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滚球兽开始 第512章

那正是以凡物之身触及了无限的本质，与天生为神灵的唯一神，以及作为自然规律化身的至高天道到达了同一领域的存在。

人称世尊如来……

……“觉者”释迦兽！

三位伟大意志之中的最后一位，终于出现在了零和小初的面前。

老实说，三位伟大意志给人的第一印象，都还算平易近人，比起过去遇到的那些boss级怪物都要亲切的多。

当然，伟大存在的亲切是泰然自若的底气，如果把这份客气当成了蹬鼻子上脸的资本，那离死就不远了。

零和小初也都是很客气的上前行礼，对方也大大方方的回了礼。

“那么……”悬飞在空中的男子缓缓落下，他语气平和的开口，“……老僧也不多说废话，两位想问的答案，老僧自是知道，不过在那之前，老僧想最后确认一下……两位的决心。”

本章完

觉者要最后确认一次，零和小初二人的决心……

零做了个深呼吸，认真的开口回答……

“……没有问题，那就请尽管问吧！”

到了这一步，不管觉者会问出什么样的问题，零都做好了应对了觉悟。

就目前来看，三位伟大意志的考验各不相同，至高天道的考验是“平衡”，让其作为牵制三藏兽触及无限之力的考验，去与三藏兽赌斗。

而觉者或者说三藏兽这边，比起直接的正面战斗，更加喜欢用斗争之外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这应该是基于觉者所认定的治世之道，他就是擅长以斗争之外的方式化解纷争，并且认定如果要以暴力来解决问题，那不过只是治标之法，所谓冤冤相报何时了，他们所追寻的是“救赎”……

……先不管零本身认不认同这种治世之道，他个人还是挺佩服觉者和三藏兽愿意以斗争之外的方式解决纷争的毅力和觉悟。

其他不说，光是要决定以“说服”和“感化”的形式来解决一切“恶行”，就是零不可能到达的境界。

零至今都觉得，和傻逼讲道理是一件极其没有意义而且浪费时间的事，虽然他不否认一部分恶徒确实是可以通过各种方式进行思想改造变成好人，但那个过程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劝人向善的本意当然是好的，但是零自然是没有那个耐心，去慢慢感化那些灭绝人性的恶徒。

但是，觉者和三藏兽却有那个耐心，并且愿意以“无限”的力量去完成这一壮举。

而各种“救赎”之中，还有一种最极端的救赎。

“如果说，老僧有办法许诺阁下所有在意的人最幸福的结局，也即是阁下所期许的美好结局，但是作为交换，必须要两位之中有一人选择自我牺牲来交换，两位会如何选择？”

“……”

没错，这就是觉者所使用的“救赎”之中最极端的一种……自我牺牲的救赎。

在其“悟道”的传说之中，有以身饲虎，割肉饲鹰这样的典故，他们是真正意义上的圣人……

现实之中许多所谓的圣母，不过只是会看到可怜人垂下两滴不值钱的眼泪，然后谴责一句“他那么惨，为什么没人去帮帮他？”

要这帮子圣母自己主动伸出援手，已经是极其困难的事，而其中部分确实是会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伸出手，这部分就常识范畴来说，已经是真正意义上的圣母，而非那些被人嘲笑的圣母婊。

只要他们不去道德绑架别人，那就基本是道德先锋那一部分，然而，这依旧并非是觉者的程度。

觉者那样的圣人，是能做到自我牺牲来拯救他人。

生物的本能是趋利避害，回避对自己不利的事，努力去做对自己有利的事，而能够违逆这部分本能，通常都是面对自己的血肉至亲。

大部分人类违逆本能的善意，只能扩散到自己的血亲身上，当然，这并没有什么问题，谁也没有义务对自己毫不相干的人的不幸来负责。

而能够将这份违逆本能的善举延展到其他非亲非故的弱势群体身上，已经是大部分人能做到的极限，人类会对于需要帮助的陌生孩子本能的伸出援手，因为对方是相对之下的弱势群体。

但是，有谁能对犯下了十恶不赦罪行的暴徒伸出援手，用自己的性命去交换对方浪子回头洗心革面？而且这个人还和自己非亲非故……

零敢说，觉者和三藏法师绝对能毫不犹豫的做出这样的决定，而且发自真心的为了一个恶人洗心革面而欢喜。

他们是圣人，但零可没有这样的觉悟，所以，觉者也并没有用这些来确认零的决心，他只是用了零最在意的那些伙伴。

你们不是想要追求GOOD END吗？不是想要通过唯一神的考验吗？

很简单，现在只要有你们当中一位自我牺牲，就能度过这个考验，就能迎来期待的GOOD END，那么，你们愿意主动做出这个牺牲吗？

这就是“决心”……身为圣人的觉者，最后给出的“考验”！

零和小初交换了一个眼神，零直接抢在小初面前开口。

“不好意思，这个交易实在是让我‘不能理解’……”

“哦？”

不管零和小初当中的哪一位选择愿意自我牺牲，觉者都不会觉得意外，为了自己重要的伙伴而自我牺牲这种事，他们确确实实是能做得到的。

如果他们做出了这样的选择，觉者很乐意替他们完成这个心愿，他自然有能力让唯一神放弃考验。

当然，倒不如说如果他们当中真的有人做出了这样的选择，对于唯一神露西菲尔而言，“考验”本身也已经没有意义了……

他们当然也可以选择拒绝，那觉者当然也不会强行为难，但接下去觉者也不会继续参与这件事，换言之，零和小初虽然通过了觉者的考验，但就要凭借自己去面对唯一神的最后考验。

而觉者则不会继续在这件事上出手，除非零和小初希望他出手帮忙，身为“圣人”的他当然不会拒绝他人的请求，但是，条件就像刚才说的那样。

但是，零却表示对于这个“交易”的内容有些“无法理解”……

“……这个剧情我也不是没见过，有大boss给了主角选择，主角如果想要救下自己的伙伴，就选择自我牺牲。”

而大boss拥有修正世界的力量，答应了只要主角自我牺牲，就给主角其余所有同伴最美好的结局，以他一人的牺牲，就能换来GOOD END。

但是，零对于这部分剧情却非常的“不理解”……

“……咳咳，首先吧，作为交易之中绝对的弱势方，有什么办法能确定交易成立之后，对方一定会履行承诺？”

主角都自我牺牲了，还有什么办法去督促boss是不是按照约定完成了承诺？

说实话，会提出这种交易的boss，他的人品实在是很难让人放心，这怎么看都不像是会老老实实履行契约的家伙。

当然，零很信赖觉者的人品，也相信这位圣人能说到做到，这就是“退一步”的情况了。

“退一步说，就算boss真的能够履行约定，主角选择了牺牲，boss完成了承诺，那么问题又来了，boss选择了用这种方式让主角自我牺牲，而不是直接一巴掌拍死主角，应该是忌惮主角拥有某种克制他的手段。”

那么……主角只要还活着，起码就还能对boss造成制约，让BOSS不敢乱来……

而一但主角选择了自我牺牲，岂不是就没了任何能对boss制约的力量，boss能自由修改世界，还没了主角这唯一的制约，岂不是能随心所欲为所欲为。

“这boss今天能用我的伙伴来威胁我的性命，我选择了自我牺牲救下了我的伙伴，那明天这boss是不是可以用相同的手段，以我的伙伴性命作为筹码，去威胁别人？然后把我的伙伴通通牺牲？这不就是他一句话的事吗？”

所谓的GOOD END，全都决定在了boss的一念之间，这算个屁的GOOD END？

零伸出手掌，认真的回答，“没有被这双手掌把握住的结局，没有意义，或者可以换一个更直截了当的说法……”

……没有本大爷活着的结局，算特么哪门子的GOOD END？！

一旁的小初忍不住哭笑不得的开口，“阿零，你这个剧情不对啊，一般不是主角选择了自我牺牲，然后一旁的伙伴哭着喊着表示，‘没有你的结局，不是我要的GOOD END’，然后一起把主角复活吗？这句话你自己主动来说，是不是有点……”

“自恋？可我就是那么觉得的呀~”

小初当即耸了耸肩，然后收起了笑脸，同样认真的回答，“没错，我也是那么想的~”

于是，这就是零和小初的“答案”……当下，觉者也跟着笑了。

“哈哈哈，虽然并不算是‘未曾设想’的回答，但是，确实是比老僧最初预料的答案要出乎意料……”

也就是说，觉者最初预料的答案，也就是单纯的同意自我牺牲以及拒绝，但零却给出了意料之外的选项。

“我并不拒绝自我牺牲，如果最后我与唯一神的较量真的到了那个地步，虽然遗憾……我应该也可以笑着接受这个结局，但那自我牺牲必须是我自己决定的，而不是一场交易的筹码！”

零如此所说，小初也同样认真的点头，而这两人也确实是都有过这样的经历。

小初曾经选择自我牺牲与世界树同归于尽，终结了整个超古代战争，为了解放那千千万被不公正的命运和坏掉的世界逼迫的数码兽们……

而零也曾经自我牺牲封印了千年兽，保护了两位人类搭档，以及即将被千年兽毁灭的数码世界，阻止了这个一步步拖着整个世界与自己一起走向毁灭的疯子。

“很好，既然两位有了自我牺牲救赎他人的决心，老僧认可两位的意志，但既然两位拒绝了老僧的直接出手，那老僧也就不多加干涉，做个折中吧……”

也就是说，觉者决定帮两人度过最后的考验，但因为一半对一半的回答，他不会直接出手摆平问题，唯一神的考验还是需要他们自己去面对，但觉者可以给予一定程度的“外援”……

觉者伸出手指，两点光芒分别落入了零和小初的身体。

“好了，破局的钥匙就交给两位了，接下去要如何使用，会让这个故事迎来什么样的结局，老僧……拭目以待！”

话音落罢，觉者的身影化作一道金色华光，就这样冲天而去消散在了二人的面前。

旋即，被附身的三藏兽也恢复了意识，张开了双眼。

虽然是被附身，但三藏兽是全程知晓刚才发生了什么的，也就是说……

“两位……”

“嗯，我们拒绝了觉者给予的‘保底’，决定自己去拼出结局……”

简单来说，刚才觉者给出了通关的保底手段，只要零和小初二人愿意自我牺牲一个，就能百分百通关。

但两人拒绝了这个保底，决定自己去打结局，那么最好的结局，两人一个都不用牺牲，就能到达GOOD END。

但最糟糕的结局，可能是两人一起牺牲，都没能达成GOOD END……

用抽卡来说明，觉者好似给了一百抽必定保底，但必须抽足一百抽才有出货，前九十九抽是注定不可能出货的。

而零和小初选择了无保底真随机，可能一发十连就能毕业，也可能抽到死都不出货。

虽然用了听起来很了不起的说辞，但这根本就是纯纯的赌狗行径，搞不好还赌不赢……

“哈哈，虽然如此，但我们也得到了觉者给的‘援助’，嗯，虽然还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援助，但既然是伟大意识亲自给的挂，这挂要是不给力，简直都对不起觉者他老人家的逼格~”

零笑着说完的同时，那边的小夜也赶紧跑了过来，觉者和三藏法师自然都不会和她一位不是玩家的普通少女为难，就像刚才所说，只要她老老实实待在“圈”里，外头打的天崩地裂都不管她事。

不过当然，她也明白了究竟发生了什么，而现在这边算是姑且告一段落，她自然是赶紧出来确认状况。

“阿零，小初……”

“哦，小夜……这边的事情也快彻底摆平了，还有最后一步，抱歉，尼奥和奈奈美他们那边应该是已经完事了，还要麻烦你再多陪我们一会。”

小夜赶紧用力摇了摇头，“哪里……最后一战了，我才更应该和你们在一起，是我该说抱歉，没能帮上什么忙。”

“哈哈，没有小夜的话，我们哪有可能来到这里，光是这样就已经是帮了大忙了，好了，我们也别在这儿说什么废话互相客气了……”

确实，现在也没有必要说这些客套话了，还有最后一战，真正意义上的“最后一战”……

这个故事，也即将在此迎来最后的结局，这一路过来，不管是好的还是不好的，喜欢的还是讨厌的，都要在这里彻底做一个了结。

去吧，将一切做一个了断……

本章完

到此为止，零和小初已经成功度过了两位伟大意志给予的试炼，不过这两个试炼本质上是一起完成的。

被至高天道选定，作为三藏兽的试炼目标，这一行为就是至高天道给予的试炼。

而这一场赌斗本身，又是觉者给予的试炼，而实质上因为三藏兽并不想以暴力来决定胜负。

所以整场试炼除掉一开始，三藏兽拍了一巴掌将零和小初两人困入掌中，其余两边就没有任何正面冲突。

可以说，这场试炼实际上是对于心境的一次考验，如同三藏兽自己所说，她的考验虽然不崇尚暴力，但是站在零的角度极其缺德。

当然，最后考验还是通过了，以三藏兽根本没想到的方式，就如同她自己吐槽的那样，她都做好觉悟做一个大恶人用上了这种缺德的战术。

却没想到零实际上所谓的“心结”，只是他和小初没有就超古代时期那一次恩怨做出正面的解答，而现在双方将这件事彻底说开，所谓的心结也就成功化解。

不对，与其说是化解，倒不如说是从一开始就没有了那样的东西，小初将自己对于零的心意变化说的明明白白，也说清楚了从憎恨的消融和释怀，到彼此救赎的命运，现如今，已经是根本不可能分离的二人了。

三藏兽的试炼惨遭零和小初的阻止而失败，但她本身并没有放弃，她只是笑着回答。

“看来，是贫僧的修行还依旧不够，贫僧会继续积累研习精进修为，希望到了那时，能再请两位来考校贫僧的所学……”

她双掌合十鞠了一躬，便就此告辞，继续踏上她那似乎没有终点的漫漫旅途。

零此刻也已经明白了，所谓的十八万八千里只是一种“心”的意象，并不是说闷着头走上十万八千里就算修行成功了，在那途中踏出的每一步，九九八十一道劫难都是一次心的洗练。

只有通过了这份洗练，才能大道圆满，也就是说，“悟到了”就是“悟道了”，她实际上差的不是十万八千里，只是直达自己本心的这“一步之遥”……

但是，与这一步之遥相比，十万八千里可能还反而显得微不足道了……

零也不知道该如何去鼓励这位求道者，但却又觉得她可能根本不需要外人的任何鼓励，所以，最后的最后，剩下的也就是一句祝福。

“祝您……一路顺风！”

三藏法师停下脚步，回头笑着回答，“谢谢，同样，也祝愿两位……一路顺风~”

她对着二人摆了摆手，身形就这样融入了一片浓雾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