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豆蔻
卫青骑着白马来到匈奴军的背后,他已经脱掉了铠甲,换上了皮裘,乍一看起来与匈奴人没有区别。不仅如此,现在所剩不多的匈奴军,也将主要注意力都放在建章宫上,这想法疯狂但并不愚蠢。
最关键的是从战争爆发后,白洛始终是卫青手里的底牌,从没有暴露过,这是乌洛兰仆意料之外的。
“卫青我如果劝你放弃,你会答应吗?”
“当然不会!”
“....”
“那就杀吧。”白洛坐在卫青的背后,伸出双臂环抱着卫青的腰肢,她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这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了。
或许这就是:将军百战穿金甲,不破龙城誓不还!
第三十七章:诛杀胡首,援军迟来
卫青骑着白马来到匈奴军的背后,他已经脱掉了铠甲,换上了皮裘,乍一看起来与匈奴人没有区别。而另一边乌洛兰仆身边只剩下不到五百匈奴兵,这些匈奴兵也是跃跃欲试,打算追随乌洛兰仆一并攻占建章宫。
此时震天的杀声中,传来马蹄的声音,有人回过头看去,是一位匈奴骑兵朝这边赶过来。
起初的匈奴军铺的太广,有些匈奴兵在后面,现在赶过来很正常吧...这样想着,那位匈奴骑兵眨眼的功夫已经在百夫之外...
只是,匈奴骑兵为何这么快?
难道是从长安逃出来的匈奴精锐?
只是他为什么是佩剑?
匈奴兵不多是弯刀,戈矛吗?佩剑多是汉人的习惯呀。
不对,是汉人!
“是汉人!”
“是卫青!”
有人喊了一声,留在乌洛兰仆身边的匈奴勇士齐齐的回头,还没来得及抽出武器,就看到清朗的天气突然狂风怒卷,纷飞的大雪遮挡住了人的视野。
伴随着一声大喝,乘骑黑马的卫青,化作一道流星,以长虹贯日之势,携翻江倒海之威,冲进匈奴阵营,杀到乌洛兰仆面前。
饶是乌洛兰仆再镇定,也想不到卫青竟然在逃出建章宫之后,没有逃亡长安,反而又杀了回来。惊慌失措下,乌洛兰仆的全身仿佛鬼上身,竟然再难动一下。
他想要挣扎,只能看到狂风骤雪之下,自己的手下七倒八歪稳不住身形;只能看到卫青胯下黑马一跃三丈,犹如“战神”般从天而降,高举的宝剑在夕阳的余晖下熠熠生辉。
“乌洛兰仆!”
伴随着卫青的嘶吼,那一剑划破流星,从乌洛兰仆的左肩斜跨斩到右腰,斩成两段!
乌洛兰仆双目圆睁,嘴里发不出任何声音,神色中只有万分的惊恐,他终于读懂的“天神”圣谕。并不是卫青生为“孽子”,背负着覆灭匈奴的使命,而是卫青拥有覆灭匈奴的潜力!
这一剑将乌洛兰仆所有的坚持全都斩断,信仰可以超越生死,但信仰无法改变现实,一这战,败的彻底!
卫青没有心思跟仅剩一口气的乌洛兰仆交流,他现在还被匈奴人包围,白洛坚持不了多久。
割下乌洛兰仆的脑袋,卫青翻身上马冲向建章宫,他用汉语大声的吼道:“匈奴左右大当户乌洛兰仆已经授首,所有胡奴不跪地投降,还要负隅顽抗到何时!”
建章宫的城墙上,苏建已经身中数刀,如果不是身穿铠甲,恐怕早就被砍死,刘丛已经倒在了血泊中生死未知,只剩下一条胳膊的赵季,被推下了城墙,砸落在一片尸体上,也是不知道死活,还要钱伯膝盖中了一刀,肩膀处血肉模糊....
就在此刻,卫青的那声怒吼,如同连绵不绝的战鼓,吹响了不灭的号角。
那是谁的声音?好耳熟....
是百夫长!
城墙边缘的汉军看着地面上,被匈奴包围左突右杀的卫青,激动的嘶吼:“是百夫长!百夫长杀了匈奴的头领!”
“百夫长没有独自逃走!”
“百夫长没有抛下我们!”
“弟兄们,冲下去救回百夫长!”
人群中不知谁振臂一呼,已经被打下城头,掉到下面尸堆的“尸体”竟然缓缓的爬了起来,重新握紧了手中的刀剑朝着建章宫外的战场冲了过去。
“救回百夫长!”
一声声怒吼下,油尽灯枯的汉军重新迸发出新的生命力,迎着寒风,让鲜血不断的燃烧。
这不是忠于“昊天上帝”的信仰,而是汉儿对身陷绝境,依旧不离不弃的统帅发自肺腑的敬仰。
同时白洛也不在隐藏,展现出她的恐怖实力。
对于白洛而言,除非卫青之外的其他人,死不死确实没关系,但今天这些汉儿用自己的勇气,赢得了白洛的认可!
另一边原本士气高涨的匈奴军,却好似坐山车一般,看着卫青手里的头颅,甚至失去了抵抗的勇气。
在看到仿佛是天灾般的风雪中,射出到道道冰锥,几乎都直愣愣的站在战场上,惊恐的叨念着“孽子”,更有甚者,在绝望之下竟然直接选择了自杀。
当卜言带着长安援军的先锋部队,急匆匆赶到建章宫后,只看到尸横遍野、血流漂杵。
还有位数不多的太监、宫女以及浑身是血的汉儿,在尸体中弯腰挑拣,偶尔发现一个还有生命迹象的汉儿便高声呼喊,叫来其他人背到宫里。
已经年过四十的卜言,参加过七国之乱,是见过尸山血海的,然而看到眼前这一幕,依旧是手脚冰凉,几乎要窒息的感觉。
他骑在马上带着三千先锋部队,来到战场边缘,开口问:“匈奴军呢?”
人群中,有个“血人”缓缓的抬起头,看不清他的脸颊,只有那倒伤疤格外的刺眼,他看着赶过来的援兵道:“匈奴军?死了。”
“我记得陛下让学习照顾伤兵的,是之前的营妓吧?怎么,汉朝的营妓也有男人?”
这话太狠毒了,就差说卜言带来的这些军队,是慰藉士兵发泄欲望的营妓了。
卜言身边的护卫闻言顿时大怒,远远地指着那“血人”喝骂道:“好胆,竟然辱骂都尉,真不知死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血人”从尸群中走出来,走到卜言跟他的那些护卫面前,高扬的头,取过腰间的宝剑,宝剑外的鲜血已经凝固,看不清上的字迹,只能依稀分辨出它的外形。
“不知死活?你们也配!
这声怒喝,好似虎啸山林,明明声音还显得有些稚嫩,可三千驰援的汉军手足无措、心脏如遭雷击。
就连卜言也震惊于这少年的气势,这种气势他见过,七国之乱时,在太尉周亚夫的身上见过。卜言是禁军,守护皇宫安全的,所以这把剑他也见过,是天子的佩剑!
天子的佩剑,又是少年,卜言猜到了“血人”的身份...少府羽林军百夫长卫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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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欠两章
第三十八章:破破破、斩斩斩(三合一)
卜言都尉猜到了这个“血人”的身份,昭仪卫子夫之弟,皇长子之舅,少府羽林军百夫长,只是...他怎么会在这里...
卫青见一个个默然不语,喝道:“都还愣着干什么,滚下来,没看到需要人手嘛!”
这声呵斥震人心魄,超过一半的汉军在没有得到卜言都尉的命令下,本能的从马背上下来,等脚落地后才意识到,在军队中没有都尉的命令,就算是皇帝的话也不能听。
然而这次卜言没有怪罪这些士卒,同样听从卫青的命令,让三千士卒协助太监、宫女们进行救援工作。
同时他也没有再多问一句话,也是下马,身先士卒的走进尸群中,寻找还有一线生机的汉儿们!
论官职,卜言是都尉,卫青是百夫长,俩人中间差了两个等级,然而现在卜言在卫青,只能保持沉默。
差太多了,并不是因为卫青是皇帝的小舅子,皇帝的小舅子多得是。
即便是陈须陈闪┬值苌砦国舅,如果也在他面前这样放肆,卜言虽然不会当众翻脸,但也不会甩好脸色给他们。
但现在的卫青,就算指着他鼻子一顿臭骂,该忍还是要忍,不为别的,就因为战功!
又过了半个时辰,天已经黑下来,驰援的主力终于打着火把到了,这次带兵的是程不识将军,至于长安城则交给丞相窦婴跟太尉田`。
当程不识带主力步兵来到建章宫外,卜言带来的先锋军正在打扫战场,几乎所有士卒都沉默无言,没有立下大功的惊喜,也没有经历厮杀后的杀气,反而有些羞愧?
对,就是羞愧,所有士卒都是低着头,没有汉军的傲气。
到底发生了什么?
很快程不识就知道了,一位穿着汉军制式铠甲的人,从尸堆里抬起头,正是卜言都尉,他将手里的伤兵交给他人,然后来到程不识面前复命。
“到底发生了什么!”
“禀报将军...末将来的时候,已经打完了...”
“打完了?为什么不追?”
程不识愣住了,事实上他完全理解卜言的先锋军到来时,建章宫已经沦陷,但问题是建章宫沦陷,更应该追击匈奴在逃的主力,都待在这里干什么?
卜言嘴角动了几下,最后苦涩的伸手指了指挂在城墙的人头,接着火光可以肯定那是匈奴人的脑袋,而且从头部的佩饰来看,身份恐怕不一般。
“那是谁?”
“匈奴的左右大当户乌洛兰仆,末将来的时候,就挂在城墙上了,是卫青亲手诛杀。”
“卫青?那个卫青?”
程不识的声音都高了几度,他再难保持镇定,不会是自己奉命要救的那个卫青吧?他怎么会在这里?有没有危险?
如果因为救援不够及时,导致卫青阵亡,只要把匈奴尽数歼灭,从律法来说,由于不知情所以不至于背什么罪名,但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
律法有什么用,那是昭仪关系最好的弟弟,是皇长子的舅舅!被昭仪跟皇长子记恨,绝对是非常恐怖的事情,甚至会遗祸族人。
卜言道:“就是卫夫人的弟弟,羽林军百夫长卫青...不过将军放心....”
“我没死!”
换了衣服的卫青,从建章宫内走出来,身上的血迹已经洗干,但浑身血气却依旧浓郁的此人口鼻。
卫青抬起头,露出了那道伤疤,狰狞的笑道:“程将军,只是给我收尸,也用不了这么大的排场吧?不感觉有些浪费吗?”
卫青能理解驰援的部队匆匆来迟,理解归理解,他不会咄咄逼人,更不会因此就记恨谁,可理解之后,连句怨言都不能说,这就是强人所难!
苏建身中数刀、流血不止,被救起来后到现在还陷入了昏迷,刘丛更是只剩下一口气吊着,能不能救活还是两说。
跌落尸堆的赵季被救活了,可是断了的胳膊,再也接不上了。
追随他的二百扈从,能战起来的只剩下不到三十人,阵亡的超过一半,剩下的七十人在奈何桥边徘徊,随时可能咽气。
建章宫的一千守卫,三成当场阵亡,五成昏迷不醒,剩下不到二百人还清醒的无一例外全都带伤,断肢少腿的情况更是不在少数。
钱伯带领的羽林军奴役跟护卫更惨,没有一个人还能站着的,钱伯的膝盖中了一刀,左部小腿被砍掉了,肩膀都露出白骨了。
再加上这鬼天气,就算能活下来,也肯定烙下病根,下半辈子算是废了。唯一的好消息是,也幸亏这鬼天气,伤口不至于糜烂。
如果!
如果驰援的部队能再快一些,再快一些,就能少死一半,如果再快上俩时辰,连三分之一都死不掉!
为国捐躯,是身为士卒的宿命,但这不代表士卒必须死,他们明明可以活下来!
程不识:“....”
一句话让速来稳重的程不识半天说不出话来,谁知道被匈奴围剿的建章宫里,居然有卫青。他不是带着扈从断后了吗?怎么断到建章宫来了?
不过程不识毕竟是位高权重的将军,不可能像卜言那般反而被卫青镇住,他轻咳一声道:“卫青,我来问你,究竟发生了什么?”
卫青也不接话,转身背对着程不识跟他身后的大军道:“事情起末,我自会阐明清楚,不过现在还望把之前培养照顾伤兵的女奴,全都带过来,她们可比你背后这些禁军有用多了。”
“卫青...你...”
驰援的禁军闻言个个义愤填膺,然而只能这样,眼睁睁的卫青的背影憋着,根本没办法再多追究。
第一:后世的羽林军就是禁军,但现在由于禁军被太皇太后掌控,所以某种意义说,羽林军作为少府军跟禁军是俩单位。
第二:卫青打赢了!
带着建章宫的守卫打赢了!
打赢了就是牛逼!
打赢了,就是能跳到驰援这些人的脑袋上拉屎,还不能有脾气。
不服气?
不服气也憋着。
现在的卫青,只要不作大死,就是自带免死金牌,无论到哪里都是横着走的那种。
“将军,我敬重你镇守长安、抗击匈奴,所以才跟你说下面这些话,换做是其他人,我甚至不会亲自出来。
将军可知现在躺在病床上,那些生死未卜的汉儿,自从点燃烽火的那一刻,就盼望着汉军如天降神兵,将匈奴一扫而光,可是左等、右等,等来的只有匈奴人的屠刀。
面对五倍自己的敌人,没有一个人后退,他们坚持到最后,等到的不是汉军英勇的雄姿,而是太阳落下时,嫣红色的大地,只是不知道染红大地的,是那夕阳的余晖,还是我汉儿身上流淌出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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