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殇
“你刚才说什么?”
“这么唐突非常对不起,不过我已经没有时间了”
“不不,什么有时间没时间的,你这么说我可搞不懂啊!太唐突了吧!为什么刚说完‘晚安明天见’就立刻讲出这种话啊!”
面对迷惑地叫喊着的友人,贞德一脸真挚地告诉她“这是一次长时间旅行”、“这次旅行绝对有必要”、“不必担心”。友人一时间目瞪口呆地听着她的话,不久还是明白了似地点点头。
“知道了……如果必须去,那也没办法了”
“好。老师那边由我去说明”
“嗯……那么,晚安”
“好,晚安”
贞德并没有利用魔术施展暗示。但是身为Servant·Ruler的她拥有让第三者相信自己言语的力量。
她告诉老师和同学自己将踏上旅途,并让他们理解到这是一次必要的旅行。贞德虽然觉得有点蛮横,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她叹了一口气把杂念抛开。
幸好,这副身躯本来的主人眼下正住在学生宿舍,远离双亲。这最长只有一个月左右的旅行,应该不会被他们知道。
贞德把必要的换洗衣物和护照以及教科书都塞进提包后、离开了学生宿舍。这副身躯原来的主人————蕾蒂西亚现在还是学生。农村出身的少女,以前从来没有机会学习读书写字。因此,凭借圣杯就轻易将现代语的知识作为情报掌握,这心情还真是很奇妙。
“……话虽如此,异常也要有个限度”
她本来甚至没有必要去借用别人的肉体,而是应该和通常的Servant一样,在都市战场上以现界的形式被召唤。
然而这次,她是以依附在他人肉体上的形式被召唤,而且地点还是自己的祖国————至今还残留着当年面貌的这片法兰西。
原本,Ruler是要作为第八位Servant被召唤的。可是这次居然成了第十五位。在过去的历届圣杯战争中,这恐怕算最大规模了。
好吧,其实阿尔托莉雅她们并不是大圣杯召唤出来的,所以贞德根本就不知道还有两个阵营这种事情,实际上现在已经变成了二十八个英灵的战斗了。
是因为这个原因而导致的事故?还是有其它别的理由呢?无论如何,既然自己作为Ruler被召唤,那就必须担负着排除万难的任务。贞德下定如此决意。
在飞机上,她整理了一下被赋予的知识。了解到成为战场的地点是罗马尼亚的小城市图利法斯。那片土地的所有者(second owner),正是这次圣杯大战的举办方尤格多米雷尼亚。与之对立的,是收到脱离宣言的时钟塔的魔术师们。现状的问题是,这并非七人相争,而是七人对七人相互争斗的规模(scale)史无前例的战斗。
光是一对一战斗的余波就让周围的建筑惨遭蹂躏,这毫不稀奇。要是升级为七对七————两阵营的全面抗争的话会造成怎样的破坏,仅仅想象一下就令人忧郁。
自己作为Ruler被召唤就是因为这个理由么?被对规模大小和战争的完全破绽感到畏惧的大圣杯所召唤……?不知道,现在还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首先前往罗马尼亚、布勒加斯特。有话之后再说。
算上换乘和等待的时间,到达位于罗马尼亚首都、布勒加斯特的亨利·科安德(HenriCoanda)国际机场总共花了一天半以上。现在时间刚过正午,天空很不凑巧地是个阴天。被浓厚的黑灰色云层遮盖的天空和“眼看就要哭泣”这种说法真是非常相称。虽说已经作为知识被赋予了自己,但利用最新技术建造的机场,在少女眼中看起来还是非常新鲜。
也许是因为一直坐着的缘故,腰部稍微有些沉重。在这漫长的天空之旅中,有一半时间花在了考虑这次的圣杯大战上,剩下一半时间则是献给了祈求旅途平安的祷告。多亏了作为Servant被赋予的知识,她很清楚飞机是一种怎样的交通工具。但是,被赋予知识和实际乘坐起来,那没法相提并论。老实说,为什么那样的铁块可以飞行?她虽然已经作为知识了解,却还是不想去理解。
……不会掉下去真是太好了,她想。
一脸毫无防备地拿着提包的少女混杂在人群之中晃悠悠地走着,这对小偷来说是最好的下手对象吧。但是不知为何没有一个小偷忍心向她下手。他们还没有无赖到会把肮脏的双脚踏入清澈的水中。
图利法斯位于这里的东北方。必须搭乘某种交通工具过去。是要坐巴士呢,还是搭顺风车呢————
刚踏出机场的瞬间,无数的视线就贯穿了Ruler。
然而在她的索敌领域、半径十公里内都没有Servant的气息。
明明连Assassin的“气息遮蔽”都能无效化的Ruler那强大的索敌能力都无法感知,却依然能感受到视线,这意味着————
“……远望的魔术和使魔么”
观察远方事物的魔术大致可以分为两种手段。一是远望的魔术。那是一种透过水晶玉或者镜子来观察遥远地点的魔术。只要有了某种媒介,即使身处安全的工房之中也能对外部进行监视。因此,大部分魔术师都掌握了这种魔术。
另一方、使魔,则是将小动物或肉体的一部分进行加工、以此创造出拟似生命体的魔术。可以凭借和主人建立因果线(line)来共享五感。这对一般魔术师来说也是初步的魔术。
环视灰色天空的贞德,发现无数的鸽子正在看着这里。那些鸽子多半就是使魔,不过……从那些鸽子眼中,找不出半点理性的光芒。通常,魔术师都会将头发或血液分给成为使魔的生物,这样一来,即使它们不能说话,也应该能感受到某种理性。
可是它们的眼睛只是纯粹的鸽子眼睛。只不过是在观察自己而已,不会错。是对鸽子施加了暗示然后操纵它们么?……那真是个绕远路的办法。
贞德猛烈地瞪着远望的魔术看向自己的方向以及鸽子们。她并没有夹藏魔力,但对面大概读取到了她的视线中所传达出来的意志。
远望的魔术所带来的被盯住的感觉消失,鸽子们也一齐飞走了。
确认这一幕之后,贞德呼地喘了口气。
……基本上,贞德并不是来参加圣杯战争的。即使如此,她还是站在必须要向违反规则的Master以及Servant下达审判的立场上。为此,她必然得具备与之相应的战斗力。
经历过两到三次圣杯战争的人屈指可数。就算有,也肯定没人经历过有贞德显现的圣杯战争吧。刚才那下,恐怕是想估测贞德这个存在的力量。
“这真是,越来越不能轻易下判断了呢……”
这次的圣杯大战,对于贞德而言只有唯一一个大的优点。十四名Servant按每边七人分为两个阵营、黑与红。也就是说,可以避免十四人行动时各自为政。
光是想象一下十四名Servant我行我素、肆意横冲直撞的情景,就如同噩梦一般。搞不好,整个图利法斯都会毁灭。
“总之,得先去图利法斯……”
她一边嘟囔着,一边寻找开往图利法斯的巴士。但好像并没有直达图利法斯的班车。除了先前往中继点锡吉什瓦拉再转向图利法斯以外,似乎别无他法。
可是,开往锡吉什瓦拉的下一班车要到明天才来。无奈,贞德只好四处寻找是否有直接开往图利法斯的车辆,有的话看能不能让对方载自己一程。
最后,一位头顶鸭舌帽、戴着眼镜的骨瘦嶙峋的老人答应了她。
而在她登上了那辆车的装货台的时候才发现,这辆车上已经有一个人呆在那里了。
那个人就是——天阳。
第十章 文盲贞德
贞德一脸警惕地看着天阳,她总觉得这个人很不简单,但是没有从对方身上感应到从者的气息,所以贞德下意识地认为,对方可能是参与了圣杯战争的魔术师。
其实呢,天阳之所以会在这里,只是想来看一下这个世界的恋爱脑贞德。
会引起贞德警惕很正常,贞德的实力不弱,会警惕自己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怎么这样看着我,难道说圣杯战争的Ruler是个有疑心病的家伙?”
天阳不禁觉得一阵好笑道。
“你是哪一方的Master?为什么特地来这里接触我?”
贞德一脸警惕地询问道。
“你为什么这么确定我就一定是黑方或者红方的Master,我就不可能是中立的吗?”
“你都说出圣杯战争了,那自然不可能和圣杯战争毫无关联。”
贞德淡淡地说道。
“确实,我和圣杯战争有一些关系,但很可惜,贞德,你猜错了,我这次的确是中立者!”
贞德顿时眉头微微一蹙,对方居然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真名。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为什么知道我的真名?”
“我认识你地老朋友,吉尔·德·莱斯,昔日的法国元帅,所以我知道你,也知道你长什么样,话说回来,你和阿尔托莉雅那么大的差别,他居然也会认错……”
天阳不禁一阵无语,光这胸围就能看出来两者的差距啊。
“吉尔斯!”贞德微微一怔,难道说吉尔斯也被召唤出来了?
“别想太多,那家伙没有受到召唤,怎么说呢……我是来自平行世界的存在,过去也参加过圣杯战争,其中就认识那位法国元帅,那次圣杯战争出现了一个和你长得十分相像的从者,结果让那位法国元帅认错了人,这一次我只是来度假的,谁知道这里刚好在举办圣杯战争,觉得很有意思,所以过来看看。”天阳这话也算是半真半假了。
虽然天阳不是从者,但言语之中流露出来的“真诚”让贞德觉得对方没有说谎。
嘛,像这种半真半假的话是很容易让人相信的。
“这样啊……”贞德深吸一口气,一提到吉尔斯,她就不禁一阵怀念,那是她最坚定的支持者和盟友。这份情谊,至死不变。
无数的记忆涌上心头,有在鸢尾花旗下共同发下的誓言,有在前线时的浴血奋战,还有拯救奥尔良后的共同欢笑。
千言万语,最终只是化作一声叹息。
“他……还好吗?”
“很不好……因为你的死,你也知道吧,他在后世那蓝胡子的恶名。”天阳不禁叹了口气,“那家伙疯了,由于亚瑟王阿尔托莉雅和你长得很像,所以他把对方当成是你,你们两人虽然的确长得很像,但也有不少差别。如果是熟悉的人,不可能会认错。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他被召唤到现世后犯下很多罪行,最后竟然想召唤怪物毁灭整座城市。”
“吉尔,吉尔他——”
贞德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虽然已经通过圣杯赋予的知识知道了吉尔·德·莱斯的经历,也知道他犯下的罪孽。
她为此感到痛心,却也接受了这一事实。但是,当她听到他被召唤到现世,依旧不曾改变的时候,她的心动摇了——吉尔,你还在执着于我的死吗?
天阳只是看着眼前这个少女,并没有多说什么,他能理解这份感情,现在自己能做的,就是等待,等待贞德自己从中走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贞德抬起头,低着头,沙哑着嗓子问道:“吉尔最后怎么样了?”
“死了,那家伙也算是得到了解脱,受到了一位和你很相似的圣人的净化。”
“是这样啊。”贞德的声音很轻,很轻,等她再次抬头的时候,她的眼神恢复了清澈,“谢谢你,谢谢你代替我去阻止他。”
不,其实阻止他的人,还是你啊……天阳心里默默地说道。
“你为什么谢我,我应该有说是一位和你很相似的圣人吧。”天阳不禁问道。
“那位圣人应该是您的Servant?”贞德淡淡一笑着询问,但是语气当中却是肯定的语气,话说你居然就这么猜出来了,你的直觉是真的准。
“这倒也是……”天阳不禁点了点头,“对了,我叫天阳,初次见面请多指教了,贞德。”
“请多指教……不过,阁下真的不是这场圣杯战争的Master吗?”
虽然信了天阳的话,但是她还是有一些怀疑。
这不是她多疑,只是作为Ruler,容不得她有半分松懈。
“你看到我手上有令咒吗?”天阳举起自己的双手反问道。
自己又不是立香,有三划令咒在手上,而且用掉还能每天回复一划令咒的。
“这倒也是呢。”贞德不禁松了口气,看样子对方是没有骗自己。
和天阳谈完了之后,贞德忽然一想,从提包里取出教科书。
“像我这样的农家子女也能接受教育啊……真是个好时代”
是,圣杯虽然授予了自己要在现世生活所必须的知识,但却没有连教科书的内容都告诉自己。自己附身的少女的知识,就是自己知识的极限了。
“……一点也看不懂。”
伴随着恶战苦斗的预感,贞德开始埋头于数学教科书中。
不过看到对方脸上那苦恼的表情,天阳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贞德的脸颊不禁一红,自己刚才的那句话一定被听到了吧。
“呐,那个贞德,你该不会是看不懂这本教科书吧?”
天阳不禁上前开口询问。
“那个……确实是这样。”贞德如实点了点头。
这也没办法,毕竟贞德出生于1412年,那个时候贵族制度离消亡还有很长的时间,民智未开,有资格接受教育的多为贵族。贞德牧羊女出身,家境贫寒,据说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出兵征战时的事务性工作多是由盟友,护花使者吉尔·德·莱斯负责,她只负责制定战术,冲锋在前。
正因如此,当她竖起鸢尾花旗帜,带领民兵取得一次又一次胜利的时候,人们才会相信她真的得到了天启,因为这本身就是一个奇迹!
不过,得到天启不代表她在学习方面就是所谓的天才,这个天启单单只指和战斗有关的事情,而且贞德本身其实不笨,但是问题在于她当时的时代环境让她把自己的能力值全部分配到了战斗和军略方面,结果就出了这么一个问题——贞德是文盲。
不会写名字没什么,这也只能说明语文不好,会说话,能交谈这就足够了,语文嘛,没必要学得那么精,可是没想到贞德连数学也是一窍不通。
那本数学教科书上一切都写的很明白,可是贞德硬是不会。
真心是个文盲。天阳心里默默地说着。
看来自己又找到一个可以取笑贞德的地方了,一开始只是以为她不会写自己的名字,没想到连数学成绩也是这么差,按照这个水平,估计小学三年级都不过关吧。
一开始是天阳取笑贞德,到最后变成天阳教导贞德。
可怜的孩子,天阳教导了她半天,结果对方到头来只会加减乘除四则运算,平方、三次方什么的完全不同,就连加减乘除只要多上一两位对方就不会算了,而且就连竖式计算也没有完全学会,这让天阳教的很心累啊。
“抱歉,我给你添麻烦了吧。”贞德看到天阳脸上的无奈,不禁满脸歉意。
“不,没事,我只是体会了一把当年老师遇到问题学生时的感觉而已,并不是很麻烦……”只是很心累啊……天阳也不好说的那么直接,毕竟对方也是很认真在学习的。
迦勒底上的贞德也是这样,尤其是黑贞,最近一直在学写字,她很希望自己能学会写自己名字,只可惜,到现在还写不出来。
这时,天阳眉头微微一蹙,并且缓缓站起来。
“看来咱们的教学要暂时停止了。”
“怎么了……这股气息!”贞德一开始还很疑惑,可是随后,一个从者的气息进入了她的感应范围。
顿时,贞德一脸惊讶地看向了天阳,自己都还没感应到从者的气息,他作为人类居然比自己更快感应到了从者的气息,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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