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雨上林空
林水天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才慢慢说道：“萨伏依，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
“我……”萨伏依手里还抱着那个茶盘，小声说道。“……我不知道。”
“你和莫娜一样，都是我的客人。我没有没收你的水晶球，可以容忍你跟机场暗地里的联络。”林水天盯着她的眼眸。“但这不代表我可以容忍你把她藏到家里来。”
“对不起。”萨伏依的身子颤了颤，听着林水天嘴里说出来的颇显生分的“客人”两个字，觉得心里头十分委屈，但这股委屈却说不出来。
她很喜欢这个家，她从来没有想过对家里其他人怎么样，甚至已经把自己当做家里的一份子了，想要和大家一直这样开开心心地生活下去。
“不过要塞姬的事情，我欠了你一个人情。”林水天平静地说道。“所以这次我就不追究什么了。”
萨伏依眼里有些惊喜：“那……那以后呢？”
“我们还是朋友。”林水天点了点头。他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萨伏依对他的好是发自真心的好。而这次的事情，萨伏依也不过是那个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的人。
萨伏依低下头，咬着唇，终于笑了起来。
第七百九十三章 不能说的名字
“萨伏依。”等到林水天问完了问题，莫娜才抬起头来。“我有些事要问问你。”
她的声音不大，但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上位者的威严。
可畏微微敛起眼帘，她甚至感觉到莫娜的语气里还有一种压抑着的愤怒。
“先知……大人？”萨伏依有些疑惑地看向莫娜。“您，想问些什么？”
“你第一次遇见机场时。”莫娜沉声问道。“是在什么时候？”
“第一次？”萨伏依怔了怔，虽然不明白莫娜为什么会想知道这种事情，但萨伏依还是努力去回想了一下。“大概是在我觉醒过后没多久的样子，我在路上碰到了晕倒的她，她那个时候不知道被谁给大破了……”
“那么，你遇见机场的时候，她身上的肌肤就已经是暗色了吗？”莫娜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是的。”萨伏依点头。“当时我还觉得好奇怪，竟然还会有暗色肌肤的深海，但她身上的深海气息又很正常。”
“她有没有跟你提起过任何关于她肤色的事情？”莫娜问道。
“没有。”萨伏依摇头。“不过每次我拿她的肤色开玩笑的时候，她都会跟我说那是黑夜给她的恩赐。”
“黑夜的恩赐？”莫娜冷笑了一声。“她居然管那种东西叫做恩赐？”
“有什么不对吗？”萨伏依看着莫娜好像很愤怒的样子，小声试探。“先知大人？”
“咳咳……”莫娜捂着自己的胸口，轻咳了两声，平复了一下情绪，低声说道。“你没经历过当年那些事，所以不会知道。那种暗色的肌肤是我们深海某个敌人的标志。”
“深海的敌人？”萨伏依彻底懵了。
“你以为深海的世界为什么会被封闭？谁会喜欢过那种暗无天日的生活？还不是被逼无奈。”
“被谁逼的？”关于深海世界为什么会是那样荒芜封闭，萨伏依以前从其他深海那里听到过许多不同版本的解释，但都一个比一个离谱，所以她也从来没有去信过。
“一群觊觎深海力量的贪婪的域级。”莫娜看向可畏。“结合你之前给我看的那几张照片来看，额上有角，腰后长尾，肌肤如夜色般黑暗，这是那个掌控阴影领域的女人。”
“你的意思是。”可畏想着深海大和她们身上的深海印记，眯起眼睛。“机场背叛了你们？”
“虽然不一定是背叛。”莫娜冷静地说道。“但机场肯定跟那个女人有过接触，做过什么交易，不然她也不会获得那个女人的力量。”
“你就这么确定？”可畏问道。
“深海的侵蚀，只会在被侵蚀的对象身上出现残缺的灵纹。机场的侵蚀既然出现了诡异的变化，那就意味着她身上的本源力量已经变得不洁了。”莫娜皱起了细长的眉。“但让我想不明白的是，明明空间已经被我们给封锁了，那个女人究竟是怎么跟机场接触上的？”
“你担心那个女人在过去的时间里，不止接触过深海机场一人？”林水天听到现在，差不多理清了一点头绪。
拥有来自阴影的力量，怪不得深海机场隐藏自己身上的深海气息这么厉害，躲在家里这么多天了都没有人能发觉到一点异常。
“是啊，我醒过来后，仔细检查过一遍空间，却并没有发现有任何不稳定的情况。”莫娜眼色忧虑，朝萨伏依严肃地问道。“你仔细告诉我，那个时候你和她两个人到底是怎么穿越到另一个世界去的？”
“就是打架啊。”萨伏依老老实实地说道。“那天她说心情不好，要和我打一场，我觉得闲着也是闲的，打一架也好，反正我们两个平时也没少打过架。结果打着打着，突然空间就被余波给撕裂开了一道缝隙，我还没反应过来，机场就一头把我给撞了进去，然后下一秒，我就发现我们两个人落到另一个世界里去了，头顶上还挂着一轮白炽的太阳……”
“也就是说，那次打架，从头到尾都是机场她在引导你？”莫娜凝声问道。
“啊，好像，的确是这样。”萨伏依以前还没怎么在意，现在认真回想起来，才觉得那个时候的机场确实是在刻意引导自己往某个方向走，仿佛她早就知道那块区域的空间会被轻易撕裂一样。
“应该是有人在背后帮忙。”可畏分析说道。“也许就是你口中的那个掌握阴影领域的女人，也只有这种存在的人，才能影响到空间。”
“那群域级可真是处心积虑。”莫娜漂亮的眼眸里闪烁着一抹冷意。“现在这些还只是猜测，等我找到机场了，我要亲自问她个清楚。”
“她敛息能力那么强，又能操控植物，真要躲着你的话，你很难找到她。”林水天摇了摇头。
“有预知的能力在，她躲不了。”莫娜冷哼。
“但你身上的诅咒……”可畏望向莫娜的胸口。
莫娜沉默了，她不怕诅咒反噬的那种恐怖疼痛。但是因为昨天她才强行预知过深海的未来，精神力还没恢复过来，所以目前还不能支撑她使用第二次预知。
“林提督。”莫娜站起身来，目光直直地看着林水天。
“嗯？”林水天平静地回视着他。虽然莫娜的口吻很诚恳，她刚才说的那些话听起来也很真实，但林水天仍然没有完全相信她。
“我想请你帮我一次。”莫娜低了低头，用祈求的语气说道。“帮我预知一下机场的下落。”
这件事对于林水天而言并没有什么难度，只是并不在她和他的交易范围内。
林水天摸着手里的手机，半晌过后，轻轻点头：“好。”
“谢谢，作为报酬。”莫娜神色微松，却也没有欠他人情的打算。“我会帮你们把港口的那只海豚进化成人的。”
“小白么？”林水天倒是不怀疑莫娜能不能做到，不过想着多个人来和小黑一起做个伴也好。“对了，那个阴影域级的女人没有名字吗？”
“有，但是不能说。”莫娜摇头。
“为什么？”林水天好奇。
“因为说出来的话。”莫娜的眼里浮着浓浓的戒备。“会被她听到的。”
“还有这种事？”林水天的脑海里马上联想到了某个邪恶的巫师。
“是的，强大的域级能做到这一点。”莫娜认真地说道。“所以你要小心保管好自己的真名，不要轻易告诉他人。”
“我知道了。”林水天问道。“莫娜是你的真名吗？”
“是。”莫娜坦诚地点头。
“萨伏依，那机场的真名是什么？”林水天又问道。
“她的真名是芙若拉。”萨伏依马上说道。“不过她好像不太喜欢被人喊她的名字。”
“哦。”林水天抬起一根手指，轻轻按在自己的眉间，一个眼睛一样的奇异印记浮现出来。
他闭上了眼睛，心里默默想着，芙若拉会在哪里？
七彩的光点划过，逐渐组成一个完整的画面。
机场裹着一件黑色斗篷，穿行在人来人往热闹的街巷里，最后走进了一个繁华的大酒店。
“我找到她了。”林水天睁开眼睛。
“她在哪里？”莫娜问道。
“在这里。”林水天用手指头沾了一点茶水，在桌子上写出自己预知到的那块招牌上不认识的字。
“德泰。这是粤州城最大的酒店。”可畏一眼就辨认出了酒店的位置。“但她十几分钟前才从家里离开，现在不可能在粤州城。”
“那个。”萨伏依弱弱地说道。“机场之前跟我说过，她本来想跟我们一起去粤州城玩的……”
“这样啊。”林水天忍不住笑起来。“那她的胆子可真大，居然还敢在那里等着我们过去。”
“莫娜，我们大后天就会开船去粤州城换物资的，你跟我们一起去吧。”
“嗯。”
第七百九十四章 猫有几条尾巴
林水天走进萨伏依的卧室，里边的空气漂浮着一股幽静的花香味。他看了一眼床头柜子，上面摆着的那盆雪白的花开得正艳。
打开衣柜，有两个乳白色的玉质小瓶躺在小巧轻薄的蕾丝内衣上面。
“你已经喝过蜂皇浆了，蜂王浆对你的用处并不大。”萨伏依倚在门口，看着林水天从衣柜里把机场留下的那两瓶蜂王浆拿出来。“不过你可以喂一些给小白吃。”
“嗯。”林水天把蜂王浆收进空间戒指里。“你下午没有课吧？”
“啊？没有呢。”萨伏依连忙摇头。“今天圣诞节，放假。”
“那你好好休息吧。”林水天看向萨伏依，笑着说道。“我们先走了。”
尽管林水天的语气跟平时相比并没有什么区别，可刚刚经历了机场那档子破事的萨伏依，心里却总觉得他脸上的那份笑容对自己有些客气和疏远。
林水天和倚在门口的萨伏依错身而过，萨伏依张了张嘴唇，似乎想要低声和他说点什么，但她到了最后，也还是没有说出口。
可畏和莫娜安静地坐在客厅喝茶，林水天走出卧室，对她们点点头。
“我们走吧。”
“嗯。”
关上房门后，萨伏依一个人站在客厅里，仰起脸看着被月光藤遮蔽的天花板，忍不住发出一声呜呜的悲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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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解决了空间裂缝的事情，莫娜似乎有些累了，直接回去了自己的房间休息。
“提督，事情好像变得复杂起来了。”可畏看着莫娜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楼梯口的尽头，轻声说道。
“是啊。”林水天趴在走廊的栏杆上，眼神眺望着远方。过了一会儿，他出声问道。“可畏，你觉得莫娜说的话可信吗？”
“应该可信，那些事虽然隐秘，但她没有必要欺骗我们。”可畏沉吟道。“以前大家都以为巴巴罗萨她们之所以每个月会发生力量暴走，是因为她们被深海化的缘故，后来萨伏依来了家里，又告诉我们说其实正常的深海化是不会发生失忆和暴走的，那个时候我就隐隐地觉得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劲。”
“现在看来，大概就是因为机场体内的深海力量不纯粹而导致的。”林水天想起了深海提尔比茨小腹上残留下来的那块火焰一般的扇形纹身。
“提督，我们对域级的了解还是太少了。”可畏的神色变得认真起来。“这样不行。”
“哦？”林水天回头看她。
“要塞姬和帕琪娜都是深海，而且她们的能力还是所有深海当中非常罕见的吞噬能力，难保她们以后不会被莫娜口中的那些域级存在给盯上。”可畏深谋远虑。“真到了那个时候，如果提督你没有完全掌握好自己的领域，我们是没办法保护好她们两个人，甚至……”
甚至连这个世界都会被那些存在给顺手毁掉。
林水天的眼神微凛，他很早以前就明白了这个道理，若是没有足够强大的能力，就没办法守护自己的幸福。
“你说的对，我以后不能再这样怠惰了。”林水天轻轻握了握手指，身上多了一分不易察觉的凌厉气质。
“我跟莫娜谈过，以前她有过一些域级的友人，又跟域级的敌人对抗过，所以她对域级的了解应该挺深。”可畏感觉他身上发生的一丝变化，笑道。“她体内的诅咒需要你用领域帮她祛除，所以她会尽可能地教你去掌握。”
“那可比我自己胡乱摸索强多了。”林水天笑了笑。“我明天就去找莫娜。”
“你也别太辛苦。”可畏清楚他的性格，轻轻握住他的手。“别忘了我们都是你的剑和盾。”
“嗯。”林水天看着她，心里一片柔软。
一阵风吹过，宿舍楼下跟着发出一阵清脆悦耳的声响。
“今天圣诞节，你下午有什么安排没有？”可畏低头看着那排圣诞树问道。
“陪小家伙们一起玩玩。”林水天说道。“这是昨天打雪仗的时候，我答应她们的事。”
“你不去陪陪胡德？”可畏小声笑道。
“昨晚的事，你怎么就知道了？”林水天闻言很是惊奇。
“胡德的那套圣诞泳装就是在天鹰那里做的。”可畏妩媚地笑。“那种款式，家里谁不知道她是穿给你看的！”
“敢情你们都知道，就我不知道？”林水天失笑。
“给你惊喜呀。”
闲聊了一会儿，可畏也回去自己的房间了。林水天拿出手机，想了想，给深海俾斯麦发了一个消息：“你在哪里？”
片刻过后，深海俾斯麦回了消息：“在宿舍。”
“一个人？”
“嗯。”
“我马上过来你房里，找你有点事。”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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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有圣诞聚会，还有大胃王的挑战赛，所以餐厅里现在很忙，而要塞姬作为厨娘，要帮忙准备各种食材，自然没有时间去陪小黑玩，只能让帕琪娜帮忙带带孩子。
帕琪娜也没有多少带孩子的经验，看到小黑一脸怯生生地望着自己，有些头疼。
“你要吃零食吗？”帕琪娜从自己的舰装空间里摸出一大把五颜六色的糖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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