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非想琉璃
一位满目凶光的光头壮汉听到了自己的名字,立刻抬起头看向赵夜袂便要破口大骂,但就在话语即将脱口而出的那一瞬间,便有浩瀚伟力压下,将他死死压到地上,不得动弹分毫。
赵夜袂淡漠地说道:“血手帮金牌打手,直接杀人三十九次,间接杀人九次,罪无可恕,判百倍刑罚,死刑立刻执行,劳役至灵魂燃尽为止。”
对于法之城的这群人渣而言,一般的法律显然是不适用的,所以赵夜袂直接连夜赶制了一部人渣法。
不区分细致的罪名,以直接杀人和间接杀人次数定罪,在谛听的辅助下,一切罪恶都将无从匿形,如此才有实施的可能。
就在赵夜袂话语落下的同一刻,刑罚便开始执行了。
无间地狱,其中的“无间”之义有五。
趣果无间,无间地狱权能启动之时,罪孽者直接坠此狱中,无有间隔。
受苦无间,坠此狱,直至罪毕出狱,其间所受之苦无有间断。
时无间,劫之间,相续而无间断。
命无间,劫之间,寿命无间断。
身形无间,无间地狱纵横四方,罪孽者身形无从遁。
林乐毅很快便体会到了所谓的百倍刑罚是为何物。
他的眼前如同走马灯般有诸多画面浮现,最终停留在了某一幕。
那是他刚出道的时候,在外城区遇到的一对夫妻。
年轻气盛的他见那位妻子好看,便起了不轨之心,最后将丈夫杀死,并将妻子活生生淹死在了旁边的臭水沟中。
而他也开始偿还自己犯下的罪孽。
以百倍的代价。
一刀刺入腹腔之中,利器于内脏搅动的疼痛感,被无间地狱放大了百倍后的感知,让林乐毅几乎在瞬间就惨叫出声。
又是一刀。
当同样的一刀重复了一百遍后,则是另一刀。
这一刀斩断了膝盖,与上一刀一样,依旧重复了一百遍。
在无间地狱的作用下,林乐毅始终保持着清醒的意识,这时候他才回想起了当初杀人时的情景。
苦苦哀求的妻子,以及躺在地上濒死的丈夫......
“该死,我只砍了他三刀!”
他的话语毫无意义,因为下一个刑罚已经降临。
他仿佛被按入了肮脏的臭水沟中,污水很快便侵入了他的口腔,顺着气管,撑爆了肺泡,有鲜血溢出......
而这样的刑罚,只是个开始。
“白薇薇,女,39岁。”
微胖的中年妇女惊恐地抬起了头,赵夜袂只是一如既往地宣告道:“阿尔灵集团总裁,直接杀人0次,间接杀人87次,罪无可恕,判百倍刑罚,死刑立刻执行,劳役至灵魂燃尽为止。”
白薇薇看着眼前浮现的景象,全身抖的跟筛子一样。
她的确没有亲手杀过人,但因她而死的人并不少。
她是内城区一家企业的总裁,只不过,她有个小癖好,喜欢收集人皮皮草。
至于这皮草是哪来的,是否合法,这些她不用担心,只要给足够的法币,自然会有人帮她做好一切。
很快,她就出现在了不通风且污浊不堪的地下室里,身边的医生无所谓地摆弄着刀具,随手将台灯扯了过来,便将没有经过任何消毒的刀具举了起来。
医生剥皮的手艺很熟练,一张完整的人皮很快便剥了下来,可刑罚并没有就此结束。
白薇薇血肉模糊的身体被随意丢到了垃圾堆里,发脓,腐烂,蝇虫噬咬,直到生命最后一刻,这一次刑罚才算结束。
紧接着,她就又出现在了手术台上,颤抖地看着再次举起了手术刀的医生。
她还将体会这份曾因她的贪欲而带给别人的痛苦数千次。
“陈意夏,男,47岁。”
一位全身高改造化的男人惊恐地抬起头来,赵夜袂平静地宣告道:“法之城行政司执事,直接杀人0次,间接杀人0次......”
说到这里时,赵夜袂也有些疑惑,看了眼他所犯下的罪后,思考了一下后才说道:“贪wu受贿,滥用职权,但还算有分寸......判折寿十五载,劳役三十载。”
虽然贪污的金额不算小,不过没到影响正事出人命的程度,放在法之城这群人渣里居然还算得上是难得的清流了。
“莫国,男,19岁。”
一位木讷的少年抬起头来,眼里隐隐有些恐惧,但还是坚持着和赵夜袂对视。
赵夜袂淡淡地宣告着:“外城区第三社区大学法学系学生,直接杀人三次,间接杀人零次......”
赵夜袂看了眼那段记忆,少年持刀挡在了母亲身前,身前是几位手持凶器入室抢劫的暴徒。
“正当防卫,判劳役十五日,以磨砺筋骨。”
“诶......?”少年愣了愣,似乎是没想到会听到这种判决,嘴唇蠕动了几下后说道:“......谢谢。”
审判以极高的效率进行着,很快便轮到了某位熟人。
“张文聪,男,42岁。”
法之城刑法司高级执事,张家嫡系成员,张文聪张先生,正茫然地看着四周受刑的人群,以及那正俯瞰着他的赵夜袂,心中久违地升起了惶恐的情绪。
他已经很久没有独自出行过了,作为高级官员,张家嫡系,每次出门都有着数十个侍从陪侍,即使独处时也是待在自己装载着顶配安保系统的豪宅里,怎么会有现在这种体验?
但赵夜袂可不会管他在想什么,只是漠然地说道:“刑法司高级执事,直接杀人一百二十七次,间接杀人三千七百二十九次,罪无可恕,判万倍刑罚,死刑立刻执行,劳役至灵魂燃尽为止。”
死刑?
张文聪瞳孔剧烈收缩,一直以来,都是他给别人构陷罪名,怎么可能会有人有权利给张家嫡系定罪?
不知是哪来的勇气鼓动着他抬起头,愤怒地对赵夜袂质问道:“你有什么权利定我的罪?我才是法,我刑法司才有资格定罪,张家说的话才是法!”
但无间地狱的刑罚可不会听他说了什么。
下一刻,张文聪便出现在了一间看上去颇有科技感的牢房里。
这里他自然不陌生,这是刑法司的专用手术室,每年有很多生物脑都是从刑法司流出的,来源就是那些死刑犯们。
至于这些死刑犯是否真的该死......
那当然得听张家的。
“等等......!”
张文聪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有人拿着熟悉的工具走到了自己身前,那上面有一样他再熟悉不过的东西。
情感抑制试剂。
与此同时,他明白自己将经历什么。
——他将被做成人工智能。
“不,不,不,停下,停下!”
往日张文聪也曾因为好奇旁观过人工智能的制造过程,但当真的成为受害者时,他才知道这究竟是件多恐怖的事情。
而当他被注射了情感抑制试剂后,刑罚还不算结束。
张文聪被安装进了路灯中,作为人工智能使用。
他所接受的是万倍刑罚,也就是说,他将体会万倍的痛楚,而人工智能所经受的漫长时间的枯寂折磨,也自然以万倍而计。
幸运的是,在无间地狱的作用下,情感抑制试剂并没有起效,所以他能够以清醒的意识面对这漫长时间的折磨。
体悟这一份他曾带给无数人的痛苦。
与他一样,所有曾滥用人工智能,或者说,将自己的享受建立在被压迫者痛苦上的权贵们,都将接受这份折磨,而后再迎接死亡。
而死亡只是开始。
最早接受刑罚的罪者已然灵魂破碎,在无间地狱的作用下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躯体之中。
有苍白的火焰蓬的一声燃起,那是他的灵魂残渣正在熊熊燃烧。
被判处死刑的罪者,在接受了百倍千倍乃至万倍的刑罚后,他们在各种意义上便已经死去了。
所余下的只有灵魂残渣。
无间地狱所判处的劳役至灵魂燃尽为止,便是将这群死去的罪犯的灵魂残渣重新投回躯体中,燃烧他们最后的残渣,永世不得轮回,运行到最后一刻只至化作灰烬,以偿还自己犯下的罪孽。
一时之间,法之城内外城区有无数躯体燃起,如同火炬一般,远远望去,就像是整座法之城被点燃了一样。
不论身份,不论性别,权势无用,金钱无用,无论是处于社会底层的人们,又或者是高高在上的资本家和官僚,在赵夜袂的审判下,所有罪者都将迎来属于自己的审判。
这是一场并不公正的审判。
并不具备程序正义,也许也不具备结果正义,连用以判决的法律都是赵夜袂现编的,与其说是审判,倒不如说是彻头彻尾的私刑。
但,如果没有赵夜袂的话,这些罪者,这些权贵真的会得到自己应有的报应吗?
“倘若罪者不能得其罚,那么法律便无意义。”
倘若法律无意义,那么唯有无视一切的审判才能让罪者得其罚。
这当然不被统治者们所喜,正如“侠以武犯禁”这句话一样,没有人喜欢有一群自称侠客无视法律的家伙盯着自己。
赵夜袂重复了一遍最开始时就说过的话:“以牙还牙,以血还血,这没什么用,似乎也不公平,更不符合程序......”
“但很解气。”
审判依旧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赵夜袂则看向了身边早已吓傻的几个孩子。
在这阵席卷全城的灵能风暴前,法之城的安保体系在顷刻间土崩瓦解。
作为法之城统治的维护者,他们中没有人能称得上无辜,所以自然也不可能避得过这次审判。
赵夜袂就看见了不远处正在燃烧的几个火炬,还有几具躺尸的躯体。
“先找个地方待着吧,很快就结束了。”
赵夜袂微笑着向孩子们说了一句,便唤出了薪火剑。
他跃上了薪火剑的剑身,下一刻,便化作一道黑芒向天际飞驰而去。
王对王,将对将。
他将为这场审判画上句号。
....................
p.s.目前欠更(16/18),快还完了。
写这么多案例真不是为了水,只是为了体现“罪者得其罚”的概念,之前还有读者觉得小赵打算屠城的,那干脆一开始就起亡灵天灾不就完事了(x
我在第一卷应该说过,这个场景分为三个部分,只不过既然第二部分的那三个剧情不能写,那第三部分应该一个字都不能写,我改了一下午大纲也改不出来。
等我再想想。
这场审判本来预想中也不是这样的,只不过对有些群体的审判还是不太好展开来写,只能这样了(x
第二百一十九章 机械天国 四合一
漆黑的剑芒于天际划过,外城区的人们还在茫然之时,便看见了这一道划破天际的剑芒。
如果不是法之城已经坠入了亚空间,寻常的物理规律已然消失了的话,那么以赵夜袂此刻的速度,大概会产生音爆声,让他变得更加显眼。
虽然他还是不会御剑术,但在完成了物质灵魂化以及邪剑魂的铭刻后,薪火剑对他而言就是意识的延伸,要说如臂使指也没什么问题。
既然如此,左脚踩着右脚在天上飞,当然是很合理的事情。
尽管法之城内外城区的面积十分广阔,但以赵夜袂现在的速度,依旧很快就到了内城区的位置。
薪火剑托举着他向上攀升,来到了高于一百八十层的位置。
整个法之城再没有建筑物能比这里高了,一百八十层,即是地理位置上的最高点,同时也象征着整个法之城乃至北郡府的权力顶点。
为了容纳蒸汽机以及机械机构,法之城的每一层都有足足十五米之高,而处于最高点的第一百八十层更是直入云霄,赵夜袂立于云层之上,俯瞰着脚下的一百八十层。
那属于张怀民的权能依旧静悄悄地笼罩着整个一百八十层,从始至终,在意识到情势对自己不妙后,张怀民便一直保持着这个状态,没有再动一下。
赵夜袂挑了挑眉,没有犹豫,便将一把黄铜色的钥匙丢了进去。
这把看起来普通的钥匙却毫无阻碍地穿透了权能的封锁,落入了一百八十层中。
几乎就在同一刻,权能的运行开始停滞了下来,与此同时,一直如同死水般平静的第一百八十层中传来了张怀民惊怒交加的声音:“该死!我就知道!你是王洞虚派来的吗?!不,他怎么会把这东西交给你!”
封锁的权能在顷刻间展开,显露出其中的真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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