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等不到天明
左贤王祁连惊恐无比的看着那个人。
“如果我不是被秦人杀了的话,你们又怎么会放松警惕?你那个母狗一样的母亲,又怎么会听从大祭司的安排?”
那个人缓缓的走上前来,脸上带着愉快的笑容:“在很早以前,我就已经知道父亲不喜欢我,想要拥立你做左贤王。
我就知道我将来会有杀身之祸,我一直都在想,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直到又一次,我外出狩猎的时候,在一个部落借宿,那天晚上我和一个漂亮的姑娘共度一宿。
可是等到第二天,我去抓了一头鹿送给这个漂亮姑娘,但这个漂亮姑娘却对我表现得非常陌生,像是从来不认识我一样。
后来我拉着她解释了半天,这才问清楚,原来,她有一个孪生姐姐,和她长得一模一样。”
头曼眼里带着刀锋般的锐利:“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我一只在草原上暗中寻找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终于,昆仑神眷顾了,我花费了整整三年时间,找到了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第667章
“现在!”冒顿缓缓的拔出腰间弯刀,放在了祁连的脖子上:“我的好兄弟,你应该明白,当初被父亲送到月氏做人质的人,被秦人抓到杀掉的人,只是我的替身!”
“不要……不要杀我!”祁连举起双手来,缓缓的跪了下来,他低着头,流泪道:
“哥哥……哥哥!不是我要谋害你的性命,你在黑暗中看得清楚,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谋害你的性命!求求你,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冒顿长嘴吐出一口浓痰在祁连脸上,他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父亲怎么就看你这样一个没有骨气的东西!你要是现在能拔出弯刀和我一对一的决战,我或许还能看得起你!”
“哥哥,不是我要杀你!真的不是我,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坐上大单于的位置!”
“带走!”冒顿转身冷喝道。
祁连被一边上的军卒架起来,摇摇晃晃的走着,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已经消失不见了一般。
大帐中!
所有的匈奴王都在场,头曼坐在一张矮几前,正阴沉着脸,周围的人已经拔出弯刀来,凶恶的看着这昔年的匈奴王者!
“我想不到!”
头曼的第一句话,就被冒顿打断:“你想不到的事情太多了,何必纠结这一点呢?
当然,你或许更加没有想到……”冒顿转身从大祭司身边拖出来了一个衣衫不整的漂亮妇人,甩到了头曼单于身边:
“你或许更加想不到,你这个大阏氏为了能让自己儿子坐上你的位置,他已经爬上了大祭司的床!每天都在你的酒水里下一种会令人发狂发癫的慢性毒药。”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大阏氏吓得浑身发抖,说的话时候,尖细的下巴都在颤抖着。
祁连跪在一边上,抬头看着冒顿,他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不管他的母亲是什么样的人,但任何人都不应该在他的面前羞辱他的母亲。
“你答应过我的,不要羞辱她々」!”
但,这一次,他还没有说话,大祭司忽然走上前去,把自己身上的宽大的斗篷借了下来,披在了大阏氏身上。
冒顿道:“不错,我答应过你,这个女人是你的,现在我将他赐给你,臣吉叔叔!”
“臣吉!”头曼惊恐的转头,看着那一张脸跟老鬼似得大祭司:“这怎么可能?我当初不是亲手将你杀掉,你怎么可能还活着?”
听到臣吉两个字以后,大阏氏整个人变得有些狰狞疯狂起来,痴痴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大祭司。
“哦?是吗?”大祭司却像是没有看到大阏氏的变化一样,他转过身来,将那张狰狞恐怖的脸对准了头曼。
头曼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张脸究竟是什么样的脸?
上边布满了伤疤,但却不像是被利器所伤,更像是被人用……指甲!
一条一条抓出来的!
他的脸,就如同被人用铁梳子烧红了以后,梳过了一般,看起来和魔鬼已经没有什么区别。
甚至于魔鬼看到他的脸,都会被吓到。
“我当初是多么的信任你,我把父亲要传位给我的消息悄悄的告诉你,还把我最心爱的姑娘天兰儿带到你的面前来,介绍你们认识。”
“天兰儿!”左贤王祁连惊恐的抬头,朝着自己的母亲看去,因为……这正是他母亲的名字!
他的母亲此刻满面泪水,眼中充满了痛苦和绝望。
“可是你呢?你却暗中勾结东胡人,让他们埋伏在我前往东胡出使路上……”
“可是,只要一个人不想死,那上天也不会让断绝这个人的生命!
你永远也无法想象,我是怎么活下来。
更无法想象我得知你成为大单于以后,是怎么毁坏自己的容貌、生吞火炭毁坏咽喉……
又怎么一步!一步!一步!成为匈奴大祭司的,我的哥哥!”
“在我成为匈奴大祭司的这十五年零八天五个时辰的时间里,我无时无刻不想一刀杀了你!
你是个畜生!
你不仅杀了我,你还占有了我最心爱的天兰儿!
但你生了一个好儿子!”
大祭司目光怨毒,看向冒顿的时候,却露出一种很是令人不解的神情:
“你知道为什么当初你动了废长立幼的心思,我会和你说,神明昭示,祁连这个孩子将来会想祁连山一样伟大,养育我们大匈奴部落吗?
哈哈哈……”
大祭司的笑声疯狂恐怖:“因为从那个时候,我就知道我复仇的机会到了!
你的大儿子冒顿也从没有让我失望,他在草原上遇到了一对长得一模一样的姊妹。
从那个时候起,我以挑选合适祭祀的借口为理由,走遍了整个大草原,终于找到了一个和冒顿容貌有七八分相似的男子。”
大祭司满脸阴毒之色,看得祁连浑身上下都冒凉气。
头曼端起矮几上的烈酒,仰头灌入口中:“.ˇ所以,我平常见到的冒顿,其实是另外一个人。”
他哑然失笑:“那这么说,我平常时候打骂的那个人,也是他了?”
“有时候是他,有时候是我。”冒顿满脸笑容:“怎么样?想不到吧?”
头曼摇摇头:“我只是想不到,你是怎么说服他们,都尊崇你为主人的。”
他的目光看向诸多匈奴王,这些匈奴王一个个脸上带着冷笑,并不觉得眼下的事情有什么丢脸的。
甚至,只要冒顿一声令下,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的挥刀将头曼剁成肉泥!
“你想想你平时是怎么对待他们的。”冒顿冷笑一声:“从五年前开始,到现在,我匈奴诸王,一共被你杀掉了多少?”
头曼没有说话,冒顿道:“就拿右贤王这个王位来说,这个你最为信任的匈奴王,一共就换了八人吓!”
这(好赵赵)话充满了嘲讽的韵味,最为信任,却换了八个。
头曼指着满头金色发丝的,像是一头公牛般健壮的右贤王:“他的祖父辈,和我的祖父是亲兄弟,但是到了他这里,胡尔汗,你来告诉伟大的头曼单于,你的亲族被他杀的还剩下多少人!”
胡尔汗咬着牙,凶恶的瞪了一眼头曼:“从我祖父辈算算起,他一共有十二个儿子。
有一人背叛大匈奴,亲近胡人,被先代单于杀掉。我还有十一个叔伯。
但是到了头曼这一辈,一共老死了三人,还剩下八人,这八人轮流坐上右贤王的位置,结果全部都被你杀掉。
我那些十一个叔伯们,一共有上百个后人,但是这些年,已经被你杀得只剩下十来人。”
右贤王胡尔汗一双铁拳捏的咯吱咯吱作响,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杀意,将头曼砸成肉泥才好。.
第668章
右贤王胡尔汗咬牙切齿的瞪着头曼,遂而伸手指着其他的匈奴王:“至于其他的人,你想想看你都做了什么,你看上的女人,哪怕是谁的爱妻,你想要,就要当天晚上送到你的王帐中,让你玩乐。
去年开春,你在草原上游行,见到谷蠡王的女儿,就想要占为己有。
但是你可曾想过,谷蠡王的女儿,就是我的妻子,那个时候他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
“嘎吱嘎吱——”胡尔汗牙齿咬在一起的声音,简直听的人浑身发抖,“我真是恨不得一口一口把你吃掉,才能消除我即丧妻丧子丧亲之痛!”
许多匈奴王变色,谷蠡王去年开春被头曼发兵灭掉的事情,俨然历历在目。
“我那个时候之所以还像条狗一样忠臣的匍匐在你的脚下,就是因为冒顿找到了我,他联合我,让我隐忍下来,我们终有一日将你踩在脚底下!”
头曼端起烈酒来,大口大口的吞咽下去,随即傲然道:“那还等什么?直接拔出你要腰间的弯刀,来向我复仇吧!”
“我活劈了你!”胡尔汗近乎发狂,拔出弯刀来,就要剁了头曼。
“胡尔汗!你忘记我们的计划了吗?”冒顿377轻喝了一声。
胡尔汗立刻僵住,随即冷笑了一声:“头曼,你放心,你一定会死的很痛苦很懊悔,现在一刀劈了你,那简直就是对你最大的仁慈!”
“报——秦军有使者到来!”
这时候,大帐外边传来一个声音。
所有人下意识的将目光看向了冒顿。
冒顿推拉一下身边的胡尔汗:“好兄弟,我答应过你,会让你报仇,到现在还不是时机,我们先接见秦人侍者!”
“好!”胡尔汗点了点头,他往一边上走开,踢了一脚还跪在地上的祁连:“废物,你给我让开!”
“把他们都带出去!”冒顿挥了一下手。
其他的匈奴王走上前去,粗暴的拖着大阏氏天兰儿。
天兰儿猛然甩拖那人的手,一把扯住了大祭司:“是你吗!是你吗?臣吉!臣吉!你真的没有死?你真的没有死!”
大祭司闭上眼:“我没有死,但我活着这些年,生不如死!”
“拖下去!”冒顿脸色微微一冷,一边上的匈奴王越发粗暴,直接把天兰儿扛起来。
大阏氏疯狂挣扎着:“答应我!答(bgdi)应我!你一定要来找我!一定要来找我!”
大祭司忽然看了一眼冒顿:“不要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情。”
“我当然不会忘记,也请你不要忘记朝着所有的族人宣布,我才是天神选中的单于!”
“没有人再会伤害那个女人,我会派人看着她,而且我相信,她这样的人,应该不会自杀的。”
大祭司狰狞的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来:“我知道,她不是那种有勇气自杀的人,但……未来的单于,如果你真正爱过一个女人,哪怕她变的再差,她依旧是你心中不可替代的女人。”
冒顿冷笑:“女人?那只是玩物和生孩子、泄欲的工具,我从来不需要。”
“秦使到!”大帐外,有人通报的声音传了进来。
冒顿属于左贤王的位置上跪坐了下来,他看了一眼头曼。
头曼冷冷道:“我知道我现在该做什么,但是你最好清楚一点,如果你现在不杀了我,让我走出这个大帐,那死的人就将是你!”
“哈哈哈……”冒顿仰天大笑:“很好,我永远等着你,只要你以为你能杀掉我。
那么现在,我的大单于,你还是接见下秦人的使者吧。”
冒顿话音落下,大帐外边就走进来了五个身穿甲胄的秦军,为首一个秦军双手捧着一封战书,正是吴狗子。
在吴狗子左右两边的人,手中各自提着一个布袋。
吴狗子面无惧色,大步走上前来,朗声道:“我家皇帝陛下,前来下战书,于此处与匈奴单于决一死战!”
头曼冷着脸道:“拿战书来!”
一边上的胡尔汗走上前去,凶恶的把战书取来,头曼看过以后,表情猛然一变。
冒顿眼睛微微一挑,心中顿时有种不妙的感觉,这头曼看到自己率领诸多匈奴王兵变造反,他都不曾露出这样的表情来。
那……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战书所言属实?”头曼轻蔑的看着吴狗子:“你秦人皇帝什么时候也喜欢说这样的狂言来骗人?”
“此为匈奴大当户胡巴尔首级,单于应该认得吧!”吴狗子转身捧着拿人头,走到了头曼跟前,将其打开,胡巴尔血糊糊的面孔,顿时出现在头曼眼前。
头曼眼角微微抖动了一下,还不等他说话,吴狗子又从一边上取来那祭天金人的脑袋,沉重无比的放在了矮几上。
“而这个,是天赐湖边上,神庙中的祭天金人,想来单于应该不会陌生!”
“啊!真的是祭天金人!”
“祭天金人的头,怎么会在秦人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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