说道。
“明明你都尝不到味道,你又在骗人。老师你从来都不诚实。”
阳乃缓缓地握着勺子在桶里舀了一勺,抿入了嘴中,一股浓烈的鲜味顷刻间在舌尖绽放,味可生津。
只是好像多了一点其他的味道,阳乃娇嫩的嘴唇轻轻地抿了抿汤匙。
“所以味道怎么样?”上杉信司缓缓地问道。
“说了你也感受不了了。”阳乃撇过了脑袋,然而微回过去的视线却是察觉着上杉信司视线还打在自己的身上,似乎觉得这么说有些不好,白皙的手指捋过发丝垂于耳间,缓缓地说道:“鲜美并着浅浅的咸涩,又潜藏着一丝......甜味......看来那个家伙没有撒谎。”
听得她的话音落下,上杉信司收回了目光,脑袋轻轻地依着靠背,微微地仰起,眯上了眼眸,抿了抿嘴唇,静止片刻,缓缓地睁开了眼眸,嘴角擒起了一抹微笑,看向了床边的阳乃。
“鲜美伴以咸涩,微微甜腻绽于舌尖......谁说我没有尝到,我也尝到了呢。”
阳乃一愣,贝齿咬了咬唇瓣,蓦地站起了身子,猝不及防间爬上了病床,双脚蹬掉了鞋子,双手揽住了上杉信司的脖颈。
“什么味道,我才不信,没有就是没有......”
带着丝赌气的愤懑娇柔,细腻的手指覆在他的脸颊上,水润的唇瓣印在了那层薄凉之上。
促然的动作下,两人贝齿相撞,然而她却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滑嫩的柔物叩开了对方的白齿,在一层柔腻的液体之中窜涌,与另一道柔物追逐与交缠。
那抹熟悉的味道也在此刻在她的口腔之中愈发地浓重,让得她不自主地沉迷于这股迷离的气息。
上杉信司的眼神也不住地从近乎于冷漠的平淡转为柔软,双手缓缓地抱住了阳乃纤柔的腰际,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
在女生之中算得上高挑的她,在上杉信司的怀抱对比下也是犹如一只精美的洋娃娃一般娇小。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空阔的廊道依旧是那副寂然,略带着一抹浅浅寒意的病房此刻却多了一丝燥热。
在这一刻这片狭小的空间,似乎就只剩下了两人交缠的炙热身影。
呼吸也随着她动作的激烈,变得逐渐急促,温热的吐息频繁倾落在两人的脸颊上,随着时间的增长,一抹近似于窒息的挤压感使得她的小脸不住地泛起了红潮。
上杉信司扶住她腰际的胳膊猛然地用力,两人侧过了身子,平躺在了床铺上,唇瓣在一抹银丝的缠绕下也随之分离了开来。
阳乃睁着微红侵染着水光的眼眸,白皙的脸颊泛着粉红,急促着喘着气息,带着抹幽香的吐息萦绕在他的鼻息之内。
轻柔地目光直落在他的眼眸之中,他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在他面前如此脆弱的少女,说不出任何话语。
上杉信司轻轻地掀起了被褥,盖在了她的身躯之上,抱住她腰际的手不由地微微地用起了力道,让得她的脸庞又一次伏在了他的胸口。
“你这孩子.......你这样以后还有那个男人要你.......如此轻薄.......和别人纠缠不清。”
“我不要.......我就要这样........我就要这样.......一直陪着我的人只有老师,只有老师啊.......不要任何人围着我转,我只要你.......”
不觉间一抹湿润的触感缓缓地在他的胸口绽放了开来,娇柔的身子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分别或许会很悲伤,但是时间会抚平一切,虽然........虽然我同样害怕着别人忘记我......但是这对于她们来说并不公平不是吗?人走了,而他们还活着.......还是忘记了的好啊。”上杉信司轻轻地拍着阳乃的肩膀,轻柔地说着。
虽然他一直都很自私,但是唯独在这一点上他自私不起来。
“我原本应该在孤独之中,安静地离开。但是我......我还是止不住地选择救下了那个少女,或许是我得以幸存的生命之中本来就带着亏欠,想弥补着什么。
人越发地接近死期,就越觉得自己亏欠着什么,我大概就是这样的人。我自私贪婪的心又一次发作了呢。
那时候我还记得他们和我说我的日子所剩不多,才二十几岁就已经是个活尸,我告别我爱的人,放弃了我的学业,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
救下了你,我当时在想我的天呐,这个世界上难道还有比我更加绝望的人吗?结果一个因为小小感情问题就急着要去跳楼的小女孩,到现在还在我怀里呜咽呢。
不得不说某种程度上,还真是一件幸事呢。”上杉信司挠了挠怀中阳乃的腰肢。
原本憋着悲伤踌躇着的阳乃,再也憋不住了,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怎么了,怎么了?我就是这样,你想怎么样?现在那个急着要去自杀的人,可不是我,是你!你这个骗子老师。”阳乃强自抿住了笑意,登时还击,小拳头锤了上杉胸口几击,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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