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泡面加蛋
他没有明确看出系统之子的存在，但是他能推断出，现在敌人的变化，是有一个势力在针对他们。
这个势力的出发点，就是不相信任何神灵，只依靠凡人的力量改变世界。
这种坚决，使互为敌手的七神擅长的内耗手段失效，战争消耗大幅度增加。
所以知识之神出招了，很简单的一招，扩散封神之法。
世间不止七神，还有其他新神渴望信仰之力，他们也会鼓动信徒之间的战斗，会挑起和七神教会的战争，内耗的目的仍然达成了。
说不定就有系统之子也想封神呢？
只要那些人民团结不起来，那就是自己进军路上的泥沙，随随便便就可以冲走。
泰贝拉也是因为知识之神开放了这个权限，才敢给雅文莎莉等人许诺神格。
当然，她也是下了血本。
制造神格需要消耗海量信仰之力，他们在其他位面扩散的封神之法，可不附送这部分启动基金。
需要信徒自己想办法，或者有早就截留信仰的教皇自己冒出来，迅速完成点燃神火的动作。
但是泰贝拉对塔西卡恨之入骨，直接给黑暗精灵们许诺神格，这既是投资，也是让她们激发潜能、走向疯狂的诱饵。
……
……
奥秘之都，茅台山庄。
“此时整个幽暗地域都乱了起来，战斗得无比混乱，根本分不清是谁在和谁打。”
又是一天早餐十分，玛格丽特给罗杰说起夜莺探听来的消息，满脸的无奈。
“不是你的安排吗？”罗杰皱眉问道，感觉到了某种不同寻常的气味。
“肯定不是啊，我一向是可持续发展的策略，都乱成一锅粥，商队派进去直接消失，根本没法进行贸易的！”
“那看来是有神灵出手了……战争女神吗？”
“好像还真是的，黑暗女神不就是她的马甲吗？我们要先拿幽暗地域开刀吗？”
“不急，先跟她耍耍。”
罗杰对玛格丽特的提议有丝意动，但在短暂的思量后，放弃了直接对幽暗地域动手。
虽然帝国现在的战斗力，可以很轻松把黑暗精灵的图谋扼杀在摇篮里，但问题是，他们和诸神的战场，不只是一个永夜世界。
随着系统之子计划的成功，七神阵营横扫诸位面的计划被大大拖慢，他们已经体会到了什么人民战争的海洋。
那些世界本土生长的强者带领着不和任何信仰神灵沾边的势力，拒绝内耗，坚决抵抗天外来客，那消耗战顿时打得七神血压直升。
如果他们不变招，继续这么消耗，罗杰才会觉得有鬼呢！
相比于在正面战场上，被七神拿出来的新招数打个措手不及，还不如看看泰贝拉气急败坏之下，会在幽暗地域玩出什么手段。
这五年，罗杰身为帝国的设计师，虽然专心发展，但有很大精力都和永夜女皇一起推进着系统之子计划，穷尽一切手段在七神前进的路上，撒下足够的钉子。
他们培养出了相当多的强者，同时也被那些强者的意志打动。
就像罗杰所说的，帝国需要的不是炮灰，而是志同道合的盟友。
他们这些反抗七神的人，虽然身处不同的位面，彼此的力量还不能团结在一起，但是不想成为七神驯养的牲口，以自身意志而活的愿望，却是完全一致的。
不自由，毋宁死。
不管出身，不管种族，只要拥有一定实力，并且对这个世界有思索，某种程度掌握自己命运的人多了，再小的概率，也会诞生出那种不止为活着而活着的人。
这是智慧生命的特性，满足了基本需求之后必然会诞生的更高级感情。
凡生虽然弱小，虽然短暂，但也希望在有限的时光里，迸发出无限的能量来。
所以在系统之子计划开始后不久，罗杰就明白了，他们虽然隐藏在阿福身后，以系统之名进行的引导存在欺骗嫌疑。
但等那些被选中的孩子真正成长起来，迟早有一天，是可以找到共同理念的伙伴，大家一起努力。
他们已经承担了正面战斗的风险，帝国虽然给予了装备、功法、情报等方面的支持，但一直也渴望做出更多的贡献。
不是什么交易也不是被胁迫，而是对盟友和同伴的承诺，希望能承担更多的职责。
所以这边泰贝拉在刺激之下，反而在永夜世界开辟了第二战场，帝国冒些风险试探敌人的手段，完全是应当承担的风险。
因此在通报给永夜女皇后，又经过了内阁讨论，帝国虽然察觉幽暗地域的异常，但目前只是加强情报的获取，保持观望态度，主要精力还是聚焦在泰拉王国。
由于塔西卡的一连串操作，她的仇恨算是拉满了，此刻周边除了青藤帝国之外的列强军力，都在向着那个方向集结。
原本敌对的国家，都暂时放下了干戈，有意打一场针对塔西卡的联合进攻。
在完全驱逐战争女神痕迹的同时，泰拉王国还封锁了国境，尤其是自由之城，成功了扣押世界各国的大批贵族和富商。
列强自然无比愤慨，在怒斥塔西卡是个疯子，不惜用陈兵边境的手段，威胁塔西卡尽快收手，不要激化矛盾。
明明可以开开心心赚钱，为什么要突然挑事呢？
列强都想不通塔西卡想做什么，但是交涉非常困难，大家简直怀疑一直长袖善舞的资本女王，是不是被恶魔占据了身体，才会做出如此无脑的举动。
但是这么多国家联合在一起，肯定不能对泰拉退步，他们始终保持着强硬的态度，希望塔西卡耗子尾汁。
塔西卡的回应也相当简单直接：
她停止了图腾手环的出口，停止了极乐幻境的服务。
顿时，列强表示压力山大。
第221章 玩家们的愤怒
在青藤帝国韬光养晦，以前的好战女皇突然没有了声音的这几年，永夜世界可不太平。
不光人们难以从历史中总结教训，就是长生种也改不了这么个毛病。
聪明人也会犯大病，这可能就是思维的懒惰一面，总是只看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更何况还有暗夜卫进行的完美情报战，永夜世界列强拿到的总是帝国的虚假信息。
放松警惕之后，列强看到的是国内暴涨的国力，市场上大量优秀又廉价的武器装备，肯定压抑不住那颗好战的心。
就是一国之主从全局出发，认为应该积蓄更多力量，手下的贵族领主也不乐意，都觉得打这一场是必胜的，白捡的军功为啥不要？
于是永夜历四年开始，海洋中按照帝国的需求，打着试验武器为主，实质伤亡人数相比过去战斗少得多的攻防战斗。
地面上却是血流成河，出现了多处绞肉机战场。
这其中七神教会推波助澜，做出的努力可是相当多，也是帝国军火的大卖家之一。
因为极乐幻境的存在，很多国家的信徒数量没有变，但是他们投入在祈祷和宗教活动上的时间大幅度降低。
这搞得教会收割不到足够的信仰之力，面临着被主责罚的现状。
就是教皇，也背着KPI啊！
而极乐幻境又确确实实让国家统治成本下降，子民们劳动意愿提高。
大部分的享受需求都在虚拟世界完成，发泄了他们的怨气，暴动的次数大幅度降低，更易于接受繁重的劳动。
极乐幻境里虽然没有帝国那么丰富的教育资源，贵族们是不稀罕两脚羊受教育的，也没有那么多需要高素质工人的岗位。
但是后续版本，塔西卡开发出了可以培训简单技能、重复操作的模块。
所以使用极乐幻境之后，列强的生产力、生产效率有大幅度提高。
世俗政权不同意禁止极乐幻境，甚至连信徒自己都不希望这美丽的虚拟世界受到限制，所以教会也非常无奈。
普通的祈祷，根本达不到和极乐幻境对等的刺激，许诺美好未来的吸引力越来越低。
因为神灵许诺的，现在信徒们就能在极乐幻境里享受到，谁又愿意去期盼虚无缥缈的来世？
只能说，二次元真是太可乐了，如果身体允许，一辈子都不愿意离开二次元的（每条五毛，八点发）！
这其实是一种技术滥用，属于饮鸩止渴消耗国民潜力，让其习惯虚拟刺激，丧失从事枯燥工作和长期研发创意工作的能力。
这种模式养出来的列强国民，其实很类似于三和大神。
没钱了就去工作，为了能玩到极乐幻境，再苦的工作也能忍受，只要日结工钱就可以了。
然后就是在虚拟世界长时间的发泄，等生活成本再次威胁生活时，这些劳动力又回到了岗位。
但只能说这个时代的统治水平底下，封建农奴甚至是奴隶制度还广泛存在，即便是三和大神，其主观的劳动意愿，也比原本使用鞭子抽打更高。
再加上极乐幻境是由列强定制，官方指定的发泄渠道，所以工作和娱乐的间隔周期和频率，肯定更符合统治者的需求，带来了劳动效率大幅度提升。
但这种提升，只是现阶段的。
等青藤和泰拉继续产业升级，需要周边完成的工作越来越复杂，三和大神肯定跟不上需求，其劳动的耐心也会被淘汰。
列强看不到这种隐患吗？不可能，他们当然看得到。
但是在他们的常识里面，技术的提升是以万年为单位的，帝国这一轮的技术爆发，是过去魔法文明的积累，几百年上千年以内，应该也就这样了。
极乐幻境带来的问题，那是子孙需要担心的，与自己这代人没有关系，那还担心什么呢？
相信那个时候技术发展，子孙一定能想到更好的办法解决问题的。
这就是一种我死后，哪管他洪水滔天的思维，在现阶段极乐幻境能带来种种好处，为什么还要想以后呢？
对比帝国和泰拉王国境内，一直还使用的无畏空间，刺激程度和享受水平，肯定远远不如极乐幻境，但也更容易平衡虚拟和现实之间的生活安排，以及承担了更多使用的教育、商业、社交职能。
教会也明白极乐幻境的隐患，但这东西的吸引力，比他们群体神术洗脑还强，也是相当的无奈。
各位神灵的教会，可还是有上交足够的信仰之力的任务。
在这般情况下，只有战争是比极乐幻境吸引力更多的集体活动了。
战场上人们爆发的精神，也会提供比平日更多更虔诚的信仰。
再加上打赢了还有俘虏，可以用仪式催生一波信仰之力，所以教会其实比那些渴望军功的贵族还需要战争。
在这种内部战争渴望高昂，还有一只小恶魔上蹿下跳的不断挑拨，陆地各国怎么可能和平得下来？
这四年，大大小小的战斗不断，很多时候开打根本就是为了杀人。
这边的教会想完成任务，那边的教会也想完成任务，还有上面的统治者催得急，带兵的将军们也感觉很无奈。
大家虽然装备比过去有大幅度提升，可是敌人拿到的装备也提升了啊，真正正面硬刚，最后的结果还是不分胜负。
如果双方有绝对的实力差距，过去的交手时，早就分出胜负了不是么？
很多时候，这些国家其实是在利益的推动下，故意打绞肉机式的战争，往往最后也没有什么结果。
当然在皇帝们给自己编写的史书里，可以写上歼敌多少，又获得了什么什么大捷，文治武功可以吹一波。
反正春秋笔法，自己这方面的损失完全可以忽略，传回国内也能得到相当一部分国民的支持。
至于战争带来的人口减少，粮食下降，资源不足，亲人死亡，因为虚拟世界消耗了太多的精力，人民计较的心情也淡了很多……
反正这辈子都是努力，不可能翻身做主人的，就认命命！
所以不同于过去战争产生的复杂问题，只要极乐幻境出几个新的活动，游戏的奖励高一些，很多错误都似乎可以直接原谅的样子，上层发动战争的代价在降低，于是出于各种理由的战争就更加频繁了。
在前两年大家还在摸索要怎么打新时代战争后，这两年，虽然没有打出那种全世界大战，但是各国之间摩擦不断，小规模、高烈度的战争打了无数场。
除了青藤帝国和泰拉王国，地表列强的总人口，下降了三成。
这还是因为粮食供应充足，饥荒减少，新生儿出生率大幅度增加的缘故，也无法改变战争带来的种种损失。
在极乐幻境这种工具下，列强其实有些往虫群文明发展的趋势。
上层的大脑对底层有绝对的支配权，通过激素手段刺激着底层进行高负荷劳动，而底层也只为了工作使命而存在，并不会思考太多的个人利益。
长时间使用极乐幻境的副作用已经凸显，那些受教育程度本来就不高的人民，已经分不清虚拟和现实，并且被花花绿绿的任务系统，培养出了极高的服从性。
统治者们没有感觉到有问题，而是觉得太好了：
只需要在现实里面也打印出花花绿绿的任务面板，然后引导刺激这些人民，让他们去劳动就好了。
人权？
对不起，这里是中世纪，贵族犯法跟庶民不同罪，强者的利益代表的一切魔法世界。
这种环境如果持续个几百年，列强的上层和底层，会发生严重的分割，最终形成语言文化完全不同，甚至连种族属性都有着区别的两个种族。
但是帝国不会给他们这个时间，完成五年计划在天空之中亮出永夜号之后，其实已经是对这些养肥了的猪动刀了。
地表列强看起来政局稳定，国家生产力相比五年前还有着显著提升，但是他们的战争潜力已经快要被榨干了。
只需要一颗炸弹引爆，他们就会原形毕露。
这颗炸弹很简单，那就是停止极乐幻境的服务供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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