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雨上林空
那几个像破口袋的空间裂缝仿佛被一股大力给捏合在一起，揉作一团，丝毫不见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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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尔逊，我怎么看罗德尼今天心情似乎格外地好？”马里兰奇怪地问道。
“大概是因为提督送的圣诞礼物吧。”纳尔逊摸了摸自己脖颈处挂着的项链。
“大家都有啊，不至于吧？”马里兰摇头。“你看罗德尼那眼睛，都快笑出花来了。”
“她的礼物跟我们的不完全一样。”
“啊？”
“比我们多了一个信封，里面好像提督写给她的情书。”
“啊！！”
第七百八十六章 破茧
声望注视着前方海面上的那个纤细背影，眼神变得有些凝重起来。
空间裂缝的破坏力她很清楚，仅仅是蔓延出来的余波就能把莉安夕给大破，但如此恐怖的事物，却在莫娜的举手投足间被修复了。
“提督。”声望对着自己怀里的林水天低声说道。“她很强。”
“嗯。”林水天的心里对莫娜不由地加大了一份警惕。
不过在林水天和声望看不到的视角，莫娜的脸色却变得异常苍白，很显然，这番操作消耗了她很多的力量，并不像她之前嘴里所说的那样只是一件小事。
莫娜在原地站了一小会儿，才慢慢地收回自己抬在半空的手，姿态轻松地理了一下耳边的长发，转过身一步一步地走回来。
这个时候，她的脸上已经恢复了自然，只余有淡淡的笑意。
“这样就完成了吗？”林水天看了一眼她的脸，出声问道。
“嗯。”莫娜点了点头。“不过这只是表象，我们得去解决掉问题根源才行，它在那边。”
“你是指……”声望看向远方那个许多年前就存在的巨大空间裂缝。“……小黑？”
“是的。”莫娜的手指在空中轻轻抚过，如同在抚弄一把看不见的琴。“在我的感知中，造成空间紊乱的源头确实来自那里。”
“我们过去看看吧。”林水天说道。
三个人很快来到了那道空间裂缝的不远处，透过裂隙，林水天再一次看到了那个包裹着小黑的灰色巨茧。
“没有错了。”莫娜观察了一下。“这些怪异的情况就是由这只空间魔兽所引起的。”
“你要怎么做？”林水天问道。
“最简单的办法是扼杀掉它。”莫娜的话里听不出半点波澜。“处在进化中的魔兽非常脆弱……”
“没有其他办法吗？”林水天微微皱眉。“小黑不是敌人，它是要塞姬的宠物。”
“其他办法倒是有，不过会比较麻烦。”
“麻烦？”
“我可以帮它加速进化过程，但以我现在的状态不一定能支撑得住。”
莫娜略微踌躇，做出了决定。
“我先试试吧，如果一次完成不了，我们再分成几次进行。”
“好。”林水天支持。
“林提督，帕琪娜把她身上所有的能力都送给你了吧？”莫娜面对着空间裂缝，伸出手在空气中画出一个极其怪异的符号，看起来并不像是魔法的符阵，反而像是某个深海的灵纹。
“对。”林水天微怔，点头承认。
“我记得那些能力中有一个就是驭水的。”莫娜轻笑一声。“你如果会用的话，应该不用声望抱着你了。”
“是吗？其实我还没怎么认真看过这些能力。”林水天好奇地冥思了一下，果然在那一堆奇奇怪怪的异能中找到了一个跟水有关的能力。
他试着激活了它，一股阴冷的深海气息显现在他的胸膛之上，变成了一个怪异的纹身图案。
随着这个深海印记的出现，林水天突然感觉周围的海水变得无比亲切，似乎只要他的一个念头，它们就会服从指令。
“声望，你把我放下来吧。”林水天出声。
“可以吗？”声望确认问道。
“没事的。”林水天笑道。
声望慢慢松开自己的手，让林水天从自己的怀里滑落下去，同时小心提防着他落入海水。
不过她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林水天的鞋子稳稳地漂浮在海面，就好像是踩在一片坚实的大地上一样。
林水天低头感慨：“这要是被苹果天尊牛顿上人看到了，肯定会被气死。”
声望闻言莞尔一笑。
莫娜已经画完了五个怪异的符号，这些符号诡异地漂浮在空中，仿若实体。
她的一只手印在这五个符号的上面，按住它们用力往前一推。一股灰色的光芒从中爆发而出，直直地射向了空间裂缝中的那个灰色巨茧。
林水天看着这副景象，心里莫名地冒出一个“食我大炮”的字样。
“你这是在做什么？”林水天能感觉到那股灰芒中有着极其浓郁的空间元素的味道。
“魔兽的进化需要吸取大量的元素。”莫娜轻声解释道。“它之所以选择在这个空间裂缝里进化，也是因为这里面的空间元素够多。不过单靠这个茧来吸收，进化速度太慢了，我得帮它一把。”
“那个茧表面的颜色确实在逐渐变深。”声望走到莫娜的身后，盯着空间裂缝里面看。“这个过程需要持续多久？”
“大概半个小时。”莫娜的声音里出现了微微的喘气。“也许会更长也不一定。”
“你也不要强撑。”林水天注意到莫娜白皙娇嫩的后脖颈上冒出了几滴细密的汗珠，看得出来，她在勉力支持。“如果坚持不下去，就停下来，等你休息好了，下次再继续。”
“嗯。”莫娜微笑着答应。
林水天看了一眼手表，现在是上午10点。他从空间戒指里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这里没有信号，没办法打电话上网。林水天把手机拿起来，给莫娜拍了几张照片，又给空间裂缝里的小黑拍了几张照片，当做纪念。
林水天和声望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在旁边安静地等待，二十分钟过去，莫娜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给湿透，抬着的手臂也在微微颤抖。
“算了吧。”林水天忍不住想要阻止她。
“再等等。”莫娜大口喘着气，眼眸发亮地望着那个巨茧。“它在动了。”
“有吗？”林水天没看出来。
“是你的错觉吧？”声望凝视着它，也没看出来有什么动静。
“不。”莫娜的眼眸越来越亮，仿佛那个茧里面有着能让她惊喜的东西。“来了。”
莫娜的话音刚落下，那个灰色的巨茧周围的虚空乱流突然开始狂暴地四处乱窜。然后，巨茧表面蓦地裂开了一道道狭长的缝隙，一阵气势磅礴的深海气息从缝隙中爆发而出。
原本缩在海里的大章鱼睁开了自己的眼睛，死死地望向这边。
低级深海们也像一只只无头苍蝇一样互相撞来撞去。
“提督，这片区域的深海气息正在躁动。”声望眯起眼睛。
“嗯。”林水天抬起头，眼前这副情景让他想起了昨天晚上莫娜建造完成时的景象，虽然小黑的气势远比不上莫娜。
“果然……”莫娜感受着从裂缝中涌出来的深海气息，脸上浮起惊喜的笑容。“这还真是你的味道……”
巨茧上的缝隙越来越长，越来越大，终于破碎开了。
但里面却并没有看到小黑巨大的身影。
林水天正觉得奇怪，突然看到有一片灰色的茧片被推开，一个娇细的女孩身影从巨茧残骸中爬了出来。
白发蓝眸。
精致的容貌像极了要塞姬，只是她的头上没有兽耳。
第七百八十七章 捡回家
莫娜收回自己的手，空气中的那五个怪异的符文失去了力量的支持，像云雾一样缓缓地消散。她感觉自己的身体里正涌上一阵阵的疲软，有些站立不住地摇晃了两下。
站在她身后的声望上前一步，伸手扶住了莫娜的肩膀，问道：“你还好吧？”
“嗯，我只是有点累了。”莫娜的脸色看上去有种病态的苍白，她努力露出一个笑容。“谢谢。”
林水天把自己的目光从莫娜的脸上移开，不着痕迹地皱了一下眉，刚才那一瞬间，他似乎又感觉到了那股潜藏在莫娜体内的深深的恶意。
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样的诅咒？
周围的深海气息全都朝着莫娜聚集过来，她慢慢站稳了身体，对声望点了点头：“我没事了。”
声望松开扶着她的手，退回林水天的身边。
空间裂缝中的那个女孩坐在巨茧的残片上，一脸迷茫地看着四周。她的身上并没有穿任何衣服，长而柔顺的发丝从圆润的肩头披散垂落下去，如锦缎般遮掩住娇柔纤细的身子。
“莫娜。”林水天望着出声问道。“那个女孩，就是进化后的小黑么？”
“应该是的。”莫娜也看了过去。“看她现在的样子，似乎还不怎么适应自己的人类形态。”
“她的脸跟要塞姬简直一模一样……”
“魔兽重塑身躯的时候，往往会将自己心里最亲近的那个人的容貌当做样板。它既然是要塞姬的宠物，那么对要塞姬感觉亲近也很正常。”莫娜仔细感知了一下这片区域的空间。“那个灰茧破裂以后，这一带异常的空间波动已经消失了。”
“我也能感觉得到。”林水天点了点头。“这次辛苦你了。”
“这只是我们一次交易，这些事是我应该做的，所以你不用跟我说这样的话。”莫娜笑了笑，不在意地说道。
“嗯。”虽然莫娜的话听起来有种跟他刻意保持距离的味道，但林水天听着心里反而觉得安定了一点。“我刚才好像听到你说了什么，果然是你的味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怎么跟你们解释呢。”莫娜竖起一根手指，四周的深海气息立刻如丝线一般缠绕过来。“你是提督，应该可以闭着眼睛分辨出站在你面前的舰娘是哪位吧？”
“这个确实可以。”林水天看了一眼声望，身为提督，凭借着彼此之间契约的联系，自然能够轻易地分辨出自己的舰娘。
“我也一样，毕竟每一个深海身上的深海气息都是不一样的。”莫娜面色怀念地说道。“那只魔兽刚刚破茧而出时，从茧里爆发出了很强的深海气息，而这股深海气息的主人，刚好是我的一位故人。”
“这样啊，但我看你好像很惊喜的样子？”巴巴罗萨告诉过林水天，小黑穿越到这个世界上来时，就已经是深海生物了。
“是啊，因为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获知到来自她的消息了。”莫娜勾起手指，缠绕着的深海气息四处逸散，轻声说道。“我原本还以为她已经不在了……”
林水天敏锐地察觉到莫娜话里的那个她似乎跟当年深海空间被封锁的事有关，不过莫娜好像并没有说出这些远古秘密的意思。
“这么说来，你的那位故人，就在小黑原来所在的那个世界？”
“大概是的。”莫娜微微颔首。“希望她一切安好。”
“你想去找她？”林水天问道。
“嗯，但那是以后的事了，我现在的身体太糟糕。”莫娜叹了一口气。“里面的那个小姑娘，你准备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林水天有些发愁。“之前让它呆在这里，也只是为了看住这群低级深海。”
“刚刚进化成人的魔兽就好像婴孩一样，什么都不懂，只会凭本能行事。”莫娜提醒。“她们白纸一样的性格也很容易被外界的事物所影响，最好有人管着教着。”
“提督，我们还是把她带回家里去吧。”声望想了想说道。“她有操控空间的能力，一个人呆在外面到处乱跑，太容易出事了。”
“带回家倒是没问题，可以让要塞姬带着她。”林水天点头。“但她看起来好像很怕我们，只躲在那个茧的碎片里，都不敢出来。”
“不应该啊，她以前难道没有见过你们吗？”莫娜觉得奇怪。
“没有。”林水天无奈。“这还是我们第一次来这边，之前我只看过小黑的照片。”
“要不把要塞姬给喊过来？”声望建议。“要塞姬如果在这里的话，她应该就不会怕了。”
“也是个方法，不过让我先试着跟她沟通一下吧。”
林水天想起了萨伏依的能力，他闭上眼睛，身上浮起淡淡的深海气息，一股精神力突入了破碎的空间裂缝里。
跟以往正常使用精神力不同，这次林水天明显感觉到有些凝滞和不适，那是虚空中的乱流能量在不断地撕扯着他的精神力。好在他的精神力足够强韧，并没有因此断裂。
林水天努力地将精神力连接到那个躲在茧中的女孩，接着，一道奇怪的意念出现在他的意识中。
这种感觉就好像他跟小白沟通一样。
林水天没有贸然行动，只是朝她发出简单的带有善意的精神波动。
“姐姐……”女孩的意念突然传达过来这样的信息。
“姐姐？”林水天愣住了。
“姐姐……味道……”女孩的意念继续传达信息。
“你说的姐姐？是指要塞姬吗？”林水天有些摸不着头脑，自己的精神力上怎么会有要塞姬的味道？难道是因为两个人的誓约关系？
“姐姐……姐姐……在哪里……在哪里……”女孩的意念逐渐变得焦急起来，似乎马上就要哭出来一样。
“不要着急。”林水天连忙安慰她。“我带你去找姐姐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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