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纤奕之羽
“不，是我不太理解你的意思。”
阿尔托莉雅连忙摆手，她不是很明白「憨批」这个词语，似乎不是骂人的话，也不是用来夸人的。
“是巫女姐姐说的，亚瑟王就是个憨批，尤其是在剑栏之战的时候，连自己所求为何也不明白。”
“子民所祈愿的东西，非是想要便必须给予的，而是有所需求才能交付，作为王者，是指引人们前进的领袖，不是被供奉教堂、神社里的神明。”
“颠覆主次，即是最大的错误。”
一口气，间桐樱连说三段话，像是一把雕刻血槽的短剑，直接插进阿尔托莉雅的内心，在最深处。
怎么会呢？
子民所需要的，作为王，不该拼命为他们争取吗？可是为何又有种异样的感觉，压抑她的内心？
不，不会的，我不会错的！
最后一刻，阿尔托莉雅暗自摇头。
……
“嘻嘻，巫女小姐倒是很有意思嘛。”
爱丽丝菲尔遮嘴轻笑，偏殿的客厅距离厨房并不远，因此想要听清阿尔托莉雅与间桐樱的对话，也并非一件难事，只是令她没想到是，御馔津也会用这种方式评价一个人，且正合她曾经的所想。
“请把你手里那勺盐放下，只需要一点就足够了，我可不想你做出来的东西，把我的人给呛死。”
御馔津并未理会爱丽丝菲尔的揶揄，只是格外警惕的盯着对方手中的勺子，那是盛菜用的大勺，整整一袋盐都被放上，真要是放入锅中，等死吧。
第31节 第三十一章契约文书「自我强制证文」
这一顿饭，在御馔津的监管下，才勉强没有被制成女巫的高阶毒药，令众人皆逃过死神的追击。
其过程，唯有一个词形容……
惊险！
在此期间，御馔津也开辟出阿尔托莉雅的饮食天赋，虽然很想克制自己的欲望，但这双手就是停不下来。
幸而，御馔津早已预料到这种结果，因此在原有的四人四狐的基础分量上，再度翻了一个倍率。
结果还是一点都没剩。
这算是花钱给别人家从者补魔吗？
越想越亏，索性御馔津让阿尔托莉雅帮忙去洗碗，许是知道自己不在理，再加上爱丽丝菲尔也没有制止的想法，她只能乖乖照做。
——哗！
厨房里，传来一阵水流的声音，阿尔托莉雅脱下那件西服上衣，展露出其内白色衬衫，以及黑色领结，然后换上御馔津的浅白色围裙，还挺合适。
【以上，不是指平板这一方面。】
凡事都要认真对待，这就是阿尔托莉雅身为王的规章制度，虽然王者不会洗碗，但是可以学啊！
一本正经，阿尔托莉雅拿起一块抹布。
……
客厅内的另一边，吃完饭的间桐樱，与四只狐狸聚在一起，聚精会神的观看电视，着实无忧无虑。
至于为何神社会有电视？
这就是钱包只剩几张票的原因啊！
御馔津是不需要这种东西，单是整天处理神社的信仰，以及周围的治安，外加做饭收拾屋子这些琐事，就已经够她忙个小半天，哪有多余的闲心。
可间桐樱不一样，这场圣杯战争波及的区域较大，其结果很有可能会是悲剧，或许在往后很长一段时间，她都要待在这里，也是为了解闷所用。
钱财嘛，本就是身外之物，反正最后也带不回去，还不如全用在这里，倒是种较为不错的选择。
书案前，御馔津与爱丽丝菲尔对席而坐，后者正端着一杯茶水，小心翼翼的吹气，想要赶紧给它降温，并悄悄上移视线，观察御馔津的一举一动。
论起谈判，爱丽丝菲尔并不在行。
“你之前是在问，我的御主，对吗？”
忽然，御馔津抬起头，出声说道。
“啊，是的，我有些事情想要探讨。”
闻言，爱丽丝菲尔握紧茶杯的手，突然抖了一下，水面摇摆不定，似是随时都会溢出，犹如她飘忽不定的内心，因为她根本没想过御馔津会主动聊起这个话题，而她还没有酝酿出与之该说的话。
“御主不在，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跟我说，若只是一些小事，我还是能够做出决定的，并无大碍。”
嘴角勾起，那是一抹温雅的笑容，隐约之间的神秘，着实令人着迷，也为之感到惊艳，略显圣洁。
御馔津的眼神微眯，绛红的瞳孔，充满清澈如水的光芒，没有一丝阴霾，反倒舒心无比，些许温暖。
“是这样的，在这之前，你曾说过，代表暗杀者的Assassin已经被除名，可就算如此，还有除去你与我们的四个从者及其御主，若是毫无应对的办法，下一个被淘汰的，或许是我们也说不定。”
放下茶杯，爱丽丝菲尔的眼神凝重，似乎是在阐述某件危险至极的事情，就连语气也是谨慎无比。
“所以，应对的办法是？”
对视爱丽丝菲尔的眼睛，御馔津反问。
“办法有很多，但绝大多数的办法，都不足够安全与保险，有极大概率被掀翻，毕竟我们不了解对手。”
这番话，爱丽丝菲尔存在隐晦的含义，对情报的缺乏，恰好也在暗示御馔津的未知，双重定义。
“绝对的力量，能够无视一切计划，尤其是作为英灵的从者，稍微用力就会造成区域性永久毁灭，你觉得什么样的办法，能够与这样的存在配对？”
御馔津仍在反问，她已经猜测出爱丽丝菲尔的目的，可主动与被动的缔结关系，代表利益的分配。
所以，她不能草率的作出决定。
“结盟，以令咒的名义，共同签订契约书，在解决其他从者之前，你们与我们，不再互相攻击，直到最后共同争夺现世的圣杯，这是让胜率从六分之一，变成二分之一的办法，你觉得如何呢？”
在御馔津的注视下，爱丽丝菲尔掏出一张契约文书「自我强制证文」，魔术界惯用的束缚咒文，以自身魔术刻印作为被束缚对象，只要签订契约，双方将必须遵守契约的内容，理论上完美的道具。
也是一样漏洞百出的契约。
“……”
御馔津没有说话，只是盯着那张文书看，其内容没有任何缺陷，近乎切断所有专门坑队友的行为。
然而誓约人……
爱丽丝菲尔·冯·爱因兹贝伦。
该说有意还是无意，这是想坑谁呢？
“我把碗洗完了。”
就在场面一阵寂静的情况下，阿尔托莉雅突然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她先用毛巾擦了下手，然后换回自己那件西服正装，重新在爱丽丝菲尔身旁正坐。
“……唉。”
一声叹息，御馔津别过头，望向偏殿另一侧的间桐樱，或者说是正在播放不知名广告的电视屏幕。
“近日，我市出现一名连环杀人犯，目标多在于八岁至十五岁以内，还请各位市民减少夜间出行，若发……”
咔嚓。
那条新闻还没播报完毕，间桐樱便按下遥控器换台，新闻这种枯燥的节目固然重要，可她还没到该看新闻的年龄，先等个十几年之后，再说吧。
下一条……
关于冬木市港口，瓦斯爆炸事件。
“……抱歉，这件事的意义重大，我还不能擅自决定，但我能够保证，除去特殊情况以外，我是不会轻易向你们出手的，也只有一个承诺，别无他法。”
鬼才会签那个坑批契约文书呢！
“那可真是遗憾。”
爱丽丝菲尔轻轻叹了口气，明明与对方的感官不错，可结果还是失败了，圣杯战争当真如此激烈？
“契约虽不能签下，但还有一件事，或许能够如你们所愿，今晚我要讨伐某位从者，凭借我一人的力量还是不够的，如果能搭档一下，或许可行。”
“……这个，我们也要回去商讨一下。”
“没问题，等候各位的佳音。”
第32节 第三十二章先敲爆你的头
……
“结盟的事情，已经谈过了吗？”
在冬木市的角落，有间隐蔽的房屋，周围被郁郁苍苍的灌木与树木围绕，若来往的路人不仔细观察，谁也不会注意到，原来在这座城市的边缘，还有这栋建筑，独立于世外，不被世俗所困扰。
卫宫切嗣站在窗台前，燃烧过半的香烟叼在嘴里，却没有吸上一口，他的眼神迷离，显然在思索事情。
“谈过了，但没成功。”
爱丽丝菲尔坐在屋内的床沿边缘，双手乖巧的放于膝上，没有在御馔津的神社时所显露的活泼。
久宇舞弥与阿尔托莉雅，各自站在房间的两侧，同样一袭黑色西装，却给人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
“连「自我强制证文」都信不过吗？看来对方的御主很谨慎，不过也是，能加入这场圣杯战争的参战者，便没有一个好对付的，需要我们加以戒备。”
卫宫切嗣深吸一口气，随即朝窗外吐出一个烟圈，这是第一口，也是最后一口，因为他已经掐灭了。
什么时候的习惯？
是了，自当爱丽丝菲尔怀上伊莉雅的那个时候，他便已经开始戒下，毕竟，不能让孩子受到影响嘛，只是心情不顺的时候，还是想要借此发泄。
“听说，Assassin已经退场。”
拳头握紧，爱丽丝菲尔悄悄地说。
“是的，昨天夜里，Assassin的御主已经去往教堂请求庇护，不过有趣的是，那人也是教堂的神父。”
转身，卫宫切嗣先是看了一眼久宇舞弥，然后又瞥了一眼旁边的阿尔托莉雅，不过视线停留却仅有不足两秒，只是随意的略过，后者也是一脸沉默。
“神社的巫女自称，Assassin败于她手，昨夜的对战，也说明她实力不俗，若是能够拉拢在一起，这场圣杯战争的结果将毫无悬念，在她与我们之间。”
下巴稍抬，爱丽丝菲尔的表情认真，泛红的瞳孔紧紧盯在卫宫切嗣身上，她也想为对方做些什么啊。
“但是，这件事的疑点很多，Assassin擅于暗杀，作为Assassin的御主，那个叫做言峰绮礼的神父不可能不清楚，可他依旧派往Assassin去针对神社的巫女，最后的败亡，就好像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手抵下巴，卫宫切嗣的思绪一阵混乱，看似平常的事情，却有种说不出来的古怪，还解析不透。
“神社，有特殊的结界。”
就在这时，阿尔托莉雅忽然出声。
“……”
卫宫切嗣没有说话，只是眼神闪烁微妙的光芒，阿尔托莉雅也没有在意，因为她只是想要提醒。
“神社的巫女，最后怎么回答的？”
别过头，卫宫切嗣看向爱丽丝菲尔。
“今晚，她预要讨伐一位从者，需要我们提供帮助，我没有直接应下，因为还需要切嗣你的答复。”
爱丽丝菲尔轻声描述，十指纠缠在一起，显然她的内心并不如表面平静，害怕自己做错了事情。
“具体时间、地点？”
“今晚十点，市中心的……下水道。”
爱丽丝菲尔没有回答，是一旁的阿尔托莉雅替她做出答复，因为她看出自己的侍奉者，情绪微妙。
“……可去。”
仅此两字，就是卫宫切嗣的决定。
……
探讨完这件事情后，爱丽丝菲尔与阿尔托莉雅纷纷离开，因为要吸引其他御主及其从者的注意力，所以不能在此停留过久，否则之前所做的一切将毫无意义。
“切嗣，你是怎么想的？”
沉默许久的久宇舞弥，终于出声道。
“非常奇怪，Saber的提醒很不对劲，就连她也能察觉到结界的存在，Assassin作为潜行的大师，不可能发现不了，明知如此还是与神社的巫女交战，究竟是Assassin的御主言峰绮礼存有问题，还是名为御馔津的从者，隐藏了我们预测之外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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