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夜灯火
“也不知道凑有没有好好在家待着......不过话说回来，早上你布置的课业会不会太重了一点？”
想起那一大堆厚厚的书籍，青子下意识的打了个冷颤，莫名的回想起了自己刚学魔术的那段日子。
“放心好了，不像某个只擅长让魔力流动起来的人，那孩子的才能是确实的。”
冷淡的话语落到青子的耳中显得格外的刺耳，她知道有珠是在恨自己的不争气。心虚之下，青子挪开了视线，不再接话。
而闲聊之际，两人也已经走到了庭园的门口。
但与印象中那“鬼屋”般的形象不符的是，此时的庭园却是一片整洁。
杂草与灌木全都消失不见，让庭园的视野变得更加开阔了起来。
青子和有珠推门走入了庭园，四下看了看后，这才在一处角落看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正拿着扫帚背对着她们，打扫着地上的枯枝。
在短暂的惊讶后，青子的内心变得有些微妙。
这个瞬间，她甚至有种掏钱付酬劳给男孩的冲动。
但考虑到这或许会引起误会，青子压下了这个念头，用充满活力的声音向着男孩的方向打了声招呼。
“凑！”
然而让青子和有珠有些奇怪的是，男孩在听到招呼声后，不知为何像是吓了一跳般的颤抖了一下，仿佛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欢迎回来，青子，老师。”
双手抓着手中的扫帚，两仪凑问了声好，马上小脸就露出了略显歉意的神色。
“谢谢你，凑，我和有珠一直都想抽空打扫庭园来着，这次真的辛苦你了。”
既会做家务，厨艺又了得。
和男孩比较起来，青子觉得自己还真是个不合格的大人呢。
只是看着男孩那不似平常的表情，她不禁问了一句。
“怎么了吗，凑？”
两仪凑苦恼的皱了皱眉，看向了少女身旁的有珠，开口道歉。
“十分抱歉老师，我不小心把您的宠物的毛给剃了。”
有珠迷茫的眨了眨眼，一时之间没有理解男孩的话，而青子也是一脸困惑。
宠物？有珠哪来的宠物？
等等，该不会是......
脑海之中不禁闪过了一个蓝色的身形，青子看向了男孩从怀中掏出的手，赫然发现对方张开的手掌上，正躺着一只蓝色的知更鸟。
只不过，平时这个总是叽叽喳喳飞来飞去的小家伙，这会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般，口吐白沫的躺在男孩的掌心，时不时的就抽搐一下。
更为重要的是，对方头顶上的那根蓝色的呆毛，此时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顺带着连头部一小块的毛发也变成了光溜溜的一片，仿佛秃顶的中年男人。
“这是......罗宾？”
青子错愕的眨了眨眼，但随即便是压抑不住情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而有珠则是呆站在了原地，看着被男孩捧着的使魔，陷入了沉默。
见有珠一句话也不说，两仪凑再次道歉道。
“抱歉老师，如果需要赔偿的话......”
“不用了，它是使魔，过几天就变回去了。”
毕竟罗宾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生物，而是结合了魔术的造物，像这种“损伤”，只要稍微修复一下就能变回原样了。
所以有珠并未在意这点事，摇了摇头示意男孩放心。
况且，她其实早就想让这只过于不安分的知更鸟吃点苦头，希望对方变得稳重一些，现在看来，倒是不用她再动手了。
不过她倒是有些好奇，男孩究竟是做了什么，才会让自己的使魔变成这副样子。
两仪凑眨了眨眼，心中松了口气。
说实话，他也没想到这只蓝色的知更鸟居然刚好藏在了他挥刀斩去的灌木丛中。
如果不是他及时发现并改变了斩迹的话，对方或许已经变成两半了。
但错事就是错事，虽说自己的老师对此并不介意，但男孩觉得还是应该弥补一下自己的过错。
他决定晚餐的时候，就再动用一些真格，将全部的料理实力拿出来好了。
这时，昏迷了许久的知更鸟总算是醒了过来。
一睁开眼，它就发现了自己的“改变”，叽叽喳喳的开始吵个不停，像是哭诉一般落在了有珠的肩头，同时有些畏惧的看了一眼男孩。
“事情我已经知道了，罗宾。凑只是帮忙打扫庭园而已，是你自己非要待在灌木丛里的。”
少女那冷淡的话语让知更鸟心中大受伤害，明明它才是陪伴了少女那么多年的存在，结果现在却感受到了“背叛”。
再加上青子那一直都没有止住的笑声，倍感“屈辱”之下，知更鸟顿时觉得人间不值得。
但这会，一道稚气的声音却将它唤回了神。
“那个，是罗宾先生对吧？很抱歉对您造成这样的损伤，如果不介意的话，其实我可以帮您粘回去的。”
看着男孩一只手上捏着的一小根蓝色呆毛，知更鸟像是惊讶般的呆住了。
如果不是感觉到男孩并未抱有任何恶意的话，它还以为这是什么新式的欺凌。
可比起一个只会嘲笑自己的家伙，和一个对自己不怎么关心的主人，显然还是眼前这个天使一样的男孩更让它感到亲切。
干脆的原谅了男孩，知更鸟落在了男孩的头顶，用翅膀拍了拍对方的头发，一边用另一只翅膀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
——在这个冷漠的世界，也只有男孩能给予它这样的小鸟些许的温暖了。
“哈，没想到你居然也有这么一天啊，罗宾......”
总是缓过气来的青子捂着发疼的腹部，生怕自己再次忍耐不住，便没有将视线放在男孩头上的知更鸟上。
可她的心中还是一阵畅快，因为对方总在她魔术实验失败的时候跑出来吵个不停，就像是在嘲讽她一样，早就让她心生不忿了。
“做得好凑，看来今晚要好好庆祝一下才行。”
青子笑了笑，而两仪凑并不明白对方为何这样高兴，表情越发迷茫。
“好了，先回去吧。另外凑，待会我要检查一下你的功课。”
年轻的魔女还是一如既往的缺少表情，但语气的轻快程度却表明了，她的心情其实也不错。
只是在走向洋馆之前，有珠的视线与男孩头上的知更鸟对视了一眼，目光之中带着询问。
而蓝色的小鸟也知道自己的主人想要了解什么，因为对它来说，下午庭园中的那一幕也已经脱离了它的想象。
018：属性
房间内，听着自己的使魔那叽叽喳喳的叫声，有珠不禁皱了皱眉。
“你说你只看到了那孩子拿着一把刀站在庭园里，然后一道白光闪过，你就失去意识了？”
知更鸟点了点头，张着鸟喙似乎是想要再说些什么，可它的记忆确实是在那个时候就断层了，完全不记得男孩做了什么。
有珠看着自感羞愧的知更鸟飞出了房间的窗台，侧头陷入了思考。
难不成是所谓的达人级别的剑术？可那孩子的年龄还这么小......
想起了庭园中那些被收集起来的灌木断枝，有珠这才回忆起，那些枯枝的断面似乎有些过于光滑整齐。
说起来她和青子都没有仔细去想过，男孩到底是用什么方法将那糟乱的庭园整理干净的。
不过......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
年轻的魔女并不打算就这件事探寻到底，她只知道男孩现在是她的弟子就足够了。
眉头逐渐舒展了开来，有珠起身离开了房间，打算先准备好今夜测定男孩魔术属性的相关事宜。
......
并没有在昨夜的那间日光室。
晚餐后，有珠带着两仪凑来到了自己平日里制作使魔的房间，而青子则是自说自话的跟过来了。
但魔术属性的测定并没有想象得那么的复杂，在指导男孩使用了一些简单的魔术术式和最基础的魔力流动后，有珠便知晓了答案。
可最后得出的结论，还是让少女皱眉陷入了沉默。
“怎么了有珠，知道凑的魔术属性了吗？”
青子好奇的问了一句，她自己的魔术属性刚好是标志着苍崎家的“风”，被有珠说是“完美的贴切了她的性格”。
然而她本人对于这一点倒是不怎么认同，毕竟若是真的像“风”一样不受拘束的话，她肯定早就过上了其他生活，而不会像现在这样还在寻常人的观念与魔术师的冷漠之间徘徊。
听见青子的话，有珠回过了神，看向了同样面带好奇的男孩。
本来的话，年轻的魔女以为自己的这个弟子在魔术回路与那疑似“魔术刻印”的独特表现上，已经算是受到了魔道的眷顾。
唯独没想到，对方的先天性才能居然可以出色到这种地步，这才导致了她刚刚的些微失态。
看样子，歪打误撞之下，自己还真是发掘出了不得了的原石呢......
心中不由得感叹了一声，有珠看着男孩开口道。
“虚数，你的魔术属性是虚数。”
不是常见的五大元素，而是数量极为稀有的虚数。
说实话，这一刻有珠也是感到了些许的棘手，因为对于这种差不多只在资料上看过的魔术属性，她一时也不知道其发展下去的方向是什么。
“虚数？”
两仪凑呢喃道，他记得白天看过的那些书籍里对这个词的描述。
——虽然有可能，但是物质界里没有的。
这种含糊而又看不懂的形容，让他不太清楚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凑的魔术属性居然是虚数吗？那就和樱原来的属性一样了呀！】
【不单是樱，还有冠位炸弹魔雷夫教授和小所长的随从特莉夏。】
【所以虚数属性究竟能干嘛？】
【emmm，可以开次元口袋？】
【不，换个角度思考的话，既然能开次元口袋，那也能将口袋开得更大一些喽？那以后要是遇到打不过的人，就可以直接把对方塞到虚数空间里了。】
【然后做成罪袋？（滑稽）】
【惊了，车万人还真是无处不在。】
【不过，虚数空间真的可以放人进去吗？那地方人类真的能够生存吗？】
【能不能生存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提妈现在应该还在虚数空间，要不你去问问？】
【Aaaaaaaa——！】
【就不能想得更酷炫一点吗？反正也有阎魔刀，那就一刀斩开虚数空间，学会次元斩不再是梦！】
【淦，你那是想要去虚数空间吗，你分明去的是魔界。】
见弹幕也没有讨论出什么结论，两仪凑困惑的看向了自己的老师，希望对方能够解答。
不过在有珠开口之前，青子倒是先不太确定的说道。
“虚数的话，不是有珠你说过的那个很罕见的属性吗？果然，凑不单是有着成为魔术师的才能，而且还很优秀呢！”
发自真心的替男孩感到高兴，青子的语气带着祝福。
在她看来，这才是魔术师应该具有的情感，而不是为了利益抹杀一切。
确实，自己的这个弟子很优秀。
有珠收起内心有关教导问题的烦恼，看着男孩，声音也变得轻柔了一些。
“虽然已经知道你的魔术属性是什么了，但有些东西还需要从基础做起。
“魔力的流转和逐渐熟练开通的回路......这些都是你每日需要锻炼的东西。
“至于属性方面的话，可以等你学完基础的术式和特性的应用再开始。”
强化，投影，转换，吸收......每个魔术师都有着各自所擅长的特性应用。这些东西足够男孩学习一段时间了，也足够她在这段时间里准备好下个阶段的教学计划。
“我知道了，老师，我会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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