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位面苹果
然后他拉了拉自己的眼罩,抬起了眉头。
差不多,是个位数。
尽管说布雷也有锻炼,还挺频繁的。
然而不管他如何去锻炼,终究跟那些动不动就两米的壮汉没法比。
他跟那些跑起来跟兔子一样的家伙,也是没有办法比较。
虽然说就算是在冒险者中,布雷都算得上是身体素质不错的。
可终归到底也不过是“不错的”。
布雷的确可以用最省力的方式用出来那种会抽干正常人体力的招式。
遗憾的是,他本身也没有多好的体力。
脑阔痛,为什么这荒神要长得那么大?难道祂就不知道砍人非常累的吗。
也不知道自己用光自己体力之前能不能劈掉对方。
布雷剑横在右侧,剑刃似乎本身在呼吸一般,给人在颤动的错觉。
下一刻,身影从原地消失。
再下一秒,人与剑便已经来到了跟污染者头部相同水平的高度上。
正常情况下,布雷跳不了那么高的。
但是一些剑术可以让人办到。
至于原理是什么,布雷也没有办法跟你解释,硬要解释也只能用“咚”“哒”的象声词给给你描述。
总之对于布雷来说,就是“好像可以这样”。
然后为何连内气跟魔力都不使用就能位移、创造幻象,他一窍不通。
他是一个合格的剑士,但是没有可能成为一个合格的指导者。
布雷淡淡地看着污染者,扭动自己的手腕,将剑的角度调整的一下。
嗯…还能斩几剑…两剑、三剑?
反正多不到哪里去。
半空中的布雷叹了叹气。
这一声叹气,让污染者第一次注意到了布雷的存在。
祂停下了自己前往帝国的脚步,缓慢地转头望着布雷。
祂头盔的面罩下方隐约闪烁起红光。
布雷距离祂实在是太近了,加上布雷压根就没有隐藏过自己的气息,祂想要不发现都不行。
污染者抬起自己的手臂,同时概念的效果朝着布雷蔓延。
祂不明白为什么布雷这个人没有被扭曲,只是这不重要。
又或者说,如今的祂根本思考不了那么复杂的事情。
污染者虽然是荒神,但祂是崩坏程度很严重的荒神。
就算放着不管,可能在几天内就会自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当然了,光是这几天的时候,也足够祂给黑铁种的世界留下足够夸张的损害。
祂的手臂动作很缓慢,在布雷滞空结束往下坠之前,都无法打中布雷。
因此布雷能够相当随意的挥剑。
没错,是随意的。
对他来说,用剑并不是多么严谨的事情。
按照规矩来一招一式地攻击这种事情,他貌似还真的没有做过。
有用得比较顺手的,不过那也是“顺手”的程度罢了。
很多时候,越强大的剑士,攻击反而越是容易被预判,就是因为招式过于一板一眼。
只不过,被预判到的前提自然是对方也有相对于的水平。
强的跟弱的战斗,弱的一方自然还是会觉强的一方“无敌”。
布雷的右眼跟污染者映射出来的红光对视了起来。
悄然的,耳边声音从复杂到简单。
周围并不可能存在正常的生物,然而,偏偏布雷身边就有几只鸟从这一段飞向另一端。
那些鸟飞到一定距离后,就渐渐消失,仿佛是幻觉一般。
倘若这里有人跟布雷在同一个位置,甚至还能感受到跟森林方向截然相仿的风。
心像世界投影到了卡普拉斯之上的,仅仅是这么小小的一个区域。
投影的区域小到可能只有半径一米。
被污染者修改掉的规则,却是无法侵染着片渺小的天地。
一直说什么强、什么弱。
布雷也没有说自己有多么好,毕竟他用来用去的流派,其实也就是那几个对他来说特别顺手的。
例如「十八式流」用起来就特别爽快,理由布雷也说不上来,总之就是很爽快。
就像这样子。
「十八式流」「十三祸」
空间被凌乱的剑痕割裂,十三道痕,一道不多也一道不少。
这些被割裂出来的空间裂缝在一息之间就自行恢复了,不过仍然没有办法掩盖它们曾经存在过的事实。
“嗤啦——”污染者由密集、强韧的肌肉丝拼接出来的脖子,被深深地切了一剑。
污秽的血从巨大的伤口处不断地喷涌出来,就这么直接从布雷身边溅过去。
奈何这个伤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再生。
一分钟?或者说半分钟?甚至可能十多秒就这骇人的伤口就会彻底地消失。
污染者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手臂的动作丝毫没有停滞,继续朝着布雷砸过去。
祂成功地砸下去了。
但布雷这时候,已经往下坠,导致祂彻底挥空。
时间卡得刚刚好,令人严重怀疑这是布雷故意的。
因为他在躲开这一击之后,脸上丝毫没有惊讶的表情。
此时的布雷,想的比较多的是,该怎么不直接掉下去。
他的确有办法从高空落下去都不会受什么伤,可不代表他就想要自己掉下去。
擦伤也是伤,而且落下去再上来又很累。
于是他在斩出一剑之后,便毫不停顿地斩出了一剑。
一剑斩出之后,似乎是有什么力量托住了布雷一般,他在半空中又停滞了一两秒。
布雷很清楚自己的绝响锋利程度有待提高,强行去斩污染者过于坚硬的铠甲是不合适的。
所以他的每一剑,都是落在了污染者最脆弱的地方,也就是那些密集的肌肉丝。
污染者脖子上的伤口还没有来得及愈合,就再一次承受了一剑。
剑刃不是逆着纹理去切割的,而是顺着极其复杂的纹路去切。
长剑几乎不费任何力气地就撕开了污染者的肉体,随后剑锋一转,那些肌肉变断了。
横切的话,布雷可没有足够的力量。
顺切的,就不一样了。
“吾可…是…”即使污染者的声音听上去还是略微呆滞,但是布雷还是能听出来这家伙愤怒了。
污染者对布雷的行为感到极度的愤怒,他在切切割自己的身体。
也对,谁不会对伤害自己的家伙愤怒。
祂思维混沌不清,唯独对自己是“神”这一件事记得很清楚。
既然是神,那么祂就不能够原谅布雷,因为布雷这毫无疑问是在渎神。
隐约地,布雷听得见雷鸣一般的声音,还有野兽的咆哮声。
全部都是从污染者的喉咙那里传出来的。
这的确是荒神啊,完全就是一副要随时崩坏的样子。
不管是精神上,还是肉体上。
借用神源导致这样的下场吗?
布雷还是觉得自己的剑好用一点。
——“御主,你在念叨我吗?”不知怎么地,绝响觉得布雷正在心里念自己。
“我在想,还是剑最好用。”布雷很老实地说道,用「一刹」来到了污染者的肩膀上。
——“那你可以尽管依靠我!”绝响听着,不自觉就抬头挺胸,太可惜了,要是布雷看到的话,一定会觉得很可爱。
布雷低垂着自己的右眼,一剑刺出。
剑挥出的轨迹连城了一条线。
第三剑,污染者的脖子彻底被斩断。
脖子短切断之后,会发生什么,也不用去说明了。
一般来说,斩在这个份上,敌人也该倒下。
只是布雷知道,这个荒神可不是那么容易打发的家伙。
好累啊,真不是他懒才天天这么说。
就好像布雷虽然可以切开啊钢铁,但果然切钢铁跟切豆腐要费的体力还是差距相当大的。
有个比喻说,“简单得跟切豆腐”一样。
布雷正想要吐槽说出这个比喻的家伙。
现在的他啊,可是准备要喘气了。
看到他流的汗水没有,这可是真的很累人的。
现在的情况真是糟糕,如果自己没有办法斩了这家伙,只是不是就要躺着任人鱼肉了。
他唯独是不想要被这大家伙随意摆弄。
如果可以的话…稍微换个类型的也可以。
布雷呼出了一口浊气,动作在一瞬间慢了起来。
在这个空档,失去了头的污染者还在试图将布雷抓下来。
祂还没有死,就连距离“死”还很遥远。
仅仅是这种程度,绝对没有办法杀死污染者。
祂可是荒神,不论怎么说,都是掌握了概念的存在。
布雷自然是知道,前面几剑,全部都是为了铺垫。
他往后一跃,从污染者的肩膀上跳了下去——
剑从污染者的胸甲开始下劈。
不是胸甲的中央,而是裂痕就密集的位置。
假如布雷要从头盔一直往下切到底,他是办不到的。
硬是要这样做的话,最后腿甲的部分他会没有足够的威力却切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