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雨上林空
“这是……”林水天放下小提琴，好奇接过画纸看了看。“我的素描么……”
“哥哥，我画的怎么样？”夭夭一脸求夸赞的可爱表情。
“嗯，很好看。”林水天点点头。
夭夭咬住铅笔笔头，开心地笑。
“不要咬笔，这样不好。”林水天伸手从她嘴里拿过铅笔，感觉有些奇怪。“夭夭，你怎么也会有这个习惯？”
夭夭脸色无辜：“因为哥哥学画画的记忆里就是这样的嘛，你总是会一边画画一边咬笔头，我也不想，但就总是会不自觉地咬……”
记忆分享居然还会有这样的效果？
林水天怔了怔，轻轻摸摸夭夭的头发，说道：“以后你再慢慢改过来吧。”
夭夭乖巧地应：“好。”
林水天朝着老房子走过去，把手里的素描小心地贴在墙上。
这里是梦里，不管过去多久，这张纸也都不会发黄褪色。
夭夭看着墙上的画，想了想，又眼露期待地说道：“哥哥，你也帮我画一张素描吧，那样我们两个的画就可以贴在一起了。”
林水天回过头，笑道：“好啊。”
夭夭高兴地跑到桂花树下，学着林水天的样子，拿起小提琴架在自己的肩上，闭上眼睛。
虽然夭夭这样漂亮的女孩子不管做什么动作，都是赏心悦目的。
但夭夭毕竟不会拉小提琴，这样的姿势显得有些僵硬。
林水天看了一会，摇摇头说道：“夭夭，这样不行。”
夭夭睁开眼睛，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林水天看着夭夭那张与逸仙极为相似只是略显稚嫩的脸，笑了笑说道：“我有个想法，你先去换一下衣服。”
“衣服？”
林水天手里具现出一身蓝白色的衣服，递给夭夭。
夭夭摸了摸衣服，布料略显粗糙，并不是多好的料子，只是普通衣服，衣服的款式也很普通，但她却感觉记忆里好像有点熟悉……
林水天笑着对她解释道：“这是美院的校服。”
夭夭吐了吐舌头，转身跑进老房子换衣服。
林水天轻轻转动手中的铅笔，心里有点回忆，第一次见到美院的校服，还是在那个美术班的老师的身上，当时觉得是真好看啊，自己似乎还想过以后要找个美院的女朋友什么的……
林水天想着想着自己便笑了起来。
“哥哥，我换好啦。”
林水天转过头，看着穿着一身朴素校服的夭夭，尽管早有预料，但他眼里还是忍不住有种时光的惊艳感。
果然，世界上没有难看的衣服，就只有难看的人。
“哥哥，好看吗？”夭夭略有些害羞。
“很好看。”林水天笑着点头。“别拿琴了，你拿本书吧。”
“嗯。”
夭夭接过林水天递过来的一本童话，坐在树下打开看，渐渐地看入了迷。
林水天铺开画纸，拿起铅笔，认真为夭夭画一幅素描。
坐在树下看书的文学少女什么的。
真棒啊。
“夭夭，画好了。”
“好了吗？”
夭夭高兴地抬起头来，小脸却突然变得有些红。
“夭夭，怎么了？”
“哥哥，不许咬笔啦！”
两个人咬一支笔什么的。
好羞人。
第九百五十九章 世界树的启示
鹅毛大的雪纷纷而下，白皑皑的桃桂枝头被压得沉甸甸的，像是低眉雌伏的小媳妇。
林水天搓了搓有些发红的手掌，朝掌心呵了一口白白的热气，看着院子里一大一小的两个雪人，眼里有些轻松的笑意。
大的雪人和林水天差不多高，戴了金黄的草帽。
小的雪人其实也没有小多少，和夭夭差不多高，围了粉色的围巾。
两侧插了树枝当手臂，黑黑的木炭当眼睛，红红的萝卜当鼻子，看起来萌萌的可爱。
夭夭的脸上泛着一抹漂亮的红晕，不是被冷风吹的，而是小孩子得了新玩具流露出来的那种兴奋。
她蹲在覆满了白雪的草地上，纤细白皙的手指插进雪里，兴致勃勃地捏出一个个的雪球。
林水天看着雪中夭夭的背影，长长的黑发柔顺地披在蓝白色的校服上，纯白的雪花错落在衣上发间……
他的目光蓦地恍惚了一下，某些尘封的记忆便簌簌地从角落里滚转了出来。
既有美好的，也有血腥的。
林水天移开目光看向远处的山，那片黛青落了大雪，已经变得如奶一样白，像极了甜筒的尖。
夭夭还蹲在草地上欢快地捏着雪球，突然感觉自己后脖颈处好像落了什么冰冷异物，身体忍不住微微一颤，呀的一声从地上站了起来，转头便看到林水天微微坏笑抬着一只手掌。
“哥哥。”夭夭可爱地缩着脖颈，语气有点羞恼。“你的手好冷啊。”
林水天笑着说道：“看你一直在捏雪球，我还以为你不怕冷呢。”
哥哥欺负人，夭夭努着嘴唇，一副委屈巴巴的小模样。
林水天眼里的笑意更甚，毕竟平日里逸仙是绝对不会做出这样可爱的表情，看着夭夭不由就有种反差萌。
“好了，别玩雪了，我们来吃好吃的。”林水天手里出现两个甜筒，递给夭夭一个。
夭夭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甜筒上面的奶油，眼睛发亮：“好甜，我喜欢这个。”
林水天也轻轻咬了一口甜筒，点头笑道：“你喜欢吃，等吃完了我再给你做一个。”
哥哥真好，夭夭幸福地眯起眼睛。
两个人坐在屋檐下，夭夭又想听故事了。林水天便倚在很有些年头的桐木椅子上，望着雪人，缓缓讲起《佛法禁书目录》。
“在一个叫东胜都市的地方，有一个年轻的女孩叫做御坂悟空，喜欢布偶……”
“……后来到了悟空18岁生日的那天，菩提老伯突然告诉悟空，原来她还有个爸妈定下的娃娃亲，婚书都写了，亲家那边姓牛，是弄畜牧业的，家里老有钱了，昨天亲家那边还打电话过来问她什么时候过去那边把婚结了……”
“钱不钱的无所谓，主要是父母之言不可轻违，于是悟空拖着行李箱就去了火车站。火车上她的邻座是一个带帽子的光头大叔，姓唐名生。两个人坐一起嗑瓜子聊天，悟空才知道大叔的梦想是当厨师，刚刚攒够了钱从互联网公司辞职，准备回家乡开个小饭店。”
“当时也是冬天，下了大雪，火车开到一半就停了，要等雪化了再开。悟空就和唐生两个人一起下车去城里最大的广场里逛逛，那里正在举办食神大赛，奖品是一个大大的熊猫布偶。”
“悟空看见了好喜欢……”
“我也喜欢！”夭夭眼里有些亮晶晶。
林水天笑了笑，变出一个大大的熊猫布偶给她，夭夭一脸满足地用力抱着。
“唐生过去报了名，做了一道自己用大数据算法研究出来的炖肉，当他揭开锅盖的时候，有耀眼的光芒从里面射出照亮夜空，诱人的香气飘满了整个广场，所有裁判们吃了以后眼泪都忍不住流了出来……”
“哥哥，我也好想吃。”夭夭听着不禁咂了咂嘴。
林水天好笑地捏了捏夭夭的脸颊：“别打岔啊，不然我就不讲给你听了。”
“哦。”夭夭乖巧地眨眼。
“唐生很轻松地成为了食神，如曾经苏东坡做出的东坡肉一样，他做出的那道炖肉被称为唐生肉……”
后来的故事，便是六星级灵山酒店霸道女总裁苏如来看上了新晋食神唐生想要他去酒店当主厨，咸鱼唐生却只想回家开小饭店不从富婆惨遭绑架，超能力少女御坂悟空天降正义，逃亡路上两人相依取暖互生情愫……
夭夭抱着布偶听得心潮澎湃，觉得哥哥讲的故事真好听，比书里的故事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
第二天早上，林水天醒来，看着身边加加娇慵的睡颜，想到她昨天晚上的撩人姿态，他不免又有些想笑。
她和狐狸两个人真是对欢喜冤家。
林水天轻轻坐起身，拿过放在枕头边的那副粉色眼镜，在手上把玩了一下，好奇地把它戴在自己的眼睛前试了试，因为是平光眼镜，所以视线感觉上并无什么区别。
林水天看向一旁的衣柜，上面有大穿衣镜，镜子清晰地映照出他戴着眼镜的模样，平添了一抹书卷气。
粉色的眼镜……
林水天看着镜子，突然想到了艾拉常用的头像，那是一个金色头发粉色眼镜的女孩，跟胡德的样子还有些像。
林水天低下目光，轻轻摩挲了一下手指上的空间戒指，从里面取出那片莹莹发光的月叶。
叶子的触感很温润，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奇异香味，让人有种很安心的感觉。
林水天端详了片刻月叶过后把它收起来，然后闭上眼睛，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自己的眉间。
预知的灵纹亮了起来。
意识的海洋里，七彩的光点划过，逐渐组成一个完整的画面。
林水天看到自己站在那个研究所里，巨大的屏幕上是熟悉的卡通女孩形象。
艾拉不会有事。
林水天睁开眼睛，想了想，又一次闭上眼睛，这一次他想要预知的是艾拉的具现。
眉间的灵纹亮了起来。
意识中一个新的画面出现了。
那是一副难以用语言描述的，光是看见就让人心生无限敬畏的画面。
画面中是一棵无边无际的巨树，其根不知多深，其顶不知多高，其枝不知多长，其叶不知多少。
其树本身，即是世界。
林水天凝望着预知中的画面，眉头微皱。
艾拉的具现怎么会跟魔法世界的世界树联系在一起？按照机场提供的信息，她应该只不过是一个机械种新生灵魂，预知的画面不应该是机械类相关吗？
一上来就是世界树，这种级别未免也太高了。
预知的画面还没有消散，林水天看到画面中的视野在不断拔高，似乎是在朝着世界树的最顶端飞速而去。
片刻后，画面中只剩下一根有些细弱的枝条，上面生长着寥寥几片青翠色的叶子，叶子的中央有一朵将谢未谢的艳丽花朵，花朵里好像有什么在发光。
林水天正想要看清楚那发光的事物，突然眼前的画面就像是被什么给扭曲了一样，一下子变得模糊了起来，紧接着便消散成七彩的光点。
这是没信号了？还是被人强行掐断了？
林水天有些古怪地睁开眼睛，看见加加正凑在自己面前，眼里含着揶揄的笑意。
“姐夫，你戴眼镜真好看呢。”
“是吗？”
“嗯，我刚刚给你拍了照片发到家里的群了，大家都说好看呢……哎呀，姐夫，我错啦……嗯唔……你轻点啦……快点……呜呜要死了……”
窗外，今天又是阳光明媚呢。
第九百六十章 君子如玉
凉风习习，吹动着白茫茫的雾气。
细弱的枝条微微摇摆，寥寥几片青翠叶子上沁着晶莹圆润的露珠。
艳丽的花瓣孱娇地绽放开，绯红的蕊芯弯曲缠绕，温柔地包裹住里面一个散发淡淡光芒的圆形物体。
叮铃铃，叮铃铃…
一阵清悦铃声从远处急促而来，蓦然打破了这片如仙境般的安宁。
白雾飘荡，一个白裙胜雪的红发御姐出现在细弱枝条面前，她低头仔细检查了一遍细弱枝条的情况，红色的眼眸里浮现出一抹难解的困惑。
叶子没有一片缺少，花瓣没有半点受伤，最重要的核心也安然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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