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闻月
“其他组呢?”季霜问。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03号执行官痛苦的接话,已经不明白了:“其他组的关联信息是正常的,但登陆次数有问题的玩家,确实查不到内测资料。”
都这样了,就算他们手上的信息没有祝闻季霜多,也都回过味来觉得不对劲了。
就算没有切实可靠的证据,但脑子这个东西,不是你嚎几声说别想了、就真的能完全不想的。甚至信息越不清楚,就越会下意识的去想。
03号执行官说完,看着季霜犹豫了一会儿,斟酌着问:“0号小姐,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不太明了。”季霜简洁的回应,按了按额角,“都先回去休息吧,这两天辛苦。”
02、03号执行官满腹疑虑,久违的觉得不安。毕竟正常情况下他们不会这样详实的查阅玩家信息、交叉比对,其他组玩家的姓名通过音译后又拗口的要死,很难做到看一个记一个,偶尔查询玩家信息,也是针对性的查个人,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可现在长了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0号执行官并不想细说,似乎连她自己都捋不明白其中的关键。
02、03号执行官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应了一声,离开了办公室。
看着办公室的门被关上,坐在一旁一直没开口的祝闻才转过头,“我们接触过的玩家里,恐怕只有茧房里的人能形成这样的关系链了。”
毕竟茧房那种密闭的条件,都不是村头到村尾的问题,直接是楼上楼下加隔壁的事情。关系链能形成一个环,和自身所属环境的闭塞脱不开关系。
季霜颔首:“是这样。”
“可就算确定Y组玩家大概率就是茧房里的人——这样倒是能解释为什么茧房的仓里有些人的脸和部分NPC对的上了。”
季霜思索了一下,“按照每个大组玩家的游戏进度不同的前提去考虑……”
再结合那个不知道有没有听错的“复活赛”……
“还是得先确定Y组的游戏现在在哪个阶段。”祝闻接话。
季霜点头,“如果他们的进度超过我们的E组,并且‘复活赛’这几个字确实不是姐姐听错了,那第三阶段,应该就是游戏最后一个阶段了。”
祝闻颔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信号那是确实没有。
在第三阶段打开之前,现在连推带猜得出的结论不确定性还是太强了。虽然似乎只有这样想才能圆上那些疑点,可说白了他们还是没有证据。
总不能走一步看一步吧。
希望那两本书不是什么少儿经典读物,而是正经能解答他们疑问的东西。
…
…
现实世界
“我看那群人忙好几天了,”
舒书站在外头,看着房间里那群低声交谈的人,用手肘撞了撞梁商:“有没有个数啊?”
梁商摆了摆手:“我对这玩意儿又不懂,他们的意思是,就现在的情况看,能肯定是能。但是……”
舒书:“但是?”
梁商走到外面的走廊上,到底没忍住,从口袋里摸出一包被挤得皱巴巴的烟来:“但是到底能翻译到什么程度,还不好说。”
他偏头点上烟,很难不去看天空中那个早已分崩离析、乍一看似乎随时会掉下来的三棱锥:“毕竟能做参考的东西就这么多,文化那部分也没什么可追溯的东西。”
“之前我开会听了半天,境内境外的一堆学者坐在一起,他们讲翻译也讲。大概意思我不是不明白,但这种专业的东西,你要说再给你转述一遍好好解释,我也是没那个本事。”
舒书也知道是这么一回事,悠悠叹一口气:“我这两天连饭都吃不下了,给我愁的,早上起来胃里都返酸。”
“能怎么办呢,等呗。”梁商笑了一声,苦中作乐道:“我们这都还是好的,你看外面的同行……啊不,半个同行……你懂我什么意思就行。”
“这几天到处都乌七八糟的,普通人一天到晚想着逃命,这条路堵完那条路堵、变卖家产的、在网上煽风点火的……得亏我们这儿不兴上街打砸抗议。”
舒书:“……也是。”
这么比起来,他只需要发愁,也没什么不知足的。
只是什么都干不了的无力感太强,所以才觉得日头难过而已。
舒书每天都会来这里蹲一会儿,今天也是。现在看过了,也蹲不到一手进展,和梁商打了个招呼就要撤退。
他算是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为什么他们老在抓瞎了,关键的进展都在游戏里,游戏高兴了、觉得是时候了,才给他们知道个一星半点的,那能不抓瞎嘛。
想到这,舒书觉得没什么意思,说撤就撤,自己给自己下班了。
日子就这么过着,舒书每天照常上下班,感觉过去了挺久,其实一晃也才3天。处理完了早上的工作,没事干,他就瘫在办公椅上带薪摸鱼,正准备顺势睡个午觉呢,内线电话就响了起来。
舒书噌的坐起来,接了电话:“干啥?啥事儿?”
“我草老大那边有进展了!”电话里头的人语调亢奋,听声音跟中了500万似的。
舒书“啊?”了一声,一下还没反应过来。
过了两秒,才“草!”的一声站起来:“知道上头的话什么意思了?!”
电话那头的人尬了一下,收敛了语气:“……倒也……没有这么快。”
舒书翻了个白眼,又坐回去了。
“……听他们的意思是说,有一些词根的意思搞明白了。但要说能翻译出来,那估计还远得很。”
舒书:“哦。”
“别泄气啊叔叔,这不挺好一开头嘛!”
“道理我都懂。”
舒书也知道这事儿急不来,估计这都算快的了。他天天往那边的办公室钻,那群研究这个的,一个个眼看着都瘦半拉,都尽力了属于是。
“……这不是早搞完早舒服嘛。”舒书悠悠道。
要是天上那破三棱锥不给他崩了,他其实也没什么好催。毕竟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也不差这几个月的。
但问题是天上那破三棱锥崩了,下一步游戏准备给他们来点什么惊喜还未可知呢。这种事情,是个人都得着急上火。
反正这消息横竖也算是个进展吧。
舒书撂了电话,心说这也不算什么大进展,正好祝闻的电话又没打通,于是打消了继续打电话的念头,可有可无的给祝闻发了条短信。
也甭管祝闻能不能收到,总之当个备忘录也行,省的真联系上了又有新的事情、乱七八糟的讲忘了就麻烦了——虽然这种事应该不存在讲忘了的可能性。
…
…
游戏后.台
其他组的玩家到什么阶段了这种事光靠猜也没用,好在游戏里也不是接触不到其他组的玩家。
这种事都不需要执行官自己去做,往下知会一声,自然有管理区或者安全维护部门的人动起来。
方便是方便,就是多少有把祝闻闲到了。
不过也没办法。
那种事要是还他去,游戏播报都不知道气死几个了。
祝闻躺在沙发上,耳边是季霜翻书的声音,突然想到了什么,但又很模糊,于是悠悠道:“我们是不是有什么事又忘记了?”
季霜“嗯?”了一声:“没有吧?”
本来她也挺确定的,但是祝闻这么一说,就有些不好说了。
季霜皱着眉回忆了一下,确定近期后.台的事没有疏漏,又往前想。
想着想着,她“啊”了一声,放下书幽幽看向祝闻:“白兔是不是还顶着爆炸头呆在你的仓库?”
祝闻也跟着“啊”的一声,坐起来了:“好像是。”
他打开仓库看了一眼,随后把白兔揪出来。
白兔正睡着呢,仓库里什么消遣都没有,她没事就睡觉,已经养成了随时可以冬眠的好习惯。
猛的感受到外界的亮光,她下意识的眯起眼翻了个身,一脑袋撞到茶几脚之后,才后知后觉醒过来,迷茫的看向周围。
紧接着,她看到了正盯着自己看的祝闻和季霜。
白兔眨了眨眼,既没弄清楚这里是哪里,也没弄清楚祝闻和季霜找她干嘛。
于是她歪过头,“嗯?”
祝闻:“没事。”
白兔:“?”
她看向季霜。
季霜从仓库掏出了剪刀。
白兔:“?”
季霜忽略白兔疑问的眼神,转头看祝闻:“我要是能把她的头发剪好,那你的……”
祝闻:“拿白兔练手是吧?”
季霜:“太闲了。”
白兔:“?”
祝闻:“我没意见。”
白兔:“?”
季霜看向白兔。
白兔:“?”
祝闻也看向白兔:“唔……”
之前在茧房到处都挺暗的祝闻还真没注意到,就白兔这新造型,对人类来说还是太前卫了。不愧是白兔,放把火烧人还能连自己头发一起燎了。
白兔总算明白怎么回事了,抓住自己脸颊两侧的发尾就准备往祝闻旁边躲。
再反应了一下,意识到祝闻和季霜同流合污之后,瞪大眼懵住了。
“剪完头发换新衣服。”季霜跟个狼外婆似的,循循善诱:“我这里还有空房间,你不用睡仓库了。”
白兔一下就定住了,皱着眉反驳:“可是祝闻的仓库里挺舒服的呀。”
季霜额角青筋一跳,“咔嚓”一声,白兔烧焦卷曲的发尾掉了一搓。
白兔瞪大眼,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见祝闻随手朝自己扔了一样东西。
等她接过来一看,才发现那是一面巴掌大的小镜子。
白兔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一看,视线下移,目光捕捉到铮亮的剪刀尖端后,僵直不动了。
20分钟后。
季霜收起剪刀,满意的点头:“好看。”
祝闻这才放下季霜刚刚z看的书,抬头去看白兔。
随后,他扬了扬眉:“你拿着尺子干嘛?”
季霜:“……不是要剪平吗?”
祝闻直接比大拇指:“好思路。”
季霜:“讽刺?”
祝闻:“确实。”
季霜:“啧。”
还别说。
除了操作手段上出了点问题,但成果还行。
白兔原本那一头粉色的长发早就被火燎掉了一半的长度,发尾那点烧炸开的头发也不能看了。现在将就剪个妹妹头,倒比原来可爱不少。
“是还行。”祝闻诚恳道。
季霜扬眉:“那是。”
她拍了白兔一下,“带你去看你的新房间。”
白兔的注意力很快被吸引走,摸着突然变短的发梢跟着季霜往外走。临出门前,她还转头看了祝闻一眼,祝闻朝她摆了摆手,“明天见。”
白兔这才回过头,跟在季霜后面出去了。
祝闻收回视线,看向面前的景观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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