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雨上林空
“很少输，我一般都能全身而退，只有这次……”
巴利安的话止住了，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这次是惨败。
林水天看着她，问道：“是不是觉得不甘心？”
巴利安摇了摇头，说道：“输了就是输了，吾主不必试探。”
林水天笑了笑，说道：“你不用担心我会对你怎么样，就当这个契约不存在好了。我们之间应该只会相处这么一小段时间，到时候，你还是原来那个战神，我只是个路过的外神。”
巴利安低下头，默默地吃起了烤串。
这本应是她最想要的结果，但现在听到，她却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
烤串味道偏辣，巴利安的脸慢慢变得红彤彤了。
看着还挺萌的。
林水天揶揄地笑道：“战神？就这？你行不行啊？就这点能耐？”
巴利安喝了一大口橙汁，用被辣得水汪汪的眼眸幽幽地看了他一眼。
吃完了烤串，休息了一会。
两个人又重新回到了第五层的梦境。
巴利安握住狂战之矛，眼帘微敛，轻声说道：“吾主，我这就让您知道，我到底行不行。”
一股比之前更加强大的血腥之气从她身上升了起来。
变得认真起来了啊。
林水天笑了笑，眼眸突然从黑色变成了金色。
他看着她，一股同样恐怖的血腥之气从他身上升了起来。
巴利安睁大眼睛，脸色愕然。
“这是……世界镜的复制？”
第一千一百三十九章 杀戮
世界镜的能力之一，可以复制任何被世界镜照过的人的能力，包括领域。
伊瑟丝曾经使用这个能力伪装成巴利安，去精灵女王希露弥斯的宝库里偷取了月光秘酿。
但这个能力也是有限制的。
被复制对象的能力越强，想要成功需要耗费的精神力就越多。
伊瑟丝虽然能够复制巴利安的领域，但肯定复制不了林水天的领域。
林水天不是世界镜之主，现在使用的自然不是世界镜的能力。
他使用的是艾莉卡的灵纹。
看穿了巴利安的灵魂。
在他金色眼眸的注视下，巴利安的灵魂果然是一片叶子的形状。
叶子上有着奇异的脉络图案，像是一只貂型的小兽。
林水天看着巴利安，有些好奇地问道：“巴利安，你的本体是什么？”
巴利安怔了怔，说道：“紫云……”
“某种幻想种魔兽？”
“是的，吾主。”
“可以变出来让我看看吗？”
巴利安沉默了一下，点头：“可以，吾主。”
她的身形随之发生变幻，缩小成一只毛皮紫色的漂亮小兽。
是那种女生看见了会喜欢得不得了的毛茸茸。
林水天弯下腰，靠近了观察。
它的模样跟他看到的灵魂叶片上的脉络形状很像。
所以，这个世界的生灵灵魂叶片的叶脉就代表了种族？
因为毛皮是紫色的，所以巴利安才会是紫色头发？
林水天正在思索。
地上的紫云貂似乎是不喜欢仰起头看他，轻轻一跳，跳到了他的肩膀上。
巴利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吾主，您在想什么？”
林水天转过头来，与肩膀上的紫云四目相对。
距离很近，看着它的眼眸漂亮得就像紫宝石。
“三位守护者的本体是什么？”
“世界镜之主伊瑟丝的本体是双生魔女。”
“双生？”
“她体内还有一个灵魂，每个月会交换一次，下个月您就会见到了。”
林水天的表情有些古怪，这个情况倒是和索米尼亚很像。
他又想起她木屋门口的那朵并蒂莲花图案，倒是很贴切。
“她的另一个灵魂叫做伊瑟雅，因为双魂的关系，她的性格在外人看来总是变化不定，所以被称作是最喜怒无常的女人。”
“我知道了。”
“战斗的时候，她借助世界镜还可以将自己另一个灵魂具现出来，战斗力瞬间翻倍，这个能力很少有谁知道。”
“那你怎么知道的？”
“我以前被她这样打过。”
林水天失笑。
“世界秤之主卡妮莎的本体是不死鸟，因为她心太黑了，所以又被称作是黑了心的鸟。”
“世界笔之主维安娜的本体是渊谛。”
“渊谛？”
“和我一样，也是一种幻想种魔兽。”
林水天点了点头，说道：“我大概知道了，你变回去吧。”
紫云从他肩膀跳下去，身形变幻，又变成了巴利安的窈窕身影。
林水天握紧匕首，身上的战争领域展开，用金色的眼眸看着她，说道：“我们开始吧。”
巴利安手里握住狂战之矛，冲了过来。
本来她以为会和之前一样继续虐他。
但林水天这次却好像早就预料到了她的攻击意图一样，每次都能轻易躲开。
巴利安不免有些惊讶。
这种感觉似乎自己已经完全被他看穿了？
是那对金色眼睛的原因吗？
不对，不只是被看穿了。
他的战斗技巧似乎也暂时提高到了和自己同样的水平，不然就算他看穿了自己的招数，也没办法像这样轻松应付。
巴利安皱了皱眉，说道：“吾主，您又作弊了……”
林水天摇了摇头，说道：“这不算作弊。”
话音落下，他身上的战争领域化作了万千刀剑，这是之前的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施展出来的技巧。
他现在沉浸在巴利安的战斗状态中，比起自己之前那样一步步摸索，显然这样能掌握得更快。
巴利安抖了抖长矛，身上的战争领域同样化作万千刀剑。
两个人开始激烈地厮杀起来。
战斗陡然升级。
不再像是之前那样强弱悬殊的对练。
变成了生死间的搏杀。
速度越来越快。
犹如两道闪电在碰撞。
两个人现在不管领域还是技巧都是一样的。
只有使用的武器不一样。
巴利安的长矛终究还是占了优势。
某一刻，那把匕首被高高挑起，掉落在地上。
她的长矛抵在他的胸前，锋利尖端已经刺入，这种程度的对战，她根本收不住手。
鲜红的血液涌出，沿着长矛不断滴下。
巴利安从狂热的战斗状态猛地清醒过来，收回长矛，看着他的伤口，眼神变得有些惊慌自责。
“吾主……”
林水天摆了摆手，说道：“没事，这是在梦里。”
血淋淋的伤口消失不见。
林水天弯下腰，捡起地上的匕首，说道：“下次不要留手了，直接将我斩杀就是。”
巴利安沉默了一下，说道：“好。”
林水天点了点头，说道：“我也不会留手的，再来。”
随后，便是一次又一次的死而复生。
巴利安感觉很不好。
特别是每次自己亲手将他杀掉，便有种难言的罪恶在心里滋生翻涌。
受不了。
要疯了。
这种痛苦自责的感觉是她以前所斩杀过的任何一个神明都没有体会过的。
“吾主……还要……来吗？”
“来。”
林水天平静地说道。
巴利安咬了咬嘴唇，她无法想象一个人居然会如此漠视死亡。
就算这是梦里，可也会流血，也会疼痛，死亡的感觉也是与现实一样的。
纵然她不怕死，但她也没办法在被人杀死数十次后还能像他这样平静淡漠。
又一次将他斩杀在狂战之矛下，巴利安脸色苍白，低声祈求：“吾主，我们歇一歇吧。”
林水天看着她，金色的眸子蓦然变回黑色，点头说道：“好。”
巴利安走到充满灵气的湖边，蹲下去用手掬起湖水扑在脸上，感受水珠滚落脖颈打湿衣服，苍白的脸色总算恢复了一点红润。
她转过头来，看着林水天。
他的脸上一点异样神情都没有，仿佛之前那些死亡都没有发生一样。
吾主，对自己真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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