键来 第137章

“剑盘？那是谁？没听过这个一品强者。”季望舒愣了一下。

“这是我祖传的法器。”沈浪就像之前口胡的那样，再次编了一次：“我的法器是和我的灵魂所绑定，是一个储物空间。”

“灵魂绑定的储物法器？这么说的话，吸走你灵力的不是人？我要听实话，吸走你灵力的是强者的魂魄吗！”

嗡！

一页薄纸在空中燃烧殆尽，沈浪本能的口吐真言：“是法器，不是人，不是强者的魂魄！”

“呼，那就好。”季望舒松了口气。

要是有一个老前辈的话，说不得自己就得找掌教动手了。

储物空间吗？里面哪怕有着富可敌国的财富，季望舒也不会贪图。

“季师姐，今晚多谢你了。”

沈浪对于自己的修炼之路，有了更清晰的认知。

这一次算是解决了第一个隐患，那他的未来就是一片坦途了。

既然可以把这个给弄上去，那他修炼速度一类的词条，可不可以往上加？

沈浪是不想再头疼一次了，打算等七品的时候再说。

他这有一颗现成的五品金丹，八品突破到七品畅通无阻，争取年前突破到七品。

“这是我应该做的。”季望舒淡然道：“这一个月，你就在这好好修炼吧，我这院子可以借给你用。”

“好。”沈浪这一次没谈什么双修一类的事情。

话说，追到季望舒只能靠道，合着我还得帮她突破到一品？找到能超脱的道？

目前百家齐鸣，这在正常的古代过了那段时期只要经历统一基本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朝廷喜欢的都是愚民之策。

在这种百家各有老祖超脱的时代，上哪找一条新的道去啊，诸子百家之后还有什么新学说诞生吗？教她无产阶级团结起来？

“季师姐，你斩断了太上忘情道，那你之后有什么打算？”沈浪好奇的道。

“等你修炼结束，应该会去各地走走吧。”季望舒的目光对上了皎洁的月光：“创造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谈何容易？”

第195章 闺蜜看上了

看着季望舒一心求道的样子，沈浪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有些心疼。

“季师姐，你除了求道以外，就没有什么喜欢的吗？”沈浪小声道。

“没有。”季望舒摇了摇头。

“可是，道并不是一切啊，你这样不食人间烟火，整天想着那遥不可及的大道，就没想过越追求越追求不到？”

“你这样的人真的有乐趣可言吗？吃穿用住，恐怕你什么都没享受过吧，纵然你修练到了能逆天的级别，又有什么意思？”

“你说的那些……”季望舒的目光放在了沈浪身上：“你喜欢娇妻美妾，可她们百年之后呢？你喜欢满足口腹之欲，可吃过之后那喜悦在你吃饱了后又剩下多少，你吃饱时还能吃出开心来吗？”

“住的地方，这个贫道有所求，贫道需要灵气充沛的住所来修炼。”

“贫道追求道是想超脱于世间，去那时间长河，看看天翻地覆，斗转星移，哪怕是陨落在那，也想明明白白的活一世，甚至是一时，而不是去追求那碌碌无为的一生。”

“哪怕你做的再好，青史留名又当如何？历史由胜利者书写，恐怕一些真相也会慢慢的淹没在岁月长河之中，而我季望舒一生做事，也无需向后人解释。”

“原来是这样啊。”沈浪大概有些了解季望舒了，这就是两个人的两种活法。

季望舒是那种可以‘朝闻道，夕死可矣’的人。

沈浪是个俗人，他想吊打诸天，可他不会像季望舒这样为了这个付出一切。

“十年可见春去秋来，百年可证生老病死；千年可叹王朝更替，万年可见斗转星移。凡人如果用一天的视野去窥探百万年的天地，是否就如同井底之蛙？而你，不想当那井底之蛙。”

“好句，你总结的？”

“没错。”沈浪恬不知耻的承认了。

动漫里的，小说里的，经典台词，这些他背的可比蜀道难六多了。

“凡人确实无法窥探斗转星移，可若是超脱，或许可以看上那么一眼，不当这井底之蛙。”季望舒见沈浪这么懂，不禁对他有了几分知己之感。

这个人也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

身无彩凤双fei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他那个时候就已经懂我了？

这首诗看上去是情诗，可重点是在这心有灵犀之上？他在隐藏着什么？

季望舒不愿意相信，也没法相信，这春去秋来生老病死，王朝更替斗转星移，是他临时总结的。

沈浪完全说出了季望舒心中的担忧，她担心自己看不到更远，担心自己死的不明不白。

“季师姐，我们二人论道吧。”沈浪郑重的跪坐，身板都挺直了一些。

泡到季望舒是要帮她找到她要走的道，沈浪还是想试试。

“可以，今日贫道指导之后，你在贫道的院子里自行修行就好，这里的灵气很充沛，你现在修为太低，贫道想更多的指导你也做不到。”季望舒也肃穆了几分。

论道是一种交流，也是一种挑战。

“咳咳，对了，季师姐，引经据典方面我可能差一些。”沈浪得给季望舒打个预防针。

他厉害的在于超前的知识，无数前人大才总结出来的经验，但让他咬文嚼字，任何一个学了几年的书生都能吊打他。

就像是玩诗词，他压根就不能给人家出题的机会，不然大概率会出丑……

“无妨。”季望舒摇了摇头：“同时被三家看中，本身最出彩的还是商家，贫道不会看低你。”

沈浪总结出了她心中所想，她已经开始把沈浪放在同等上了。

“那我们开始。”

“季师姐，你现在的道是什么，你认同太上忘情道吗？”沈浪郑重的道。

百家论道他只是听洛曦说过几次，基本都是这么个开局。

当然，洛曦基本上是把别的家贬的一文不值，仿佛只有阴阳家才是正统一样。

“贫道的道还没有寻到，贫道最近一直在寻，觉得冥冥中有什么在指引贫道。”

“贫道认同太上忘情，太上忘情追求天人之道，摒弃一切，成为圣人。”

“可，你只是因为修为受损就放弃了太上忘情道，只追求修为的超脱，而不是追求心的超脱，是否舍本逐末。”沈浪想到这个心的超脱，总觉得有些熟悉。

“心的超脱？”季望舒仿佛抓住了什么。

“没错，你们修行，全是看修为，而不是看内心吗？”沈浪疑惑道。

古人不是都喜欢这种玄而又玄的东西吗？怎么看季望舒的样子似乎并不是这样，她们只是为了修行而修道的吗？

“呼……有一部分看心，也就是道境，但道境不是全部。”季望舒摇了摇头：“贫道放弃太上忘情不是因为修为大道断了，而是那一刻发现太上忘情不适合贫道，无法让贫道超脱。”

“我见到的太上忘情，似乎也没人能做到吧。宇文道首也还在为皇家效力，哪怕是为了还因果。他拿起这么多，想过放下吗？”沈浪单纯的以为所谓的太上忘情就是佛家的放下。

“因果是天道，谈何拿起放下？”季望舒觉得沈浪的说法很有趣：“打个比方，贫道杀了洛曦，告诉你放下仇恨，你就可以超脱，你会放下吗？”

沈浪没话说了，甚至觉得有些胸闷气短。

草，这佛家的玩意真不靠谱，我特么哪来的禅意啊！

他这才想起来，他本身也不认可佛教。

和季望舒这种人论道，去说自己都不觉得能站住脚的道理，可能真的会像三国志11那种游戏里一样，被聊到重伤。

“或曰：‘以德报怨，何如？’子曰：‘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季望舒轻声道：“孔子说得对。”

“看来你也并不是什么都不在乎。”

“所以太上忘情不适合贫道。太上忘情的最后一步是斩，因果还尽，不留遗憾，成天人之境，可上次贫道发现天宗被皇家影响颇深，想要斩断这一切不是那么容易的，甚至可以说是欠了一世，想要达到一品都难，更何谈超脱。”

“这是皇家把天宗坑了啊……”沈浪吐槽道。

“互相成就，天宗若不是国教，也不会有那么多的福地，那么多的材料用以炼丹修行。”季望舒道：“天宗的修炼方式本就是苦修，可那样只会离大道更远。”

“你愿意为了你的道付出什么？”沈浪继续道。

“为了我的道付出什么？一切吧。只要我觉得它是对的，一定会走下去，不管是什么样的道。正道也好，邪道也罢，都是属于我的道。”

“无论正邪？”

“无论正邪，都是我季望舒。”

“不对，邪道不行，你这人不适合邪道，你这样会走火入魔……让我想想，你哪怕是不走天人合一，也不能这么走。”

“哦？我内心的选择，为什么会是错的？”

“我可以用一个人来反驳。”沈浪有些迷茫的敲了敲头：“想不起来了，就在嘴边……对了，把圣人说一遍，我看看能不能对上。”

“嗯？老子，孔子，墨子……”

随着季望舒一个名字一个名字的往出说，沈浪觉得似乎是少了一个。

“王守仁呢？阳明心学呢？”沈浪想到了，为什么总觉得这么不协调！

儒家的发展在正史上很有趣，它一直在发展，一直在完善，一直有新的思想在诞生。

沈浪听了这么久，发现没有一个心学的代表人物，心学虽然最早追朔到孟子，可在这个时期根本没有心学这个学派！

沈浪这么不学无术的人知道王守仁，还是因为王守仁所处的时代是明朝正德年间，众所周知，那个时代是明朝历史写手很喜欢切入的点，毕竟正德这个皇帝可以写的很多，也更能让人发挥。

沈浪他学习不好，但他小说看的多啊，看得多了自然就会了解一下这个经常出场，在每本书中都被称之为圣人的家伙。

“王守仁是谁，什么心学？”

这个心学，没出现过的心学，到底是怎么回事？

季望舒仿佛抓到了什么，就在眼前一样！

她一把按住了沈浪的肩膀，目光中满是火热。

她仿佛就要找到自己的道了，那种冥冥中的指引，慢慢化作了沈浪的样子。

季望舒心神一震。

我的道，在他的身上？

“师姐，轻点……”

沈浪被她按的呲牙咧嘴的。

这货力气这么大的吗？

他以前跟洛曦打闹的时候，看对方的样子总把她当一个没什么力气的小姑娘，现在才想起来，这些人一个个都是属暴龙的啊。

不说别的，打他绝对富裕。

“呼，抱歉，弄痛你了。”季望舒连忙给沈浪治疗：“你说的心学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想不起来。”沈浪哭笑不得的道。

他沉迷小说都是有时间段的，这个有点久，以他现在的精神力恐怕很难做到想起那些。

他记得他看过阳明心学的总结和一些大概解释，那是一些历史小说水字数用的，他看过好几次，只能说有印象，但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想起来。

这得看他的精神力，什么时候才能支撑他想起来那些印象不深的东西。

这东西比古诗词还难想，起码古诗词那玩意他正经的死记硬背过，现在他突破后再巩固巩固就能背下来出师表了。

“想？”

“悟，我得悟……”

沈浪连忙否认。

“呼，抱歉，是我操之过急了。”季望舒松开沈浪，轻声道：“今天的论道就到这吧，我想静一静。”

说完，季望舒朝着房间走去。

沈浪见状，连忙跟上。

结果，季望舒刚刚进门，大门就被关上了，直接把沈浪关在了外面。

季望舒坐在蒲团上之后想要平静下来，却怎么都平静不下来。

沈浪说的心学，说的修炼不是为了心中的道理，而是为了修为，让她的道境有了一丝丝的裂痕。

这一丝裂痕很细微，很不易察觉，季望舒现在没有察觉到。

她太上忘情道破了的时候，千不该万不该这个时候跟沈浪这个人论道，因为沈浪只管挖坑不管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