舰娘大作战 第436章

　　上了秀山的长石阶，终于看到了寺庙的大门，门上挂有一块红木金字匾，没有沾上一点灰尘，一看就是勤有擦拭的。寺庙的门槛也很高。

　　林水天多少还记得一些说法：“过门槛不能踩，男的先迈左脚，女的先迈右脚……不过这都是地球那边的习俗，也不知道这边通不通用。”

　　逸仙了解过：“差不多，其实只要大家心诚就可以了。”

　　不管心诚不诚，反正大家都照这样做了，又不是什么很困难的事情，抬抬脚而已。

　　穿过前院，进了大殿，大家花钱买上一些香纸，便跟着其他信士们一起烧香烧纸，闭目祈祷，求佛祖保佑来年一家人平安喜乐。

　　檀香的味道伴随着缕缕白烟萦散在大殿里，要塞姬的神情有些肃穆，她紧闭双目，双手合十，嘴里默念着什么。她身边的小黑抬起头，看着眼前这尊恢弘的金身大佛，小嘴微张，眼神发愣，小姑娘大概是又饿了。

　　从大殿出去，去了罗汉殿，要塞姬和帕琪娜在玩了一次心心念念的数罗汉后，终于心满意足。萨伏依居然也对这种事情感兴趣，认认真真数了一次。

　　林水天没去问萨伏依到底数到了哪个罗汉，只是心里突然有种错觉，觉得萨伏依看向自己的眼神似乎变得更加明亮了。

　　“林哥哥，这边是什么殿？”要塞姬指着一道圆形的拱门问道。

　　“应该是观音殿了。”林水天说道。“你看过去那边的人大多是年轻的女子，这都是去求早生贵子的。”

　　“那边呢？”要塞姬又问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得问问你的老师。”林水天摇头。

　　“是药师如来殿。”逸仙看了一眼上面的字。“此尊胜佛誓愿不可思议。”

　　“奇迹？”林水天笑着摸了摸要塞姬的头发。“想去看看吗？”

　　“好啊。”要塞姬开心地点头。

　　相比于观音殿的人来人往，药师殿这边要冷清许多。

　　林水天站住脚，看着那个站在殿门口的女孩，脸上浮现出一丝奇怪的表情。

　　那个女孩身上有舰娘的气息，而且气息还不弱，应该是一个等级达到了高级的舰娘。

　　跟在林水天身后的姑娘们也看到了这个女孩，心里同样觉得奇怪。

　　一个舰娘不在自己的镇守府呆着，跑到天河寺来做什么？难道她是一个自由舰娘？

　　林水天不着痕迹地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家的那几只深海，确认她们几个人身上的深海气息都掩盖好了，心里才稳当下来。

　　“还去吗？”列克星敦在心里问道。

　　“没事，去。”林水天点了点头。

　　一行人姿态自若地从那个陌生舰娘身边经过，林水天朝着她善意地笑了笑，跟在他身边的列克星敦也朝她微微一笑。

　　那个陌生舰娘看着列克星敦，突然有些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

　　她是传奇舰娘！

　　她下意识地往后面的人群看过去，结果越看越心惊，除了那几个看不出深浅的女孩以外，其余的女孩竟然全都是传奇舰娘！

　　这！这都是哪里来的神仙啊？

第八百一十九章 给大佬递饭

　　药师如来殿里的人并不多，气氛显得比较幽静。

　　林水天走进殿门，看到一个素衣女子正长跪在佛像前。

　　她的手里握着一串乌黑发亮的佛珠，脸色虔诚，在闭目咏诵着什么。

　　林水天起初没怎么在意这个女子，等到走近了，他才突然发现自己竟然能听懂她在咏诵的内容。

　　求佛祖保佑，让我爸爸早日恢复身体……

　　女子说的并不是中文，但林水天就是能听懂她在说什么，说明她也是一个提督。林水天不由地停住了脚步，回过头去，看到刚刚那个站在门口的舰娘正急匆匆地走进来，她站到了这个素衣女子的身旁，看向自己这些人的目光中仍有一抹浓浓的惊讶。

　　林水天笑了笑，看来这个女子应该就是这个舰娘的提督了，来这里是为了给自己生病的父亲祈福，也是个很有孝心的人。

　　林水天没有上前去和这位女子搭讪，和大家一起参观着殿里的大佛像。逸仙博闻强识，给大家讲了几个关于药师如来佛的故事。小黑听不太懂，只看着摆在桌上的几盘新鲜供果发呆。

　　离开药师如来殿，大家继续往寺庙后面走，有抽签的地方，也有祈愿的地方。

　　祈愿的小木牌要用钱买，二十块钱，不便宜，但买的人很多，用笔在木牌上写上自己的心愿，再用细细的红绳把小木牌系到长廊上，希望自己能沾沾佛祖的气运，能够心想事成。

　　声望见大家好像对这个挺有兴趣，便去买了一堆小木牌回来，每个人发一个。

　　林水天摸着手里做工粗糙的木牌子，看了一眼那个卖木牌的胖和尚，低声说道：“寺庙里其实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清静。”

　　可畏笑道：“提督，和尚也是人，也要吃饭的。真正的清静的寺庙也许只有深山里才会有。”

　　林水天拿出一支笔，点点头，又说道：“咱们家里的那片小竹林比这里好。”

　　他咬了咬笔头，没什么特别想写的心愿，就画了一条肥硕的大鲤鱼上去，在旁边用繁体字写上“年年有余”。

　　长廊上立着一面木墙，上面错落地钉着许多钉子，露出一点钉子头，林水天找了个空置的角落，把自己手上的小木牌给系上去。他看着眼前这面祈愿墙，突然想起了七夕时家里面的那次许愿，想起了那根不知名的红色小布带，想起了上面写着的娟秀的中文字迹。

　　希望和提督一直在一起，提督要是不乖就把他关起来。

　　其他女孩也都写了点什么，在他周围把牌子挂好。只有小黑还不会认字，小姑娘画了几个圈圈在牌子上，看起来有点像是昨天买的冰糖葫芦。

　　再往后去，又看到了一个殿，规模没有前面几个佛殿那么大，但来这里拜的人却更多，而且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挂着庄穆的神色。

　　“提督，这里是长生殿。”逸仙轻声说道。

　　“里面供的是哪个佛？”林水天想了一圈，只记得金蝉子跟长生不老有关。

　　“不是佛。”作为完美的女仆长，声望能够完美地处理好所有事，在来之前她早就收集过天河庙的信息。“是提督。”

　　“提督？”林水天怔了怔。

　　“粤州城靠海，这百年来全靠各个提督辛苦镇守，才不受深海的侵犯。”声望点点头。“城里的人感激他们的恩德，于是自发筹建了这座大殿，用来摆放他们的长生牌位，天天焚香礼拜，祈求一生福寿双全。”

　　“原来如此……”

　　林水天走到殿门口，透过香火烟雾，静静地看着里面那一片摆放整齐的牌位。这么多年来，上面的许多提督早已过世，他们的长生牌位也被换成了往生牌位，但人们对他们的敬重之心却从来没有改变过。

　　林水天又想起了在洛杉矶提督学院里的那片寂静无声的碑园，心绪触动。

　　“英雄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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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陌生的舰娘看着林水天走远了，心里头的那股莫名的紧张之情才消散，她低头小声唤道：“提督……”

　　素衣女子好似没有听见，闭着眼睛，依旧在专心咏诵。

　　舰娘看着自己提督憔悴的侧脸，无奈地轻叹了一口气，站在原地，不再言语。

　　又过了一段时间，寺庙里沉闷的钟声开始敲响。

　　舰娘俯下身子，轻声说道：“提督，你听，现在已经到中午了，还是休息一下吧。”

　　素衣女子慢慢睁开眼睛，一双眼眸黯淡无神。

　　“你昨天一晚上没睡，今天早上又没吃东西，在这里跪了一个上午，再这样下去，你的身体真的会垮的。”舰娘有些心疼地说道。“我们去吃点斋饭吧。”

　　“我没事……翡翠……”女子握着手里的佛珠，声音有些沙哑。“我也吃不下……”

　　“吃不下也要吃。”翡翠认真地说道。“提督，人都有生老病死，你要看开点，你的父亲肯定也不愿意看见你现在这个样子，他常常说你是他的骄傲，你不要让他失望啊。”

　　女子咬了咬嘴唇，眼睛又红了起来，沉默着不说话。

　　“我们走吧，提督。”

　　翡翠叹了一口气，小心地扶着女子站起来，跪了这么久，腿脚肯定没有知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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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河寺里的斋饭是有名的好吃。

　　虽然要十块钱一份，但是却可以无限加，只要你肚子吃得下，不浪费饭菜。

　　林水天看着两眼发光的小黑和帕琪娜，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心想今天买木牌子的钱总算能吃回本了。

　　青菜，豆腐，黄瓜，山菇，茄子，粉丝，……这里的米饭是用大木桶蒸出来的，口感有些干。斋菜里也基本上没有放辣椒，味道偏清淡。不过林水天向来不挑食，吃得津津有味。

　　吃到一半的时候，林水天看到之前在药师殿里遇见的那个舰娘扶着那个素衣女子从门口走进来。

　　食堂里基本上已经坐满了人，林水天这边漂亮的女孩太多，气场强大，反而让普通人不太敢坐过来，留出了几个间隙的座位。

　　她们两个人端着盘子四下看了看，最后还是朝着林水天这边走过来。

　　“请问这里有人坐吗？”素衣女子轻声问道。

　　“没有。”林水天摇摇头。“你们随便坐。”

　　素衣女子闻言，脸色微愣，然后出声问道：“你也是提督？”

　　“算是吧。”林水天又朝她身边的舰娘点头，善意地笑了一下。“你好，我们又见面了。”

　　翡翠被其他女孩们的目光给注视着，忍不住紧张：“你，你们好……”

　　素衣女子心里有事，也没怎么留意翡翠脸上异样的神情，坐下来后，低头开始小口吃饭。

　　翡翠也不敢说话。

　　一时间气氛反而变得沉默起来。

第八百二十章 萨伏依的签

　　素衣女子眼前的盘子里只有一点儿饭菜，她好像没有什么胃口，吃得极慢。

　　林水天吃完盘子的饭菜以后，也没着急把盘子送回去，坐在座位上等着几个深海姑娘们吃饱。

　　趁着这个间隙，他打量了几眼坐在自己斜对面的那个素衣女子。看样貌大概是二十几岁，长得还不错，不过脸色看起来很憔悴。

　　女子似有所感，抬起头，对上了他的目光。

　　她是双眼皮，眼睛也很好看，却没有什么神采，眼睛里只有深深的疲惫和无力。

　　林水天对于这种带有绝望的眼神并不陌生，再联系之前在药师如来殿里听到她咏诵的话语，不难猜出是她的父亲身体患了某种绝症。

　　子欲养而亲不待啊，林水天心里感慨，没有多嘴去询问人家家里的事情，也没有跟她攀谈别的什么，只是歉意地笑了笑。

　　素衣女子看着他脸上干净清澈的笑容，微微一怔，复又低下头去。

　　很快她身边的翡翠也吃完了饭，低声说道：“提督，我们走吧。”

　　素衣女子微微点头，端着盘子站起身，和翡翠一起离开了饭堂。

　　“提督，下午还要去殿里吗？”路上，翡翠有些担忧地问道。

　　素衣女子沉默了一下，肯定地说道：“去。”

　　翡翠在心里默默地叹气，求佛没有用啊。这种从黑鸟身上传播开来的疫病尚且处于病理分析阶段，特效药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找到。

　　“提督，刚才跟我们在一个桌子上吃饭的那些舰娘都是传奇舰娘呢。”翡翠又说道。

　　“传奇舰娘？”素衣女子的脸上浮现出惊讶，忍不住回过头去看了一眼。“那，那个男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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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督，那个女人刚刚回头来看你了。”列克星敦揶揄笑道。

　　“让她看嘛，她又没你们漂亮。”林水天镇定自若。“小黑多吃点，不够我再帮你去加饭。”

　　小黑开心地点头，她对食物的要求标准也很低，只要比咯牙的低级深海好吃就行，大概是家里最好养活的女孩了。

　　“你的意思是，她如果有我们漂亮，你就对她有兴趣了？”列克星敦眯起眼睛，一只手温柔地摸上了他的腰。

　　“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林水天身体一震，义正言辞地说道。“因为你们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

　　女孩们低头偷笑，萨伏依和帕琪娜偷偷撇嘴。

　　吃完了饭，要塞姬拉着帕琪娜去抽姻缘签，运气都还挺好，一个是上上签，一个上签，两个人喜滋滋地把签给收好。

　　林水天没去凑热闹，毕竟他的姻缘早就被定好了。

　　离开的时候，萨伏依走在最后面，趁着大家没注意，她做贼一样地去签筒里抽了一张签，然后取了签纸塞进口袋里。

　　从天河寺下来，出了庙街，大家又往郊区方向走了一段路。

　　林水天在路边的空地里，看到了许多临时搭建起来的简陋棚户，他们大都是从苏州城流落过来的无家可归的人，衣服破烂，神情低郁。地上很脏很乱，空气中仿佛永远都飘着一股臭味。林水天环视了一圈，能感受到有不止一道充满恶意的目光放在自己身上。

　　他皱了皱眉，说道：“我们走吧，这里没什么好看的。”

　　“这里就像一个贫民窟一样。”可畏看向某个屋子门口站着的一个脏兮兮的小女孩，眼里有些同情。“他们没有经济来源，迟早会出乱子的。”

　　“乱子已经开始出现了……”林水天想起昨晚发生在阿琴身上的事情。

　　“其实问题的根本原因在于粤州城里的工作机会太少，根本养不起这么多新加进来的劳动力。”列克星敦一眼看穿。“官方倒是可以多做些公共建设的大工程，修路修桥都行，招募这些人先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