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是史尔特尔 第19章

第三十四节·为什么CG不能跳啊……

　　史尔特尔小姐在两秒后便获得了她的小兔子冲击，而且这一记头槌比她预想中得还要更重一点。她不得不稍稍卸力，以免身体自发的反伤碰到阿米娅身上。同时她张开的手臂顺势垂落下来，在阿米娅的头顶揉了揉。

　　发质优良，手感不错，很好。

　　这感觉一如既往。

　　“史尔特尔姐姐，史尔特尔姐姐。”阿米娅的小脑袋瓜在她的胸口很是不舍地蹭了蹭，然后这才松开抱住她的手，站稳，站直，一双尖尖的卡特斯兔子耳朵欢快地一跳一跳。“凯尔希医生说你这次要和我们一起回罗德岛，是真的吗，是真的吗？”

　　她看上去很是兴奋，稚气未消的脸颊红扑扑的。罗德岛制药领袖的样子在此刻可谓是荡然无存，完全像是个青春期初中女生一样。

　　她也的确就是个初中女生——她今年才十四岁。而作为她的教导者之一，史尔特尔向来就不希望她在这个年纪便如同游戏中那样成熟而稳重——阿米娅在这个年纪应当活泼，应当天真而充满幻想。而不是用那双瘦弱的肩膀背负起如山重任，从而让她这个穿越者显得像是个废物一般。

　　史尔特尔成功了一部分，有她保驾护航，罗德岛制药初创时接收巴别塔遗产的行动进行得相当顺利。毕竟泰拉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世界，而所有不讲道理的个体或者势力，在影响到新生罗德岛利益的时候，便也自然要去和她史尔特尔的拳头对话。

　　她的拳头很硬。所以，在她教导阿米娅的时候，哪怕她从来不回罗德岛本舰，也没有几个不长眼的家伙胆敢冒着触怒她的伪装身份，前巴别塔成员，现自由佣兵‘火巨人王’的风险来罗德岛捣乱。以至于在数年前，在她北上寻找塔露拉之前，阿米娅在获得充沛教育的同时也差点被她养成一个咸蛋。

　　然而魔王就是魔王。在脱离了史尔特尔的庇护后，阿米娅的才能便也让这个卡特斯少女再度崭露头角——罗德岛的新人和巴别塔的老人们很快便接受了她，并在数次有分量的重要合约和几次恶性突发事件都在她手上得以妥善处理之后，她的领导地位便也不再会招致质疑或者忧虑的目光。

　　——阿米娅，我终究还是没能够让你过上同龄人应该过的生活。哪怕不是彼界，哪怕是在泰拉。像是你这样的小女孩，原本也应当能够在学校里面和同年纪的小女生一起玩耍。

　　“嗯，这次我会回罗德岛。”史尔特尔点了点头，心绪略微有些复杂的她少有地发挥了一下情商。她伸手朝侧面一引，便将白兔介绍给黑兔。

　　“这是叶莲娜，我和凯尔希说过了，她也会加入罗德岛。会和我们一起回到本舰。”

　　然后阿米娅身上的稚气便在一瞬间尽数消除。

　　她的腰杆稍稍挺直，脸上的红晕和眼眸中的柔光无声敛去。笑容也从‘发自内心的欢畅’瞬间变转为‘温和而且亲切’。稍稍软化的兔耳朵便也竖立起来，而领袖的气质随即悄然回到了她的身上。

　　“很高兴见到你，叶莲娜小姐。我是罗德岛的阿米娅，之后一起努力吧。”她朝叶莲娜伸出了友善的手。

　　叶莲娜挑了挑眉，清冷的面庞上似乎不怎么习惯露出笑容。她回应了阿米娅的邀请，在阿米娅的手指部分握了握。

　　“霜星。”她回答。“我以后会用这个代号。以前也是。”

　　“霜星……吗？”阿米娅偏了偏脑袋，眸中有着微光闪烁。“史尔特尔姐姐在四年前曾经和我说过乌萨斯北境有一位著名的雪怪公主，代号就是霜星……原来是这样，霜星小姐和史尔特尔姐姐那么早就认识了啊。”

　　“我们以后的相处一定会很愉快的！”

　　“嗯，我想也是。”叶莲娜扭过头，意味不明地看了史尔特尔一眼。

　　史尔特尔不是很懂那是什么意思。

　　不过这种情况很常见，所以她也就没怎么放在心上——她觉得阿米娅和叶莲娜之间的相处似乎挺融洽，两只兔子之间的第一印象似乎都还算可以。而这意味着她当前阶段的目的已然完成，那么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切尔诺伯格的收尾工作。

　　啊……可恶，skip键在哪里？这种善后的CG难道就不能够跳过吗？

　　“阿米娅，你打算怎么处理切尔诺伯格？”于是史尔特尔小姐询问。

　　然后在半分钟前还一副菟丝子模样腻在她身上的阿米娅便认真地纠正了她。

　　“不是‘处理’，而是‘帮助’喔。”阿米娅很是正式地摇了摇头。“罗德岛制药是一间民营医药企业。旨在解决各式各样的感染者问题并尝试攻克源石病这个世纪难题。而现在有一场感染潮即将爆发，那么罗德岛要做的便是遏制和预防。我已经有了一个方案。而现在只需要……”

　　“博士，你在吗？”她朝史尔特尔小姐身后高声喊道。

　　“我一直都在。”然后一个柔和且充满知性的女声便从一架悬浮在附近的无人机里响了起来。那声音毋庸置疑地属于泊尔塞福涅。而这个屑东西如今想必正装载着‘聪慧善良的学者’这一人设。

　　“初次见面，阿米娅，我是泊尔塞福涅。很遗憾，我现在已经不记得从石棺里面醒来之前的任何事了。不过我这里有个代号为‘红’的小女孩，她告诉我说我是罗德岛制药的负责人之一，想必你可以和我解释一下。”

　　阿米娅的眼睛，稍稍瞪大。不止是因为泊尔塞福涅的话，更是因为声音居然来自于无人机而非她所认为的史尔特尔身旁。

　　“博士你失忆了……？呜，史尔特尔姐姐没和你解释吗，我还以为你们关系那么好，史尔特尔姐姐肯定会在第一时间陪在你身边……史尔特尔姐姐？”

　　她的史尔特尔姐姐正处于眼角抽搐的无语状态，因为这个不知所谓的家伙完全无法理解自己和某屑女人在旁人眼中居然处于‘关系要好’的状态。

　　但她没说话，也没反驳，毕竟她和泊尔塞福涅的确是生死之交——很多次的那种。

　　“你身边那位萨卡兹女士直到十分钟前都处于高度忙碌的状态。这座城市的危机基本便是由她一人所破除。所以我推测她应当没有时间来和我接触，但我和她‘处理’这座城市的目的应当是一致的——这座城市即将遭遇天灾袭击，及时脱离是不可能的。那么唯一的处理手段就是及时避灾止损。”

　　“是，是这样的吗？”阿米娅似乎有些尴尬——就好像是做出了点成绩给老妈看，正得意时却发现其实是老师改错卷的一般JK——不过那沮丧也只是一瞬，而后她很快就调整过来，恢复了罗德岛领导人的模样，唯一的区别，便是一双尖耳朵相较先前稍显耷拉。

　　“明白了，既然博士和史尔特尔姐姐都有了预案。那么切尔诺伯格的事情想必能够获得妥善处理……博士，你现在在石棺吗？我身边有一整支罗德岛的医疗小队，有什么是我们可以去做的吗？”

　　无人机的另一侧传来了键盘敲击和机械运作的电子音。没过几秒，阿米娅便获得了一个准确的答复。

　　“有一批伤病人员会在十分钟后抵达阿兹撒勒诊所。根据计算，诊所的人力和空间在那时都会饱和。我希望罗德岛的医疗小队能够安排好他们。以及，我对罗德岛的了解还十分稀少。如果有可能，你能来一趟石棺吗？”

　　“没问题，博士。”阿米娅认真地点了点头。“我这就来，而且PRTS也需要和博士你建立链接。除此以外还有什么是我必须知道的吗？”

　　“没有了，跟着无人机来吧。它会为你指路。”无人机晃了晃，然后便调转尾翼朝着街道的另一个方向飞去。它的速度不紧不慢，作为向导可谓称职。

　　“一会见，史尔特尔姐姐，我先去见博士了。”阿米娅朝史尔特尔小姐点了下头，在征得同意后又看向叶莲娜。“叶莲娜小姐，要来看看罗德岛的工作方式吗？”

　　“很好，我去。”叶莲娜并未反对。

　　而后，两只小兔子都看向史尔特尔。

　　史尔特尔：？

　　“有什么事吗？”她问。

　　——没事的话我要去做别的任务了，这CG已经放了够久了。

　　“史尔特尔姐姐，你其实可以放松一点……”阿米娅的话说到一半，然后摇了摇头，露出笑脸。“没有别的事情了喔，剩下的这些零碎由我们来处理，史尔特尔姐姐你就先休息一下吧。”

　　她拉起叶莲娜的手，跑开了。

　　只留下一脸困惑的史尔特尔小姐在原地发呆。她觉得自己从阿米娅和叶莲娜接话时就有点弄不明白这群女人在搞什么了。气氛虽然很融洽，但总有什么地方有些奇怪的感觉——不过这并不重要，毕竟这种事以前经常发生，也不差现在这一次。

　　“莫名其妙……”

　　她转过身，离开。在她的感知中，附在米莎身上的那一缕火炎已经有段时间没有移动。而她打算过去看看——看看那一对姐弟，也看一看W。

　　…………………………

　　明日要是还在推上，就考虑进入二更状态_(:з」∠)_

第三十五节·当肉送上门来的时候……

　　很久以前。

　　很久很久以前。

　　于夜空之下，炎发的少女和熔火的巨剑漫步于浩渺荒原。一座百废俱兴的荒野城镇随着她的行进而被逐渐抛在身后。而一同被抛下的还有酒宴，炊烟与绮想的思念。

　　——“你可以选择留下来，那个小姑娘恋慕着你。你帮他们击败了来犯的巨兽并为他们开拓了田地，清除了矿脉的污染和隐患。你救了她两次，救了她的人民三次。只要你点一下头，这座城镇以后就会是你的家产。”

　　剑有言语，剑的言语不传六耳。

　　而少女的话也只说给剑听。

　　“她并不爱我，她爱的只是我的力量。她只是期望一份助力，通过使用这份助力，来替她和她的城镇繁荣兴旺。”

　　——“你的力量难道不是你的一部分吗？因为你的力量而喜欢你，和因为你的智慧，品性，容貌而喜欢你并没有什么区别。为何你如此排斥？”

　　“对别人或许如此，对我未必。”少女轻轻握拳，碎石和杂草在她的身前燃烧熔化。一条满溢流火的小径随即从她脚下延伸，然后朝着远方延展。

　　“力量是很好的化妆品。不善言辞在它的妆点下变成孤高。瞻前顾后变成胸有城府。愚蠢短视被当做专注执着。懒惰和莽撞则被视作英勇和伺机而动——我很清楚我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在前世，我这种人被称作Loser，废物，社会蛀虫。而我现在也不过是涂上了一层难以洗去的妆容。”

　　——“但你依旧拯救了那座城镇。你和远比那时的你更强的恶兽搏斗，你冒着肮脏，忍着心理洁癖，清扫了地脉中的腐败污浊。你放下矜持，亲自去开垦荒地，用铲子和镐在第一场雪落下之前开辟出了能够喂养整座城镇的土地——你付出的血和汗绝非虚假。你没有必要如此妄自菲薄。”

　　——“你本身就是强者。”

　　“强？我不认为。我只是不在乎我是否活着罢了。”少女的脚踝迈过岩浆，那高热的流体濯洗着她的双足——有寒冷的风从远方拂来，而她脚下的熔火随即无声凝固。“此世宛若蜉蝣一梦。或许明天我睁开眼睛时，我就会失去所有力量。或许我会回到那座公寓，再度以病弱之躯面对那场大火。或许……或许有很多。”

　　“我不害怕流血，因为死亡是必然会属于我的东西。我不害怕流汗，因为疲劳是必然会属于我的东西。我不怕肮脏，不在意自尊，是因为污秽和羞耻都是注定会属于我的东西。而我害怕失去，因为我无法确定恋情和喜爱是否会属于我。”

　　“我是个胆小鬼，莱万汀。我在前世唯一学到的一件事就是不要自作多情。而且至少直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或者物能够证明它是错误。”

　　寒风愈发凌冽，天空中悄然飘落雪花。荒芜的大地染上碎白，本就没有的前路也因此而更加模糊。

　　——“你不相信你的力量。你不相信你的智慧。你不相信你所积蓄的经验与血。你不相信你早已和过往截然不同。是吗？”

　　“前世的我如此平庸。今生的我也很难有太大的进步。火炎，躯壳，梦——我至少能够说出一千个名字，他们在获得我所拥有的这一切后绝对会做得比我更好。我有自知之明，莱万汀。我知道我应该处于什么位置。”

　　——“但你有没有想过，或许除了你以外，根本就不会再有另一个人有资格拔出我？”

　　“那是由你决定的事。而不是我。莱万汀，我在昔日的观点不会改变——我不相信正义会理所当然的战胜邪恶。我不相信付出就一定能获得回报。我不相信我的明天会比今天更加美好。哪怕你现在就从我身边离开，带着我所有的力量，技巧，知识离开。我也会坦然面对独自冻死在雪地里，被虫兽啃噬尸骨的结局。因为从一开始，我就做好了失去一切，一无所有的心理准备。”

　　剑沉默了很久，而天空中飘落的雪花也越来越多。很快，小雪变成了大雪。大雪化作了猛烈的风暴。

　　而少女继续前行。

　　前行，漫无目的地前行。

　　于暴风最为肆虐的时刻，少女的耳边传来剑的低语。

　　——“你真可怜，史尔特尔。”

　　“我不否认，而且除了你以外，这世上甚至没有另一个人来可怜我。”

　　——“……你真可怜。”

　　………………………………

　　史尔特尔小姐眨了眨眼睛，似乎是有什么模糊的记忆在脑海中翻滚，然后又在如游鱼般浮出水面之前化作碎冰消逝。她感到有些熟悉，有些怅然。有些寒冷，而寒冷之中，却又有有一些温暖。

　　温暖。

　　身边唯一的温暖，便是燃火的剑。

　　莱万汀。

　　莱万汀总是沉默地待在自己身旁。

　　有时候，独自一人之时，自己甚至会觉得莱万汀会开口说话。然而良久的尴尬和冷场，却证明了自己不过是精神紧张。

　　啊……扯远了，扯远了。回到正题——少女摇了摇头，意识重归于清醒。而她的视线随即下行，自高空中，注视大地。

　　她安静地站在一栋大楼顶端，顶端之上的风云汇集之处。她注视着大楼底下，将那亲子相遇的场景映入眼中——W履行了她的承诺。当史尔特尔赶到米莎的印记附近之时，她看见米莎，米莎的父亲，还有摘下了面具的亚历克斯——前整合干部碎骨——父亲，姐姐，弟弟，三人冰释前嫌，彼此相拥。

　　家庭美满，好结局。这整合运动中最没牌面的boss也终于是有了一个归宿。或许以后可以在罗德岛的治疗名单上看到亚历克斯。但想来如同游戏中那样，和罗德岛刀剑相向的场景大概是不再会有。

　　这是好事，值得庆贺的好事。

　　“原来W有时候也是能够靠得住的啊。”

　　她轻声赞叹着，从云和风的汇集处无声落下——当她落在大楼的顶端时稍稍偏转脚跟。于是那些微挪动的身位便让一缕劲风从身前掠过。

　　她伸出手，抓住。

　　“惊吓盒子。”史尔特尔小姐的嘴角扯了扯，眼前的小盒子在打开的时候弹出了一个笑容夸张的小丑——这还真是个普通的惊吓盒子而不是W在游戏内埋设感应雷的二技能。而她随即把盒子重新关上，收到口袋中。

　　“我自己做的，还不错吧。”

　　W的声音响了起来，这个白毛红挑染的萨卡兹女性此刻正安静地靠在大厦顶端的一根柱子上。她看向石棺所在的远方，眼神中有些怀念和迷茫。

　　“不介意的话，就留着吧。像你这样死板的人，偶尔也该给自己找点乐子。”

　　死板？史尔特尔并不这么想。不过她并不打算在这种无关紧要的细节上反驳她——炎发的萨卡兹点了点头。即便是是她也能够听出W声音中的不自然。她听到了一种忧愁，一种犹豫。以及，一抹离去的意愿。

　　W，似乎打算离开这里。

　　“泊尔塞福涅已经醒了，你不打算去见她吗？”史尔特尔也不遮掩，就这么直截了当地开口询问。

　　“我曾经想，但是我现在不确定了。”她偏过头，看向脚下的城市——原本处于天灾的威胁之下，人人自危，四处充斥着混乱和暴恐的的街道如今变得有序而且和谐。人们在无人机的引导下排着队前往各地的避难所，军警和不久前还带着面具的‘热心市民’们四处维护秩序，惩处暴行，救治伤员并运送补给——而这样的城市，哪怕是在维多利亚或者炎国，在面对天灾时，都很罕见。

　　“我原本想要找到她，想要提着她的衣领，掐着她的脖子逼问她——为什么当初特蕾西亚殿下遇刺时她会不在？为什么殿下那时身边没有任何守卫？为什么殿下明明是当世最顶级的术士，却会倒在那样一群不入流的刺客手上？”

　　“我原本是想要这么问她的……然后无论她怎么回答，都在她肚子上来上一拳或者捅上一刀。反正你在这里，我就算想要杀她也做不到，是吧。”

　　史尔特尔很想说你随便杀，然而考虑到世界线最终总会收束为泊尔塞福涅没死的那一条而且跑多周目也实在是很无聊，于是她便只好不做解答。

　　而这就仿佛一个默认的态度。

　　W摇了摇头。

　　“但是当我走在这条大街上，看到她的所作所为，看到这座濒临溃散的城市在她的手腕下逐渐好转。甚至于到了现在这个哪怕你不出手，这座城市也能够在天灾中保下大半的程度之时。我却犹豫了。”

　　“若是殿下在这里，面对着同样的一副光景，那么她要做的事，肯定会和泊尔塞福涅一模一样吧。或者更加公正一点的来说，也许殿下做得还比不上她？毕竟她的才能就算是我也无法否认。有些事，她的确可以做得比谁都好。”

　　“那么……正在做着特蕾西亚殿下所会做的事情的泊尔塞福涅，是否就可以看做是殿下的延伸，遗留，甚至……继承？”

　　“你也能够理解这种事吧，史尔特尔。毕竟你已经站在了世界的顶端。哪怕你现在便淡出人世。你所留下的痕迹也不会消除。人们会畏惧你，会崇拜你，会将你写入各个文明的故事和传说。你战斗时所留下的痕迹会成为圣地，你曾经落脚的地方会修建祭坛或者纪念碑……你就算不在这里，你所留下的痕迹也能够代表你的意志和信条。而那些模仿着你，做着你会做之事的后来者，是否也可算作是你的延续？”

　　史尔特尔没有回答——她似乎有些惊讶。而W并没有注意到她的面貌。

　　不，W现在根本就关注不到任何事。W只是低着头，在低语中诉说。

　　“说得这么文绉绉的真不适合我。但是我……”W的面孔变得纠结起来，然而她最终还是在一声长叹中舒展开了眉头。

　　“……我犹豫了。”

　　“殿下已经走了，我就算杀再多人，她也不会回来。但是，若是她仍有继承者，她的理念，她的道路仍有人在践行。那么殿下她……是否便可算作是以另一种方式活着呢？我不太确定这件事。但我也不会去破坏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