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贝阿朵鹿角
“晚上好，小竹，昨天跟你一起去医院又检查了一趟，医生虽然判断你已经没问题了，但我还是有些不放心，也就多呆了一天，现在看你完全康复我很欣慰...所以——”
不知何时已经换上了一套端庄咖啡色为底红色菱形织纹正式和服的清华只是站在门口说道。
“你是来告别的吗？”
一之濑坐着的椅子一转，平静地正视着她。
房间里一片漆黑，倒是她站着的门外的走廊还亮堂着，这种视角下一之濑看不清她的脸。
清华的辞行他早有心理准备。
“既然你已经康复那我也没有继续留下的理由了...呆在这里只会让你觉得是在管教你，限制你这个那个给你添麻烦...”
清华左手扶着门框，略显哀伤地轻声说。
“我并不觉得那麻烦，反倒是有种隔绝了世间纷扰只跟你独处的感觉，当然，事实也确实如此...你在的这六天时间，我很快乐，也很享受，你的照顾无微不至，有人能帮我做到方方面面确实很省心。”
“我只不过是做了我该做的而已...而且，”她左手抚脸微微偏过头道：“小竹你因为我哭了好几次，哪里算得上是快乐。”
“不管我哭多少次反正你也不会主动再留一天，而且面对你，我就算是哭也很愉快。”
“我又如何值得你这么说...”
“就是值得...”
一之濑从座椅上起身走向她，清华丝毫不为所动地仰视着他，直到靠近了才发现她眼中已然浸满了泪水。
用食指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一之濑问她：“你又为何要哭。”
“我想小竹你应该结交像是你这样年轻的，更活泼的适合你的女孩子...而不是像我这样已经...”
“你今天都不给我碰。”
一之濑瞧了瞧下午在桌子下面摸过清华右腿的左手，遗憾地摇了摇头。
“那是...”
“以后你会来经常看望我吗？”
“阳乃会替我来看你的。”
“我又不想见阳乃。”
一之濑要去搂她，但清华却在此时默默地后退了一小步，朝他微微摇着头。
接着就被一之濑给一把抓住了手拉到了怀里强行抱紧。
清华在他胸前偏着脸，拿手无力地推了推小声说：“小竹...”
“答应我，明天再回去。”
“我...”
清华刚要点什么就被一之濑给挤在了门框上。
“或者清华你也可以打翻我然后现在就走掉，你自己选吧。”
“我怎么会动手打你...”
“你今天喝酒了，为什么？除了那晚，你从不当着我的面喝酒。”
“那是因为...刚好被送过来了而已，你年纪还不够又不能喝，放着也不妥，只能我来喝了。”
虽然已经刷牙漱过口，但靠近了依旧能闻到清华身上淡淡的柚子酒的味道。
“和那晚一样的柚子...可惜现在是五月，外面不会下雪。”
“和那晚不一样的是，你也已经变成大人了，不会害羞地看着我然后偷偷摸摸地牵我的手了。”
“因为我觉得还是直接抱着你效率更高一些，这样你就不会跑掉了，还是说，你更喜欢那时候的我一些？在雪地上想要牵你的手，在红石桥上抱着你转圈。”
一之濑平静地搂着她稍微摇摆摩擦着身体，在她耳边低语道。
“我从未有什么时候讨厌过你...”
“也就是说并没有什么时候更喜欢什么时候不喜欢的说法吗...”
“你也已经长大了呢，我能感觉得到。”
“只可惜追不上你。”
“呵呵呵...不用想着要追上我，年轻不是挺好嘛，最美好的一段岁月。”
“说的也是，”一之濑松开了她，清华本以为自己可以离开了，却又见他握住了自己的手抿唇道：“最后帮我洗一次澡行吗？”
“啊啦...平时不是说害怕吗？”
“我平时都害怕会强迫你...但是现在不会了，或者说，你不愿意？”
“没有那回事，小竹你先下去吧，我帮你准备一下要换的衣物。”
“好...”
说完，一之濑就头也不回地下楼了。
他能感到清华一直在注视着他的背影。
“要是我就这么离开了呢？”
一之濑踏在一楼的地板上后她突然说。
“那在我有生之年你就不要再出现在我眼前。”
“...”
清华没有说话，只是听到了一声浴室门关上的“哗——”声。
自己脱去衣物，一个人进入浴室，调好水温打开花洒，同时他又自言自语道：“早知道早点儿往浴缸里放满水泡个澡好了...”
但就在他揭开浴缸盖的那一刻才发现，里面已经被放入了一大半的温水，伸手一摸差不多四十度出头，是个夏天泡澡的适合温度。
“这个清华...”一之濑抬头瞧了瞧浴室天花板喃喃道：“还真是什么都被她给算到了。”
下一刻，浴室门再度被拉开，是清华走了进来。
一之濑自顾自地在花洒下洗着头发，清华很快拉开了浴室隔间的折叠门说：“久等，那我就失礼了。”
清华帮一之濑洗过了身子，他打开浴缸盖泡了进去，只侧脸看着侧对着自己坐在板凳上的清华又拿沐浴露搓洗着她自己的身体，细碎的白色泡沫被她纤长的手指顺着肌肤挤到了胸口，将那完美的弧度给遮得半掩半露。
他没有说一句话，静默地享受着眼前难以言喻的美景，清华也只是拿余光看了他一眼，都保持着这种微妙的默契。
等清华站起来洗净了自己的身体，拿花洒把泡沫全部冲走，她依旧是侧身对着他，矜持地用右手遮挡着胸口，左手则捏着花洒。
她把花洒给关掉，重新挂在挂架上，转过身，轻轻抬起腿来跨入浴缸坐了进去，向后靠在了一之濑胸口。
水位漫过了浴缸，哗哗地撒在了防滑的浴室地面上。
第107话 你为什么这么熟练啊？【五更，第一更】
“我还以为你不会进来跟我一起泡呢。”
“如果小竹觉得我进来让你不舒服的话，我现在就出去。”
“哪有...你劳累了一天了，我巴不得你泡澡休息一下。”
一之濑双手都搭在浴缸边上，抬头注视着天花板。
“多谢...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没想到小竹会说那种话来威胁我...”
“是不是很孩子气？”
“原来你自己也知道啊。”
“嗯...”
一之濑双手都放入了浴缸里，轻轻按在了清华腰间。
她只是往自己肩上撩着水，好像一之濑根本没碰到她一样。
“今晚要走吗？”
“明明就不会放我走，还故意问我这种话？”
清华向后瞄了一眼，那眼神责备的同时又有些宠爱。
“我想让你自己想要留下。”
“你在亚马逊上买了什么？”
“你猜猜？”
“猜不到，别闹了直接说吧。”
“我买了两捆绳子，想着如果清华你要走我就把你给捆起来。”
“呵呵呵呵...凉子要是知道了会大发雷霆的。”
“开个玩笑，反正也捆不住你。”
说着，一之濑双手逐渐向上移了移，顺着那隆起的侧乳握住了她整个胸，借着水的浮力就那样轻巧地托着，几乎不用一丝力气。
“每次...每次你都要揉很久...”
“谁让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这里了。”
“那时候你才多大...能记得可真了不起。”
“我就是记得。”
“是，是——”
这语气就像是个不愿意与孩子争辩的母亲。
“没事吧清华？”
“没事...只是喝了酒又来泡澡，有点晕晕的，浑身没什么力气。”
“啊，抱歉，我抱你去休息会儿吧。”
“没关系，我跟你一起泡完。”
说完，一之濑就在后面环住了她的腰身，将身子贴在她后背上，脸贴在她耳边深呼吸着。
“我都这个年纪了，要是再怀上了可真是没脸见人。”
“那我倒是又有机会喝你的奶了。”
“哎呀，那该怎么跟丈夫解释呢，明明十七年都没有同房过了...”
“清华姐...。”
“看来是不得不对你负责了。”
“这句话不应该我来说吗？”
“呵呵呵呵...”
清华没说什么，就只是侧过脸来露出那种无奈又哀伤的笑，好像在说“发展成现在这样一切都怪我，全都是我的责任。”似的。
泡完了澡，都只是披着浴袍的两人一前一后地站在洗面台前贴的很近，一之濑把吹风机插在了镜子附近的电源上，拿左手轻轻托起清华湿漉漉的凝成一片或是结成一股的黑发上下反复吹干，她闭着眼双手自然下垂，像是一之濑的提线木偶一样一动不动。
待将她长至背中的青丝吹得仅剩一点潮气后，一之濑拔掉了吹风机，拿猪鬃梳一缕一缕地给她梳好，他还是第一次帮她梳头发，但倒也不会显得笨拙，毕竟初中时期也经常帮长发的英梨梨梳头，她那个发质比清华的要更嫩一些。
前一阵子总跟雪之下混在一起的一之濑注意到清华的头发比雪乃的要稍微显得灰一些，跟阳乃几乎没差。
“帮女性梳头发倒是很熟练呢。”
清华闭着眼揶揄了一句。
“很遗憾地没能在你身上好好练习练习，只能给清华你直接用练习的成果了。”
梳好了流海，一之濑放下猪鬃梳说：“不如睁开眼？”
“时候也不早了，小竹你该睡觉了吧。”
“那你呢？”
“我还有点儿别的事情要做，多谢你帮我梳洗，先去睡吧。”
清华终于睁眼，她将手贴在了搂住她肩膀的一之濑的手上，回头用那种略加催促的眼神瞧着他，朝浴室门的方向轻轻点了点下颌。
“那，晚安。”
“晚安，明天早上我会按时请你起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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