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雨上林空
文字漂浮在眼前，微微发亮。
看起来已经生效了。
林水天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力被消耗掉了一小部分。
比起白天帮芙若拉改写命运，这一次的消耗居然还要多一些。
林水天慢慢睁开眼睛。
他感觉到自己突然进入了一种很奇异的状态。
心头一片通明。
原本只是依靠艾莉卡的能力从巴利安那里复制得到的战斗技巧，此时回忆起来，一下子多了许多全新的深刻理解。
空想之笔这次实现预言的方法，就好像给他施加了一个BUFF，一个增加他战斗经验获取的强大BUFF。
林水天轻声说道：“开始吧。”
巴利安看着他黑色的眼睛，问道：“您的眼睛，不变成金色吗？”
林水天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
巴利安握紧长矛，展开战争领域，朝他冲了过去。
林水天现在没有使用艾莉卡的能力，无法看穿巴利安的攻击意图，他像第一次那样闪身躲避，并抬起手中的匕首去格开。
匕首与长矛碰撞在一起。
巴利安嘴角微翘，想要故技重施将他的匕首挑飞。
但这一次她却没有成功。
林水天身形猛然前错，匕首顺着她的长矛起势往下滑落，随后平切一刀，在她胸前划过一道浅浅的伤口。
两个人的身影瞬息间分开。
巴利安低下头，看着自己胸前缓缓渗出的鲜血，眼神有些讶然。
这是她今天晚上第一次受伤。
第一次对练的时候，她完全就是在欺负他。
第二次对练的时候，虽然他获取到了和自己一样的战斗能力，但因为他使用的武器是匕首而不是长矛，所以无法发挥出与她一样强大的实力，他依旧不是她的对手。
而这一次，他似乎将从她这里获取到的长矛战技融入到了他的匕首里。
大意了。
不过……
巴利安舔了舔嘴唇，脸上露出一个欣慰且兴奋的笑容。
这样才有意思啊。
“再来！”
“好！”
两个人又变成了两道闪电，开始激烈地碰撞厮杀。
林水天一开始处在下风，身上多处地方都被狂战之矛刺中。
但他并没有在意，心念一转，身上伤口就恢复了，只是衣服看起来有些血淋淋的狼狈。
空想之笔施加给他的奇异状态，让他就像一块无比饥渴的海绵，在对战中疯狂吸收经验来提升自己。
每一次失误受伤都会被立刻修正，并在心里得出完美的应对之法，保证下次不会再受伤。
慢慢的，他居然和她势均力敌了。
他不再疲于抵御，也开始了进攻。
每一次失误没中都会被立刻修正，并在心里得出完美的改进之法，保证下次一定能击中。
以战养战，越战越强。
又过了不知多久，巴利安开始处在下风了。
他的匕首一次又一次在她身上划过。
她的衣服越来越破，身上的血迹也变得越来越多，可她的眼神却越来越明亮。
尽管已经变成单方面的被虐了。
但巴利安却感觉好极了。
特别是每次感受到他用手中的匕首轻快划过她身体时的那种疼痛，便有种奇妙的兴奋在她心里滋生翻腾，让她的身体忍不住微微颤栗。
想被他欺负！
想被他狠狠地欺负！
这种感觉甚至比她之前欺负他时所体会到那种感觉还要棒！
“吾主！不够啊！远远不够啊！仅仅只是学会我的战技，你是无法凭借它来杀死我的！……”
林水天瞥了她一眼，看见她的脸上又有了一抹奇怪的晕红。
她似乎又像上上次那样，陷入了某种不正常的愉悦状态中。
巴利安握着长矛，狂笑着冲了上来。
两个人继续厮杀。
某一刻，林水天面对直刺过来的长矛，突然放弃了闪避，反而主动迎了上去。
狂战之矛毫无阻碍地透体而过，鲜血喷涌而出。
巴利安看着反常的他，不由地微愣了一下。
随后她感觉自己背心传来一阵剧痛。
身后响起一个轻轻的声音。
“不许发呆。”
巴利安的眼眸猛地睁大。
怎么回事？！
“别忘了，我的领域是幻域。”
原来如此，被骗了，到底是什么时候……不重要了……
巴利安艰难地笑了一声。
心里原本因为斩杀了他无数次而产生的那些罪恶自责蓦然烟消云散。
她倒在地上，闭着眼睛，脸上的表情却看不出一丝痛苦。
反而像是在享受某种极度的愉悦。
第一千一百四十二章 给我振作起来啊
神明有着极为漫长的寿命，几乎不会自然死亡。
比起凡人，神明更加惜命。
祂们很少会做出危及自己生命的抉择，一旦事情转变成了对自己不利的局面，祂们一般都会果断选择放弃。
祂们会蛰伏起来，暗暗筹划，耐心等待下一次时机到来。
狼神沃蒙便是如此。
一开始遇见巴利安，因为上古时期祂败于她手而被她驱逐出这个世界的愤怒和耻辱，祂忍不住冲上去和巴利安战斗厮杀。
但祂一旦发现自己不是巴利安的对手，哪怕现在处于血月期间，祂是不死身的状态，祂也果断选择了逃跑。
一句话，神明等得起。
巴利安身为战神，既有这样的智慧，也有这样的实力。
一路走来，死在她矛下的敌人不胜其数，只有她一直屹立不倒。
凶险惨烈的战斗她也遇到过许多次，但基本上都能全身而退，现在这是她第一次真正体会到死亡的感觉。
虽然不是在现实，而是在梦里。
可这种意识飞逝消散，仿佛灵魂一下子坠入无底深渊的惊怖感觉依旧十分真实，让她觉得……
太棒了！
可惜这种刺激的感觉只有短短的一瞬间。
犹如落水窒息的人被猛地提出水面，她的意识瞬间又恢复了正常。
巴利安有些意犹未尽地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身上的那些伤势全都不见了，破破烂烂的衣服也已经恢复了正常。
林水天站在她的面前低下头，问道：“巴利安，你没事吧？”
巴利安摇了摇头，说道：“吾主，没事。”
林水天看着她，问道：“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巴利安摸着自己有些发烫的脸，想了想，说道：“可能因为是第一次死，我还有些不适应。”
林水天想起自己第一次被大和用炮火撕成碎片时的情景，点了点头，说道：“我们休息一下吧。”
他在她身边坐下来，身上血淋淋的破烂衣服也恢复了正常。
两个人静静地看着湖光水色，气氛变得有些安宁。
巴利安轻声问道：“吾主，您是怎么做到的？”
林水天微怔：“什么怎么做到的？”
巴利安有些好奇：“您之前不是还学得很慢吗？怎么这一次就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悟性突然变得这么强？”
林水天笑着说道：“这个啊，是秘密，不能告诉你的。”
巴利安有些失望：“哦。”
过了一会，巴利安转过头来，出声说道：“吾主，我们再来吧。”
林水天笑了笑，说道：“不急，你再休息一下。”
巴利安摇了摇头，说道：“这种事休息没什么用，让我多死几次就好了。”
林水天看着她一脸认真的模样，脑海里回想起她刚才那一脸红晕的欢愉表情，总感觉她现在心里的想法并不是像她说的这样正经，她似乎只是单纯地想在他手上多死几次。
林水天点了点头，说道：“好，那再来。”
两个人从地上站起来，相对而立。
巴利安手里握住了狂战之矛，身上升起战争领域，舔了舔嘴唇，说道：“吾主，上次是我大意了，这次我不会再轻易被你的领域欺骗了。”
林水天手里握住了匕首，身影突然消失不见，空气中只留下一句轻笑的话语：“好啊。”
比起直接加持战力的战争领域，能够迷惑对手的幻之领域显然更适合林水天这种使用匕首的刺客风格。
十分钟过去，巴利安再一次倒下了。
和上一次一样。
她的脸上依旧带着一抹不正常的红晕，红晕中漾着一份难以言喻的欢愉。
这种红着脸十分享受的表情，莫名地像极了之前在衣店换衣间里的狐狸。
林水天站在她面前，低头看着她这副模样，总感觉她现在正在朝某个糟糕的方向飞速堕落。
巴利安睁开眼睛，一脸兴奋地说道：“吾主，再来！”
那股狐狸缠着他说提督再来的既视感更重了！
林水天沉默了一下，说道：“不来了，我有些饿了，我们去吃东西吧。”
巴利安居然有些遗憾地轻叹了一声：“好吧。”
你这一副索求不满的姿态到底哪里像个战神了！
给我振作起来啊！
林水天看着她，问道：“你还有胃口吗？”
巴利安点了点头，说道：“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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