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神当侦探 第67章

作者:蝉衣

  但李硕没有感受到任何的喜悦,有的也只是终于可以放下一个包袱后的轻松。

  可能是灵魂太疲惫了,使得李硕的四肢都被有些使不上力量。

  也不知道璃月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恐怕不会太好吧?

  当然相信也不会太坏,毕竟再坏的时代都走过来了,再坏又能坏到什么地方去呢。

  好像就这样睡一觉呀...

  玉京台,荧看着璃月城内忙碌的年轻人,他们是在为归离原灾后重建做准备。

  哪怕汐泉大坝不决堤,以归离原遭遇的暴雨来看,一些低洼地带的村庄城市都得遭重,必须提前做出应对,不能说等到灾厄结束,再手忙脚乱的组织会议安排救援重建工作。

  虽然不知道外面已经发展到了哪一步,但这些年轻人有一点是非常肯定的,无论过程如何这场灾厄不可能摧毁璃月,更不可能将璃月人击垮!

  既然没有能力上阵杀敌,那就做好自己目前所能做的事情,哪怕岩王帝君降临,充分准备的璃月子民,想必也能帮他减轻一点负担吧?

  荧确认,此时的璃月,的确已经用不上自己了。

  也许璃月还没有完全站起来,还有大量人群活在自己的幻想中,但时代的车轮一但滚动起来,便不会因为那些被旧时代的人停下前进的脚步。

  “荧,你的手背在发光。”派蒙察觉到荧手背的异样,连忙开口提醒她。

  “嗯,我知道。”荧低头看着手背,那是她许诺的人在呼唤自己。

  “派蒙现在这里等会儿,我要离开一小段时间。”

  这应该是自从派蒙和荧相遇之后,俩人第一次短暂的分别,但派蒙非常善解人意的朝荧挥了挥手叮嘱说:“早去早回,派蒙在这儿等大家回来。”

  “嗯,肯定的!”

  荧点头应了一声,随之放开身心,不在抗拒那份来自深远空间的召唤。

  第一次进入深渊,即便是深渊夹层,荧还是有些不舒服,仿佛天生与之排斥似得。

  但很快这种不适感便消失了,因为她看到了自己熟悉的那个人。

  荧印象中好像还是第一次看到李硕疲惫到这种程度,以前的他无论遇到什么情况,永远都是那种游刃有余的状态,哪怕是在魁鳌岛的时候。

  有时候荧心里也会想,不知道李硕吃瘪的模样会是什么样,那一定非常有趣吧?

  “我们去哪?”荧没有去观察周围的情况,她能察觉到这城堡内有许多普通人看不到的脏东西,但她根本不怕,甚至不关心。

  李硕强撑着睁开眼,看到荧那美丽的面容,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

  以前荧看到李硕的时候,总觉得会有要倒霉了,最不济也要被捉弄,所以总有种人人自危的感觉,但这一次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觉得原来男人笑起来也能那么美。

  “离开这座城堡,然后回璃月。”

  无论在这里经历过什么,对于李硕而言,这座城堡都只是他人生经历中,一个不起眼的浪花。

  既没有值得关心的地方,也没有需要留恋的必要。

  李硕说着想要强撑着站起来,结果发现自己双臂完全用不上一点力气,

  李硕刚要打算动用空间能力,结果荧已经朝他伸出了手。

  “没必要每次都这么逞强,偶尔也要依赖下朋友嘛。”荧说完扶着李硕的胳膊,将他从地上扶起来,架在自己的肩膀上。

  “谢啦。”李硕没有拒绝,任由荧这样架着自己朝着城堡外走去。

  李硕:“往左,然后下楼。”

  荧:“嗯。”

  荧:“这么多深渊教团的成员,全都被李干掉了,真厉害。”

  李硕:“不是我动的手,是德洛丽丝,就是当初暗杀我的那个深渊教团的成员。”

  荧点点头,想起来了,那个跟女士外貌一模一样的家伙,在魁鳌岛引爆污秽的家伙似乎也是她。

  正想着,荧抬头往前瞧:“看见了,她在那儿。”

  荧指着前面不远处的德洛丽丝,此时的德洛丽丝的尸体与其他人没太大区别,全身也都被冻成了冰雕,矗立在大厅的中央,看起来更像一件艺术品。

  可惜因为死时候的表情太扭曲了,所以能欣赏这件艺术品的人恐怖不会太多。

  荧指着德洛丽丝的冰雕说:“她也是被自己冻成冰雕的吗?”

  “应该是的。”李硕没有亲眼看到是不是德洛丽丝自己把自己冻成冰雕的,但想来应该是不会有第二种可能了。

  “她为什么这样做。”

  “疯了,跟魁鳌岛的那些受害者差不多。”

  “也是被污秽给污染了吗?”

  “是,虽然也有她内心仇恨的原因,但跟污秽的影响比起来,那点仇恨根本算不得什么。”

  李硕并没有把问题和过错推给德洛丽丝,这不是胜利者的盈余,只是单纯的就事论事罢了。

  如果不是污秽的原因,哪怕李硕真的设计德洛丽丝杀了爱葛妮丝,以德洛丽丝的情况来说,也不会陷入失去理智的行尸走肉状态。

  “哦,这算是自作自受吗?”

  “应该算吧。”

  荧和李硕对德洛丽丝都没有半点同情,也没有继续落井下石的兴趣。

  毕竟人都已经死了,甚至说死后不得安宁,没必要再去纠结这些。

  “李。”

  “嗯?”

  荧扭头看着李硕询问说:“李说过,等从深渊夹层中回去后就告诉我,那段时间经历过什么,还算不算数呀?”

  “算数。”李硕很淡然的笑了,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

  荧非常感兴趣的又连忙追问说:“那李回到家乡以后,又经历了什么呀?是不是很有趣,很刺激?”

  荧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比较轻松些,因为她知道李硕的经历,恐怕不会太轻松了。

  但让荧感到诧异的是,李硕提起那段往事时,既没有再露出迷茫彷徨的表情,也没做痛苦和不甘,平静的仿佛是件跟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一样。

  “以前凝光其实也问过我,不过我没有说,倒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只是你要知道这毕竟是两个世界。对于从小生活在提瓦特大陆的凝光来说,很难跟她讲另一个世界的事情。

  在回到家乡前,我幻想过很多。

  想过这一去便是沧海桑田,再回去的时候家乡已经过去了千万年;

  想过我离开家乡的同时,那边遭遇了异界人的入侵,家乡很快沦陷。

  甚至还想过会不会出现灵气复苏,全球进入修仙的盛况。

  也幻想过父母失去我之后,每天以泪洗面,身体逐渐垮掉了;

  幻想过父母在朋友的劝说下,终于走出了失去儿子的阴影,又生了个孩子,重新过上了普通人的生活;

  幻想过时间定格在我穿越的那一瞬,回去之后一切如常。”

  “事实呢?”

  李硕噗嗤笑了,说:“事实证明地球离开了谁都照样转。家乡还是那个家乡,既没有遭到入侵,没有任何变化。

  十几年过去了,科技还在发展,国家还在争斗,人还得为学业和工作卷到吐,根本没有任何变化。”

  “那...李父母呢?”

  “他们...”

  李硕话到嘴边突然停顿了,记忆又回到了重新回到家乡的那天。

  记得那天是阴历二月一十五,是父亲的生日。

  那天他很忙,早晨天刚亮起床洗漱完便来到公司,开完会又签了一个大订单,光是奖金都超过他俩月的工资。

  下午提前请了假,订好了生日蛋糕,到傍晚又开车将父母接到早已订好的饭店房间,没等多久妻子便带着刚放学的女儿匆匆赶过来。

  老丈人和丈母娘也开车过来了,他们是学校的教授很厉害的那种,但非常有涵养从来没有什么架子。

  两个家庭组成的一家七口人,借助这个机会凑到一起推杯换盏、其乐融融。

  连平时不让喝酒的父亲,也趁着这个机会偷偷的跟老丈人喝了二两。母亲想要抱怨两句,被丈母娘劝住了。

  女儿分享了自己上次考试的成绩,不出意外又是年纪第一,因为在场所有人的夸赞。

  妻子开的公司业绩又创新高,总是抱怨自己忙不过来,想要让他去辞职过去帮忙。

  欢声笑语中,仿佛平日里忧愁和烦恼,也变得微不足道。

  只是这一切与从提瓦特大陆回归李硕,没有任何关系...彼时的他,早已不在属于这个世界...

  李硕从回忆中醒来,他扭头笑着看向荧:“我的父母呀...他们过得很幸福...”

第四十九章:绝望不需要感同身受

  “十几年没回去,家乡发展的特别快,没想到5G都开始普及了,我离开的时候,3G网络都没有影,大家还用着2G网络呢。”

  “网络?名词解释一种由若干节点和连接这些节点的链路构成,表示诸多对象及其相互联系,不过我这里指的是一种工具。简单来说就是可以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更便捷的传递信息。”

  “是呀,很神奇,哪怕相隔千万里,也能轻松的联系到对方。”

  “家乡也越来越强大了,我刚离开的时候,主流的声音还是崇洋媚外,总是觉得外面国家都是更先进,更文明的,如果有能力的话一定要出国生活。

  结果十几年过去后,这种声音早就在主流中销声匿迹,几乎绝大多数的同胞都对自己所在的国家充满信心。”

  “差不多吧,我想改变璃月的确是受家乡的影响,我们国家历史悠久,甚至比璃月还要久。

  我们国家没有魔神也没有仙人,无论遇到什么苦难,都是靠自己的双手去解决困难。虽然我们嘴上偶尔会说菩萨保佑,但内心想的永远都是人民万岁。”

  “败类?当然有了,十几亿人没有几个败类真以为在天堂呀?就算是天堂还有路西法和该隐呢。

  路西法和该隐?就是类似魔神之类的?不太好比喻,所以说我不太喜欢跟人聊起家乡,根本的原因就是文化的不同,导致很多东西没办法解释。

  总之说起来,我们的故乡相对于璃月,可能更类似于蒙德?

  但也不一样,蒙德那种情况更像是乌托邦,自由平等,没有压迫,就像是世外桃源一样,看起来很美好,但现实证明这种制度在现实中根本不可能实现,至少无法长久的维持。”

  “你说为什么蒙德可以?因为蒙德只是像啊,又不是真的乌托邦,像跟是之间插着一个指间宇宙那么大的距离了。”

  “说说我的家人?这话就长了,我的母亲的命苦,嫁过来的时候家里就穷,结果因为父亲因为干活过伤到了身体,所以一直没能要上孩子。

  在我们那种农村,尤其是在我出生之前,女人如果生不出孩子可是大罪,罪不可恕的那种。

  所以母亲嫁过来之后,不仅没有过上一天好日子,而且从爷爷奶奶到街坊邻居各种白眼,没少说闲话。

  我叔叔有了俩孩子,还没分家之前我奶奶从来不管我家的事情,甚至还总拿我家的钱去给叔叔家,传宗接代嘛。

  那些年我母亲很委屈,如果不是那个时代很少离婚,只怕那种日子,母亲早就过不下去了。

  后来直到俩人都快四十了,科技发达经济条件也有了,这才去医院看了病,又调理了很长时间才要上了孩子。

  只是之前受的十几年的委屈,谁又能理解?”

  “记得小时候我很怕父亲,总觉得他特别凶还经常打我,平时也因为要外出打工所以见不到,只有逢年过节才能一起待几天。

  那时候不知道的是家里很穷,在整个村里都数得上穷的,为了替家里还债,我父亲每天拼了命的努力干活,甚至把身体弄伤了,所以年纪不算大就显得特别的老。

  父亲无论在外面受过多少罪,从来都不会跟家里说,哪怕在家里受了母亲的气也从来不会对别人讲半句。

  他就像是个铁人,永远都不会倒下。

  印象中,小时候很少听到父亲说一句关心的话,但他总是拼了命的挣钱,然后省吃俭用,哪怕是喝酒也只喝劣质的酒。

  但为了供应我上大学,他们厚着脸皮跟亲戚家东借西凑,几年的时间就欠了好几万块,从没有跟我说过一句。

  后来我逐渐长大了,见到了形形se色的人,读了许多的书,明白原来父爱真的比山还要重。

  我父亲的肝不好,医生建议让他忌酒,但你不知道我父亲可喜欢喝酒了,用我母亲的话说没出息,见了酒之后就馋。

  平时家里都不让他喝酒,只有亲戚聚会的时候,才会跟姨夫、姑父们喝上几两。经过这些年的调理,肝已经恢复了许多,少量的喝几口影响也不大。

  只是怕父亲控制不住自己,大家都没告诉他,到现在估计父亲都不知道。”

  “可能是命运为了补偿他们吧,也可能是否极泰来,十几年过去,他们的儿子从学院毕业,娶了一位又有钱又漂亮还贤惠、孝顺的妻子,生了一个聪明伶俐的女儿。

  亲家那边有文化还有涵养,从来没有因为他们出身不好,没有文化就看不起他们分毫。

  甚至逢年过节凑到一起吃饭时,还总是称赞父母们养出了这么一个优秀的儿子,这才让自家的女儿有了个好归宿。”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