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雨上林空
莫娜轻轻地抱住她，柔声安慰她。
艾莉卡认真地看了她一会才说，莫娜，她的灵魂不完整。
莫娜轻轻拨开少女额前的白发，手指在她眉心抚摸，那里有一个残缺了一小块的灵纹印记浮现出来。
艾莉卡说，这大概是她只有一条手臂的原因。
莫娜低头在少女的额前轻轻吻了一下，柔声问道，你有名字吗？
少女怯怯地摇头。
莫娜想了想说，那就叫你小汐吧。
莫娜和艾莉卡带着小汐回来了，深海大姐姐们都很关心照顾小汐，渐渐的，小汐也变得开朗活泼了起来。
过了一段时间，莫娜和艾莉卡在外面又带回来一个不会说话的少女，莫娜给她取名叫希拉。
从这以后，身体有残缺的深海少女开始不断出现，到了这时，大家才发现事情好像并不简单。
莫娜说，这是因为世界本源破裂的并不均衡，有碎片，也有残缺的碎片。
过些天，艾莉卡单独找到莫娜说，我感觉小汐的灵魂变得很不稳定。
莫娜说，她快要觉醒了。
艾莉卡说，你有没有想过，觉醒也许会失败。
莫娜有些惊讶，从她诞生起，觉醒这种事，从来都没有姐妹失败过。
艾莉卡说，因为我们都是大的本源碎片，所以我们诞生的早，觉醒难度也没那么高，但小汐不一样，她是残缺的碎片。
莫娜按了按自己的眉心，过了一会儿说，我看不清。
艾莉卡说，我也看不清，我感觉不好。
莫娜沉默了一会说，我们只能等了。
艾莉卡离开了，从那天开始，林水天看到她陪小汐的时间明显变多了许多，但她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还是和平时一样大大咧咧，说笑着逗小汐玩。
林水天叹了叹气，觉得艾莉卡应该是有一颗敏感温柔的心。
旧的记忆消散，新的记忆浮现。
这次，林水天看到小汐被包裹在一个深海气息编制成的黑色的茧里，就像当初要塞姬觉醒的场景一样，其他深海女孩都在附近担心地看着。
突然黑色的茧开始扭曲，似是要破碎，深海气息也变得混乱了起来，黑茧里面小汐的脸色显得很是痛苦。
女孩们的脸色都变了，艾莉卡咬咬牙，不顾一切地冲了进去。
她站在黑茧的面前，看着里面的小汐，眉心金色的灵纹亮了起来，瞬间变成和小汐眉心的灵纹一样的形状。
不仅是一样，还变得更加完整了。
紧接着，她将手指点在自己的眉心，硬生生地从自己的灵纹中抽出一点金色的光芒，然后轻轻点在小汐的眉间。
下一刻，小汐残破的灵纹被神奇地被补全了。
黑茧的深海气息蓦地变得风平浪静，小汐的脸色也不再有任何痛苦。
艾莉卡跌坐在地上，脸色苍白。
莫娜把她扶起来的时候她还在笑。
艾莉卡的想法很简单，自己可以将自己的灵魂变得和小汐的一样，小汐的灵魂缺少了一部分，那自己把一部分送给小汐补完就好了。
莫娜说，你这是在乱来。
艾莉卡只是笑，笑得很开心。
只有林水天看到她垂在地上的手一直在紧握，那是灵魂被生生割裂的疼痛还在持续。
他怔怔地看着艾莉卡，有些说不出话来。
第九百章 玩笑
在艾莉卡的帮助下，小汐很顺利地觉醒了，她缺失的那条手臂也恢复了。
艾莉卡陷入了虚弱状态，莫娜警告她以后不许乱来，艾莉卡笑着答应。
但后来她还是没有听话，因为希拉也快要觉醒了。
艾莉卡找到这个无法说话的少女，以同样的方式帮她补完了破裂的灵纹，然后她又陷入了更严重的虚弱，以至于沉睡了很长一段时间。
莫娜对此很担心，等到艾莉卡苏醒，两个人第一次吵了架。
林水天还是第一次见到生气的莫娜，两只手叉着纤腰，细长的眉微微竖起，柔润的唇抿着，很有大姐头的气势。
两个人谁也说不服谁，互相瞪视了半天，最后莫娜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不是怪你，艾莉卡，我只是希望你以后做事之前多考虑一下后果。”
艾莉卡说道：“我知道，上次是事情紧急。”
莫娜沉默了一阵子，说道：“在你沉睡的这段时间里，又发生很多的事。”
艾莉卡有不好的预感，问道：“都有什么事？”
莫娜低下头，慢慢说道：“有十几个姐妹觉醒失败了。”
艾莉卡瞪大眼睛，说道：“怎么会这样？我睡了多久？……莫娜！你怎么不叫醒我！”
莫娜摇了摇头：“叫醒你也没用，你只能救一个两个，终究救不了所有人。”
艾莉卡有些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上：“以后……我们……该怎么办？”
莫娜看着艾莉卡，咬了咬牙，说道：“艾莉卡！我们出去吧！”
艾莉卡茫然地抬起头：“出去？去哪里？”
莫娜握着拳头，语气坚定地说道：“去其他世界！我们去找比我们更强大的人！去找能够拯救深海的办法！一个世界找不到，那就去下一个，一直找下去，总会有希望的！”
艾莉卡看着她，金色的眼眸中渐渐亮起了神采：“你说的对，总比一直呆在这里好。”
记忆碎片到这个地方就结束了。
“原来是这样。”
林水天看着眼前的画面消散，心里终于明白了莫娜一直在追寻些什么，她的身上又承担了些什么。
她是深海的先知，她也确实当得上这个伟大的称号，那群陪着她一起寻求救赎的深海女孩也同样值得敬佩，尤其是艾莉卡。
但是，艾莉卡到底去哪里了呢？
林水天慢慢睁开眼睛，看到太阳已经偏西。
云雀休憩在他的肩头，头顶的桃花早落尽了，院子里桂花正在飘香。
林水天低头看着指尖残破的金色灵纹，喃喃自语：“虽然它给我一种熟悉的亲和感，但又觉得这里面好像少了些什么，艾莉卡，我见过你吗？……”
林水天摇了摇头，有种刚刚在电影院看完电影的感觉。随着他从桃树下站起身来，云雀也张开翅膀，飞落到另一边的桂花树枝头去。
林水天走到水井边，蹲下身子，伸手从中掬起一捧清水，扑到自己的脸上，有些痛快地洗了洗脸。
水珠滴落在井水的水面上，荡开一圈一圈的涟漪。
林水天抹了抹脸上的水，看着井水自己清澈的倒影，突然怔住了。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心念一动，井水的水面如同镜子一般显现出艾莉卡的模样，脸上挂着一副活泼亲和的笑容。
紧接着在艾莉卡的身边，又显现出深海机场的模样，脸色有些不近人情的冷冰冰。
“眼睛……金色的眼睛……”林水天仔细看着水面上两个人的脸，同样的白发金眸。“虽然机场的眼睛没有艾莉卡的眼睛那种能看穿一切的感觉，但两个人的眼睛还是好像……机场和艾莉卡难道有什么关系吗？……暗影……诅咒……”
林水天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水面，大概是明白了些什么，他心里剩下的最后一点疑问，只需要去向莫娜求证就行了。
他笑了笑，站在院子里，像往常一样练习了一曲小提琴，然后从第三层梦境中醒来。
现实中的时间过得很慢，林水天躺在莫娜的床上，他抽了抽鼻子，嗅到了一股幽幽的香味，同时感觉自己的脑袋枕着一个软软的东西，他微微偏头，鼻尖就蹭到了柔软的布料。
那是莫娜的睡衣，林水天才发现自己枕着的原来是莫娜的大腿，温热柔软细腻的肌肤隔着布料感受得清清楚楚。
林水天脸色古怪地从床上坐起来，一个女孩子若是愿意让你享受她的膝枕，这已经能说明你在她心里是很有好感的人了。
莫娜躺在床中央，怀里抱了一大堆黑色的战利品，正在努力吸收。
林水天看着莫娜，尽管过去了许多岁月，但莫娜和记忆碎片的模样相比并没有什么差别，这是幻想种的优势，她的脸蛋还是那样精致美丽，眉间的银色印记更给她增添了一抹神圣的光辉。
漂亮的女孩谁都喜欢看，看着会让人心情愉悦，但也只是这种程度而已。以前林水天对莫娜总有一些提防，但从艾莉卡的视角见证了深海的过往以后，他觉得莫娜其实活得挺苦挺累的，也不知道艾莉卡离开后，她有没有一个人偷偷哭过……
林水天探身过去，伸出一根手指，指尖亮起银色的光芒，轻轻点在莫娜的眉间，把原本属于她的本源力量还给了她。
莫娜长长的睫毛眨了眨，慢慢睁开眼睛。
林水天收回手指，问道：“感觉怎么样了？”
莫娜说道：“挺好的，你呢？”
林水天怔了怔：“我？什么？”
莫娜笑得好看：“我的大腿枕得还舒服吗？”
林水天想了想，说道：“还行，不过没有我家威尔士的大腿舒服，下次你不要这样做了。”
莫娜点点头，说道：“换成枕胸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只有最亲密的人才可以这样做，你要娶我吗？”
林水天闻言不由地想起两个人的初次见面。
“你叫我先知就好。”
“不好听啊，你的真名呢？”
“真名只有最亲密的人才能知道，你难道想娶我吗？”
林水天忍不住笑道：“莫娜，你又开玩笑。”
莫娜看着他，眼睛眯起来，嘴角慢慢上翘，跟着说道：“是啊，开玩笑呢……”
第九百零一章 未来可期
林水天看着莫娜，心里想，对于莫娜而言，最亲密的人应该是艾莉卡吧。两个人的眼眸颜色很相配，一个人的是金色，一个人的是银色。在深海的世界里，女孩们大多都是红色的眼眸，金色和银色是很少见的颜色，总会让人觉得好像更高贵一些一样。
莫娜眨了眨眼睛，把自己的大腿收回来，很自然地摆出女孩子最有魅力的鸭子坐姿势，轻轻问道：“怎么了？我很好看吗？”
林水天点了点头，说道：“你的脸色看起来比之前好了很多。”
莫娜笑了笑，说道：“本来恢复得没那么快的，这次真的要谢谢你。”
林水天摆了摆手：“谢我什么？”
莫娜脸色认真起来，说道：“谢谢你把那些本源力量还给我。”
林水天不在意：“那些本源力量本来就是你的，我拿了也没什么用。”
莫娜轻声笑道：“也就你会这么说了，那些域级可是发了疯地想要这些东西。”
林水天点了点自己的眉心，也笑：“因为我有啊，帕琪娜给了我一份了。”
“这不一样。”莫娜说着仰起脸蛋，伸手拢了拢脑后的长发，睡衣的下摆被手臂动作扯了上去，露出一截雪白柔腻的小腹，林水天看了一眼，居然感觉这点风景比之前莫娜敞开的大片衣领还要诱人。“你的身上已经有了许多深海的本源力量，难道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吗？”
“没有啊。”林水天有些奇怪。“你觉得会有什么问题？”
莫娜怔了怔，问道：“你的领域真的没有任何变化？”
林水天摇摇头。
莫娜陷入了思索，喃喃道：“不应该啊，总不会是因为你的领域太强势太排外了吧？”
林水天有些好笑：“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莫娜看了看他，说道：“你知道为什么那些域级那么想要我们的力量吗？”
林水天想了想：“因为是本源？”
“对。”莫娜认真地点头：“正常来说，域级都只有一个属于自己的领域，但是在获取了我们的本源之后，她们有机会拥有一个跟我们本源属性一样的新领域。”
林水天皱了皱眉：“你的意思是，发展出多重领域？”
“嗯。”莫娜眼神复杂。“这其实是一个很偶然的发现，那个女人一开始也只是因为好奇而答应帮我们研究怎么补全灵纹……”
“补全灵纹……”提起这个，林水天不免又想起记忆碎片中艾莉卡那番自残般的伟大行为。至于莫娜话中的那个女人，应该就是指那个拥有暗影领域的女人了。
“你还不知道吧，这个说来话长……”莫娜看到他的神色像是在疑惑沉思，想要解释给他听。
“这些我已经知道了。”林水天笑了笑。
“嗯？你怎么知道的？”莫娜有些惊讶，她记得自己没有跟他说过这些事，帕琪娜和萨伏依应该也是不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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