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雨上林空
“比艾莉卡还漂亮吗？”
“那还是没有，比我差了一点。”
“然后呢，人鱼港很大吗？”
“很大很大，有很多好玩的地方，也有很多好吃的东西，那边的特色是黄油柠檬煎鱼片，有点烫舌头……”
“艾莉卡也会怕烫吗？”
“我当然不会啦，不过莫娜会，她被烫到了，还被大家笑了好久。”
“我也好想吃。”
“没问题。深海世界还是太荒芜了，我们总是要出去的。”艾莉卡摸着小姑娘的头轻声说道。“以后我带你一起去游历世界，一个世界游历完了就去下一个世界，去看更多的风景，去吃更多的美食……”
“好！”小姑娘用力点头，灰色的眸子里满是憧憬和喜欢，但随即又有些黯淡下来。“艾莉卡，我看不到……再好看我也看不到……”
“没关系。”艾莉卡柔声说道。“我可以把我看到的记忆分享给你，我就是你的眼睛。”
“真的吗？”
“真的。”
“那我想看看萝瑞尔长什么样子！”
“啊？……”
“艾莉卡给我看嘛……”
“这个……”
“艾莉卡不敢给我看，一定是因为她长得比艾莉卡更漂亮，艾莉卡之前在骗人！”小姑娘理直气壮地说道。
“好吧好吧，给你看。”艾莉卡无奈地摇摇头，伸出手指，轻轻地点在她的右手灵纹处，复制了小汐的能力，把自己关于萝瑞尔的记忆分享给她。“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叫我艾莉卡，要叫姐姐。”
“不要，艾莉卡就是艾莉卡……好漂亮的大姐姐……声音真的好好听……”
小姑娘沉浸在了艾莉卡的记忆中，但在她灰色的眸子看不到的地方，艾莉卡有些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额头。
因为她刚刚动用了能力，所以暗影的诅咒又加深了一分。
“力量还是差太远了。”艾莉卡低声喃喃。“看来是没有办法了。”
她的眼里有很多担忧之色，因为她看不到深海的未来在哪里，世界意志消失了，深海没有任何庇护，只能靠自己来寻求救赎，但外面又实在是险恶。
“尽管如此，还是要出去的，只有外面的世界才有无限的可能啊……”艾莉卡默默地沉思。
“艾莉卡，艾莉卡……”小姑娘又开始摇着她的手臂撒娇。“……讲故事！”
“这次给你讲讲深海的起源吧。”
“起源？”
“嗯，我们深海是从世界最后的绝望中诞生的幻想种，这是一种极大的幸运，也是一种极大的不幸。每个世界的本源形态都不相同，深海世界的本源更像是一本神秘的书，它被撕碎成无数的碎片，每一块碎片上都有不一样的字纹图案，那就是我们的灵纹。”
“是这个吗？”小姑娘摸了摸自己的右手。
“是的。”
“那萝瑞尔的世界的本源形态是什么样的呢？”
“那边啊，是树，一棵很大很大很大的树……”
第九百零七章 寄灵食梦
世界可以是一本书，也可以是一棵树。
书和树，本质上并没有什么区别。
小女孩芙若拉没有办法在脑海里想象出能够承载一整个世界的树到底有多大多高，会长出什么样的叶子，会开出什么样的花朵……
她小小的心里充满了震撼和憧憬，嘴儿微微张合，左手无意识地摸着右手上面的花叶灵纹。
那样伟大的树，要是自己能亲手去触碰一下，和它沟通一下，该有多美好啊……
“艾莉卡，你见过那棵世界树吗？”
“当然见过了，还上去玩过，不过树太高了，我们只爬了几层。”
“树的上面好玩吗？”
“挺好玩的，每一层树干都住了很多不同的种族，有精灵，树妖，奇美拉，狮鹫……”
“最弱的是什么种族？”
“大概是史莱姆吧。”
“那最强的呢？”
“不算那些域级怪物的话，应该是龙了。”
“她们都是好人吗？”
“小若，好人和坏人可不是简简单单就可以区分……”
“是吗？”
“你要记住，对你好的人可能是坏人，你觉得对你坏的人也可能是好人……”
“这样啊……艾莉卡，那应该怎么区分呀？”
“你要认真去观察……”
“艾莉卡欺负人，我又看不到东西。”小女孩嘟着嘴，不满地说道。
“用心去观察嘛，灵魂是不会骗人的。”艾莉卡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坏人的灵魂，味道总是会很难闻。”
“真的会很难闻吗？”
“嗯……真的……那股味道……会令人……作呕……”
艾莉卡怔怔地看着远方，喃喃地说道。
旧的画面消散，继而显现出新的画面。
“艾莉卡，艾莉卡。”
“唔……”
“你的声音听起来好奇怪，你不舒服吗？”
“我没事……这次给你讲一些召唤师的故事吧。”
“好啊，好啊。”
“召唤师是很强大的职业，也是很看运气的职业。很多没有魔法天赋的人都会去尝试走召唤师的道路，通过召唤法阵来契约异世界的伙伴，有天使，有恶魔，有英灵，有舰娘……”
“天使很强吗？”
“要看翅膀数量，翅膀越多的天使越强。天使的性格都很高傲，愿意回应召唤的一般都是好奇心旺盛的初生天使……”
“恶魔呢？”
“恶魔的话，巴风特的战斗力很强，小恶魔更喜欢跟人签订契约来捉弄人……”
“那英灵呢？”
“英灵的情况比较复杂，有的强得离谱，有的弱得可怜，能力跟他们生前的功绩有关……”
“舰娘呢？”
“舰娘很强，也很少见，她们喜欢叫她们的召唤者为提督，奇怪的是，在我的眼里，她们的灵魂和我们深海的灵魂看上去很相似，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我以前认识一位航母舰娘，还从她那里学到了一些有趣的能力。”
“什么能力呀？”
“放飞机，很好玩的，小若想学吗？我教你。”
“想学！”
“来……”
深海世界里的时间在流逝，艾莉卡的身体状况也变得越来越糟糕。
“艾莉卡……艾莉卡？”
芙若拉唤了几声没有听到回应，她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伸出小手往身前摸去，感觉到了艾莉卡正躺在地上。
她轻柔地抚摸上艾莉卡的脸颊，发现她的眼睛闭上，已经睡着了。
“艾莉卡怎么又睡着了啊。”
小女孩担忧地皱起了眉头，虽然她看不到艾莉卡那苍白得可怕的脸色，但也本能地察觉到了不对劲。
艾莉卡似乎有事情瞒着她。
而且是很重要的事情。
小女孩一个人坐在地上发呆，一直等到艾莉卡醒过来。
“小若……”
“嗯，艾莉卡。”
“你有没有感觉身体不舒服？”
“没有啊，我感觉很好。”
“那就好，如果你什么时候感觉身体不舒服了，一定要马上告诉我，知道吗？”
“好。”小女孩想了想，问道：“艾莉卡是不是觉得身体不舒服？”
艾莉卡摇了摇头，说道：“没有。”
“那艾莉卡怎么总是要睡觉啊？”
艾莉卡笑了笑，说道：“我可不是在睡觉，我是在修炼。”
“修炼？”
“对呀，我以前遇到过一个奇怪的种族，她们就是寄居在梦境里生活的，叫做寄灵族，我从她们哪里学到了一些有趣的能力……”
“艾莉卡真的是学来的吗？”小女孩有些不信，因为艾莉卡每次都能从新朋友那里学到些有趣的能力。“该不会是艾莉卡用自己的能力偷来的吧？”
“这怎么能算是偷呢。”艾莉卡咳了咳，说道。“我是光明正大看着然后学来的。”
“艾莉卡真是狡猾。”
“这叫聪明。”
“那艾莉卡偷学到的能力是什么呀？”
“就是做梦。”
“哎？做梦还需要偷学吗？我也会啊。”
“这个不是普通的做梦，是比较高级的做梦。寄灵族以梦为食，她们本身是没法做梦的，需要通过进入其他人的梦来维持生活。”
“好神奇。”
“精神力越是强大的人，做的梦越是吸引她们，她们从这样的梦中汲取到的养分也越多，自身成长的速度就越快。”
“原来是这样啊，可是艾莉卡不是寄灵族，也能吸收别人梦里的养分吗？”
“可以，这种能力算是灵魂修炼的秘法了。不过，麻烦的是我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梦境，正常来说，这种秘法是可以跨位面的……”
“是因为这边的空间被封锁了吗？”
“也许是吧。”
小女孩想了想，突然问道：“所以，艾莉卡的灵魂是受伤了吗？”
艾莉卡愣了愣。
小女孩说道：“艾莉卡不许骗我。”
艾莉卡无奈地笑了笑，说道：“没事，只是我以前受的一点小伤。”
小女孩问道：“是坏人干的？”
艾莉卡金色的眼眸闪了闪，轻声说道：“是啊，坏人。”
小女孩捏紧了小拳头，抿着小嘴，一副很生气的样子，说道：“那个坏人好讨厌。”
艾莉卡笑了起来，点头说道：“那种人，是很讨厌啊。”
空中的记忆画面开始消散了，澡池里的女孩们都转过头来，脸色古怪地看着自家提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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