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位面苹果
“说的也是啊。”阿兰看着天空,呢喃着。
秋天的天空,总是像空灵的蓝宝石一样。
永远都不可能只有美梦,就像人生永远不可能只有快乐之事一样。
“昨晚我做了一个梦。”
“在里面...我感觉自己有活着的自信。”阿兰用很小的声音说道。
“活着的自信?”格拉西姆维奇皱着眉看向阿兰。
“嗯...没什么了。”阿兰说完,就沉默了。
格拉西姆维奇其实直到现在,都没有搞清楚阿兰是个什么人。
就跟阿兰也不是很了解格拉西姆维奇医一样。
双方只是互通了一下姓名罢了。
只是阿兰每天都会在这个地方躲着听歌,格拉西姆维奇偶尔为帮他做点晚饭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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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如梦似幻的世界中,兔叽一直等待着阿兰的醒来。
她摇晃着上身,在想着该怎么给阿兰带来惊喜。
阿兰从柔软的云上醒来,甩了甩头让自己清醒一点。
“欢迎回来。”兔叽满脸可爱的说道。
“还是这个梦吗?”阿兰东张西望着。
“没错,还是这个梦。”兔叽抖了抖自己的耳朵,对阿兰说道。
“有什么问题吗?”
“有个人告诉我...人不可能总做美梦。”
“我是不是总有一天就没办法做这个梦了。”阿兰问道。
“怎么会呢?怎么会呢?”
“这里是阿兰的梦,阿兰的幻想。”
“只要阿兰幻想着美好,那么永远只会是美好的童话。”兔叽睁着闪亮的双眼,对阿兰说道。
“噩梦是不存在的,阿兰只会在这里感到幸福。”兔叽用一副说教的样子对阿兰说。
不过这幅装模作样的样子,让她看上去更加呆萌。
“复杂的事情就不要想啦,兔叽今天继续教你想学的音乐哦。”
“阿兰已经学会了基础了。”
“那么现在我们来试着弹琴吧。”
一个个棉花堆成的小人从四处跑来,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工具。
小人用工具敲敲打打,一下子替阿兰建出一个小教室。
“黑板就麻烦挂这里啦!”兔叽招着手,对一个笨拙的小人说道。
小人挪着呆呆的步子,拖着黑板走来。
“哐当。”随着黑板挂上去,教室算是搭起来了。
不过似乎还缺了点什么,兔叽用手戳着自己脸蛋,思索着。
“还差一个琴!”兔叽左手捶了一下右手掌,恍然大悟。
“糟糕,钢琴要来啦!”
“砰!”话音刚落,就有一个看上去很很浮夸的钢琴从高空落下。
钢琴砸穿了小教室的天花板,掉在了软绵绵的云上。
“噢噢,真是吓人的出现方式。”兔叽拍了拍自己平平的胸.口。
“总之,这一次就先试试钢琴吧。”兔叽抡起手臂,一副充满干劲的样子。
“相信兔叽,你很快就能掌握钢琴是怎么弹的。”
“第一步是先尝试摁下一个琴键。”
“嗯...”阿兰走到了钢琴面前。
这个钢琴跟往常看到的很不一样,是粉色与天蓝色的。
阿兰手指摁在琴键之上,一个音符悦动。
第一次碰到钢琴,阿兰从前只看到过,根本没有机会去碰。
莫名的激动在心底涌起。
或许他真的可以在这里学到很多自己想要的东西。
音乐包括很多,而阿兰想要去了解。
“再摁一下~”兔叽跳到了阿兰身边。
“嗯。”阿兰又摁了一下,就像是小孩子找到了玩具一样开心。
“好听吗?好听就是好琴啦~”兔叽自豪地说道。
睁开眼睛,又是现实中的一天。
梦总是会结束,现实会持续下去。
阿兰换好自己的衣服之后,理了一下头发。
可能,今天下楼之后还是要被羞辱一番吧。
这已经是日常了,一种扭曲的日常。
在这个豪族之中,“亲人”之间的关系比想象中还要淡漠。
优劣之间的比较更加残酷。
废物没有值得关注的地方,优秀的人集宠爱于一身。
推开门,拨开挡着额头的发丝。
“早上好。”阿兰对路过的表兄打了一声招呼。
“早啊,废物...诶?”表兄下意识地回了一声,可是很快他就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了。
阿兰竟然主动打招呼?
阿兰没有理会自己的表兄在想什么,只是就这样与他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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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阿兰家还有一段距离的工坊之内,有节奏地传来铁锤的敲击声。
“叮——”随着一下猛击,闷响乍起。
随后格拉西姆维奇的手中飞出去。
在砸完那一锤之后,他便脱力了。
无法握紧的铁锤也理所当然地飞出去。
铁锤滑到了车床的下方,让铁匠一阵无语。
“麻烦死了。”格拉西姆维奇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啊,都不想去捡回那个铁锤了。
跟那些对自己锻锤视若珍宝的铁匠完全不一样,格拉西姆维奇一点都不在乎这把烂铁锤。
因为这又不是什么特别的东西,只是价格不错的、耐用的锻造锤而已。
没有理会自己的锤子,格拉西姆维奇目光落在了剑胚上。
发红的剑胚还没有冷却下来,上面的裂缝清晰可见。
“这不是能熔掉嘛。”格拉西姆维奇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这最后会变成怎么样的一把剑呢?连格拉西姆维奇都不知道。
这才是开始,还有很多功夫要做。
“咚咚——”工坊的门被敲响。
格拉西姆维奇用汗巾擦干了自己汗之后,稍微处理了一下工作台。
“来了。”格拉西姆维奇将汗巾搭在自己的肩部上,就这样走去开门。
反正又不可能是什么好看的美少女,这个世界是很真实的。
“嘎吱——”木门一打开。
看吧,敲门的只是一个死鱼眼,而不是美少女。
“打扰了。”布雷面无表情地看着格拉西姆维奇。
从那表情看上去,根本没有打扰别人的自觉。
“是你啊。”格拉西姆维奇没好气地说道。
“很失望吗?”布雷道。
“也不算吧。”
“顾客过来,我失望什么?”格拉西姆维奇说着违心的话,请布雷进了工坊。
“emmmm”布雷虽说听出来格拉西姆维奇在睁眼说瞎话,不过还是没有拆穿。
“你是为了剑的事情吗?”格拉西姆维奇开门见山地说。
“对,我想知道现在怎么样样了。”尽管格拉西姆维奇说过要给他3个月时间。
可是布雷不可能3个月后才过来。
“你真是跟其他顾客都一样啊。”
“都是那么着急。”格拉西姆维奇耸了耸肩。
“不过既然你都跑到了这边,给你点好消息吧。”
格拉西姆维奇一边说着,一边往上撩自己的头发。
“你在干什么。”布雷的死鱼眼看着格拉西姆维奇的动作,充满了疑惑。
“...”格拉西姆维奇的动作因为布雷的问题而僵住。
“没...没什么。”格拉西姆维奇悄然将双手放下,没有继续撩头发。
自己平时的习惯性动作被一言道出之后,有点莫名尴尬啊。
“总之,我来告诉你一点好消息。”格拉西姆维奇试图转移话题。
“那就是我们两个都很走运,你的剑有机会重铸成功。”
“真的?”布雷无意识地挑眉。
“对,不过...样式估计跟你之前那一把是天差地别。”格拉西姆维奇对布雷说道。
尽管之前就跟布雷打过预防针,说过这把剑重铸之后必然缩水。
但是格拉西姆维奇觉得还是有必要再强调一下。
“嗯,我已经有心理准备了。”布雷认真地说道。
“不要说得那么沉重啊,一把剑而已。”
“不仅仅是一把剑。”布雷更正了一下格拉西姆维奇的说法。
“好吧,好吧。”
“对于一些冒险者来说,剑确实意义重大。”格拉西姆维奇也没有去说什么。
很多时候武器对于冒险者来说就像是伙伴。
大概布雷也是那种珍视武器的家伙。
“可能长度跟宽度都少上几分。”格拉西姆维奇摸了摸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