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豆蔻
旁边的韩妃抱着小蔷薇安慰说:“别怕别怕,姐夫才不会答应呢。”
林仲和张季,也跟着卫青大笑起来,这武安侯府的公子,跟冠军侯府要人,还一副我这样做,是给你脸的模样,还真是够天真烂漫的。
卫青见田恬脸色逐渐板起了脸来,这才说:“田公子,在三年前匈奴打到长安外时,如果没有你嘴里的这只小妖编织出的藤蔓保护,我,或者说羽林军的一些人,早就死在匈奴的马蹄下了。”
田恬问:“所以...冠军侯是不舍得送了?”
卫青摇摇头又说:“刚才跟你讲的,只是说她与我和羽林军并肩作战过,也是汉朝的功臣。之后你嘴里的小妖化形了,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当初还要小一点,三年来长高了不少,记得内人刚嫁过来时,给她做的那套衣服,现在已经穿不下了。”
田恬的脸已经变得有些阴沉,双手已经握成了拳头:“....”
话说到这份上了,他知道卫青肯定不会把那小妖教出来,哪个丫鬟,有资格让主母亲手为她做衣服?显然冠军侯府里,一直把这小妖当家里人看待。
他闭上眼,一瞬间脑海里想过许多,过了良久才睁开眼,吐出一口气说:“原来如此,是我冒昧了,既然如此也不强人所难,让她们俩跟大儒赔礼道歉,总可以了吧?”
这算是一让再让,也算是田恬的底线。
谁知道韩妃听到这话后,气的指着田恬怒斥说:“凭什么道歉!
那老不死的在酒楼中公然诋毁我姐夫,说我姐夫穷兵黩武,为了一己私利,不惜掏空国库,牺牲无辜百姓,强征闽越。
还说我姐夫攻打闽越,不过是捡了个闽越和东瓯两败俱伤的便宜,是沽名钓誉之辈!这还是好听的,后面更难听的呢,骂我姐夫是大娘与人私通所生的贱奴!骂我大娘不知廉耻!
也不看看他自己做的好事,跟儿媳私通,孙子都不知道是谁的!就这种禽兽不如、良知泯灭,道德败坏的小人,我没有让老翁把他打死,已经是给你武安侯府面子了!”
韩妃说完,包括卫青、田恬、林仲等人在内,全都没有开口,只有凝重的气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卫青不介意那大儒诋毁自己的功绩,这位大儒是跟武安侯走的近,武安侯之前又是坚定不移的反对出兵,所以口嗨诋毁自己两句,也算是在田`面前摇摇尾巴,只有这样田`才会开心,田`开心了,他才有骨头能啃。
至于说自己贱奴出生,卫青更不在乎,贱奴又怎么了?英雄不问出处,以前是贱奴,现在又不是了。真正让卫青动了怒火的是,这大儒居然连自己的生母也骂。
对于生母,穿越过来的卫青,没有任何印象。
但无论如何生母不仅给了自己一条命,更是含辛茹苦的将三位姐姐和大兄、弟弟们拉扯大,逢年过节时,总要上一柱香,以表内心的感恩之情。
林仲和张季想的更直白,管他是武安侯的贵客,还是武安侯,四个字:君辱臣死!
而田恬是震惊,是震惊韩妃是如何知道大儒的丑闻。
这位大儒姓颜,叫颜之载,据说祖上曾经师从孔子,颜之载在儒学的造诣的确很强,但扒灰的事儿也是事实,不过知道的人极少,韩妃是如何得知的?
田恬不等卫青开口,便开口呵斥反驳说:“小孩子家胡说八道,大儒德高望重,誉满天下,你这样如此诋毁大儒,怪不得大儒会怒气攻心,冠军侯也请你好好管管家里的孩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田恬当然要为颜之载辩护,如果坐实了扒灰的事实,那连同武安侯府也要跟着颜面尽失。
此外之前窦婴和田`都想推行儒家,这时儒家的大儒要是爆出如此丑闻,还怎么推广?说得真好听,结果连自家的大儒都没有做到。
再想推而广之的话,必然会有人拿此说事。最起码墨家到时候肯定愿意跳出来,帮忙免费宣传一番。
“对,田公子说的对,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卫青的声音低沉而沙哑,还打算开口的田恬听到后吓了一跳,身体下意识的后仰,再看卫青的双眼时,内心更是泛起一阵阵畏惧。
卫青起初也不愿意把事情闹大,可是啊...事不由人,田恬不可能承认颜之载扒灰的事儿,而自己的生母被人侮辱,也不会善罢甘休!
别说卫青对生母抱有感恩之情,哪怕退一万步讲毫无感情,在汉朝这个以孝治天下的大环境下,如果继续坐视不理,那之前所有的努力都会白费,所有的名声都会臭掉。
卫青走到张季身边,抽出他腰间的佩剑,重重的**了地面中,冷声说道:“妮子,你继续说,有什么说什么!
把这大儒今天说的、还有以前做的,都原原本本的说一遍,说给田公子听,说给我听,也说给你林仲和张季两位兄长听!”
作者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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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把田`的爵位写成了魏其候,应该是武安侯的,已经改正了。
emmmmmmmmm
再加更一章吧...
这个月已经还了四章,还要还七章。
最近因为在运动减肥和肝FF14,所以还的时间不固定,不过这月结束前肯定会还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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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儒家扒灰这事儿,可能让人想到最多的是朱熹和王安石,苏轼之类的宋朝文人。
其实吧...这里要稍微说下,宋朝那么多扒灰“丑闻”,其实丑闻并不是“扒灰”,而是为了污蔑政敌,到了用这种不择手段的地步。
当然了,并不是给儒家洗涤,后面的儒家一个比一个丢人,除了儒家,还有孔家,简直把孔子的脸都丢光了。
当初“打倒孔家店”背后还有一句话,可能有人不知道,叫“救出孔夫子”。
第十一章:寝苫,枕干不仕,弗与共天下也
田恬见韩妃还要开口,急忙伸手制止。
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做,就想把那个传话的家仆活活打死!传话的时候,就不能把话说明了吗!?
就一句大儒被个孩子气晕了。
就不知道把这孩子说的什么,也跟着学一遍?
田恬如果知道韩妃把颜之载的老底都被扒出来,过来解决问题的时候,就绝不会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其实这点也不能怪那传话的家仆,他是跑到皇宫里面传话,总不能当着太后的面,说一个小姑娘家的侮辱大儒扒灰吧?
所以跟田`说的时候就模棱两可,回来禀告给田恬时,因为思维惯性,所以也没再详细说清。
田恬不敢再让韩妃说下去,他刚才驱逐看戏的路人,此时又围了上来,关内人看热闹从来不嫌事儿大。
这种情况下,再让韩妃说下去,就真没法收场了。
田恬道:“冠军侯,此事空口无凭...”
韩妃没等田恬把话说完,便挺起胸膛、踮起脚尖,大声说:“我那句话空口无凭了?老头子污蔑我姐夫的时候,旁边还有不少人听着呢!总不能一个个都是聋子吧?你说我污蔑老头子,那就找来相士和太医看看,那老头子的孙子,究竟是谁的种!”
“你...”
韩妃得理不饶人又说道:“你什么你,所谓的大儒,就是这种敢做不敢认的伪君子吗?”
田恬被伶牙俐齿的韩妃气的勃然变色,恨不得抽出剑来,当场砍了这胡乱说话的女娃。
剑就插在他面前不足五尺的位置,只是田恬自己清楚,在他拔出剑的前一秒,那把剑的剑刃已经悬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卫青以前说过一句话,长安里的勋贵子们都记在心里:杀你?我的确不敢,但我敢彻底废了你。
这是当初卫青刚选拔羽林军时,对闹事的韩说所讲的,现在也可以讲给他田恬听。
真动起手来,卫青的确不敢杀田恬,可打断两根肋骨,让他在床上躺个十天八个月,还是不成问题的。
反正真动起手来,就是撕破脸皮了,还怕担心得罪谁?
田恬咬牙冷哼了一声,对卫青说:“冠军侯的妻妹到是能说会道,此事的全过程,田某未曾经历,真假也不得而知。如果小姑娘所说句句属实,此事田某便不再过问,如果事后查出来,是某人造谣生事,谁也保不了她!”
说完一拂衣袖,就要转身离开。
这件事说大不大,也就是武安侯府面子的问题,哪怕颜之载所说所做都被坐实,田`最多也就识人不明而已。
可说小也不小,会影响到后面一系列推广儒家的问题。
太皇太后喜欢黄老之学,排斥儒家,如今儒家好不容易有机会步入庙堂,可能就因为此事而被无限搁置。
所以事情如何解决,田恬还得等田`回来,跟他爹商量后再做决定。
见田恬要离开,卫青喝道:“站住!”
田恬脚下步子停住,转头看卫青问道:“怎么?冠军侯还有什么事?”
“先把妮子的马驹还回来!”
田恬看向管事道:“给他!”
“诺诺诺。”
管事也不敢再指挥家仆,自己一路小跑找到拴马的柱子,把马绳解开,牵着马驹回来,老老实实的将缰绳递到孙伯手里。
见管事把马驹换回去后,田恬才冷声问道:“冠军侯,不知道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卫青将剑拔出来,插回张季的剑鞘里面,对田恬说:“今天你们武安侯府,把妮子堵在城东半日有余,这事儿我先记下了。还有,提我给你嘴里的哪位大儒带句话。
论语记载子夏问于孔子曰:“居父母之仇,如之何?”
夫子曰:“寝苫,枕干不仕,弗与共天下也。遇诸市朝,不反兵而斗。
卫某,言必行,行必果,想来大儒得知卫青能深切领悟儒家思想,必然会欣慰吧!”
田恬差点也没被卫青这番话气吐血。
作为田`的大儿子,他自然也受父亲影响,学习儒家文化,知道卫青这番话,确实出自论语。
卫青这段话的意思就是:父母之仇、不共戴天,这是孔子教的。现在我卫青躬体力行,作为儒家的大儒,一定不会反对吧?
这就是拿儒家的文化,打儒家大儒的脸!
田恬咬牙切齿的威胁说:“冠军侯,你这侯爵才坐了不到半个月,没必要这么急着还回去?”
卫青把韩妃和蔷薇抱上马背,把缰绳扔给张季,让他牵着,然后才跟田恬说:“不知谁要罢免我的侯爵?陛下?还是太皇太后?又或者说...是武安侯?”
田恬听到卫青最后的这句话,脸色骤变。
罢爵这种事儿,只有天子和监国的太皇太后有权,连太后都没有,卫青故意说武安侯,多少有点杀人诛心的意思。
看着田恬怒不可遏的离开,旁边的林仲凑到卫青身边询问说:“家主,我去找虞终?”
别说是汉朝的长安百姓,哪怕到了人类灭绝的前一天,依旧摆脱不了八卦趣闻,像翁媳之间扒灰的丑闻,尤其还牵扯进一位大儒,更是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既然大儒想要声望,那就给他再加一把火!
卫青听到林仲的提议,并没有立刻答应,舆论这种东西,在西汉属于大杀器,搞不好会把自己也玩进去的。
之前写点英雄故事也就算了,如果开始报道些轶事丑闻,担心会被人利用,最后像宋朝那样,编造谎言污蔑攻击政敌。
“没必要过度宣传,我要报复的那个欺世盗名的老头子,没必要将整个儒家都牵扯进来。回去吧,这件事没那么容易结束,田`不会坐视不理的!”
卫青不会像之前杀栾大那样,再光天化日之下杀颜之载。
当初卫青公然杀栾大,是有迫不得已的成分,跟颜之载这种徒有虚名不同,栾大不仅有爵位在身,更是在匈奴入侵时的大功臣,受太皇太后器重,甚至想把阳信下嫁给他。
除了一剑刺死他外,短时间内还真没其他太好的手段。
对付颜之载就没那么麻烦了,只要做实了扒灰的事儿,就凭这件事,就能彻底毁了他!
麻烦的地方在于,田`肯定会保他,除了田`,甚至还有其他亲儒的重臣,只要卫青能顶住压力,杀颜之载根本不用脏了手。
卫青将计划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后说:“回去吧,今后几天,府里也能清净些了。”
回到冠军侯府,樱花妖还在跟义妁聊天,樱花妖给义妁讲了许多过去的见闻,义妁则给樱花妖讲了些卫青过去的事迹。
樱花妖听到俩人相识时,卫青还只是个小乞丐时,十指相合,脸上更是掩饰不住的惊愕。
她从闽越到长安,一路上听到的,都是卫青是皇长子的舅舅,昭仪的亲弟弟。本以为卫青应是出生尊贵无比,谁知道原来是奴籍出身。
之后樱花妖更是感叹:舜发于畎亩之中,傅说举于版筑之间,胶鬲举于鱼盐之中,管夷吾举于士,孙叔敖举于海,百里奚举于市,而卫青举于奴。
对卫青了解越深,樱花妖对卫青就越发的好奇。
卫青回来了,义妁跟樱花妖出屋来迎接。
卫青将小蔷薇从马上抱下来,对樱花妖说:“花神,这就是我之前给你说的蔷薇。”
樱花妖牵着蔷薇的小手,仔细观察了良久才从腰间的香囊中,取出了一小节黑色的木头,递给卫青说:“这是千年雷劈桃木,是我的一位故友赠与我的,冠军侯请人将它雕刻成玉佩模样,平日里挂在小蔷薇的腰间,不过月余,就能开口了。”
蔷薇不能开口的真正原因,是因为她之所以化形,是靠着吸食人血强行催化而成。
不仅体内妖力驳杂,而且身上还带有怨气,桃木又名降龙木,鬼怖木,有镇灾辟邪的能力。除此之外长期佩戴,还能疏通蔷薇体内的驳杂的妖力。
穿越前,卫青对这种东西嗤之以鼻,作为鉴定的唯物主义者,显然不相信鬼神之说,但穿越后身边就有只鬼天天跟着,再不信也不行。
千年雷劈桃木?
这种东西可遇不可求吧?
故友?应该也是大妖吧?
卫青到没有拒绝,最多之后香水发卖后,多给樱花妖提成些就是了。
接过桃木,让林仲收起来,明日一早就拿着去找公输赞。
跟樱花妖道谢后,卫青又想到城东的事情,跟樱花妖提醒说:“花神,卫青在城东跟武安侯闹出点摩擦来,日后可能波及到花神。花神也不用担心,如果武安侯执意将无辜的人牵扯进来,卫青绝不会坐视不理。”
卫青说完,还没等樱花妖开口,回到家的白洛就没好气的说:“用不着关心人家,人家是千年大妖,秦国都没有的时候,人家就周游天下了,如何会没有自保的能力?还是多关心下自己吧!”
樱花妖看到现身的白洛并没有吃惊,而是行礼说:“樱花见过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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