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非想琉璃
那么,这位原本打算直接来取自己人头的阎摩先生,现在在哪呢?
总不可能是在都市里迷失了自我。
傀儡师有理由相信,前方的“自由”中,就埋藏着足以令她埋骨的危机。
但后面还有着距离不断拉近的伊万诺夫,前方则潜藏着未知的敌人,可谓是前有狼后有虎。
“原来如此,是阳谋吗?”
傀儡师这时候却轻笑了一声:“还真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啊,这么记仇的吗?”
傀儡师现在只有两个选择。
一个是向前一步,迎接即将到来的危机。
另一个则是留下来,和一位免疫超凡能力的壮汉在禁魔领域里摔♂跤。
两个都不是什么太好的选择。
正如之前傀儡师给赵夜袂留下的选择一样。
无论是选择前往这里,还是前往另一侧的公寓,都会暴露赵夜袂的某种情报。
思考了一瞬后,傀儡师最终还是选择用无形的丝线缠绕住了远处的路灯,让自己的身形随之移动。
她是傀儡师,一身实力有一大半都在自己制作的傀儡身上,而在这北联真理笼罩的地域里,她不仅无法沟通外界的傀儡,连展开自己的傀儡都会处处受限。
两害相权取其轻,尽管知道前方有危险,但傀儡师还是只能义无反顾地踏入了这个陷阱之中。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伊万诺夫的能力实在是太克制她了,而且双方都是同一层次的玩家,更别说还要面对另一位玩家,也就是赵夜袂的夹击了。
就算是换做任何一位其他玩家,也未必能有比她更好的表现。
也正是在她离开的那一瞬,有煌煌剑气自天际向她降下了审判。
时间仿佛于这一刻停滞,傀儡师的视界之中只剩下了那一道辉煌的剑气。
不,并不是错觉,而是那一道剑气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以至于令她产生了时间停滞的错觉。
没有犹豫,曾经打开过一次的手提箱再度开启,有一道黑影自手提箱中流出,形成了一只黑猫的形体。
但这只黑猫却并非通常意义上的黑猫,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话,那就是“纸片猫”。
它仿佛只存在于二维之中一般,以平面的形态存在着,因此,寻常来自三维的攻击并无法攻击到处于另一维的它。
可这一剑,是太虚剑神。
天上天下,宇内八荒,皆无处可逃。
黑猫只能尖啸了一声,化作浓重的黑影将傀儡师包围了起来,但于这煌煌剑势下同样随之消融。
傀儡师心念微微一动,一个手提箱便即将再度开启。
但就在手提箱即将打开的瞬间,一股莫名的力量将其笼罩,让它又无声无息地合拢了起来。
天损剑·回风返火。
一名优秀的傀儡师绝对不会让自己陷入没有傀儡可用的地步,但傀儡师出于某种不可告人的想法,并没有提前做好准备,以至于现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薪火剑贯穿了胸口。
从伤口中涌出的并不是血液,而是蔚蓝色的能量液。
傀儡师的本体也是一具傀儡,准确的说,是特化的指挥型傀儡。
苍白的余烬之火随之燃起,向着傀儡师全身覆盖而去,将她残留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点痕迹也抹去。
“阿拉阿拉,真是暴躁啊,阎摩先生......”
傀儡师盯着贯穿自己胸口的薪火剑,却什么反制手段也没有做,只是抬起头向着四周的黑暗微笑着说道:“我只是跟你打个招呼而已,你为什么就忽然拉帮结派地来杀我呢?”
“我有哪里做的不好吗?让你觉得我正在对你释放敌意?”
“......”
阎摩,或者说赵夜袂,并没有说话,黑暗之中只有寂静作为对傀儡师的回答。
“还真是慎重啊,觉得我会趁这个时候反扑吗?”
傀儡师看着自己的躯体一点一点被火焰吞噬,张开了双臂,叹息着说道:“不过也没事啦,如果你对我有怨恨的话,那么就先杀我一次好了,如果这能够让你消消气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毕竟,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能会更加激怒你呢......”
傀儡师直勾勾地看着身前,轻笑着说道:“经过此役,我越来越想把你变成我的傀儡了呢......”
“这样的果决,这般的冷酷,决绝又不迂腐的正义......啊啊,真是太诱人了。”
黑暗之中终于传出了分辨不清方位的声音。
十分简洁明了:
“傻逼。”
“哪来的痴女就往哪爬回去好吧,不要在大街上发情恶心人。”
重女人设已经退环境了(暴论)
“那就来试试吧。”
傀儡师的身躯逐渐化作灰烬,最后的声音也变成了喃喃自语:“看看是我将你变作我掌中的傀儡,还是你将我驯服为你的亡者仆从......”
点点余烬随着微风飘扬,将余音也一同埋葬。
直到完成了杀人放火挫骨扬灰一条龙服务后,赵夜袂才召回了薪火剑,自黑暗中走出,看着已经灰都不剩了的傀儡师,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不是大姐,我们这才刚认识吧?一见钟情也没这么离谱的吧?还是说,你对每一个人都是这么说的?‘你是我一定要得到的傀儡’?什么痴女。”
赵夜袂属实是被整无语了,因为任务的缘故被记挂上他能够理解,但莫名其妙就被一个痴女给盯上,他属实是不能接受。
如果是原来的样貌也就算了,赵夜袂勉强可以接受,但现在他可是顶着陈迎夏的大众脸,放到大街上完全找不出来的那种,怎么还会有人视他如禁脔的?
还是说,傀儡师的意思是,“你是我见一个爱一个中最爱的那一个”?
对感情十分忠贞的赵夜袂实在无法理解这种荒唐的感情观。
趁着这个功夫,伊万诺夫也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他的身后是十几具残破不堪的傀儡,此刻四分五裂地倒在地上,不能动弹。
“死了?”
伊万诺夫微皱眉头说道:“不应该啊,虽然有我们联手配合,但那个压迫者的下属不可能这么弱小才对......”
赵夜袂的计划很简单,伊万诺夫展开北联真理,斩断傀儡师对傀儡的操纵,而后步步紧逼,逼迫傀儡师从北联真理笼罩的范围中逃出来。
然后便要迎接换上了[十年一剑]称号,蓄力已久的赵夜袂的太虚剑神。
整个计划的关键就是伊万诺夫的北联真理。
不然的话,傀儡师随时都可以展开自身携带的本命傀儡,将以一敌二的局面变成一群傀儡群殴赵夜袂和伊万诺夫的局面。
同时,如果没有北联真理的话,傀儡师在最后还可以操纵整座城市里的傀儡来一次玉石俱焚,再不济也能够让附近的傀儡暴走。
这是阳谋,由两位在勇者阶级都十分特殊的存在联手布置的阳谋,十分简单,但在绝对的实力下依旧很好用。
可即使如此,傀儡师也不应该就这么简单地死去才对。
在被太虚剑神命中的那一瞬,即使有着回风返火的限制,赵夜袂觉得她依旧能够展开傀儡,做殊死一搏,到时候赵夜袂不多出点力是不可能就这么轻易拿下胜利的。
但傀儡师什么也没做,只是发表了一番痴女宣言后就平静地迎接了自己的死亡。
而且那番宣言中还包括要将赵夜袂变成自己的傀儡云云。
除非......
赵夜袂握住了骨剑,侧耳倾听了一阵,而后耸了耸肩,说道:“没事,我早有准备,她跑不掉。”
伊万诺夫见他这么自信,虽然有些疑惑,但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赵夜袂。
“都这个点了......”随后,他看了眼手表,向赵夜袂发出了邀请:“阎摩,你有哪里要去吗?不然和我去喝一杯?”
赵夜袂挺想说自己其实已经结婚了,今晚正是洞房花烛夜,但见到伊万诺夫诚恳的眼神,最终还是没说出来,微微颔首,说道:“行啊。”
经过这一战,他和伊万诺夫也变得熟络了起来,两人本就很投缘,哪怕只是这短短的一战,也足够让他们解除最初的生涩。
...................
就在赵夜袂和伊万诺夫将傀儡师挫骨扬灰后,在路边找了个小酒馆准备夜不归宿的时候。
公寓之中。
原本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的傀儡师拿着遥控器的手忽然僵了一下,无奈地长叹了口气:
“杀千刀的北联人,杀千刀的北联真理......”
“当初就不应该因为那位Chairman的演讲投赞同票的......现在倒好,成了整个星海的毒瘤了......”
话是这么说,她的嘴角却微微上扬:“不过,这才有趣不是吗?”
“主机死了,现在我是主机。”
...............
p.s.准备花5K定张插画,国内绘圈环境属实是让人绷不住,倒也不是说画的不好,只是怎么说呢......总有种当了冤大头的感觉,因为我约过樱花妹的稿(x
第四百二十七章 姬宫绫:你究竟在我们的新婚之夜干了什么⑦k
“美惠子。”
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的丈夫向房间中唤了一声,扎着马尾辫的少女便自房间中跑了出来。
清洗完餐具,擦干了手上的水渍的妻子也坐到了电视前,和丈夫一起向女儿嘘寒问暖。
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
傀儡师则轻呼了口气,看了眼自己的物品栏与技能栏。
[奇迹·根源之人已生效]
[二十四小时内将无法使用物品栏与技能栏,二十四小时内六维下降三个能级,将无法得到命运游戏的庇护]
傀儡师之所以可以这么轻松地双手离开键盘去死,便是由于她的奇迹·根源之人的效果。
理论上,每一具由她亲手制作的傀儡都是她本身,每当作为“主机”的那一具傀儡死去时,就会有下一具傀儡作为主机复苏,直至世上再无能够作为主机的傀儡为止。
在同等级中,这种情况很难出现,狡兔尚且三窟,傀儡师在不止一个世界存放了能够作为主机的傀儡,想要将这些傀儡全部灭杀,只能动用克制的奇迹或权能,例如因果方面的能力,才能够做到。
当然,也不是没有更简单的做法。
例如,黑雾。
而奇迹·根源之人如此强大,它的副作用当然也不小。
技能栏与装备栏的封锁只是代价之一,六维的下降也只能算是中规中矩,真正的代价是每一次“重启”都会损耗她身为智慧生灵的人知与人智,如果重启过多的话,她也许就会真正与傀儡融为一体,再也无法身为“傀儡师”而存在了。
想要缓解甚至消除副作用,就只有将奇迹凝聚为权能,乃至升华为神权才有可能了。
傀儡师之所以如此干脆的去死,便是抱着将损失最小化的想法。
即使再挣扎,在伊万诺夫和赵夜袂的联手绞杀下,她活下来的概率也无限接近于零,而在这个过程中绝对会损失大量傀儡,到了那个地步,她就算再“重启”也没有意义了。
没有傀儡的傀儡师,就像是没有电的电脑一样,还没板砖好使。
既然如此,还不如断尾求生,接下来广阔天地大有所为,东山再起指日可待......
正当傀儡师这么想着的时候,她的神情忽然微微一变。
因为她听到了身边这被自己操控的其乐融融的一家子谈话的内容的变化。
原本,丈夫还在关心着孩子的学习成绩,妻子则是在一边笑容可掬地听着,但现在内容却完全变味了。
傀儡师是一位博学者,精通上百门超凡语言,但她敢肯定,这是她从未听说过的语言。
但诡异的是,她却能够明白他们正在说些什么!
“礼赞吾主!您是生命的凋亡者,万物终末之龙.......”
“生命不过一瞬,唯有死亡才是永恒,铭刻汝之痛苦,牢记于心......”
“高天之上的织者,万千命运之潮汐,我向您祈祷......”
“吾主奥尔芬德兰,您是死亡的司祭,瘟疫的主人......”
“......”
渐渐的,你一句我一句的交谈变成了杂乱的吟诵,又从杂乱的吟诵变成了整齐划一的呓语。
傀儡师面无表情地起身,拔腿就跑,完全没有留下来旁观的想法。
只有还没度过新手期的小白才会在遇到异常现象的时候选择静观其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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