舰娘大作战 第8章

　　林水天笑着：“你愿意教，我肯定就愿意学。不过还是等回去再说吧，在别人家家里总是不方便的。”

　　声望好奇的看着他们：“提督，你们两个的关系倒是很好。”

　　弗莱彻脸红，抓着衣角站那不说话。林水天倒是点头，认真坦白：“弗莱彻，我很喜欢她。”

　　声望眼里添些促狭：“提督，原来你喜欢年轻的女孩么？”

　　弗莱彻越发扭捏，头都要低到衣领里去了。林水天笑：“这个是要看缘分的，看对眼了自然就喜欢了。”

　　然后林水天收敛了神色，端坐起来，斟酌着言辞：“声望，其实我心里一直有些话想跟你们说。”

　　声望也正了神色，明白他是想说些重要的事。

　　“其实，你们可能不信，虽然在几年前就跟你们有了契约，但我直到昨天之前是不知情的。我之前跟卡琳娜她们说我因为受伤失忆了也是为了掩饰我对这个世界的不了解。我没有给她们说真话是因为我的来历很离奇，说出来可能没人会相信。”

　　弗莱彻也没了其他心思，两个女孩都集中了注意力。

　　“但是昨天因为意外，弗莱彻出现了，然后通过电台又和你们取得了联系，这才让我真正意识到一些事情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已经发生了，并且已经不可逆转了。”

　　“其实……我……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林水天看着女孩们缓缓说道，结果意料中的惊讶并没有出现，反而女孩们脸上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你们不惊讶吗？我可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

第十五章 女仆长

　　声望伸手握住林水天，轻笑：“提督，有什么好惊讶的，舰娘不也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某种意义上，我们算是同类了。”

　　“这不一样啊，我又不是舰娘。”林水天想反驳，却又说不出个一二。“这样也好，我原本还以为你们会很难接受。”

　　“我以前的世界和这个世界很像，也爆发了危机，不过不是深海，而是核危机，然后整个人类文明在危机中崩溃了，生态环境遭到了摧毁，活下来的许多生物都发生了可怕的异变，不过有少数的生物依然适应了剧变后的环境，能够在充满核辐射的环境中勉强存活。”

　　“我就是其中的一个幸运儿，不，也许这更算是一种不幸吧。”林水天回忆起那些过往，语气却异常平静。“一边躲避各种异变生物的袭击，一边在废墟中翻找着食物，躲藏，逃亡，这样的苟且反而不如在末世来临的那一瞬间死去。”

　　弗莱彻咬着嘴唇，眼眶已经红了，声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握着林水天的手仍不由地紧了。

　　“逃亡了一年多的样子，我已经心力交瘁，孤独，恐惧，饥饿，疼痛如影随形，我不止一次想要在异兽的口中结束自己的生命。那个时候我捡到了一个设备，是个太阳能的设备，倒是不用担心充电的问题。我在里面找到一个功能，可以指挥一些漂亮的女孩去和深海怪物战斗。”

　　“然后，我使用了那个功能，把它当做一个游戏来打发时间。我记得，第一次打开的时候，是要选择初始舰，我选了吹雪。很可爱的一个女孩子，还有一些简单的对话，很奇怪，当时就是这样一些重复的战斗和对话，就让我觉得自己不那么孤独了。”

　　“我发现战斗会掉落资源，里面的建造会出现新的女孩，远征可以得到资源和核心，每一个女孩都会有不一样的对话。我开始攻略海域，建造新的女孩，远征，升级，这对当时的我而言算是活着唯一的乐趣和理由吧。”

　　“就这样我靠着这么一个设备支撑着精神，躲躲藏藏，偷偷摸摸的过了一年又一年。能找到的食物越来越少，存活下来的异兽越来越凶狠狡诈，环境也越来越恶劣。”林水天顿了顿，神色有些缅怀。“后来我找到了一个研究所，在里面和一个叫‘深蓝’的人工智能相处了几个月，那段时间我因为一些事倒是一直没有打开之前的那个游戏，听弗莱彻说最近三个月你们都感觉不到我，也许这就是原因吧。后面出了些意外，我来到了这个世界，当时身上还受了些伤，落入大海，然后被卡琳娜提督的舰娘们救了回来。”

　　“这些就是我的来历了，在召唤出弗莱彻之后，我慢慢确认到，我当时玩的游戏里面的女孩是真实存在于这个世界的，镇守府也是存在的。”林水天脸上挂着歉意。“我才意识到，因为我的缘故，让你们在夏威夷那里等了我5年。为此我真的感到很抱歉，声望。”

　　声望仰着头，眼睛睁得大大的，不敢眨眼，语气格外温柔：“这不是您的错，提督。”

　　“是啊，你们一直都是这么善良，才让我更加愧疚。我这两天一直在想，我只不过是占了这个便宜，我没有陪过你们一分钟，说过一句话，我甚至遇到你们都认不出来，连给你们做道菜也做不好，我实在是没有当你们提督的资格。”

　　“提督！”弗莱彻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扑到林水天的怀里。

　　“弗莱彻，你还真是爱哭。”林水天摸着女孩的头发。“所以当我听说我已经有七艘婚舰的时候，我其实是很想逃掉的。我的双手沾满血腥，过往充斥着绝望，这样的我，是不配拥有你们的。”

　　“我考虑了很久，还是要说清楚的。声望，我希望你不考虑契约的关系，在了解我这个人之后，重新考虑婚舰的事情。我以前没为你们做过什么，也没有相处过，就这样在一起，我是过不了自己这一关，对你们也不公平。”

　　声望眼睛亮晶晶的，语气有点少见的委屈：“提督是不想承认我是婚舰么？”

　　林水天解释：“我只是想，两个人结婚的话，还是要有感情基础的。”

　　声望坚定内心：“我们有感情基础。”

　　林水天忍不住说道：“我这个人性格不好，又不会做什么事，实在不是什么好对象。”

　　声望认真的说：“都没有关系，我喜欢提督，我就是您的女仆，愿意给您做好所有事情。”

　　林水天抓着头发：“你这么说，我心里肯定是高兴的，你这么漂亮，又很能干，但是......”

　　声望打断了他的话：“提督你是喜欢游戏里的我们的吧？”

　　林水天想了想：“这个是没错。”

　　“游戏里那么多舰娘，既然是只给我们几个发的戒指，也就是说更喜欢我们一点了？”

　　“但那总归是游戏，和你们不一样。”

　　“没什么不一样的，游戏就是现实，你看游戏里发生的一切都在现实里发生了。”

　　林水天沉默，然后说：“这就像网聊奔现，游戏和现实还是要分清的。”

　　“网聊？”

　　林水天这才想起这个世界科技都点歪了，互联网应该还没出现，换通俗的比喻：“就像是我们之前一直是在写信联系，虽然文字上互诉衷肠情定终生，但是一见面指不定发生各种矛盾。”

　　声望明白了：“说到底，提督是认为我们的好感都不是发自我们真心的，而是因为这个所谓的游戏的影响是吧。”

　　林水天点头，声望果断凑近提督，强势点地吻了上去，也不管弗莱彻，不容林水天拒绝。

　　林水天睁大眼睛心里就一个念头，又被强吻了。感觉当然是很好的，软软的，还有点甜。声望金色的发丝飘起来带着一点柠檬香气，有点梦幻。

　　“您说要我考虑，这就是我的考虑。就如同您对弗莱彻一样，我对您一见钟情。我只希望有一个机会，让我们更好的认识彼此。”声望分开来，脸上带着些绯红，女仆长是大胆潇洒，不过这种脸红心跳的事情也是头一回。

　　林水天回过神来，有点哭笑不得：“你这是有点逼宫的意思了。”

　　声望目光炽热，毫不退让。她看的明白，自己的提督是过不了心里那一关。不管以前提督是知情还是不知情，自己和提督并肩作战了那么多次，感情是做不了假的。

　　人家女孩子都这么低姿态了，林水天也没了办法，轻叹：“如你所愿。只是这样让我觉得自己好恶劣，同时和你们交往，像个混蛋……”

　　“提督，我们是舰娘，和普通人类女孩不一样。我们并不会要求您只有一个伴侣。”声望不认同，听着提督讲的那些过往，她已经很心疼了，以后是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舰娘是能轻易分辨人心善恶的，自己提督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的舰娘最了解了。内心纯净善良的人很多，但是像自己提督这样在历尽苦难之后仍保持内心纯净善良的人屈指可数。“只要您与对方都愿意，我们都不会阻拦的。”

　　林水天笑：“哪有谁家女朋友怂恿自己男朋友去找别的女孩的。”

　　声望开心，现在自己已经是女朋友级别的了，要加油：“提督，你上午做菜衣服肯定弄脏了，拿出来吧，我帮您洗一下。”

　　"啊，被我放在盆里了。"

　　林水天凝视着声望那对美丽的异色眸，只觉得女仆长真是名不虚传。

第十六章 要塞姬的抱怨

　　声望很自然坐在凳子上搓洗着沾满了油污的衣服，弗莱彻很乖的给林水天捶背，小姑娘觉得提督上午劳累了，坚持要帮他放松下肌肉。

　　林水天感到很腐败：“我现在真像个地主，什么也不用动手，干躺在椅子上看漂亮姑娘。”

　　声望没有抬头：“提督不喜欢这样的生活么？”

　　林水天咂咂嘴：“这都是神仙过的日子了，哪会有人不喜欢啊，我只是担心这样下去身体会发胖。”

　　声望有意见：“提督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胖点正好，我晚上去这里的厨房看看，做点有营养的，每天吃烤肉面包是不均衡的。”女仆长是很严格的。

　　林水天笑：“我不挑食，食物都来之不易，声望你这样倒像是去砸新奥尔良的场子。”

　　声望声音有些低，手上动作也慢了些：“我反而更希望提督挑食，以前我没在您身边，以后我会努力的......”

　　气氛有些低沉了，林水天知道她是在说自己以前的那些经历，挨饿的滋味是不好受。林水天还是想活跃一下：“长胖什么的，我以前是很想要的，不过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两个漂亮的女朋友，要是身材走样你们嫌弃，我要后悔死的。”

　　弗莱彻有些俏皮：“提督就是变成二师兄，弗莱彻也不会嫌弃的。”弗莱彻是听逸仙讲过全本西游记的，说话引经据典。

　　林水天手向后环住小姑娘，打趣：“嘿嘿，二师兄是要背媳妇的。”惹得弗莱彻娇笑连连，声望就微笑着看着两个人打闹，提督就是提督，哪怕只是坐在身边，说说话，这样的日常也要胜过一切。

　　闹了一阵，林水天突然想起问题：“声望，你带了建造核心了么？”他之前想着就是，既然弗莱彻可以带电台传送，那么把电台换成建造核心应该也是行的通的。

　　声望点头：“带了七个，我过来餐厅的时候已经交给卡琳娜提督的舰娘五个了，留下两个应急，在洛杉矶，建造核心还是很容易换成资源和货币的。”

　　林水天笑道：“你办事，我很放心。卡琳娜提督现在应该已经忍不住开始建造了吧，这姑娘就是赌性大。”他心里还是对建造很感兴趣，提议道：“声望，弗莱彻，我们一起去看下吧，卡琳娜提督的那些玄学仪式还是很开眼界的。”

　　“你们两个去吧，我洗完衣服再给房间清理一下，晒晒被子。”声望好贤惠，林水天觉得自己真是有福气，看着女孩的头发有些飘散，忍不住伸手帮她挽到耳后，手指很自然触碰到了声望温热的脸颊。女孩配合着不动，柔柔地看着近在眼前的提督。

　　林水天有些受不来声望温柔的目光，掩饰说道：“你的手上都是水，还是不方便的。”然后拉着弗莱彻跑出了门。

　　声望抿唇轻笑，异色瞳里妩媚横生。洗完衣服在阳台晾好，然后走到床边，从枕头下拿出一个黑色的电台，一如既往自信的声音里夹杂着少见的强硬：“提督的事情我想大家现在也都了解了，我是知道的，大家虽然嘴上不怪提督一直对镇守府不闻不问，但是心里多少还是对提督有些埋怨，我不否认我也一样。但是”声望的声音转冷。“现在事情明白了，这不是提督的错，这些时间我们不愁吃不愁穿，就算深海也算不上威胁，比起提督的生活简直就是在度假。我不希望以后还有哪个姐妹不懂事，这件事上我是不会讲道理的。”

　　--

　　镇守府内气氛很沉闷，第一个起身的是罗德尼，女孩平日里纯净漂亮的天蓝色眼眸中压抑着暴戾和愤怒。罗德尼走到列克星敦面前，手里那顶最喜欢的帽子都握出了褶皱。

　　“我要求战斗补给，出战东南海域。”女孩的声音有些沙哑。

　　列克星敦没有答应，盯着她的眼睛。“冷静些，我了解你们的感受。”

　　“我要求战斗补给。”女孩仿佛没有听见，重复着，眼神愈加暴戾。

　　列克星敦沉默，一边的胡德开口了：“列克星敦，是该让她们发泄下的，不然憋在心里指不定就在镇守府上动手了。”

　　列克星敦轻叹：“我允许了。”

　　罗德尼干净利落地离开，一刻也等不下去。于是其他舰娘也开始起身了，列克星敦看着往自己走来的姑娘们一咬牙：“女灶神，今天全员战斗补给，不用过程序了。通知驱逐舰们，记得回收资源。”

　　然后整个大厅就走的干干净净，就连自己的妹妹也没了踪影。列克星敦郁闷：“就你们心里难受，就你们想发泄，我也一样的啊。”余光瞟到夕张偷偷摸摸也想溜，列克星敦大恨：“夕张你想去哪？”

　　夕张一本正经：“哎呀，今天天气这么好，我出去晒晒太阳。”

　　列克星敦不受骗：“你一个月出不了一次门，还晒太阳呢。不就是想跟着去出战嘛，不许。”

　　“不能这样的，凭什么她们都可以的，列克星敦，我为镇守府立过功的，远的你们舰装改造不说，这个电台还是我改进的，不然你们还想跟提督说上话？”夕张不满了。

　　列克星敦少见的不讲道理：“不许就是不许，今天陪我呆在镇守府看家，明天我带你出战。”

　　“当官的欺压良民！”夕张愤愤不平，指着列克星敦控诉。

　　列克星敦略施手段：“你要陪我，我就告诉你些提督的小秘密。”

　　“看你说的什么话。”夕张顿时没了立场：“我当然听从组织的指挥安排，今天哪也不去。你稍等，我去给你泡茶。”

　　列克星敦转着手里的笔，颇有种一切尽在掌握的意思。

　　夕张泡好红茶端了过来，听到列克星敦问起：“夕张，这两天有谁来找过你吗？”

　　夕张不明所以：“你们都来过啊。提督每次有消息不都是所有人一起来的吗？”

　　“我是指单独找你，可能不是关于提督的事。”

　　夕张了解了：“那就没什么人，昨晚平海给我送了碗汤圆，今天早上加贺姐邀请我晚上去尝清酒。”

　　列克星敦眯着眼睛，心里有了计较。喝了口红茶：“夕张你这泡茶水平也太差了。茶叶也不行啊，我那里还有些品质好的，明天给你拿些。”

　　夕张莫名其妙。

　　--

　　海面上炮火飞扬，罗德尼操纵着身后巨大的舰装无情地往远处的深海身上倾泻火力，她觉得心里有东西压着。异兽？一种和深海一样恶心的怪物吗？这种东西就应该下地狱。

　　自己是很早就加入了镇守府的舰娘，那个时候提督等级很低，甚至都没办法强化舰娘，舰娘们的装备也不好，镇守府资源也吃紧。那段时间是真的很艰难，自己是镇守府的主力，每天都是不停的出战，将试图入侵的深海给击退。列克星敦还没有加入，自己要兼任秘书舰，提督那时候就很喜欢用精神力戳自己。

　　当时自己说的是哪句话呢，是我喜欢大西洋的海风吧？不知道提督还记不记得。

　　随着越来越多的姐妹们加入了镇守府，自己也慢慢退下前线，但是仍然没有见过提督。自己已经有机会呆在海滩上享受海风了，这个时候心里会思念提督。一天又一天，提督就像是个影子一样，明明知道是存在的，然而想尽办法却都触碰不到。

　　提督为什么不回来看看我们，明明召唤了我们，明明缔结了契约。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但为什么这么久过去了都没有音信。

　　遇到了什么困难不能和大家说？大家一定会一起想办法克服的，还是说提督一直都没有认同大家。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就变得偏激了，姐姐每次都说作为舰娘只需要恪守职责，相信提督。但是舰娘想要提督陪着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既然不能陪着舰娘，那当初为什么要召唤大家？像个玩具一样，玩腻了就丢在一旁，这样的人，没有资格当大家的提督。

　　自己也想过，要是提督还敢出现在自己面前，是一定不会给好脸色他看的，舰娘也是生命，也有自己的尊严。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真相是这样的！

　　罗德尼咬着牙，一连击中两只不知死活想要冲上来的低级深海，深海的残骸被炮弹打的粉碎，变成碎片飞洒开来。

　　提督到现在也还没有18岁，5年前还只是个孩子。一个人在怪物环绕的世界里挣扎，每天都活在恐惧的煎熬里，甚至都不知道大家的存在。这样的提督有什么错！

　　她沙哑着嗓子问身边的马里兰：“提督有错吗？”

　　马里兰低声：“提督没错，我们也没错，只是命运把我们连在一起，又开了个玩笑。”

　　罗德尼不说话了，良久还是带着点哭腔：“姐姐说的对，舰娘是不应该怀疑自己的提督的。我明明知道他一定是有苦衷的......”

　　西弗吉尼亚抱住罗德尼，轻声说：“想想，结果还是好的。提督最终还是来到了这个世界，现在还和大家相遇了。要是命运真的残酷些，提督还是在原来的世界里经历绝望的生活，到死都不知道我们的存在，而我们，也会在这里孤独的等到绝望，误会提督一辈子。”

　　女孩们只觉得浑身发冷，罗德尼喃喃：“那才是真的噩梦。”

　　--

　　深海大本营内，要塞姬有些皱眉：“那家镇守府又发什么疯，全家都出来比赛了吗？”

　　“大和姐还在沉睡，自从那次交战后情绪就一直不对劲。”

　　“巴巴罗萨那个疯子也一直都躲在屋子里搞什么奇怪的研究，什么事都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