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贝阿朵鹿角
“啊...所以说，我要真正地改变这个世界...现在在努力放松罢了，娱乐娱乐。”
“只是现在我有一个疑问。”
“问吧，我洗耳恭听。”
“我到底...是不是真实存在的？在你所说的‘真实世界’里，有没有一个叫雪之下雪乃的人？”
雪之下的眼神认真得不像话，一之濑握住她的手在手背上淡淡地吻了一下道：“放心吧，你是真实存在的，在真实世界，现在时间才刚刚推进到九年前的十月，也就是高二那一年的十月...从十月初的某一天开始到现在，一切都不能说是真实。”
“那我...努力考上东大，从大学毕业然后当那个人的秘书努力工作也都会被否定吗？”
“没错，不过在真实世界你可以重新考一遍东大，加油啊雪之下。”
“...现在，现在的一切都是虚假的对吧？我的努力...我的一切都白费了吗？”
“也不能说是虚假的，只能说是不完全真实，你想想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神啊，但我就是，很奇怪吧。”
“为什么你要告诉我这些...？为什么旁人不觉得有任何异常，我却觉得不对劲？”
雪之下感到一阵后怕，一股深切的孤独感从脊椎扩散到全身，让她背脊发凉地打了个寒战。
“哦...因为我答应一个人，要对你温柔点儿，”一之濑想起了清华的面容，忍不住笑着又摸了摸雪之下的小脑袋道：“我也可以让你觉得‘啊，本来就应该是这样’，就像是‘骇客帝国’，你现在是骇客，我就是特工史密斯~”
“呼——，你不会告诉我，我现在正躺在培养缸里泡在营养液粘液里当电池吧？”
想到那个场景，雪之下恶寒地又打了个哆嗦。
“我也不知道，我是新世界的神，又不是旧世界的神...你大概想着过去世界与现在的世界之间被加上了一道偏光滤镜，这个世界不完全虚假，而且也确确实实是过去那个世界的延续...所以过去还被备份在偏光滤镜之外呢。”
“该怎么才能回去？真的...要回去吗？”
九年的光阴就这样像是做了一场梦？想一想这感觉还真是难受。
但是，如果这个世界是不真实的...那就必须要回去。
“真的要回去，不过现在我还暂时不想考虑这些问题，我背负的压力太大了，你让我放松放松休息一下吧。”
一之濑伸了个懒腰，脸上也是一脸懒洋洋的笑。
“我问你...我，是我吗？”
雪之下脸上几乎没有血色，她抓紧了一之濑的风衣，手中衣物的触感明明如此真实，可那是一之濑随手捏出来的玩意儿，她亲眼所见这衣物凭空出现在了他身上，现在她只觉得自己像是“缸中之脑”。
第615话 一个响指把你脱光【第四更】
“你...嘶，这个问题有点儿难以回答，我只能说你不完全是你吧，或者说，现在的你不是完全的你。”一之濑给了她一个中肯的回答，又赶紧挥挥手说：“哎，哎哎哎，别纠结这些事情了，我们去玩玩吧。”
“哎...你可真是，跟高中时候没什么变化。”
“正常时间来说现在就是高中啊！当然没什么变化了，有变化才奇怪吧。”
“那你的夫人呢？诗羽夫人...她怎么办？还有她怀着的孩子...”
“那是我最后要面对的，她就像是个呆在魔王城堡里等我最后进攻的BOSS，我现在做的不过是在打BOSS之前开箱子补血换装备临阵磨枪而已。”
“如果不是那时候跟你们制作游戏，我都听不懂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东西...”
“所以，雪之下你现在想玩什么？我们一起去玩玩吧。”
一之濑见过清华之后浑身轻松满脑子就只有玩的念头，玩够了再去面对诗羽做真正正确的事情，他总是还想要去找真正的清华撒娇的。
“说的也是...等等，如果按你说的回归到真实世界的话，我还会有现在的记忆么？”
“应该不会吧，我也不确定，我又没让世界回去过，我怎么知道。”
一之濑确实是不知道，他觉得他的记忆应该还会保存着，诗羽的记忆也应该还在，其余人他就真的说不准了，诗羽是真神，他是个小偷，而雪之下英梨梨她们是魔女...按照魔女的能力对其余魔女的影响会有一定程度的降低这一定律来看...如果全世界其它人完全回档的话，她们几个魔女说不定还能留下点儿记忆片段什么的。
“如果能回去...我宁愿自己不保留任何记忆。”
“放心回去肯定能回去，记忆我就说不准了，不过一般人都想要保留记忆吧，你这不愿保留记忆是怎么回事？”
雪之下办事还真是和一般人就不一样。
一之濑凭空踢了一脚，鞋面上出现了一枚被捏扁的百事可乐易拉罐，一脚过去没踢进街边自动贩卖机的空罐垃圾桶了，雪之下见状嗤笑了一声，一之濑赶忙“咳咳！”两下，一打响指让空罐自己钻进去了。
当然响指也可以不打，但不打总觉得缺了点儿什么，就像是抽卡时总念念有词希望出货一样。
“哪有你这样作弊的...你可真是...丢人神明。”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怎么不想保留记忆？”
“...换个地方说话吧，话说这里是？”
“巢鸭。”
一之濑念出了东京靠近池袋的一个JR车站名，巢鸭也在山手线上，但这里生活节奏偏慢一点，被称为“老年人的涩谷”。至于涩谷是什么地方想必就不用解释了，涩谷潮流、辣妹，懂得都懂。
“你怎么一看就知道...？”
“脑内GPS，简单吧？不过刚刚坐在警车上我看见车站牌了，哪像是你，低着头瑟瑟发抖真的跟个罪犯似的。”
“那...那我也没有被逮捕过，用一般论推知，绝大多数人被铐上手铐坐上警车之后的表现肯定跟我差不多。”雪之下板起脸来闭上眼，晃悠着食指继续说：“而且我认为我要比半数以上人要冷静，所以我即使是被逮捕，我的表现也应该不至于丢脸才对。”
“你放什么P，被逮捕本身就已经丢脸到家了好吧？”
“那还不是你的恶作剧...”
雪之下睁开眼黑着脸向后仰了仰身子瞪他。
“那还不是你说要报警，怪我咯？”
“我只是——”
“你只是开玩笑？那我打个响指把你衣服变消失吧，三，二——”
“停、停下...”雪之下一下抓住了一之濑两手，绷着那张通红的脸道：“不能拿自己的能力来干这种事情吧？这也太犯规了点儿。”
“哈哈，你不会以为我像是灭霸一样必须得打个响指才能办到我想的事情吧？”
“诶...？难道说——？”
雪之下瞧了一眼自己的衣物，一之濑给她捏的那身职业装当然还好好地穿着呢。
“放心，我没有不经女生同意就脱她衣服的兴趣。”一之濑反手将雪之下给揽在怀中，搂着她的腰肢在大雪纷飞的人行道上漫步道：“不过我确实能做到那样的事情就对了，可以，但没必要。”
“不可以，谢谢，请注意那不可以，公共场合让女士突然变得赤身裸体，这种事情绝对是不允许的，而且露出是违法行为。”
“没事我可以让其它人都下意识无视然后只有我能看见。”
“居然还能办到这种事？等等，即使如此也不行。”
“有些暴露狂估计会很喜欢。”
“你不要把极个别人的奇怪XP取向拿到一般论上跟我狡辩...”
“我还可以直接改变某些人的思想，让她自愿变成一个暴露狂。”
“我们能不谈暴露狂的话题了吗？另外...我想请问你怎么搂我搂得这么顺手？”
雪之下站定把一之濑搂着她腰肢的手给推到了他自己裤腿旁边，见一之濑正“可怜巴巴”地朝她眨眼，无奈，雪之下只好又装作若无其事地用右手跟他握住，就这样一路慢慢走着。
“现在几点了？其实说实话我想去洗个澡...对了，我倒是想问你大半夜赌气跑出去是什么意思？找到你可真是费了一番功夫，看你失温我都觉得你没救了...结果你又给我搞这么一出，今天你究竟是吹得什么风啊？”
“雪之下你真是长大了。”
“...你干嘛一副看女儿长大了欣慰口气？从大学毕业后我们几乎没见过面吧。”
“你变啰嗦了，果然是上了年纪。”
“一之濑...你能不能把你自己一脚踹到韩国去。”
“为什么是韩国？棒子又做错了什么？”
“之前在看哲学类书籍的时候经常会有那种逻辑性的问题，比如说全知全能的神能不能造出一块它搬不起来的石头，或者揪着自己的头发把自己给提起来之类的，那我就想你能不能自己把自己踹飞出去。”
第616话 雪之下用过的叉子得舔几口？【第五更】
“可是为什么是韩国？”
“因为韩国比较近吧...踹飞到韩国你再把自己踹回来容易一点。”
她将指尖点在唇角，笑嘻嘻地又指了指日本海的方向。
“哎，我说我是新世界的神，我又没说我是全知全能的神...你跟我们一起制作过游戏你应该明白吧，大概这就像是窃取了后台的数据控制器，然后能自由修改数据，差不多这样。”
一之濑这么说着，从他们身边走过的一对情侣还在用看白痴一样的目光看他。
“原来如此...去这家店如何？”雪之下侧脸示意了一下一家招牌上写着花体字“Hex”的店面道：“之前去过连锁的，这里面的有个冰激凌蛋糕很好吃。”
“没问题，虽然我身无分文，不过请你吃顿饭还是轻轻松松。”
“...你别到时候自己幻想出来的钱被验钞机给卡住了。”
“日本除了银行和大额点钞谁用验钞机啊。”
“？？？”雪之下刚要踏进去的脚步便突然停住，无语至极地瞧着他，一之濑赶紧往里伸着脖子说：“没事走走走，不会让你丢人的，放心吧。”
进店找了个靠窗的角落坐下点餐，一之濑把菜单翻开递给雪之下说：“想要哪个跟我说。”
雪之下一一念了出来，而一之濑也用右手食指指在桌上“biubiubiu~”地，轻轻松松便将菜单上的图像给“拿”了出来，直接出现在了胡桃木纹的褐色餐桌上。
“你这样做真不会出事么？”雪之下伸手去拿叉子，一之濑一指她的右手，右手里已然握住了一把银质甜食叉，他左手托腮就看着雪之下那一直以来都极为优雅含蓄的吃相说：“能有什么事儿...吃你的吧，味道如何？”
“唔...”雪之下小心翼翼地咽下一口，半掩着唇闭上眼感受到道：“和我之前去连锁店吃的没什么区别，很美味...这又是什么原理？”
“差不多相当于将数据库里原有的数据给调出来复制一份给你。”
“还真是方便...”雪之下摇头唏嘘不已，稍微嗔怪地瞪了他一眼道：“我觉得不一直盯着别人吃东西是基本礼节。”
“哎——”一之濑于是向后靠去，两手搭在突然出现的椅子扶手上微笑着打量着她说：“我就是喜欢看你，你管得着么？”
雪乃果然跟清华很像...虽然两人性格差了太多，但有雪乃看感觉也不错。
“首先从基本逻辑上来看你那句话就很有问题了吧？真是拿你没办法，谁让我这么可爱呢。”
雪之下努力无视一之濑的目光，用银质的印花叉子切分着白褐相间的冰激淋蛋糕一小块一小块地送进自己嘴里，两腿倒是并拢在一起膝盖自然向左偏着一丝，而不会像是高中时候那样拿脚在桌下踩他或是踹他了。
“嗯嗯，可爱，可爱，确实可爱。”
“...你这敷衍的态度真让人火大。”闻言，一之濑后仰着“啪！”地左手打响，给她捏出了一杯带了吸管而且还加冰的沛绿雅说：“火大就喝点儿这个，能消火。”
“一之濑你读过《哈利波特》吗？”
雪之下拿过还杯壁上还挂着水柱和冰霜的杯子晃了晃，拿吸管轻轻搅了搅冰块道。
“当然读过，怎么了？”
“那么，咳咳...一之濑先生，请你复述一下甘普变形法的五大例外是什么？”
“好家伙在这儿考我呢？”一之濑摸了摸鼻子笑得像是尼古拉斯凯奇，他琢磨着翘着腿轻松说道：“反正你就是想告诉我不能拿变形术变食物给别人吃对不对？没关系，这又不是魔法，你放心吃，不会在你肚子里突然变成凳子腿的。”
“为什么你一说我反倒是有那种担心了？你不说还好一些...”
“那你别吃，给我。”一之濑从雪之下手中拿过了甜品叉，在她呆住的那一刻又抢过了她面前已经渐渐开始融化的冰激凌蛋糕道：“请你吃你事情还这么多。”
“等...等一下，至少把我用过的叉子还给我吧...？”
“你都这么大人了还介意这个？”
“只有小孩子才不介意吧？”
雪之下一脸诧异，脸色微微发红。
但一之濑才不管她，硬是当着她的面吃了个干净，然后就看见她端坐在椅子上眯眼冷冷地瞪着他，那神情跟文化祭执行委员会议上看窃窃私语不干正事的“员工”真是一模一样。
一之濑差点儿笑喷，赶紧咳嗽着给她重新捏了一份道：“来，吃吃吃，不就是抢了你半块冰激淋蛋糕嘛，别生气别生气，瞧把孩子给急得。”
“...”雪之下一边拿叉子扒拉那块跟刚刚又少有一丝区别的冰激淋蛋糕一边继续瞪他道：“被你这么一搅和，你觉得我还有心情享用吗？”
“咋滴你说你不吃东西威胁我起码也得‘绝食静坐’吧？扒拉个冰激凌蛋糕算什么英雄好汉。”
“我才不是什么英雄好汉...我是女性，用不了好汉这个词。”
“你吹毛求疵挑刺的本事见长，好了快吃吧，再让我好好看看。”
“怎么说得我好像是吃播一样...”
“对我来说都没差，不过吃播绝大多数还是看人家主播一直吃会感觉很有食欲胃口大开，看你是觉得秀色可餐。”
“哼...就算你恭维我也没用，改变不了你是个...是个...”
“是个什么？你想说是个混蛋对不对？”
“我可不能像是你那样随便说粗话，不过很感谢你替我说出来。”
雪之下像是个偷吃到了糖果的孩子那样笑着又切分起了盘中还冒着丝丝冷气的小块冰激凌蛋糕说。
吃过一块半之后雪之下依旧意犹未尽，一之濑干脆给她捏出了四块，她吃完最后一块又用吸管抿了一小口沛绿雅后双手十指互插在一起放平在桌上道：“这家连锁店是五年前在日本新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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