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雨上林空
腓特烈看着手机，轻声说道：“建造室里，深海机场在举办免费摸奖活动，你不去看看吗？”
戈本眼神微微一冷，淡淡地说道：“没兴趣。”
腓特烈轻轻笑道：“你对深海机场还是很有意见啊。”
戈本冷笑问道：“她把你害那么惨，面目全非，孤苦伶仃，一百多年的时间，你不恨她？”
腓特烈沉默了一下，低声说道：“恨……但那时候她……”
戈本冷声说道：“纵然她有必须这么做的理由，那又与我们舰娘何干？与巴巴罗萨她们何干？”
腓特烈脸上有点意味阑珊，说道：“其实人类的死活，与我们舰娘也没有什么关系……”
戈本冷笑道：“真要那样，一片死气沉沉，这个世界与舰娘世界又有什么区别。”
腓特烈怔怔地看着桌子，不说话。
戈本放下手中的杯子，轻声说道：“腓特烈，你迷茫了。”
腓特烈微微皱了皱眉。
戈本看着她，认真说道：“我当学院长这么多年，见过许多自由舰娘，她们也曾像你这样陷入迷茫。直到她们加入了学院，给自己的生活找到一个目标，她们的心态才慢慢稳定下来。”
腓特烈摇了摇头，说道：“我跟她们不一样，一百多年我都过来了，哪有这么容易迷茫……”
戈本直言说道：“你以前那是心里有恨意，现在你的心里还有什么？”
腓特烈呆呆地看着手机，聊天群里的消息正在刷屏，很多人在发红包抢红包。
这个是女灶神今天才开发出来的新功能，每个人初始只有100块，可以随便发红包，等到晚上12点过去，再看谁的钱最多。当然这些钱并没什么用，就是图个喜庆好玩。
群里很热闹很欢快，但这份热闹却不属于她和戈本，她们两个只是来岛上做客的客人。
终究，也只是客人而已。
腓特烈沉默不语，脸上的丑陋斑痕消失以后，她心里的仇恨也跟着消失了，心变得有些空荡荡的。
自己似乎确实有些迷茫了。
戈本轻轻叹出一口气，手指摩挲着茶杯沿，低声说道：“说到底，我们舰娘就是这样奇怪的生命啊，只有依靠提督，心才不会轻易迷茫……”
腓特烈闭上眼睛。
这一刻，听到戈本的话，她头脑中仿佛有一片迷雾被猛地拨开。
心脏突然狠狠悸动了一下。
某颗一直被埋在心底的种子突然破土发芽，占据满了整个心房。
原本空荡荡的心，悄然多了目标。
腓特烈睁开眼睛，轻轻说道：“是啊，你说的对……”
戈本看着腓特烈，问道：“所以，你决定了吗？”
腓特烈露出一个自信美丽的微笑，说道：“嗯，我决定了。”
戈本点点头，说道：“那好，到时候我们一起回洛杉矶……”
腓特烈怔了一下，有些奇怪地问道：“我回洛杉矶做什么？”
戈本微皱眉头：“你刚刚不是已经决定了你要像那些自由舰娘一样加入我的学院吗？”
腓特烈连忙摆手：“我不是，我没有，你可别乱说！”
戈本莫名其妙：“那你刚才决定了什么？”
腓特烈看了一眼周围，确认没有人在关注这里，才向她凑过去，小声说道：“当然是追提督啊……”
戈本睁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
腓特烈不满：“你那是什么表情啊！舰娘本来就是这样的生命啊，既然不想迷茫，那找个提督不就行了。”
戈本看着她，心里有了个不妙的猜想：“你……想找谁……”
腓特烈咳了咳，眼里有些许不好意思，小声说道：“我觉得……林提督就很不错……你觉得呢？”
戈本面无表情地点头：“他……长得还行吧……”
腓特烈笑得像个听到被闺蜜夸男朋友帅的傻姑娘，小声说道：“他不仅模样长得好看，其实性格也挺好的……”
戈本眼角微微抽搐：“……哦……”
腓特烈看着中餐厨房方向，继续小声说道：“你看你看，他还会做菜，上次我吃过，他做的菜还挺好吃的……”
戈本沉默了一下，说道：“学院里会做菜的提督也不是没有……”
腓特烈可瞧不上：“他们是他们，一群小孩罢了……”
戈本有些无语：“林提督今年也才18吧……”
腓特烈立刻皱眉反驳：“他不一样！他还会画画呢……”
戈本不由地抬手，捂着自己的额头默默叹息。
这人没救了。
第九百九十七章 戈本正在插旗
广场上的雪还在下，堆积起来白皑皑的厚厚一层。
不知道是哪个调皮的小姑娘先动的手，偷偷给站在场边看热闹的金刚姐姐砸了一个雪球。
金刚擦了擦头发上的雪沫，微微一笑，也不说话，直接弯下腰，手插入雪堆，就开始捏雪球朝她们反击。
小女孩们在广场上一边笑着躲避，一边也扔雪球反击，不小心又砸中了其他看热闹的大姐姐。
于是，场面就开始变得混乱起来了。
数不清的雪球飞来飞去，欢乐的笑闹声从广场一直传进餐厅。
戈本扶着额头的手放下来，看了一眼热闹的餐厅外面，低声说道：“腓特烈，林提督他，家里可不缺舰娘啊……”
腓特烈眼里有信心，说道：“巴巴罗萨她们不也是今年才加入的？”
听到巴巴罗萨的名字，戈本怔了一下，随后摇头说道：“你和她们可不一样。”
腓特烈不以为然：“有什么不一样的，我也是传奇舰娘，身材又不比她们差……”
戈本没好气地白她一眼：“说什么呢！还身材！你这到底是追提督还是追男人？”
腓特烈脸蛋微红了一下，小声辩解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我也不比她们差……”
戈本摆了摆手，心里莫名地有些烦躁，说道：“我说你这到底算什么啊？非他不可是吗？他就这么好吗？”
腓特烈低下头，手指捏着小勺子，轻轻敲着茶杯。
沉默了半晌。
腓特烈抬起头看着戈本，认真说道：“我喜欢看他笑起来的样子，我觉得很好看。”
戈本瞥了她一眼：“他长得好看，笑起来自然好看。”
腓特烈摇了摇头：“一百多年过来，我见过那么多的人，长得好看的人也有，但只有他一个人给我这样的感觉，他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我又不是没见他笑过……”此时戈本再次回忆起前两天早上林水天的那惊鸿一笑，心头依旧有些异样感觉。“也……也就那样吧……”
腓特烈叹了一口气，眼神看向中餐厨房方向，轻声说道：“戈本，那种感觉，你不会懂的。”
呵，我不懂？
戈本恼怒地咬了咬嘴唇，只是轻哼了一声，端起茶杯，不再说话。
两个人坐在餐厅喝了一上午的茶。
吃过丰盛的午饭以后，便换一个地方，改去酒吧喝酒。
角落的座位，腓特烈轻抿了一口酒，眼眸微亮，说道：“西蒙加了另一个世界的酒进来，调出来的酒味道倒是越来越好喝了。”
戈本虽然对深海机场没什么好感，但也不会因此就不喝她带来的酒。
她是大人，不是小孩。
没那么幼稚。
戈本把玩着手里的酒杯，突然问道：“我发给你的《笑傲江湖》看了没有？”
腓特烈点了点头，说道：“看了一半。”
戈本期待地问道：“感觉怎么样？”
腓特烈坦诚地回答：“一般吧，打打杀杀的，我也不太喜欢令狐冲，所以看了一半没什么兴趣就没继续看了，现在我在看别的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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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本眼里有点失望，问道：“别的什么小说？”
腓特烈眼眸闪烁了一下，轻描淡写地说道：“就是在小说软件里随便找的爱情小说……”
戈本闻言便没有兴趣，哦了一声，举杯喝酒。
不远处小幽独自坐在那里，手里安静地拿着一本书在看，大概是有些渴了，她压了一下书页，把什么东西夹在里面当书签，站起身去吧台拿酒。
腓特烈看了一眼，被夹在书中的东西是一枚金光闪闪的金币。
她眼里略有感叹地说道：“林提督给家里所有人都发了压岁钱，每一枚金币都好漂亮。”
“家里所有人？”戈本的语气中微微带上一点点玩味。“那几个深海可也都有……”
言外之意，便有些意思。
腓特烈认真说道：“要塞姬是婚舰，她们深海不都是她的娘家人，他给她们发压岁钱有什么奇怪的？”
戈本轻轻说道：“但你没有。”
腓特烈摇了摇头，说道：“你也没有啊。我们又不是他的什么人。压岁钱是长辈给晚辈发的，按道理来说，应该我们两个给他压岁钱才对。”
戈本看着她，问道：“我有没有无所谓。但他的舰娘都有他送的礼物，你没有，你心里就没有觉得不开心？”
腓特烈沉默了一下，说道：“多少有一点不开心吧……没关系，明年过年我也会有的……”
戈本突然嗤笑了一声，问道：“腓特烈，你真的只是想要他当你的提督吗？”
腓特烈怔了怔，问道：“戈本，你什么意思？”
戈本对视着她，话语锋利如刀，低声说道：“今天他给其他舰娘都送了金币，你没有，你心里会觉得不开心。明天他给他其他舰娘都送了戒指，你没有，你心里又会如何？”
腓特烈眯起眼睛，说道：“这不一样，你不要混淆概念。”
戈本摇了摇头，话语中带了一丝似是警告又似是忠告的意味，说道：“你应该知道，林提督跟其他提督不一样，他有着和舰娘一样漫长的生命。”
“你若是真想成为他的舰娘，那你现在就要想清楚，是不是真的有这种一直陪伴下去的决心。”
“莫要到时候后悔。”
腓特烈看着戈本，眼神古怪：“你不说我还忘了，这还用想吗？能跟舰娘一直陪伴的提督，这难道不是最好的提督吗？”
戈本没好气：“我不是这个意思。”
腓特烈淡然一笑：“你怕所托非人是吧？戈本，你这是不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戈本有些恼怒：“跟我有什么关系！”
腓特烈笑道：“你以前的那些事，我在论坛里又不是没看到。按理说你当学院长都这么多年了，好提督应该没少见吧？你的性格怎么还这么执拗？”
戈本低头不语。
腓特烈问道：“你觉得林提督到底哪里不好？”
戈本实在说不出来，非要说一点，便是他的婚舰太多了，除此之外，他真的没有缺点。
腓特烈笑了一下，说道：“好吧，换句话，那你觉得你心目中的提督该是什么样的？”
戈本闷了半天，才闷闷地说道：“至少要懂音乐，两个人才能有共同语言……”
腓特烈奇怪：“林提督的钢琴弹得很好听呀，晚上你又不是没听过。”
戈本咬牙：“我说的是小提琴！”
老娘又不会弹钢琴！
老娘只会拉小提琴！
腓特烈恍然大悟：“也就是说，你觉得林提督不会拉小提琴，所以不配当你的提督是吧？”
戈本轻哼了一声，高冷地说道：“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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