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位面苹果
不管剑术到了什么高度,都无法躲开这种攻击。
这根本就跟“战斗”没有关系。
完完全全就是能力的压制。
如果真的说战斗,拉梅拉多绝对是不及格的。
然而,跟低等种为何要战斗,祂只期待去折磨。
就像现在这样,对别人施与无穷无尽的折磨,给自己带来无上的喜悦。
拉梅拉多的概念强度,凌驾布雷遇到了所有白银种,是「绝响」跟「天狐泪」都无法压下去的程度。
也许只有同等的白银种才可以让祂的概念被抵消。
可是这里只有布雷一人,一个凡人。
不对,现在的他身体也说不上是凡人。
血液中翻滚着天狐泪的他,早超出了正常的范畴。
“很好。”一阵沙哑的声音响起,布雷又再一次活了过来。
他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蕾比不能受伤。
他之所以说“好”,不过是因为看到了压着蕾比甚至的手抬起来了。
仅此而已,但对他来说,够了。
接着他再一次被拉梅拉多在狂笑声中杀掉。
轻轻松松的样子,仿佛布雷只是一个随手可以捏死的蚂蚁。
但是这种蚂蚁很奇怪,可以一次次地活过来。
“生死的界限模糊不清,没有比你更加适合去折磨的对象了。”看到布雷的复活,拉梅拉多没有恐惧,相反还很愉快。
所谓折磨,就不是为了将地方杀死,而是让别人感知痛苦。
接着用自己的眼睛去看别人承受痛苦的样子。
这是比起杀戮,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恶意。
不管是来自凡人还是神,这都是一种罪。
区别只是,拉梅拉多没有人可以去制裁掉。
同为白银种的,也不会理会拉梅拉多折磨低等种的行为。
“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太好了,吾今天很开心。”那像是无数野兽拼凑在一起的臃肿身子在摆动。
那跟石佛一样的手臂在拍打着大地。
从头到尾,祂就没有自己做过什么攻击,所有的事情都叫给了自己的概念。
这边是白银种中极端依赖概念的最好例子。
但是祂有这个依赖的资本,因为祂的概念开发的强度甩开了其他白银种几条街。
这也是祂是堕主使徒的理由。
“下一次就用你们低等种想出来的铜公牛。”
“这一次就用那么你们的滴铅。”
“吾这次就仁慈一点让你自己重要人全部死去的场景。”
在低等种的文明诞生之后,拉梅拉多得到了太多有意思的折磨方式了。
刑具、酷刑,全部都不可能是源自自然的,而是来自低等种恶意的。
不管怎么说,祂自己的想象力,终究是比不过一堆低等种。
低等种的恶意越是旺盛,祂便越是强大。
面前这个死了再活的人,就是用来折磨的最好对象。
这种不需要自己来赋予“不死”的人,实在是太棒了。
拉梅拉多的眼睛不断地转动,却不曾注意到布雷身后浪潮般翻滚的“血”。
那并非是真实血液,而是天狐泪。
要严格地去描述的话,这便是鲜红色的海水。
在这红色的浪潮之中,一只只由红水塑造出来野兽爬起来,接着又被后边的浪潮给吞没。
这个往复循环的过程,如同布雷刚才生生死死的重复。
这片浪潮吞没了黄沙所覆盖的战场,将所有残骸与武器都冲毁。
整片地下空间在颤抖,不是被那浪潮所撼动,也不是被他身后那鲜红的浪潮所撼动。
而是被那杀意。
布雷也曾经对敌人产生过杀意,毕竟他不会对想杀自己的家伙仁慈。
但是他的杀意头一次会如此强烈,就好像要用自己的所有去杀了面对这臃肿的怪物。
不对,为何要用自己的所有。
只需要自己就够了。
什么都不需要,自己足以。
一次次被残忍地杀死,一次次复活。
死的过程是那么缓慢,让布雷可以感受到每一份细微的痛楚。
这也许就是拉梅拉多想要的——折磨。
可是,布雷身上一滴血都没有。
死了之后,就连血都会完好无损地归还给布雷,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周围唯有那些刑具在“咔咔”作响,发出渗人的声音。
若不是「心」强韧到异常的地步,没人可以承受这些痛苦。
不管是英雄、还是勇者,都会屈服在拉梅拉多这种你的折磨之下。
这早就不是人们口中“忍耐”可以忍得过去的程度。
在这样的折磨面前,不管是什么人都会免得不重要,自己的神智不会允许你去分辨到底什么才是重要的。
既然死了可以复活,那么拉梅拉多对自己施加的折磨也可有可无了。
或者,对于布雷而言,只要可以动,只要可以朝着这家伙向前走,都不算是折磨。
看到面前重要的人在恐惧、哭泣,自己什么都做不到才是最大的折磨。
但这一条定律估计只对布雷有用。
因为他的「心」的高度就连黄金种都疑惑。
为什么他可以那么高,到底是为什么?
一个经历并非多么惨痛的普通人,谁都理解不了为什么他的「心」会那么夸张。
布雷自己也不懂,但他不在乎。
“呵——”布雷呼出了一口浊气,踩着身后的浪潮,往前又走了一步。
一小步,也是一步。
在拉梅拉多没有留意的时候,布雷已经距离祂只剩下几十米的距离。
布雷的每一米都走得很艰难,导致拉梅拉多忽略了去计算距离的重要性。
为了走近自己,布雷到底死了多少次?
几百次当然没有,可能只有几十次。
这不是因为拉梅拉多不能秒杀布雷,只是祂更乐意去一点点折磨布雷。
将对方一刀两断算不上折磨,一块肉一块肉割下来才是。
“继续,让吾了解你,让吾了解你的痛苦!”拉梅拉多如是说道。
祂身边的蕾比,看到布雷的样子,早就哭得什么都看不见了。
“布雷,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了!”她已经不想要布雷来救自己了。
因为她不要看到布雷这个样子。
可是布雷只想对蕾比说,她到底在什么啊,要自己不过来,那么遭受这些的就是蕾比了。
蕾比她怎么可能忍得住这种折磨。
越是亲身体会过拉梅拉多的残虐,布雷就越是不会让蕾比被拉梅拉多碰。
“你在看哪里?”布雷开口说道。
此时此刻,他站在了拉梅拉多的下方,抬头仰视着对方。
弱者只能仰视强者?
不,布雷可能是弱者,但拉梅拉多绝对不是强者。
“哦?不知不觉间已经那么近了吗?”拉梅拉多的语气就像是在普通地聊天。
祂丝毫没有畏惧贴身的布雷,只是那么狂笑着。
一个能够一次次被自己虐杀的人,近身了又如何。
“是啊,很近了。”布雷用红色的右眼看着拉梅拉多,提起了自己的长剑。
剑卷起浪潮的声音,回荡在所有的人耳际。
长剑与大剑,裹上了那象征着杀意的血红色。
「苍雨剑」「九月雨」
凄凉的雨,落下来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拉梅拉多发出了惨叫声。
就那么一瞬间,自己身子最脆弱的地方,直接被布雷这“雨”所切断。
“死!!!!”拉梅拉多下一刻,再一次将布雷杀死。
但是祂忘记了,这种无聊的事情祂在不久前重复过了很多次。
本该死去的布雷,站在了拉梅拉多的头顶上。
这一次,布雷俯视着拉梅拉多那最大的眼睛。
“啊!你做了什么!只不过是这种程度的魔力而已!你到底还做了什么!?”拉梅拉多看着自己自下而上被隔开的肉体,哀嚎了起来。
祂想要再生,却发现做不到。
就好像“再生”这件事情本身就被切断了一样。
布雷早就说过了,自己可能是弱者,但拉梅拉多绝对不是强者。
接下来自己该用什么...不懂啊。
随便了,只要是可以杀死拉梅拉多的剑就行。
「十八式流」「十六字解星」
地下这一刻,被拆解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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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十八式流」「十六字解(xie)星」 拉梅拉多没有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祂只是隐约看到了十六个自己看不懂的文字,随着那把长剑的落下一个个浮现。
一字,象征一星。
十六字,十六星,罗列出来了整片星空。
然后这片星空被一剑斩碎。
真正的星空能够被斩碎么,也许不能。
但起至少下方的拉梅拉多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