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殇
此刻天阳正在拼命闪躲着吉尔伽美什的攻击,说真的,他现在没心情和对方战斗。
毕竟他一开始可是抱着看好戏的想法过来的,现在打架是怎样,浪费力气又浪费精力。
“哼!杂种!给本王记住了,下一次再见面,就是你我的决战了。”
吉尔伽美什的眼中也闪过一丝无趣,的确,对方没用出全力和自己对战却是没意思。
况且伊什塔尔已经跑了,吉尔伽美什也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了。
说着,吉尔伽美什便乘着维摩那离开了这里。
天阳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接到了小樱的传信,雁夜和时臣的战斗结束了,貌似打的很激烈的样子,不过远坂凛和小樱往中间一战,两个人就打不起来了,就在远坂时臣打算让远坂凛跟着自己离开的时候,伊什塔尔突然出现直接拐走了远坂凛,小樱则是在间桐雁夜和Berserker的护送下离开了。
远坂时臣得知吉尔伽美什离开之后也二话不说回去远坂邸。
这一场夜战算是就这样结束了。
不过还真是发生了不少的事情呢。心里这么说着的天阳目光投向了另外一个方向。
本来卫宫切嗣是让久宇舞弥负责拿走索拉的令咒,不过天阳让小黑主动请缨了。
毕竟有伊莉雅在场,切掉对方的手什么的未免太血腥了,可不要教坏小孩子啊。
————
在夜雾的彼岸,巨大的海魔被耀眼的白光吞噬,逐渐消失。索拉在遥远的新都中心大楼的屋顶注视着这一切。
在夜雾中心本来就看不清楚,更何况隔着这么远的距离,用肉眼无法观测战争的进展程度。也没有准备用于这种场合的侦查用使魔。她只能一边担心一边眺望着和按对面巨大的海魔和战斗机乱舞的景象。
不管怎么说,战斗已经告一段落,而且右手的令咒仍然没有消失。这意味着迪卢木多在战斗中胜利并幸存了下来。
“真是太好了。”
索拉忍受着从高处吹来的肆虐的狂风,总算可以暂时安下心来。也许迪卢木多很快就会带回胜利的捷报了吧。如果这个胜利是通过和其他Servant共同战斗得来的话,除索拉以外的Master也会获得作为奖励的追加令咒吧。
这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她现在完全只是在为联系自己和Servant的令咒即将恢复到完整的三枚的形状而感到高兴。
如果不是由于吹来的风声过大的话,索拉也许会在更早就注意到背后悄悄接近的袭击者的气息。由于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对面的战场上,所以放松了对周围的警戒。不过这也不能怪她,因为这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不要说战斗训练了,就连最基本的自我保护常识都不了解。
顿时,冰冷的触感从脖子处传来,意识到有人挟持自己的索拉下意识地就想要用令咒呼唤迪卢木多,不过这时,对方开口了。
“别妄想是用令咒哦,我可以在一瞬间砍断你的双手双脚,只要我愿意,失去了双手双脚的你还有可能被Lancer喜欢上吗?况且,拥有令咒的你还算和Lancer有主仆关系,可是一旦没有了令咒,你和Lancer之间不就相当于什么关系都没了吗?”
对方这段话犹如利刃一般刺入了对方的胸膛,让她顿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还不等她思考些什么,一股莫名的疲惫侵蚀着索拉的身体和心灵,她双脚一软,昏了过去,身体向后仰倒。
不过她并没有倒在冷冰冰的大地上,而是被小黑给接住了。
小黑抱着索拉进行空间转移,她也就只有这一点值得称赞一下了。
————
对于第四次圣杯战争的监督言峰璃正神父来说,这实在是一个疲惫至极的夜晚。
这是他第二次担任圣杯战争的监督者,可是做梦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难以处理的情况。
正是因为被引起的一系列问题的规模太大,所以为了消灭证据,不仅是圣堂教会,就连魔术协会也在暗中活动。对于这两大组织的双方来说,事态已经发展到比起互相争吵划定各自的势力范围,必须优先考虑怎样去收拾残局的地步。
关于未远川的怪事,表面上归因于由工业废水引起的化学反应所产生的有毒气体,这个报道暂时可以掩人耳目。巡逻的宣传车也在不断地呼吁:吸入毒气可以使人产生幻觉,沿岸的居民请速去医院紧急就诊。当然,可以进行夜间诊断的所有医院已经混入了掌握暗示洗脑术的魔术师及代行者,他们正在紧张地待命。这样应该可以消灭绝大多数的目击证言,可是这并不能消灭流言的源头。
刚刚办好从中东的武器商人那里购买两架F15战斗机的手续,这是时钟塔从中联系的结果。虽然是二手的C型机,可是这种紧要关头实在无暇顾及这些。临时画上了日本国旗的两架F15今天晚上就会运送到筑城的空军基地,剩下的只是利用机会交换有差异的零件,然后组装成J型战斗机。
日本自卫队这个组织,关于预算简直是处于如坐针毡的状态。战斗机一架就超过一百亿日元,现在发生了一次就损失两架战斗机的丑闻,无论如何都想湮灭这个事实吧。今后只有以准备好的代替机为诱饵进行交涉,让自卫队也承担毁灭证据的责任。
等到持续不断的电话应酬终于告一段落,可以暂时休息一下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可是璃正立刻想起了在礼拜堂等候的客人,一边叹息一边拉过椅子,重新开始工作,继续履行自己作为监督者的职责。
“实在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今天晚上实在是有些忙。”
璃正的声音含着无法掩饰的疲惫。
从昏暗的信徒席上传来有些造作的笑声。
“那也没办法啊。您有急事嘛。”
伴随着那笑声,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吱呀吱呀的轮椅车轮摩擦的金属声。从黑暗中出现的身影仍然保持着坐姿。
憔悴得简直判若两人,就连站着走路都无法做到的身影竟然是昔日赫赫有名的肯尼斯。
了解他昔日情形的人谁会想到他竟然会沦落到这种境地呢。可是他双眸里隐含着可以称之为执念的强大意志力,让人可以依稀看出曾经的天才魔术师那倔强偏执的性格。
肯尼斯虽然承受了几乎无法再重振雄风的肉体上的巨大创伤,可是通过艾卢美罗伊家族的人脉,与住在日本的人偶师进行交易,以一比数目惊人的谢礼作为交换,好歹保住了双手的技能,好不容易才获得了在轮椅的活动范围内自由活动的能力。嵌有厚厚石膏的右手小指现在也具有了痛感。
“神父殿下,关于我的申请,到底做什么样的判断啊?”
肯尼斯脸上布满了殷勤的笑容,但是那说话的语气却与那笑容完全不符,那是充满着威胁恐吓的意味。
言峰璃正当然听出了肯尼斯的意思了,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这个昔日的神童,虽说令咒给他一个也无所谓,但是前提必须得是他解决了这一次的事件。
但是,根据圣堂教会的情报来看,将Caster给消灭掉了的是依靠那个SA-VER召唤而来的Servant·Saintess·贞德,跟肯尼斯以及lance并没有多大的关系。
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个昔日的神童能不能够接受,但是也就只有实话实说了,毕竟规矩是不能够坏的。
“怎么了么,神父大人?”肯尼斯再一次问道。
言峰璃正稍微思考了一下,随即说道:“肯尼斯先生,虽然这样的说法您可能暂时接受不了,但是呢,这事关圣堂教会的规定,我必须得遵守呢。”
“您这是什么意思,神父大人?”肯尼斯眼中闪过一丝狰狞。
“对于这一次Lancer的参战,我是知道的,但是据我所知,成功将Caster给消灭掉的是另外一名Servant,跟您的servant似乎并没有多大关联。”
“所以,很抱歉,肯尼斯先生,关于您所申报的令咒报酬是不能给您了。”
言峰璃正郑重其事地给肯尼斯鞠了个躬。
“呵呵,神父大人,那您的意思也就是关于这一次讨伐Caster的任务报酬的令咒是不能够给我的咯?”
“是的,这一次的任务报酬是属于一名名为水月青子的少女的,我要在此等候她来。”
言峰璃正缓缓转过身去,道:“虽然很不好意思,但是能否请您先回去呢,时候我会让人上门拜访的。”
身后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吱呀吱呀的轮椅车轮摩擦的金属声,肯尼斯变得有些狰狞的声音顿时响起。
“既然如此的,那么我也就只好请神父大人您去见见上帝了呢。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别想得到!!”
“砰!!”
肯尼斯拿出了藏在轮椅之中的手枪,干涩的枪声打破了作为神之殿堂的沉静,也夺走了言峰璃正这位老神父的生命。
“该死的!!!”
肯尼斯咬牙切齿了一番,双手推着轮椅迅速离开了教堂,他知道,杀了圣杯战争的监督者这件事究竟有多么严重,所以他并不想让任何人发现这件事情。
唯有在别人还未来到这里之前先行离开了。
第七十七章 言峰璃正之死
刚一踏入礼拜堂,绮礼就感受到一股死亡的气息。
微弱的血腥气,以及残存的、更加稀薄的硝烟味。肯定有人在这个神之殿堂里做出了无法原谅的恶行。
虽然没有感受到任何危险的气息,可绮礼还是很谨慎地走进去,穿过信徒席来到祭坛的时候,发现了倒在旁边的人影。
“父亲大人……”
冲口而出的呼喊虚弱无力。作为代行者训练有素、富有敏锐观察力的眼睛在发现璃正神父身影的同时,注意到了穿过后背的弹孔和地板上的一滩血迹。
绮礼在精神完全麻木的状态下仔细检查父亲的尸体。
把右手的袖子挽上去,检查父亲管理的令咒个数。一枚没少,看来是父亲不愿意将令咒转让,于是来到这里的魔术师杀了对方。
可是即使是魔术师,也无法从死去的老神父手里夺走其拥有的所有令咒。由监督保管的令咒受圣言所保护。如果没有本人的许可,是不可能通过魔术来抢夺的。唯一知道秘密圣言的璃正神父已经死了,从以前圣杯战争保存到现在的令咒已经无法再发挥效用了。
不对,璃正神父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吗?
绮礼抬起父亲的右手,发现指尖上有不自然的血迹。好像是擦伤的痕迹。璃正神父在弥留之际,把手指浸在血泊中,肯定在某处留下了蛛丝马迹。
既然明白了这点,很容易就找到了血字。
地板上,红黑色笔迹所写的遗言是jn424如果是没有基督信仰的人,也许会认为这是意义不明的暗号。可是对于继承了璃正虔诚信仰的绮礼来说,这个暗号的意思很明显。
圣书福音4:24。绮礼一字不漏地背诵出保存在记忆里的那些神圣文字。
“神即圣灵。因此我等崇尚神灵,都必须以灵魂和真理进行叩拜……”
好像与之呼应似的,已经冰冷的璃正神父的右手腕上,所有的令咒一起发出淡淡的光辉。
伴随着一阵钝痛,令咒一个个地转移到了绮礼的手上。绮礼无言地注视着令咒的光芒。
毫无疑问那是父亲交托给儿子的信任。
璃正神父相信第一个发现自己尸体的肯定是儿子。所以才用血写下只有从事圣职之人才能明白的暗号。把管理令咒、守护圣杯、引导圣杯战争走向正确道路作为这些监督者的重要职责都托付给了儿子。他确信儿子是可以承担这些责任的人,一直到临死对此都没有任何怀疑。
他不知道绮礼把新得到的令咒隐藏起来,已得到了作为Master的权利。
他不知道自己的儿子一时心血来潮,给恩师时臣埋下了灾难的种子!
突然感到从脸颊上滴下的眼泪,绮礼愕然地用手按住脸。
在父亲的尸体和遗志前落泪作为人这是理所当然的。
尽管如此,绮礼那时简直就像差点落入地狱的深渊一般,陷入了恐惧与混乱之中。
必须直面这一切内心有个威严的声音在告诫自己。
现在内心所涌上来的感情,言峰绮礼,你必须理解这一切、必须承认这一切。那是因为……
眼泪。
最后一次流下眼泪是什么时候的事呢?现在还清晰地记得那是三年前。用手掬捧流下的眼泪,那个女人曾这样说过:你爱着我。
心中自我掩饰的本能在顽强地阻拦回忆。
不能回头。不能自我反省。那天所流的眼泪,那个时候所怀抱的感情必须抛进忘却的深渊。
自己曾经领悟的答案。
曾经费尽周折领悟的真理。
如果是因为没有直视这一切而采取回避的方式,才使自己保持现有的状态的话……
又一次流下的眼泪,完全无法理解。与那时相同的感情呼唤着被封印起来的感悟,渴求理解。
可是根本不管这些理性的警告,记忆从封印的空隙中源源不断地溢出来。
这次别离距自己期望的结果很去遥远那个时候,是这样想的。
在病弱的女人临终的枕边,绮礼不是醒悟到了自己意志所渴求的东西吗。
在深深地爱着言峰绮礼并信赖他这一点上,父亲,还有这个女人也是有共同之处的。
在彻底误解绮礼这个人的本性上也是共同的。
就像野兽在追寻血的气味一样灵魂在追求愉悦
仿佛潜伏在心底的红玉一样的双眸,伴随着邪恶的笑声小声地嗫嚅着。
只有愉悦才是灵魂的形式吧。他不是在这样说吗。言峰绮礼的本性也正是如此
“主主生人育人在世立功膺主预备之真福。我今为已亡炼狱众灵在世侍奉真主信从圣教……”
每天都要诵读的熟悉的祷文一瞬间从嘴里冒出来,这也许是一种自我防卫的本能吧。通过这样回到圣职者的本分上来,紧紧地约束住差点就分崩离析的心灵。
“就像我饶恕仇人一样饶恕我等的罪恶吧请不要给我以诱惑。把我等从罪恶当中解救出来阿门。”
把不断从脸颊流下的眼泪中那具有诅咒之力的事实,封印到忘却的彼岸。绮礼为父亲的冥福祈祷,在胸前下了一个十字。
————
“你这个无能的家伙!只会吹牛的废物!”
对于狗血喷头的痛骂,迪卢木多只有悄然垂下头默默地忍受。
“只不过是让你暂时保护一个女人而已。你连这点都做不到,实在是岂有此理!你这个所谓的骑士原来就是这种货色啊!”
肯尼斯正在唾沫横飞地怒骂,可是从狼狈的程度来说,比起因为羞耻而失态的迪卢木多,肯尼斯反倒更为狼狈。由于他天生偏执的性格,现在肯尼斯气愤的程度简直达到了义愤填膺令人恐惧的地步。
肯尼斯没有获得新的令咒,在回到作为藏身之处的废工厂,发现那里并没有索拉的身影。按理说,这时她应该已经结束了与Caster的战斗回到这里。在担心而焦急的等候中,终于等来了一脸沉重独自返回的迪卢木多。
“虽然只是临时的替代,可索拉毫无疑问是你的Master不是吗!竟然没有能力守护她到最后,你到底是问了什么才当Servant的!你怎么好意思厚着脸皮一个人回来!”
“我实在是没脸回来。”
“那么你在和Caster的战斗中是不是又被你那愚蠢的幼稚所驱使,忽略了对Master的保护,一心一意想表现你那愚蠢的英雄气概了吧?!”
迪卢木多无力地摇了摇头。与生俱来的美貌由于悲痛而扭曲,这意味着他也在为这个令人痛恨的结果而切齿悔恨。可是现在的肯尼斯根本无暇去顾及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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