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入小席
“那么......我的未来.......有老师你吗？”
话语犹如河边绿叶上滴落的露水倾落在初晨的平静无波的湖面上，在上杉信司的心中荡起了大面的波澜，不够却是蓦然地又很快复归了平静。
“当然不会........因为.......大概那个时候........我就不是老师了吧。老师会去很远的地方，老师在成为老师之前，可是有着很多未完成的事情呢。
老师要去做那些事情，那个时候天真你们可就可以独当一面了呢。但是老师也会时常地看着你们。
尤其是你天真，老师要是发现你到了大学还在不知休息地熬夜打游戏，老师一定会去教训你的。”
“那......那那老师肯定会很忙吧。因为我可是.......我可是没有了课期就是会不留神地去打游戏。”
珈百璃伸出了手肘挡在了自己的上半脸，温热的泪水无声地流了下来。
她真的难以想象，这样一个人消失在了她的生活之中。
“那么这可全看天真了呢。虽然这么说，但是我还是相信那时候的天真不会这样的。”
“才不会.......我可是一直是一个让老师的麻烦的学生。”
“不是的........天真一直是我.......最骄傲的学生。”
“真希望.......老师能够.......看着我，就这样说出这种话........”
珈百璃放下了手，仰着天花板，肩头轻微地抖动着，却是勉力不让自己发出哽咽的声音。
然而电话那一头却是未有声音，是一片寂静。
“其实就算不能.......不能让老师当着面对我说出这样的话，其实我也是满足的。
老师也不要老师把注意力总是放在我的身上，老师从未对不起我。
相反.......我是.......我是真的........真的很感恩老师的，未来的生活，哪怕你的世界没有天真了，没有我们这些其他人了。
天真也觉得老师也觉得........也觉得老师，老师.......老师.......老师会变得很幸福的。老师也一定要相信这一点。
即便时间可能短暂，但是.......但是老师也要相信那未来也是光明的。这样其实.......其实就已经足够了。
老师答应我.......答应我好吗？”
上杉信司低下了头，右手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额角，乱糟糟的头发拘束在他的指间。
“会.......会的。”
“老师现在.......”
珈百璃捋了捋脸颊边被泪水浸湿黏着的发丝，抿了抿嘴唇。
“老师现在还是有时间的对吧。在那之前，老师可是要陪着我一起度过新年呢。老师会陪着我的对吧。
到时候成绩就可以出来.......我.......我想和老师一起，一起庆祝。老师，会来的吧。”
他揉动着自己凌乱的发丝，缓缓地说道：“当然，当然，老师一定会去的。天真，也一定要等着我。老师会去的.......”
“肯定的，天真一定会等着老师的。那么.......就这样说定了。”
珈百璃轻笑了起来，只是她脸颊上的泪痕却是丝毫带不起什么欣喜的情绪。
“那就......这么说定了.......”
我想要老师陪着我........我不想........在这人间一个人待着。那样我会很难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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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希望她也能过得好一点吧。
电话挂断，上杉信司缓缓地放下手中的座机电话，呆呆地看着话机手柄，刚才珈百璃的话语好像还在他的脑海之中回荡着。
那个记忆之中小小的身影仿佛还站在自己的身旁。
从第一次相见，那个浑身散发着善良的柔光，温柔到似乎都害怕着自己一举一动都会伤害到她的圣洁女孩。
再到之后，整天混在公寓楼里顶着暗夜玩着游戏的无赖少女，无论自己说几遍上课还是打着瞌睡，无论自己帮她补多少次课，依旧是作业考试稀烂的小懒蛋。
再到现在，会因为自己选择做她本不愿做的事情，会向着自己笨拙地传达着她的心意。
她已经学会了包容别人，已经学会了照顾别人，最重要的是她现在会照顾自己了。
他一直相信这些品质珈百璃都是有的，只是因为一些东西而掩埋了，他很高兴，在他即将离开的时候，能够看见她的改变。
明明以前为了这可是等了很久。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抛去这个老师身份，就他个人而言，他却是更喜欢那个还是和孩子一样幼稚，还需要着自己照顾的珈百璃。
虽然他一直向着珈百璃强调着她一开始的样子，但是他其实........并不喜欢她一开始的样子，那样没有一点的烟火气。
或许可能是自己觉得，这样的她让得他完全不知道能够教会她点什么，产生这样挫败感的原因吧。
他其实也是从珈百璃变成那番模样之后，才真正地认识到她的。
虽然的确是想想这孩子当初的捣腾样子，的确很让人烦恼，只是在这其中却是.......好像又多了几分温馨。
只是印象之中，自己好像并不是一个喜欢照顾别人的人.......这些年不知不觉地就变成了这样呢。
他缓缓地看向了一侧的窗户，夜色已深，小区稀落的灯火成了浓稠夜色唯一的点缀，没入了他的视野之中，多出了些许迷离。
或许.......当初身为极道干部的竹原叔在那个寒夜将自己捡回去时，也是抱着这样的心情吧。
自己的一生带着太多人的痕迹，只是直至岁月的终末，自己却是没有办法给她们任何交代。
真是悲哀呢。
房门被微微地推了开来，小百合的身影缓缓地走了进来，真想挥舞着手，引来上杉信司的目光，只是却是很快察觉到了上杉信司的状态。
缓缓地放下了手，轻轻地关上了门，轻轻地拖着拖鞋缓缓地走到了上杉信司的房间。
正失神的上杉信司好像并没有察觉到小百合的到来。
随后便是感觉到自己的大腿被压住了，小百合直接跨坐在了他的身上。
还未等他发声。
她带着温热的手，随时抚上了他的脸颊。
“想什么呢？”
她刚从淋浴室洗完澡出来，被水流浸湿的发丝如墨般倾泻在她的背后，她换下了那套小熊睡衣，上身仅仅地套了一件大号的女士衬衫。
发丝倾落在衬衫背部，发丝上的水渍浸湿了雪白的布料，带起了一片稀落的湿渍。
衬衫的下摆刚好遮掩住她的臀部，雪白的大腿尽是曝在空气之中，在光线的折射下，宛若玉石凝脂般白皙。
他可以很清晰地闻到她身上还尚未褪去的发露清香，被热水清润的脸庞因为温热的缘故，泛着淡淡的粉红，秀眉间的湿润。
使得她比起平常更加多出了几抹与她娇小身材所浮现出的清丽迥然不同的柔媚。
“我不是很喜欢你皱眉的样子。司。”她舞动着指尖抚过他微微蹙起的眉宇，缓缓地说道。
“我也不喜欢呢。”
他也抚过她的脸颊，她肌肤的柔腻在他的指尖起舞，他突然轻笑着。
“我不在的时候，司，也是独自一个人这样很多次吧。”
小百合放下了手，从他的大腿上翻了下来，擦过了他的指间，轻轻地靠在了他的肩头。
“那都是我自找的。”他缓缓地说道。
小百合突然颤动了一下身子，带着悦耳的笑声，拖出了长音，带着几丝娇柔说道：“那.......我也是自找的。嘻嘻......”
“是吗？那我们两个还真是不幸呢。”他微微地靠在了小百合的脑袋上，缓缓地说道。
其实是他将不幸带给了她。
但是如果不是她，或许他还不能活这么久，或许在离开医院的那一天，就选择死亡了呢。
她为了自己选择了不顾一切，哪怕知道这可能毫无结果。
但是这样的她，他却是没有办法回应。
他注定不能带给她完美的爱。
这是他人生最大的败笔。
到现在为止，他已经不想怨恨任何人，他现在只想要在最后一刻能够弥补什么，完成什么。
无论小百合，还是那群同样彷徨的孩子。
只是.......他好像并没有那个能力。
“但是我从不觉得这不幸。”
“我是一个很自私的人。”
“其实我也是个很自私的人，我当初可是为了雪野的事情而感到高兴呢。这可是相当的丑恶。如果不是你告诉我之后，直接把我拉走了。
或许我会去银座包下一座高档餐厅，去庆祝一下呢。这可是相当恶劣呢。而且还有点幸灾乐祸。”
当时的她没有任何资格对他进行表露，原本她已经准备好等待着这一段无稽恋情的终结，在毕业之后，将这一切都埋在心里。
只是突如其来的雪野事情却是打破了这一切的阻碍，当然当时的她并没有她刚才说的这么激动，只是短暂的喜悦之后，就掀起了愤怒。
他明明是那么地爱她，她却一点都不知道珍惜，最后居然真的背叛了他。
她能够察觉到当时他的痛苦，她从未见过他那样伤心过，愤怒的情绪过后，她又有些许嫉妒，因为这说明她在他心中的地位真的很高。
只是她并不为此而感到伤心，因为这对于那样的她来说已经足够了。
她只想要有一个可以自然地拥抱着他的理由.......就可以了。
听得小百合谈到百香里，他的目光不由得波动了一下，随后又覆盖上了黯淡。
“希望.......希望她现在.......也能够过得好吧。”
他缓缓地呢喃道。
承载着他青春几乎所有记忆的那道最早的倩影，他终究.......还是忘却不掉。
“司，真是一点也不怕惹我生气呢。”
小百合双手抱胸，身子一侧，倒在了上杉信司的身上，小脑袋枕在了他的腿上。
微微地鼓住了腮帮子，故意地做出了生气的表情，只是她俏丽精致的脸庞，却是只现出了可爱，完全就是小孩子的样式。
岁月对她可是一直优待呢，未给她带来任何痕迹，她还像是个高中的靓丽jk。
“因为小百合学姐，是对我最好的。”
第三十章又一次给她添麻烦
随即上杉信司薄凉的额头靠在了她的小脑袋上，来自他身上浓郁的气息瞬时笼了过来。
话语落下，小百合一下子紧张了起来，白皙的脸颊瞬时煨上了粉红，连忙撇过了头，直接避开了他。
目光飘忽着，嘟囔地说着。
“切，你这个时候，说好话，也没用。我说生气了就是生气了。”
只是糯糯的语气，却是完全听不出任何愤怒的意思，完全没有任何一点说服力。
“因为也许我没道理去阻止她去寻求任何其他人的爱，毕竟我也只是男女朋友而已，不是任何一方的附属品。
当然现在我说的可能有些轻描淡写，但是这可都是基于我命不久矣的基础上......哈哈哈.......”他突然笑出了声来。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小百合却好像听出苦涩的意味。
“你们可是决定了，大学毕业就要结婚了诶。说得这么轻巧，谁信啊。如果真的这么想，某人那天也不会像个傻瓜一样了。”
小百合伸出了手，轻拍着上杉信司的脑袋，有些无语地数落着，这个正在“装帅”的混蛋。
干嘛，临死的人，非要做出一副已经释然了所有，哪怕是恩怨的事情，这种表现设定。
这种设定简直已经老土到爆了好吗？
当初那个身上都快溢出来悲伤的男人，她可是看得很清楚。
“你这个傻瓜，这种低程度的装帅，不适合你啊，司。”
“我觉得我可以解释。”
小百合显然没有给他说下去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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