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雨上林空
“哦。”要塞姬有些不舍地离开这个温暖的怀抱，从他身上翻滚下来，不过这个过程中，她的大腿不小心刮到了一个不安分的小家伙，让林水天的脸色变得有些古怪，好在要塞姬对生理知识比较模糊，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
“你昨晚睡得还好吧？”林水天撑起自己的身子，靠在床头，把枕头拿过来放在自己的大腿上，遮掩住自己晨间正常的反应。
“嗯。”要塞姬坐起来，点了点头，一副神采奕奕的样子，完全看不出昨晚一晚上没睡。
林水天跟要塞姬又说笑了几句，等到反应平静下去，才把大腿上枕头拿开，下床走到窗前，把窗户推开，让清新的海风吹进房间。接着他从床头柜子里拿出一把木梳，又回到床上，柔声对要塞姬说道：“过来，我帮你梳头发。”
小姑娘欢喜地挪了过去，坐在林水天的怀里，两只小手乖巧地握在身前。
头发太长一般会很难打理，但是要塞姬的发质非常好，既没有分叉也没有毛刺，光滑得就好像绸缎，梳起来让人心情愉悦。
“今天我帮你扎辫子吧？”林水天给她梳着梳着头发，突然问道。
“好啊。”只要是林哥哥做的，要塞姬什么都喜欢。
林水天张开嘴，轻轻咬住梳子，然后两只手开始缓慢而认真地扎辫子。扎辫子其实是一件很费时费力的事，不但扎的时候如此，晚上解开辫子的时候同样麻烦，所以日常生活中，很少有女孩会选择扎辫子，一般都是用皮圈或者夹子扎一下。
要塞姬心情好，忍不住轻轻吹起了口哨。
“你什么时候学会吹口哨了？”林水天把嘴里的梳子拿下来，有些惊奇。他记得还是上次几个人一起去海边钓鱼的时候，要塞姬对吹口哨表现出了兴趣，但是试了很多次都没有成功。他原以为要塞姬只是一时兴起，过两天就会忘了这事，没想到她现在已经会吹了。
“有好多天了呢。”小姑娘开心地笑道。“我每天都会试着吹几下，有一天突然就成功了。”
“很厉害嘛。”林水天知道她想要的就是自己的夸奖，也不吝啬。
“林哥哥，我给你吹首曲子吧？”小姑娘有些跃跃欲试。
“吹首曲子？”林水天微怔了一下。“你是说口哨吗？”
“对啊对啊。”要塞姬握在一起的小手摇晃着。
“鬼子进村么？”林水天忍不住笑道，他那个时候就是吹得这个调调。
“不是啦。”要塞姬娇声道，然后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舔了舔上下唇，润湿了一下唇瓣后，才抿起唇吹响口哨。
悠扬而清脆的口哨旋律在房间里飘荡起来，林水天听完开头，眼睛微闪。
“这是……梁祝？”
“林哥哥好厉害，一下子就认出来了！”要塞姬停住了吹口哨，笑着说道。
“因为有段时间，我爸的手机闹钟就是选的这首曲子，我都听腻了。”林水天叹了一口气，不管多么好听多么喜欢的歌，只要把它设成起床闹钟，不出一个月，你肯定会厌烦它。“你怎么会梁祝的？哦，我知道了，是听逸仙吹奏的吧？”
“不对。”要塞姬语气有些得意。“我自己就会这首曲子，逸仙姐姐教了我用笛子吹！”
“你会吹笛子？我怎么不知道？”林水天这次是真的惊讶了。
“就是你们去洛杉矶的时候我学会的。”要塞姬微仰着头，又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我现在也只会这一首曲子。”
“很棒呢。”林水天两只手在编辫子没空，就低下头，在她的头顶蹭了蹭，温柔地说道。“我一直都想学乐器，却总没有起步。”
“我可以教你吹笛子！”要塞姬马上热情地说道。“好简单的。”
“好啊。”林水天忍俊不禁，你自己还是个初学者呢，还教我。不过说起吹笛子，自己好像也答应过黎塞留学的，但却一直没有行动起来。“对了，你现在怎么喊逸仙姐姐不喊逸仙老师了？”
“因为二姐说，喊老师那样不太好。”要塞姬诚实地回答。“要我喊姐姐。”
“巴巴罗萨呀。”林水天了然点头，手上动作不急不缓地进行。“那继续吹口哨吧。”
“嗯。”
要塞姬抿着唇，继续刚才的曲子。林水天抿了抿唇，也加入进去。要塞姬眼睛顿时一亮，眸子里满满的都是笑意。
一个声音清冷，一个声音深沉，两个不一样的口哨声音就像两只悱恻的蝴蝶一样在空气中缠绵交杂，终于汇成了一曲哀怨而又动听的梁祝。
第五百七十八章 疲倦的萨伏依
萨伏依今天醒得格外地晚。她有点艰难地翻身到床边，挣扎着伸出一只手臂想要去摸床头的小闹钟，可手伸到一半却又无力地垂落了下去，指尖落在干净的地板上。
“好累啊……”萨伏依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使不上劲，忍不住皱了皱眉头。“真是……难受……”
萨伏依在大家面前虽然表现得非常散漫，但她并不是嗜睡贪懒的人，她的生活向来很有规律。事实上每一只能够成功觉醒的深海，灵魂在历经了那种恐怖的折磨后，都有着非凡的意志力，这使得她们很难耽于逸乐。
自从出了深海世界，她几乎没有睡过懒觉，每天早上到了某个特定的时间点她的身体就会准时醒来，跟林水天一样的情况。
“昨晚我也没干什么啊……怎么会这么累？”萨伏依身体内的这种疲倦感甚至比她当初觉醒后还要严重，她的心里隐隐有着一种感觉，自己好像失去了一种非常宝贵的东西。萨伏依闭上眼睛，仔细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身体，但却什么异状都没有发现，她接着又回想了一下昨晚的事情，她们三个人不就是一起看个了恐怖电影吗？之后林水天和要塞姬准备离开，自己突然觉得很累，就迷迷糊糊地睡下了，难道……
萨伏依的心里猛的跳出了一个奇怪的想法，该不会是那个家伙，趁着自己沉睡的时候，对自己偷偷做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吧？她神情大变，连忙从床上坐起来，认真地查看了一遍自己的睡衣，脸色却又变得有些迷惑。
自己的睡衣虽然看起来凌乱不堪，但都是那种睡觉后自然产生的褶皱。而且她还把睡裙给撩起来，检查了一遍小内裤，很安全，没有被人碰过的痕迹。
“就是说嘛，他也不像那种淫邪小人，他家里漂亮舰娘这么多，哪看得上我……”萨伏依松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难道是我的感觉出错了，那我到底丢失了什么东西……”
萨伏依苦苦思索了许久，还是没有找到结果，只好先放弃这件事情。她慵懒地伸手去拿过闹钟看看，现在是九点半，还好，赶得上早饭的末班车。
不急不忙地梳洗一番过后，萨伏依嘴里咀嚼着一颗黏黏草种子便出门朝着餐厅走去。
“你来晚了。”林水天和要塞姬坐在酒吧角落里等了好久，才在门口看到萨伏依姗姗来迟的身影，她手里还抓着一个流心奶椰面包。
“是啊，我来晚了。”萨伏依诚实地点头，顺口咬了一口面包，乳白色的粘稠液体从面包内部涌出来，沾满了女孩娇嫩的唇瓣。“一不小心睡过头了。”
“可以理解。”林水天并没有责怪她什么，昨晚三个人看电影确实看得很晚，萨伏依会睡过头也正常。“你只吃这一个面包？够不够？”
“没呢，这只是餐后甜品。”萨伏依咬着面包说道。“我吃了三碗面条，两盘葱油饼，还有一碗甜豆花。放心，我吃饱了。”
“那就好。”林水天眼角抽了抽，还好她吃的这些都算是便宜货，就算胃口再大，家里也养得起。“慢点吃，别噎着了。”
“我才不会噎着呢。”萨伏依继续大口咬着面包，她没有发现，自己今天对林水天的语气已经有了些许变化，有种女孩儿自然而然的嗔恼味道在里边。
她是一只孤独前行的深海，就算她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要去找一个异性来当伴侣，但也不代表她会不在意自己的身子被异性看到摸到。昨天晚上发生的那些暧昧的事情，就算林水天和萨伏依两个人都心照不宣地不去提起，拿着帮助要塞姬的借口遮掩，但那些东西却还是会在心底悄然生长起来。
最后会变成什么样，谁也不知道。
流心面包很快就被萨伏依给吃完了，她伸出一根手指，刮去唇瓣上的椰奶，然后小嘴轻轻含住手指头，抬眼看向林水天，姿态里含着一种天然的妩媚。
“吃完了，就开始上课吧。”林水天面不改色，因为这招狐狸在床笫之间早就用惯了。再说，他也不会就因为萨伏依无意间散发出的一抹风情就自以为是地去认为人家对自己有想法，那太傻了。
“我这里已经没什么新知识可以教给要塞姬了。”萨伏依吮了吮手指头，意犹未尽地抽出手指，带出一根晶莹发亮的湿丝，靡靡诱人。“深海力量的基本运用就那些，剩下的东西都是跟灵纹相关，跟还没觉醒的你没有太多关系。”
要塞姬乖巧地坐在旁边听着，做个安静的学生。
“那现在……”林水天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一边练习掌控自己体内深海气息，这是我等深海的根本，成长侵蚀战斗疗伤，全都要用到深海气息，这个绝对不能松懈的。”萨伏依眯着眼睛看着要塞姬，慢慢说道。
“另一边，深海觉醒时要经历的痛苦，昨晚你也在我的梦里看到了，相必也对这种痛苦有了初步的认知。”
“嗯。”小姑娘轻轻点头，眼神坚毅。“老师，我不怕。”
“我以前也像你一样，听其他深海提起时，心里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萨伏依叹息了一声说道。“但在我亲身经历过以后，我就不再这么认为了。听着，要塞姬，这种疼痛远比你想的更可怕，它超越了切肤割肉，剔骨抽筋。肉体上的疼痛尚可以通过晕厥和麻痹来躲开，但灵魂上的疼痛却如影随行，避无可避。”
林水天心里颤了一下。
“我不怕。”要塞姬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老师可以坚持下来，我也可以。”
“很好，首先就是要有自信。”萨伏依定定地看着要塞姬，她暗道，老师当初觉醒的时候可比你成熟强大多了，而且，老师的头发也没你的头发一半长。萨伏依的眼神移向要塞姬的头发，语气微讶。“你今天扎了小辫子？”
“林哥哥帮我扎的。”小姑娘一脸幸福。
“你还会这个？”萨伏依看向他，眼神莫名。
“男孩子总是要会点绝活的嘛。”林水天摇了摇头，接着低声说道。 “有个消息，还没来得及跟你说……”
“什么消息？”萨伏依一愣。
“要塞姬的头发，昨天晚上又变长了一截。”
“不可能！”萨伏依有些难以置信，但她知道林水天不会开玩笑。可要塞姬昨晚一直都戴着黑色圆环，不可能吸收到谁的深海气息。
“是真的。”林水天单手扶额头疼。
萨伏依盯着要塞姬看，脸色变幻不定，她望着小姑娘那对美丽的蓝色眼眸，心里突然闪过另一对同样美丽的红色眼眸。
“是帕琪娜么……”萨伏依喃喃道。
第五百七十九章 磨砺
“帕琪娜？”林水天听到萨伏依嘴里念出的这个名字，不由地皱了一下眉头。“你是说是因为她的缘故？”
“我猜是的。”萨伏依低下头看着自己身上的白色衬衫，犹豫了一下，伸手过去抓着扣子，把衬衣直接解开。
“喂，萨伏依！你……”林水天愕然地看着萨伏依那缠好的裹胸布从敞开的衣领处露出来，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开始脱衣服。然后林水天看到萨伏依手指没有停下，又继续去拉扯自己胸前的裹胸布，连忙把自己的脸偏开到一边去，非礼勿视。“你干嘛？！”
“你先闭上眼睛。”萨伏依说着把缠着的白色布条拉扯开，定睛看了一会自己胸间的灵纹，心中明了：“原来是这样……”
“这样？”林水天眼睛看着别处，不解其意。
“我的灵纹有一部分黯淡了。”萨伏依慢慢地把白色的裹胸布缠好，她并不是多泼辣的女孩，只不过瞧着林水天现在这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心里就莫名地有些不满，暗道，我的身子昨夜你又不是没看过。
“黯淡了？”
“早上的时候我还没去在意这方面，只以为是身体疲倦，现在感知一下，才察觉我的力量流失了一部分。”萨伏依缓缓说道。
“一部分是多少？”
“两成的本源力量。”萨伏依看了一眼懵懂的要塞姬。“大概要过半年才能完全恢复过来。”
“这么严重？”林水天惊讶，对于舰娘而言，浸泡在快速修复液中，只要入渠完毕，身体就能恢复到巅峰状态，时间最长也不过半天。
“都说了，损失的是本源力量。”萨伏依把衬衣的扣子系好。“好了，你现在可以转过来了。”
林水天正过身子，眼睛还是不经意地瞥了一眼萨伏依挺翘的胸，抬头刚好对上了女孩揶揄的视线，让他略感尴尬。
“既然这么想看，刚才为什么又躲着？”萨伏依轻笑道，骄傲地挺了挺胸。
“没有的事，我就是不小心看过去。”林水天摇头否认，那真的只是一个正常男人下意识做出的动作。
“是吗？”萨伏依依旧笑。
“说正事。”林水天把话题跳过来。“到底怎么回事？”
“昨晚在梦里的时候，帕琪娜不是闯进了我的灵魂深处，抢走了我的一部分灵纹精华吗？”萨伏依也不再调笑，语气变得肃然了一些。
“这个我记得。”林水天点头。
“我本来以为只是一个梦，没什么大不了的。”萨伏依手指敲了敲桌子，顿了一下。“现在看来，它其实是对现实有影响的，也许是因为你的领域能力，就好像你能通过梦境将她们变回舰娘一样。”
“竟然是这样……”林水天脸上浮起一丝苦笑，这算是好心办了坏事吧？
“这样一来，距离要塞姬觉醒的时间又会缩短一些。”萨伏依也觉得棘手。“以后她是不能轻易入我的梦了。”
“帕琪娜……帕琪娜……”林水天伸出一只手，轻轻抚摸着要塞姬的头，眼神有些猜不透。“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小姑娘微微仰头，脸上的笑依旧天真。
下午时候，林水天从小竹林走出来，远远地看到萨伏依蹲在树下。
“你在干什么？”林水天有些奇怪地凑近。
“玩虫子。”萨伏依低头盯着草丛。
“虫子？”林水天怔了一下，在女孩身边蹲了下去，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才在嫩绿的草叶间找到两只小小的昆虫。
其中一只是绿甲虫，不过它现在绿色的外壳上泛着一层诡异的黑色纹路。另一只是蟋蟀，它的身体也同样充斥着黑色的纹路。
两只虫子正凶狠地撕咬在一起，不顾死活。
“这是？”林水天看向女孩，不确定地问道。“深海化？”
“每个灵纹都有独特的能力。”萨伏依手指微动，两只虫子身上冒起一阵黑色气息，体型随之变大了一圈，撕咬得也更激烈了。“我的灵纹能力偏向于操纵动物。”
林水天眼睛忍不住又看向她胸前，那里有一个蛋状的纹身。
“而机场，她偏向于操纵植物。”萨伏依发现了他的小动作，懒得说他。
林水天知道，深海机场的灵纹是一朵花。
“灵纹的能力千奇百怪。”萨伏依低声说道。“但要塞姬她的能力很特别，我从来没有见过能吸收别人的力量的深海。”
“嗯？”
“我上午探查过，她的深海气息中有我和机场的味道。”萨伏依漂亮的眸子眯起来，说道。“我怀疑，这使得她可以使用我和机场的力量。”
“这不止是吸收，这是在掠夺，这会使得她变得格外危险。”
“北冥神功吗？”林水天眨了眨眼睛，伸出一根手指探向地上的虫子，两只面目狰狞的虫子立刻转变矛头，张开大颚一齐咬向他的手指头。
“你！别碰它们！”萨伏依一惊，连忙操纵这两只虫子滚开，然后拉回他的手，看着他血淋淋的手指头嗔恼道。“你是笨蛋吗！？”
“我可不是笨蛋。”林水天不在意地笑笑，另一只手扯断几根草叶，抹去手指头上的鲜血，上面光洁如初，一点伤口都没有。
萨伏依眼里满是惊讶：“这个……”
“一个小能力罢了。”林水天弯曲了一下手指，对她笑道。“我只是想告诉你，不管要塞姬变得有多危险，对我来说，她都只是一个可爱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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