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泡面加蛋
所以这一次，夏纳拿回了纳莉奈儿创造化身时没有赋予的那些记忆，尤其是过往详细的经历，纳莉奈儿不断成长，认识知识之神、明白自己使命，去见识更多经历的经历……
那些岁月，很平淡、很枯燥，就是一个在神灵座下歌颂知识之神完美和伟大，为了让他变得更加而奋斗的天使而已。
除了能力更强，做的任务更难，最后的成果更丰盛，纳莉奈儿的成长轨迹，跟其他天使并没有太大的出入。
只是她诞生的时候开始，就是天空中最完美的天使，得到知识之神的最多的关注。
直到她成为了时间牧者，得到了替知识之神管理着诸多位面教会的职责。
因为纳莉奈儿完成的非常出色，同时知识之神又和神王一起开始了源海的探索，所以纳莉奈儿获得了加倍的信任，对那些世界的管辖权越来越大。
那个时候，作为神造之物，只要知识之神一句夸奖，纳莉奈儿的存在意义就被点亮了。
可也在接触那些世界，跟那些凡人短暂的生命不断发生交集，看着他们悲欢离合的岁月里，纳莉奈儿名为“自我”的意识觉醒了。
对于一个天使来说，这就是堕落的开端，他们有许多自我清理程序，可以消除这样影响他们对神灵纯粹忠诚的信息，始终保持着最完美的出厂状态运转。
可纳莉奈儿太完美了，太强大了，因为过往出色的成绩，她得到了太多奖赏，那些自动化的清理程序，对她效果极低。
大概就是那是一个需要通过神灵级意志检定的法术，对所有的天使都生效，偏偏纳莉奈儿跨过了那个线。
不可能完全抵抗，但是有浅浅的印象记在心里，稍微有相关记忆刺激，就会重新想起来。
叛逆这种东西，都是一旦滋生，就会疯狂生长，根本无法阻止的内容。
这种时候其实神灵稍稍用心，就可以发现天使的不同，可偏偏那个时候知识之神非常忙于，又对纳莉奈儿信任有加。
在他的心里，这也是他妙手偶得的造物，相当宠爱，并且经常跟其他神灵炫耀。
就这样，纳莉奈儿越来越强，内心复杂的想法越来越多。
她开始思考，神灵对于凡人是什么样的存在吗？
在神灵的教诲里，凡人就是神灵和天使的羔羊，她只需要当牲口那样去放牧即可。
只要羔羊增长迅速，并且定期贡献足够多的信仰之力。
如果他们不够乖，那就直接杀掉一批，既能直接获得信仰之力，也能震慑其他羔羊，要记得老老实实的祈祷，保证自己的产出哦！
神灵管理凡人的手段看起来千变万化，但变来变去，其实都是在玩神秘和恐怖的手段，在极大的恐怖之后，再给予一点点的友好，凡人就开始对神灵感恩戴德了。
简单概括，就是一天给一个巴掌，当有一天不打了，凡人就会为了这个不被打的感觉，努力完成神灵的任务了。
这个宇宙，过往许多年凡人和神灵之间都是这个样子，始终不曾改变过。
纳莉奈儿知道，这是为了收获信仰之力。
可是神灵得到了信仰之力，凡人得到了什么？
哦，心灵的安慰？力量和好处？
凡人或许自己不知道，但是纳莉奈儿心里的账本却很清楚，相比付出，他们的收获实在太少了。
他们的生活也太悲惨了，除了神灵在阻隔信仰之力，神灵培养的管理者，名为教会的组织，教会的好朋友皇权，统统在压迫着那些羔羊。
他们一年从头到尾都在努力工作，耕种不休，夜晚的时候祷告或者做些其他的农活，可是却始终饿着肚子，穿不起美丽的衣服，随时都有饿死的风险。
神说，这是牲畜的命运。
可纳莉奈儿却觉得，牲畜即便最后被杀死，生长的过程被极度加快，死亡之前起码也可以每天吃饱，活在安全的环境里，不用担心被野兽吃掉。
那些最底层的羔羊，做着牲畜一般的贡献，却吃不饱穿不暖，还要享受漫长几十倍的苦难折磨……
作为一个管理者，纳莉奈儿看了太多的悲剧，她开始觉得这样的悲剧是不对的。
她想着改变操作模式，这个实验就是25号宇宙。
当然，那已经是她作为时间牧者活过了漫长的时间，拥有着足够强大的实力，也得到了知识之神最多的信任，才能做出这样的尝试。
可尝试的结果却并不理想，导致她第一次引起了神灵的不满，因为投入了巨大的信仰之力，最后的收获却不成正比。
明明，那是一个完美的世界，土地富饶，天灾被控制，没有威胁到他们安全的野兽，还有人世间最伟大的君主来管理她们，根本不用担心战乱的可能。
每个人只需要进食、交配、玩乐和祈祷，就可以从生到死，无忧无虑地完成羔羊的职责。
可不论纳莉奈儿怎么调整，反复修改时间的比例，和小奥复制体一起努力，25号宇宙也没有成为她希望中完美运转的，幸福快乐运转的全自动无限信仰收割机器。
最后，她只能归因为，信仰这个东西，从诞生的时候就是带着原罪的，它必须先规定那些羔羊“生来有罪”，然后才能获得最大的收获。
要他们的泥泞里摸爬滚打，这一世受够了折磨，许诺下一世会幸福美满，才会贡献最多的信仰。
这可能就是教会pua，很简单又很邪恶的手段，却因为太过好用而一直普遍存在于神灵的教会里面。
就在纳莉奈儿准备认定第25号宇宙失败时，她突然因为夏蒂的战斗，关注到了青藤帝国，看到那里的变化。
青藤帝国和她做了相似的事情，消灭了贵族阶级，让帝国的人民吃饱穿暖，满足了动物性的最基本需求，压迫和剥削越来越少，给了他们尽可能的公平和自由。
她在想，青藤帝国开始变成了一个弱化版的25号宇宙，早晚会崩溃的吧？
可出乎纳莉奈儿预料的，青藤帝国并没有崩溃，而是越来越强大，甚至成为七神暗中的敌人，在阻挠他们将整个宇宙所有位面握在手里的行动。
纳莉奈儿很不懂，明明是相似的事情，为什么帝国就成功了？
她让泰贝拉做的情报调查，表面是想要进行下一场战斗，真实目的，是想要知道青藤帝国和她的第25号宇宙区别在那里。
通过对比她终于发现，导致这个根本性差异的，是教导和希望。
青藤帝国创造了所有人都可以吃饱饭的环境，可是它不是无限制的供养帝国人民，帝国人民必须用自己的双手不断劳动，才能创造养活自己，过上宣传中的美满生活。
相比于过去多座大山压在身上的过去，只只是这个可能，就可以让大家拼尽全力去努力，并且在这个过程中赞美女皇，赞美帝国。
同时存在的，则是不遗余力的教导，告诉那些曾经被贵族当做牛马牲畜一般对待的人民，人人生而平等，不会有人因为血脉而高贵。
真正区分帝国人的，是知识，是能力，是对这个社会的贡献。
而获得知识，不论是无畏空间，还是现实里的学校，奥秘之都的各种机构，帝国提供了非常丰富的途径。
曾经贵族保护自己阶层的教育，现在帝国开放曾经最贫瘠的子民，主要他们有向上的心，就可以踏进门来，会有最优秀最耐心的AI老师，给他们量身打造的教导。
在纳莉奈儿看来，青藤帝国的强大固然是技术革新，但这个宇宙里面追求魔法极限的奥术帝国，也不是没有出现过。
青藤真正的区别，是消除了血统论，消除了唯强者论，第一次将目光集中了最普通的羔羊身上，努力让他们跟上生活、制造和战斗的节奏，体现出越来越大的价值。
这才是真正的解放，除了身体上的枷锁，更重要是心灵和思想上的枷锁，也被完全解开。
每一个人都被告知，他拥有着无限可能，尽管去奋斗和发挥自己的天赋吧！
青藤帝国也用完善的制度，开明的风气，告诉了所有子民我们没说谎，只要你足够努力足够出色，就可以在这个国家获得对应的回报。
因为绝对清明的政治，不遗余力的思想解放和知识教导，看起来相似的事情，青藤帝国却取得了跟她的第25号宇宙，完全不同的结果。
但是这样的操作，纳莉奈儿却不可能效仿。
若告诉羔羊，人人生而平等，你有无限可能，结果却要他们全心全意地信奉神灵，那不是矛盾吗？
所以她也听到帝国那个设计者，名为罗杰的小家伙吐槽过，一教徒写的自由宣言，写的人人平等，归结到深处没有一点的可信度，只不过是虚假的灯塔罢了。
第25号宇宙，连虚假的灯塔都做不到，她要的是教国，一个人人幸福又绝对虔诚的教国，这是从根本上就不存在的东西。
最终她明白，信仰和凡生的伟大，这两样东西，只能存在一个。
旁观着青藤帝国和七神之间的明争暗斗，纳莉奈儿最终选择了凡生。
她是为了神明奋斗万年的天使，但她已厌倦了这种生活。
只有帝国才能给这个宇宙不同的希望。
不是让魔法伟大，而是让凡人伟大。
于是她做了一个令知识之神愤怒无比的事情，堕落的事情再也无法隐藏。
“这就是过去的我。”夏纳讲完了自己得到的信息，眼神清澈，又燃烧着前所未有灼热的光，“纳莉奈儿无法摆脱知识之神的控制，但是她帮我做到了，我可以替代她用眼睛，去看这个世界……”
“你并不是她。”罗杰认真地道，“而且，她最后做了一个什么操作？”
“被隐去了呢……”
“好气哦！”
好奇心没有被满足的剧情党，拍案狂怒！
第238章 跨越时代的碾压
虽然夏纳最终也没有满足罗杰的好奇心，但是她讲的故事对帝国是一个绝对的好消息，也是莫大的震撼：
帝国做的事情不孤独，而且很伟大，就是度过了漫长时间的神灵，也震撼于帝国开创性的壮举。
凡人无法比拟神灵的力量，但是他们的生活并非没有了神就不行，可以用自己的双手去战胜自然界的无数困难，保护自己，从而摆脱那种寄生虫。
青藤帝国用人民的幸福生活，自发努力，给纳莉奈儿上了一课。
明明是时间牧者，但是因为出身、经历和必须要完成的使命，她却永远也无法实践自己在课上学到的本领。
在明确这一点之后，她欣喜于自己困扰的问题终于有了答案，却也伤心那个答案于自己无关。
同时对比整个宇宙，它又如此的微小又虚弱，随时可能被众神一个大力冲刺搞得熄灭……
纳莉奈儿决定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却保护这微小又珍贵，最终却有可能蔓延整个宇宙的火苗。
即便不知道她做了什么，但以她对七神的了解，绝对能让知识之神愤怒吧？
只要能让敌人难受，那对帝国就是好消息，确实他们的实力肯定远远弱于七神。
系统之子的抵抗看似轰轰烈烈，七神想要在整个多元宇宙布局的计划受到了牵制，但这一切根本原因并不是神灵的虚弱——
而是因为他们贪婪，想打仗又不想付出代价，因为彼此之间的分歧，还没有拿出真正的实力。
换言之，这个阶段的凡人，还没有让神灵正视，拿出全力对待的资格。
七神新的操作，来来回回还是先让凡人内部解决系统之子带来的麻烦，然后他们再业捡胜利的果实，这样就能把自己的损耗再一次降低了。
当然帝国的应对方法也很简单，感谢夏纳开发了神能转换装置，不管是新生的还是老去的神灵，对于现在的帝国都是一种珍贵的资源。
只要利用得当，就可以成为进一步强化自己的资本。
夏纳讲完了自己知道的事情，悄悄从罗杰怀抱里钻了出来，在她看来这是一个相当羞涩的姿态：
自己可不会依赖这个家伙，之前的亲密接触，也不代表什么，嘿，就是玩！
对小天使而言，虽然在诞生的那一刻时，就已经不再是纳莉奈儿，但是补上了很多过去的事情，也确实对于她很多观点和性格的形成，有了说得通的解释。
纳莉奈儿的太多影子留存在她的身上，即便不承认，增加了这些记忆，她才算有对得上自己实力的厚重感。
罗杰也能感觉到她有了变化，想着问道：
“既然知道来路，那么接下来准备去往何方呢？”
“还没有想好，准备先用眼睛，去看更多的世界，然后慢慢思考。”
“正好帝国最近开始了对外战争，你可以顺路参观。”
“这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
夏纳果然有了兴趣。
纳莉奈儿不希望自己成为她，但是她给予的记忆，是夏纳自身生命几百倍的长度，庞大的信息量，必然会重新塑造她的许多认识。
在这种强烈的冲击下，她虽然不再是浮萍，但是想要摆脱那些信息的影响，却是需要漫长时间、更多经历才有可能。
即便她变成了纳莉奈儿第二，给帝国做时间牧者，或许是个不错的发展？
纳莉奈儿过去的尝试确实失败了，可失败的道路不代表没有意义，至少可以排除一大堆的错误选项对吧？
而且把破车都开了几万年，那绝对也是厉害的驾驶技术了，这份庞大的管理经验给了夏纳，不说超越那位陛下，至少当个总督绰绰有余。
帝国现在研发能力优秀，能带来技术不断进步的魔法师非常之多，但是真正独当一面的行政官员，却是稀缺人才啊！
魔法文明的昌盛，探索往前的道路，对于最优秀的人才有着太高的吸引力。
帝国也把魔法发现、技术进展的好事提得太高了，吸纳走了大量的人才。
而这个国家的改革也才进行了五年，以前都是在帝国低效率、低水平的管理之下，现在的官员比以前大大提高，带来了明显的进步，但在罗杰眼中水平也就那么样。
技术红利，人口红利，只需要老实干活私人没有那么重，总能有一个满意的答卷。
真要说那些地方有员有什么独创性的举动，探索出属于自己的的帝国模式，抱歉那是真的没有。
随着时间推移，罗杰已经慢慢已经习惯了一个管理者的思考角度：事物都有两面性，发生的任何变化，都可以寻找试着可以利用的机遇……
夏纳倒没有发现罗杰的私心，他的提议确实很有吸引力，神能转换的研究项目她能提供的也就是一个知道方向，真正具体的操作，还是要那些真正的理论型、研究型的魔法师来搞。
归根到底她还是一个牧师，对他们的带来作用，是以另一个视角提供思维膨胀，反而更加容易跳出魔法师们本来存在的思维禁锢，从而带来更快的进步速度。
以前是不知道要去往何方，随波逐流地过着这生活。
现在继承了纳莉奈儿的记忆，她没有一定要成为她，但行万里路确实她愿意尝试的一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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