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位面苹果
白面默默地后退,险之又险地躲开布雷的反击。
看着白面退后,布雷踉跄地后退,退了两步才稳住身形。
但,战斗中连一秒喘息的时间都不留给布雷。
抬起眼皮,布雷就看到了一道银芒。
要是布雷以为这是什么会存在谦让的战斗的话,那么就真的是天大的误会。
这是死战。
当然,死是指布雷会死。
白面就算战败了,也不会在现实中死去。
“轰!”白面的剑刃下落,地面被割裂去一道巨大的沟壑。
明明攻击如此沉重,可是白面将剑收回去的时候却无比轻盈。
“怎么做到的。”布雷呼了一口热气,汗珠顺着脸侧聚在下巴。
眼罩被汗水浸湿,右眼也添上了几分疲惫。
“挥剑。”白面语气平淡地回答布雷的问题。
不是白面在戏耍布雷,这就是正确答案。
布雷无法不依赖内气发挥可怕的破坏力,单纯是他剑术境界比不上白面而已。
“你不也可以不依靠内气,挥剑就卷起狂风吗。”
“一样的道理。”白面最后还是补充了几句。
话音落下,剑刃便再一次袭向布雷。
短暂地停顿后,战斗再起。
两人的脚步一刻不停,身影挪动。
然而,明明是布雷跟白面在移动着,可观看这场战斗的任何一个人,都有有一种是战场围绕着两人转动的错觉。
就像是观众置身于偌大的戏剧院之中,全神贯注地看着演员演出。
“叮——”布雷的剑落在白面的铠甲上,直接将其击穿。
从白面的劣质铠甲上掉落下碎片。
白面的铠甲可不如布雷的「剑豪上衣」,只要被击中了,被摧毁是很正常的事。
经过数次的交锋,布雷的剑总算是摸到了白面。
“哼。”白面冷哼了一声,却没有特别惊讶。
比起白面,布雷自身的伤势更加重。
只不过是在装备的效果下,勉强恢复了一点而已。
否则的话,估计布雷看上去就会像是被血染了个遍。
在布雷击中白面那一刹那的停顿,白面长剑反握,剑柄狠狠地砸在了布雷的左肩上。
布雷踢了白面的腹部一脚,借助推力拉开了距离。
被布雷踹了一脚的白面身躯纹丝不动。
铠甲也没有被继续损伤。
布雷的力量已经被全部卸去了。
要不是布雷之前的那一剑太突然,白面的铠甲也不会被击穿。
“...”疼痛感从左肩蔓延到全身,可是布雷的右眼依旧是那副一潭死水的模样。
要是布雷反应再慢一些的话,估计就不是单纯剧痛了,而是骨头被砸裂。
“适应了战斗节奏之后,就试图改变战斗节奏了吗?”白面重新将长剑正握,不紧不慢地朝着布雷走来。
脚步看似那么普通,可白面仅在数秒之内来到了布雷的跟前,俯视着布雷。
太近了,布雷如今离白面太近了。
这是无比危险的距离,布雷没有自信能够在那么近的距离跟上白面的战斗。
布雷仿佛决定了什么,眉头微微挑起。
“景门。”布雷声音不大,也没有怒吼,可是却给人一种气势。
布雷在外面的世界中,他的内气仅仅只开到了杜门。
但在游戏中,布雷内气的水平极高,完全可以尝试突破八门。
尽管破了也只是在游戏里面破了。
可是足够了,他只需要得到这一次战斗胜利的契机。
在破门的一瞬间,内气狂乱。
连布雷自己都无法控制破门时所爆发出来的内气。
白面用左手挡在身前,狂暴的内气涌动,使得他无法对布雷攻击。
不仅如此,白面的身子还被硬生生推开了一小段距离。
可惜,只是这样的话还不够,远远不够。
布雷知道只破一门是不足够打乱白面的节奏的。
白面说的没有错,布雷在持续的战斗中,已经跟上了白面。
但是单纯跟上毫无意义,布雷依旧无法超越白面。
战斗的节奏仍然在白面的掌控之中。
布雷攻击、防御的时机都被控制得死死的。
只有让战斗的节奏破坏掉才行。
“死门。”
就算再天才,都没有人敢一次性开多道门,那就身体的损伤是巨大的。
况且,就算敢也没有必要。
一天之内连升数段,跟分两天升段,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所以布雷的目的也不在破门后获得的力量,那力量给布雷,他也不能在几秒之内完全掌握。
就像他过了那么久,用宽剑都不能像用大剑那么顺手一样。
掌握某样东西,是需要时间的。
布雷要的是破门那刻爆发出来的紊乱内气。
“轰!!!!!!!”内气如同蒸汽朝着四处喷涌,发出巨大的轰鸣声。
墙壁也被冲击震裂开来。
而在游戏中的白面,并没有强悍的身体要承受这种无差别的干扰。
虽然算不上是伤害,但是严重影响白面的正常行动。
白面身子不断地被震出来的内气推开。
要是白面这个时候换一个姿态,必定会被掀飞。
“原来如此。”白面呢喃道。
布雷知道自己在这场战斗中优势的地方——极高的属性。
这场死战本身就没有要求双方在完全平等情况下进行。
白面甚至没有对布雷战斗前偷偷强化装备的行为说什么,当然也对布雷这种战斗方法无所谓。
能想出来,就是布雷的本事。
如此想着,在白面的感知世界中“看”到了一把飞来的利刃。
不是视觉、也不是听觉。
是一种不可言喻的奇妙方式,被称为“心眼”。
“你是不是忘记了,我本来就看不到,用实质化的内气遮蔽我的视线跟没有意义。”白面根本没有“视线”这一说。
回答白面的是一声龙吟。
「我流」「苍龙」
龙吟声起的那一刻,白面发现自己大意了。
剑刃,不止一把。 “吱吱吱——”铁鞋地上摩擦出无数的火花,白面被布雷的剑上的力量不断推动着。
变形的姿势,让白面没有了卸除推力的余裕。
火花弹在铠甲的边缘后,再一次飞溅到地上。
布雷跟白面两人、三剑,仿佛被压缩在了一起。
世界中除了铁鞋摩擦地面的声音之外,失去了其他所有声音。
除了那火花的亮色之外,一切都化作黑白。
「古流剑派」「回天」
剑刃转为剑柄,落在了白面的铁面上。
剑柄会比剑刃弱吗。
否。
“咔啦——”铁面碎裂开来。
正因为这只是普通的铁面,布雷才能够击碎。
本来足以碎颅的一击,被白面奇妙地协力手段减弱到几乎没有伤害。
剩下的冲击,勉强碎开了白面的铁面具。
换作白面真正的白色头盔,估计布雷连裂痕都留不下来吧。
不对,跟外面的白面战斗,布雷估计在第一回合就被杀意所搅碎。
“滴答。”是血滴的声音。
声音又回来了。
布雷跟白面的身影停下。
白面用左手摁着自己碎开的铁面具,血从面具的缝隙之中流出。
最终布雷还是伤到了白面。
“呵。”白面喝了一口气,似乎选择放弃什么了一样。
他幽幽地将碎掉的面具摘下来,露出了沧桑的面容。
那是一张不年轻的脸,胡须渣子沿着下巴分布。
微闭的双眼,说明了他没有使用视力的必要。
眼角的皱纹了是他年老的证明。
黑色的头发许久没有理过了,显得有点乱,中间还夹杂着银丝。
血从白面的额头流下,一直流过鼻梁,滑到嘴唇处。
然而,这一切都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白面长得跟布雷很像。
简直就像两人分别是同一个人在不同年龄段的样子。
这样讲起来有点拗口,但是这便是事实。
布雷尽管认人不清,可是绝对不会连自己的都认不出来。
“哐当。”铁面具掉落在地上,发出响声。
响声过后,白面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