舰娘大作战 第12章

　　林水天在的这段时间确实给她们带来了很多欢乐，舰娘们平时除了出任务就是窝在自家镇守府里，这个世界又没有网络和电视，娱乐活动少的可怜，生活是有些无聊枯燥。

　　新奥尔良又说起：“人类城市里也没什么有趣的，大家都不会通用语，买个东西都要比划个半天，很麻烦的。还是和林提督这样直接沟通方便。”

　　林水天一边画一边笑：“都是靠的提督这个身份能力，我自己是没有半点语言天分的。”

　　新奥尔良也笑：“主要是林提督你人也有趣，而且很多习惯跟我们舰娘一样，我遇到的其他人类就不同。”

　　舰娘的记忆跟这个世界差异比较大，反而更接近林水天原来的世界。就像舰娘名字，这个世界都没有还发展到钢铁巨舰的阶段呢，但林水天就可以在自己一些记忆中找到对应的舰船，林水天觉得可能原来的世界与舰娘之间存在某些奇特的联系吧，不然自己也不可能穿越到这个世界来。

　　“应该是我跟我家舰娘们生活时间长了，习惯了的缘故。”林水天也不好把自己的来历道出来，勉强说了个道理。“好了，素描完成了。”

　　新奥尔良点头，松懈了姿势，站了这么会时间，脚有点麻。林水天赶紧把自己椅子让出来，把完成的作品递过去。

　　纸上一个裙摆飞扬的女孩浅笑嫣然的依靠在大树上，一只手按着草帽，一只手按住裙角，纤细的身材在风中有种蝴蝶一样的美感。

　　新奥尔良眼睛亮晶晶的，很满意：“林提督，这真是我做过的最划算的买卖。”一份高汤配方而已。

　　林水天也笑：“这也是我做过的最划算的买卖。”几张素描而已。

　　狐狸在一边也装模作样：“我觉得我最划算呢。”

　　哪里是傻姑娘，精明得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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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照例是故事时间，林水天讲的快，西游记已经讲到女儿国的剧情了。作为一个艺术家，林水天的着力点自然不会放在师徒大战蝎子精上，而是比较细腻缠绵的女儿国国王与唐僧的感情戏中。在他的讲述下，一个不同于原著的唯美感人的爱情故事新鲜出炉，西梁女国国王与经过的唐三藏一见钟情，暗许芳心，唐三藏尽管对女儿国国王也抱有感情，但是因为心系天下百姓，最终还是决定继续前往西天取经，传播大乘佛法。

　　舰娘们本来就是感情敏感的生命，而且哪里听过杀伤力这么巨大的爱情悲剧，才讲完唐三藏狠心离去这一段，女孩们就开始哭作一团了。林水天撑着额头，有点无力，这只是个故事啊，假的啊！就已经哭得稀里哗啦了，这要是给你们看到那些琼瑶剧，韩剧，那还得了，不得天天发洪水。

　　林水天偏过头看看自己的姑娘，不行了，也一个个红着眼眶。赶紧拉过弗莱彻，小姑娘梨花带雨的样子真是惹人怜惜：“乖，哭什么，你们不是早就听过西游记的故事了吗？”

　　弗莱彻吸着通红秀气的鼻子，抽抽搭搭的有点可爱：“和逸仙姐姐讲的完全不一样。”

　　狐狸从背后靠了过来，搂住他的脖子：“提督你好坏，把故事改的这么悲惨。”

　　林水天哭笑不得：“这有什么惨的，唐三藏可是要拯救苍生的男人，怎么可能呆在女儿国一辈子啊。”

　　狐狸不讲道理，脑袋在他背上使劲蹭着：“我不管，我不管，女儿国国王太可怜了，就这么一个人守着爱情没有结果。”

　　声望意外地很安静，眼睛里有些迷茫，林水天手也摸了过去，拉住女仆长的修长的手指：“我潇洒自信的小女仆，什么时候怎么也变得这么多愁善感？”

　　声望声音有点低，情绪复杂：“我只是，觉得她跟我们以前好像……”

　　林水天的心抖了一下，他明白她的意思，这个故事勾起了她的回忆了。他感觉声望的手反过来握紧了，声音有些动情：“提督，我们不要你扬名天下，只想要你陪着我们。刚才一瞬间我心里好怕，怕哪天提督就不见了，我又变成了那个找不到主人的女仆长”

　　林水天放轻了语气：“提督就是个小提督，这辈子就守着我们的那块地，哪也不去，我的苍生就是你们。”他凝视着声望的眼睛，手指用力回应。

　　女孩睫毛轻闪：“我也是提督的小女仆。”

　　狐狸这时就从他背后探头轻轻地说了句：“提督，我要做你的孙悟空，打死那些想要抓走你的狐狸精。”

　　原本美好的气氛瞬间消散的一干二净，声望贝齿紧咬，真想展开舰装给这个最大的狐狸精来一炮。

　　林水天侧过头，脸颊就碰到了狐狸滑腻的脸蛋：“贼喊捉贼哦。”

　　狐狸不害臊的蹭着，一脸舒服的模样：“我不一样，我是有戒指的，这辈子都被套上了紧箍咒，离不开你了。”

　　声望看着狐狸情话张嘴就来，危机感大增，别看日系里面现在就狐狸一个婚舰，但这不知羞耻的家伙刷起好感来就跟放烟花一样，噌噌噌的往上涨。

　　林水天看着姑娘们的状态估计接着讲下去也没什么兴趣，拿着那块这些天已经被磨平了棱角的木块敲着桌子：“今天就讲到这里吧，我明天就要离开大家了，以后也不能给大家讲西游记了，这里就当做一个小结局吧。”

　　虽然林提督明天回家的消息大家都已经知道了，但是此时讲出来，姑娘们原本就伤心的情绪更加低落了。林水天一看，这不行，决定换个话题活跃下气氛：“那个，这样吧，我给大家唱首歌吧。”

　　狐狸耳朵立了起来，像个找到玩具新功能的孩子：“提督，你还会唱歌。”

　　林水天装作没听见，呼吸了几下酝酿了下感情，轻轻地唱着一首记忆中的歌曲：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问君此去几时来，来时莫徘徊。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人生难得是欢聚，惟有别离多。

　　这首歌是林水天原来世界里经典的离别歌曲，李叔同的送别。林水天此时也是触景生情，毕竟这些天的相处，他心里早已把女孩们当做了朋友，女孩们也是。这还得多亏提督语言外挂的完美翻译，不然这些非中系舰娘们估计听都听不懂歌词。

　　唱完歌曲，女孩们的情绪缓和了些，林水天又继续努力的来了句诗词：“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

　　圣胡安好不容易打起和他斗嘴的精神：“林提督此时倒像个文化人。”

　　林水天有点恨：“感情我以前在你们眼里就是个俗人？”

　　圣胡安点头：“整天不务正业，就知道调戏姑娘，简直俗不可耐。”

　　林水天就笑：“别的没听懂，我就听到单身狗在愤怒控诉。”

　　圣胡安被这招激过几次，已经不吃这套：“我说，唐三藏怎么就不能带着女王去取经呢？”这姑娘还心心念着呢。

　　林水天摇头：“出家人的事，女人怎么掺和。”

　　圣胡安摆出道理来：“佛门不是讲究众生普渡吗？男人渡得，女人就渡不得吗？”

　　林水天哑然，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是，你找吴承恩老爷子说去啊。

　　狐狸偷笑：“师傅~女弟子这厢有礼了~”音调还故意上扬了点。

　　林水天莞尔，想了想说道：“倒不是渡不得，只是这一路跋山涉水，妖魔横行，孙猴子三人单单护着唐三藏一人都难，再加上一个柔弱女子更是难上加难。再者，唐三藏若是真的爱女王，定不会叫她跟着来受这些苦。”倒有些辩论的意思。

　　圣胡安突然就开心了：“这样看来这和尚还算个有情有义的人。”

　　林水天心想，弄了半天就纠结这玩意，唐三藏可是受戒之人，还是得道高僧。在原著里简直就是一个铁石心肠，任你女儿国国王如何绕指柔都不动分毫。只是自己现在这一通乱改，弄得唐僧反而成了个六根不净的和尚了。

　　罪过罪过，林水天觉得以后讲故事是不能像这样艺术加工了，圆不过来。

　　伦敦妹子固执：“就没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吗？”

　　林水天心里一动，念道：“曾虑多情损梵行，入山又恐别倾城。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提督外挂一如既往的好用，女孩们瞬间被这首诗的意境吸引，不能自拔。

　　狐狸倒是清醒的快，心里越发觉得自家提督文采非凡，高兴地在他脖子上种了个草莓。林水天摸着赤城的耳朵开玩笑：“我觉得我改行去卖诗卖画，怕也是能挣大钱呢。”

　　狐狸笑的开怀，又不敢大声，怕打扰其他女孩们，憋得实在难受，抱着提督的脖子吻了个遍。

第二十二章 晕船

　　“林提督一走，突然觉得好无聊啊。”圣胡安躺在长椅上，望了眼墙上的钟。“感觉都要到吃午饭的点了，结果才过了1个小时。”

　　“其实你就是想找个可以斗嘴的人吧。”伦敦看着手上有趣的手绘，随口答道。

　　“伦敦，这家伙把我们画的这么丑，有什么好看的啊。”圣胡安颇有些不平，林水天临走前给姑娘们每人送了一张Q版手绘，原型当然是参照以前那款舰娘游戏里的立绘画的。这类卡通形象姑娘们还是头一次见，新鲜的紧，就是圣胡安心里觉得林水天故意把她胸画的太平，怨念满满。

　　伦敦嘴角微翘：“我倒觉得很有特色呢。你要是觉得没事做，去林子里疯会？”

　　林水天以前在末世恶劣的环境里见不到半点植物，乍一看到岛上茂密的树林就来劲，没事就喜欢去里面逛。

　　标枪小脸兴奋：“圣胡安姐姐，我们去掏鸟蛋！”原本文文静静的一个小淑女，被林水天带成个山孩子。

　　圣胡安无力的翻了个身：“不去，没劲。”

　　标枪鼓着脸颊，不开心，明明前些天就你玩的最欢了，鸟蛋终结者。

　　“说起来，我们都不知道林提督的镇守府在哪里呢？”新奥尔良突然出声。“他的舰娘看起来都很强的样子，等级应该很高。”

　　圣胡安撇嘴：“林提督那家伙自己就这么大年纪，也高不到哪里去的。”这是个普遍的道理，镇守府的实力跟提督的年纪直接挂钩，只有打的仗多了，舰娘实力才会强大。

　　新奥尔良摸着发夹，觉得也是，虽然林提督以前说过自己是传奇提督，家里还有许多主力舰，不过听上去就不靠谱。

　　“哎~说起来以前林提督不在的时候我们不也一样过日子吗？怎么现在感觉他一走大家就提不起劲了。”伦敦有些感慨，林提督不在，自己做的菜都找不到人试吃。

　　“阴谋啊，故意用有趣的故事一点点提起我们的兴趣，然后突然离开，这种作弄少女的行为，简直是恶魔~”圣胡安挥着小拳头，似乎在打着空气里的某人。

　　“恩？”伦敦将手绘翻转盖在桌子上，看到其中一张背面有着字迹。“这是？”

　　-朋友们，要是想我了，可以写信到洛杉矶提督学院的8号办公室，我会每隔两个月去取一次信件的-是娟秀的英文字体。

　　末尾署名是一个花体的签名，连看不懂中文的女孩们都觉得这个签名确实是赏心悦目。

　　伦敦扬起纸张，念完留言，轻笑：“这下不用担心不知道林提督的镇守府在哪里了，各位有什么想说的尽可以写信寄过去。”

　　圣胡安拍着椅子：“这家伙真是自恋，谁会去想他啊！”

　　短短一则留言的出现让姑娘们情绪又好了点，新奥尔良突然有些好奇的问起：“这么热的天，林提督走的时候竟然还穿着高领的衣服呢，真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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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督，我们出去吹风嘛~”

　　林水天躺倒在床铺上，脸上盖着一件衬衫，装作没有听见。

　　见提督一直不理自己，狐狸就蹿过来，嘴里喊着：“哎呀~好累~我也要躺会。”

　　林水天就感到一个柔软的重物压在自己身上了，赤城虽然是个吃货，但是压在身上却并不重，软乎乎的很舒服。于是林水天依旧不出声，装死，毕竟早上的事情太羞耻了，实在没脸见人。

　　狐狸就开始嘿嘿的对着他的耳朵轻轻吹气，有点温热的气息，痒痒的。林水天无奈地扯掉衣服，看着眼前的女孩：“赤城，你就不能安静点吗？你可是淑女。”

　　女孩看着他的脖子笑：“不是淑女，是狐狸~狐狸就喜欢乱动。”

　　“还笑！都是你惹得祸。”林水天没好气，早上起来就看到声望一脸古怪的盯着自己，一开始还没察觉，等到洗脸的时候看镜子，才发现自己脖子上全是草莓印，没办法最后只能找了件高领把脖子裹得严严实实的。“你下嘴就没个轻重。”

　　“这都是我对提督满满的爱意哦~”狐狸还有点骄傲。

　　“不是在夸你！”林水天觉得自己白说了，决定不理她，转身把小姑娘拉到怀里。

　　“提督……不要……耳朵不行……”弗莱彻就这么成为了吉祥物，无力的呜咽着。

　　“不要害羞嘛。”林水天像抱着个玩具熊一样，脸在小姑娘的头上轻蹭着，柔软的感觉棒极了。“提督今天心情不好，小弗莱彻应该好好安慰下我受伤的心。”

　　“可是……呜~”小姑娘傻乎乎的被自家提督带偏了，觉得好像是这么一回事，乖乖的被提督蹭着。心里其实感觉还不坏，被提督这样依赖，就是有点羞人。

　　狐狸抬手撑着腮帮，歪着脑袋饶有兴趣看着两人，衬衫的袖口被她故意卷了上去，露出段雪白纤细的手腕，上面系着好几根交叉的红绳。“提督好偏心，明明人家也有耳朵。难道说提督是个萝莉控？只喜欢这样那样的欺负小萝莉？”

　　喂，狐狸，你说话说清楚啊，什么叫这样那样啊？

　　林水天义正言辞：“和女朋友亲近不是很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狐狸不听解释，自顾自的脑补：“像小弗莱彻这样可爱的猫耳小萝莉，还带忠犬属性，我这样的老女人果然是比不上的呢，呜呜，已经被提督讨厌了呢。”

　　喂，狐狸，你到底在瞎想些什么啊？

　　林水天明知道是赤城在演戏，还是觉得心累，狐狸都是这么精力充沛的吗？微叹了口气。

　　“好了，别闹了，让提督静一下。”

　　“噢。”狐狸干净利落的答应，好乖的样子。

　　船舱里不时传来点海水砸到船体的水花声，林水天望着船舱顶部的锈迹发着呆，脑海里莫名想起一篇叫墙上的斑点的小说，于是越看越觉得那一抹铁锈像只展翅飞翔的大鸟。这边是鸟头，那边是爪子，旁边些星星点点像些浪花，恩，有点鲲鹏的味道。

　　这时候，林水天听到赤城轻轻的哼起了熟悉地旋律，是昨天晚上他唱的那首送别。

　　他一边听着，一边跟着调子轻轻点着头，这个时候看着锈迹又有点像新奥尔良的那个平底锅，这边是锅把，那边是锅底，旁边的星星点点是溅起的火花。

　　“提督，你在想她们么？”狐狸轻轻的问。

　　“啊。”林水天偏过头看着女孩，心想温柔的狐狸看上去倒是别有魅力。“也许吧，我也不知道。”

　　“我……好久都没有和这么多人……这么多朋友……在一起了……”

　　这种感觉，有点难受。虽然林水天在离别时看上去一副很豁达的样子，但是真的离开了那个小小的岛，心里仍不由地有些怅然若失。

　　“提督，我们以后可以回来的。”

　　“是啊，是可以回来啊。”

　　声音又沉默了下来，弗莱彻有些小声的提醒：“提督，你不是留言告诉了她们可以写信么？”

　　狐狸听到忍不住笑出来：“提督，你那是叫声望代笔的，你又不会写英文。”

　　林水天脸上一红：“很正常啊，我又不是英国人，自然不会英文。”不同国籍的舰娘们交流起来是可以很神奇的忽略语种，但是像这样的纸面留言就没办法靠外挂翻译了。“我只会一些简单的英语词汇。”

　　狐狸举手：“我也会一点。提督，how are you（你好吗）?”

　　林水天回忆了下：“I am fine.(我很好)。”然后他想起了那个讽刺中式僵硬英语的段子，就给女孩们讲了出来：“小明在英国留学的时候不小心掉到一个施工的大坑里面，他就大喊 ‘help’（救命），好不容易来了个人，就在上面喊‘how are you’，然后小明就条件反射地喊‘I am fine’，结果那个英国人转身走了。”

　　然后狐狸就笑得肚子疼，弗莱彻也捂着小嘴笑个不停。林水天心想，看来段子这个东西，是不分国界的呢。

　　林水天又回忆起几个其他的跟英语有关的笑话，绘声绘色的给女孩们讲着，两个姑娘笑点低，一会就笑作一团，林水天看着自家姑娘们开心的样子心里颇有些成就感。

　　“提督，再讲一个嘛~”狐狸有些意犹未尽，眼睛闪闪的。

　　“没了，提督就听过这么多，其他的也编不出来。”

　　“就一个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