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樱井考宏
艾伦再一度从硬质化躯壳中脱出,然后震惊贝尔托特的展开了第三次变身,一把抓住阿尼寄身的水晶就跑,其他士兵也纷纷用立体机动装置爬上他的身躯。
虽然已经是第二次硬质化和第三次变身,但这条世界线中艾伦练了五年体术,完全有体力和意愿继续打。
只是慎二给他下达的暗示指令已经生效,他还是顺从的溜之大吉,从进击的巨人变成了后撤的巨人。
“阿尼!”
贝尔托特虽然很想追上去,但超大型巨人却不可能追上艾伦的逃跑脚步,正当他六神无主间,便听见了从脚下传来的一道怒吼。
莱纳,作为最渴望夺走始祖之力的战士,发出了自告奋勇的请战声,并比划出一个投掷的手势。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超大型巨人用一只手抓起铠之巨人,打算将其朝着艾伦逃走的方向投掷出去——尽管从比例上来说有些不对劲,但原剧情中的确有这一幕。
就像原剧情中,利用超大型巨人从天而降的战术砸晕艾伦并将其带走的战术一样,这一回轮到铠之巨人作为炮弹,将始祖巨人当做保龄球一样的撞倒,或者在近战之后由莱纳击败。
“艾伦,虽然你是一个月就掌握了硬质化的天才,但我可是背负着拯救人类的觉悟,掌握巨人之力五年之久的战士啊!更何况你已经是第三次变身,体力不够在硬撑吧?我会帮你解脱的!”
莱纳已经做好了准备。
由于接下来先是被当做保龄球甩出去,又可能要展开一场恶战,为了防止在打斗中被波及,或者不小心吞下去,铠之巨人将嘴里的尤弥尔取了出来,超大型巨人用另一只手将其接住。
虽然莱纳没考虑过会败给艾伦的可能性,但万一输了的话,总不能买一送一吧?
“要上了,莱纳!”
贝尔托特虽然不像战士长吉克那么擅长投掷,但他在马莱当战士训练生的时候,可是射击项目的第一名,精准度自然不用担心。
再加上超大型巨人足以将艾伦踢上墙的力气,长臂一挥便将铠之巨人像标枪一样的甩了出来,来势汹汹的冲向狂奔中的艾伦。
“这种玩意,靠我剩下的魔力可拖不动!”
慎二不由得发出苦笑,然后对艾伦留下一句“你多保重”,便和所有士兵一起驾驶立体机动装置,大难临头各自飞。
“莱纳,来啊!”
得到了慎二的允许,不得不迎战的艾伦,又被激发了战意。
莱纳是他在训练兵期间最亲密的朋友之一,因此,艾伦也最无法原谅他的背叛。
这家伙作为破坏了城墙的凶手,到底是以怎样的心情听完自己故乡被破坏的痛苦回忆,又以怎样的心情一直以来扮演士兵中的好大哥?
艾伦想知道这些,因此即使他的体力已经消耗得很严重,但是……
“只要是面对你,我就有无穷的力气和斗志,来啊!”
艾伦被横飞过来的铠之巨人狠狠撞倒,但在此之前他已经用硬质化展开了防御。
随后,两个巨人一起摔倒在地,并展开了近身搏斗。
即使用硬质化抵消了一部分冲击力,但铠之巨人足以撞开城墙的冲撞,依然让艾伦一时间头晕眼花。
莱纳趁机先压倒艾伦,然后一拳砸向他的面门,打算将其打晕后再取出本体。
但艾伦此刻的战斗意志已经爆表,即使眼前已经一片天旋地转,但他还是下意识的挥动手中的阿尼水晶,挡在莱纳的拳头之前。
“砰——”
硬质化的硬碰硬,最终以莱纳一阵手疼,和阿尼一阵头疼而告终。
接下来,就该轮到艾伦反击了。
“莱纳,论近身格斗,你赢过我哪怕一次么?”
艾伦的手脚,以标准的擒拿动作锁住了铠之巨人的关节。
Change the boss of this gym!
虽然体力不占优,但在慎二两年的培养,和艾伦五年的苦练不缀下,他在技巧性上足以碾压莱纳。
“不可能!你都第三次变身了还能锁住我?”
尽管很难以置信,但莱纳一时之间无法挣脱。
或许长时间的消耗下,他可能利用体力的优势反败为胜,但面对一个无法动弹的铠之巨人,阿克曼们会给他这个机会么?
“接下来,是立体机动装置登场的时间了!”
自由之翼的披风狂乱的飘散着,尽管调查兵们之前面对莱纳号保龄球,不得不暂时卖队友逃走的身影很狼狈,但此刻他们再度登场的样子真的很靓仔。
“滚出来吧,莱纳!”
利威尔、三笠两个小陀螺手起刀落,瞬间就将铠之巨人全身的关节破坏殆尽,后者怒吼着失去了力气。
几乎筋疲力尽的艾伦,也终于能喘一口气,并且握紧了拳头。
“我这一个月来,每天每夜、无时无刻不在想一件事——莱纳,你知道是什么么?”
艾伦用最后的力气,在拳头上武装了一层硬质化,随后狠狠的挥向莱纳的脖子。
“那就是狠狠揍你一拳啊!你这个混蛋叛徒!!!”
艾伦挥出了一生中最畅快的一拳,将铠之巨人彻底击倒,后颈处的莱纳几乎被这一拳的冲击力锤到吐血不止。
至此,艾伦、莱纳和贝尔托特三个巨人都差不多失去了继续作战的能力。
而阿尼也因为莱纳那一拳,而处于脑震荡的状态。
慎二在她身边看管着。
“相信我,如果你解除水晶变身的话,我一定来得及割掉你的脑袋。”
他使用手术刀的能力,毫不费劲的切下了一小块硬质化晶体,恐吓着阿尼道。
接下来,利威尔毫无怜悯的用雷枪塞进铠之巨人的嘴里,将莱纳给炸了出来,于是女巨人和铠之巨人都落入了调查兵团手中。
只剩下超大型巨人,和他手中的尤弥尔。
由于艾伦已经筋疲力尽,调查兵们在平地上也无法威胁到他。
“呜——”
此刻,不远处的海岸线上传来了汽笛声。
在死斗的尽头,马莱的军舰却讽刺的终于出现在所有人的视野尽头。
但故乡三人组却是欲哭无泪:他们注定无法全员登上回乡的船舱了。
027.另一场白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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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五年,对于故乡三人组来说,乡愁是一道城墙外加一湾海峡。
而现在,对于贝尔托特来说,只需要登上不久后即将停靠在海岸线附近的军舰,就能回到梦寐以求的故乡。
但对于莱纳和阿尼来说,却像是隔着天与地的距离。
同样,贝尔托特也在审问自己:不但没有得到始祖巨人,反而丢掉两大智慧巨人的情况下,故乡又会欢迎他么?
换句话来说,现在和艾伦的距离,就是贝尔托特触不到的乡愁。
经过一次爆炸变身,和两次持续性释放蒸汽后,超大型巨人的脂肪已经耗尽,已经到了影响移动的地步。
和调查兵团在超额完成任务后,已经准备撤退——只要退到有树木的地方,便可以利用立体机动装置高速移动。
军舰看似就在视野中,但根据人类在海上的视距,距离海岸线可能还隔着几十海里,已经没有办法再拿到始祖巨人了。
而且在这一刻,贝尔托特所想的已经不再是始祖巨人,而是失去莱纳和阿尼这两位五年来相互扶持的伙伴后,以他的性格,接下来该如何前行。
如果就这样结束的话,回到马莱后因为郁郁寡欢而吞枪自杀的便会是他了。
另一头,由于缺乏足够高大的掩体,调查兵团对于超大型巨人也没什么办法,弹药和艾伦的体力也消耗的差不多,撤退绝对是理智的选择。
但在临走前,慎二忽然想到了希斯特莉亚。
那个女孩矜矜业业的在王座上完成了她的任务,给了调查兵团最大的后援,并且在临行前拜托他要带回尤弥尔。
他们的任务是只要得到故乡三人组中的一位即可,虽然三人都是慎二的复仇对象,但有时候,多拯救一个人,比多杀一个仇人更有意义。
他使用扩音魔术,远远朝贝尔托特喊道:“贝尔托特,我想和你谈个交易——尤弥尔在你手里吧?在的话就点点头!”
贝尔托特先是一愣,然后用超大型巨人的脑袋,远远可见的点了点头。
于是,慎二继续喊道:“我们用阿尼和莱纳中的一员,和你交换尤弥尔,你同意的话就继续点头!”
贝尔托特愣住了,艾伦也愣住了。
但是其他士兵们都很清楚:这一次任务的首要目标是夺取故乡三人组中的至少一员即可,其次是救回尤弥尔,所以这样的交换也可以接受。
艾伦虽然因为复仇意愿过于强烈,而有些不甘心,但尤弥尔毕竟也是104期的同学,想了想后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这也是慎二想向他传达的道理:复仇什么时候都可以做,但是身边的同伴一旦失去可就无法挽回了,有时候比起复仇,珍惜眼前人才最重要。
贝尔托特同样也是一个珍惜同伴的人:不如说,以他的性格,没有同伴可能就支撑不下去,所以超大型巨人又点了点头。
慎二也点了点头,然后将更加艰难的选择交给贝尔托特:“接下来,做出选择吧!救阿尼的话就点一下头,救莱纳的话就点两下头!”
尽管早就想到了这一步,但贝尔托特还是感到心中撕裂一样的痛苦。
除了战友之外,莱纳是他的挚友,阿尼则是他的暗恋对象,两人对他来说都太重要了。
什么都无法做到,而同时失去两个伙伴固然更痛苦,但必须要亲手放弃一个,却毫无疑问更加折磨内心、拷问灵魂。
这个选择做出后,死去的那位伙伴,便会永远化作贝尔托特以及活下来那位伙伴的心理阴影:ta是被你放弃而死的/ta是代替你去死的。
生者的确可以达成和家人重聚的愿望,但那之后就是彻底的地狱:对死去同伴的愧疚、对墙内人类的愧疚、以及任务失败后军方给予的压力。
相比之下,在这里死去的话,或许还更轻松。
这便是立场颠倒后,对于故乡三人组的白夜。
和家人重聚,可以看做是原版白夜中的梦想,生者可以选择这个梦想,但代价是承受后续更大的痛苦。
而这个选择权,却交给了最没主见的人来决定。
短短十几秒,贝尔托特已经泪流满面,连带超大型巨人也流下了硕大的泪珠。
就在调查兵团已经呈现出不耐烦的趋势时,贝尔托特点了一下头。
慎二松了一口气。
他之所以将选择救阿尼,设置为更容易做到的点一下头,就是为了心理暗示让贝尔托特选择阿尼。
原因也很简单:如果调查兵团得到的是阿尼的话,还要耗费他的魔力去解除硬质化水晶,解除之后还要提防她当场变成巨人,怎么想都太麻烦了。
慎二本来都想直接提议用阿尼换尤弥尔的,只不过研究过心理学的他认为:给出这个选择本来就是一种最好的复仇。
“艾伦,你还有力气把这块水晶扔出去么?”
就在慎二思考如何交换战俘的时候,超大型巨人意料之外的又点了一次头。
嗯?
一旁的三笠显然最是意外。
以她同道中人的眼光,过去三年的相处中,早就看出贝尔托特暗恋着阿尼,没想到他最终选择的会是莱纳。
“阿尼,阿尼,阿尼……”
贝尔托特此刻也是疯狂的念叨着心上人的名字,时不时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
放弃莱纳和阿尼中的任何一个,对他来说都太痛苦,因此他只能选择生还率更高的那个。
他只能希望:帕拉迪岛的技术不足以破坏硬质化水晶,又因为想从她口中得出情报,而一直将她封存起来,这样的话还有机会展开救援。
……
接下来,同样重伤的莱纳和尤弥尔,被放在了两条平行的跑道上。
莱纳被雷枪轰中,受损程度已经难以展开变身,而尤弥尔则是被故乡三人组砍断了手脚。
在强烈的求生欲驱使下,他们一边愈合着身体,一边用接近爬行的姿势朝着另一头前进,场面有些滑稽,却让人笑不出来。
“参谋长,我身上带了枪,要不等他们都快到目的地的时候,让我给莱纳来一发?”
有调查兵在慎二耳边低语道。
慎二摇了摇头:眼下帕拉迪岛需要一定时间发育,没必要背信弃义将马莱惹毛。
于是,在军舰靠岸前,尤弥尔回到了调查兵团之间,完成了任务的调查兵们纷纷退到了树林中。
莱纳也回到了贝尔托特身边,两人流着泪登上了返乡的军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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