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蝉衣
这一代又一代的人，面对这份的牺牲的时候，与神灵看待问题角度自然不会相同，或许在神看来这样做并没有什么问题，他们始终将人类看做一个整体，一代人的牺牲为下一代人的崛起，是件很正常的事情。
那么对于作为被牺牲的这代人，他们又会怎么想呢？
双方对时间的概念不同，看待问题是的地位不同，会产生分析自然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这样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就这样赤（和谐）裸裸的被李硕摆在了神里绫华和托马的面前。
不怕神被蒙蔽，也不怕神犯错误，真正怕的是双方都没错，这才是最无解的局面。
托马放到锅的肉和菜都煮熟了，李硕惬意的给自己的碗加满。
派蒙看到李硕在这么严肃的气氛下，还惦记着吃愤怒了，她大声呵斥说：“李这时候还有心思吃啊！”
李硕抬头看着派蒙：“怎么？给你留点？”
派蒙想了想说：“我要牛肉。”
“碗给我。”
李硕从派蒙手里接过碗，帮她夹了整整一浅碗之后，再抵还给派蒙后说：“现在聊这些其实还为时尚早，这两天我试着看看能不能见到雷电将军，如果有机会的话，问下她是怎么考虑的。”
“可以吗？”神里绫华猛地抬头，看着李硕忍不住追问说：“真的可以见到雷电将军吗？”
“也许吧，虽然雷电将军这娘们儿有点不讲人情，不过好歹以前也见过不少次面，多少应该会见见的。
当然你们就不要奢望我能帮你们劝说她，取消眼狩令的事情了。
如果我真的能办到的了话，那肯定不是我口才有多好，只可能是雷电将军出门的时候被门挤了脑袋。”
眼狩令大张旗鼓搞了这么久，结果因为李硕三两句话就取消了，这种纯儿戏的事情如果发生了，很难让人不怀疑这位雷电将军出了问题。
托马放下碗筷，对李硕行礼说：“那就拜托了。”
“也就过去问问雷电将军的真实打算，给你们做个参考罢了，指不定最后被拦在门口，进不去呢。”
李硕最后开了个玩笑，不过这种概率很小，基本是不可能发生的。
别说李硕这种比较特殊的情况，就算是普通的璃月大使相见稻妻的雷电将军都不是没有机会。
这里不能拿稻妻的雷神对标璃月的岩王帝君，更应该对标的是璃月七星，因为雷电将军是幕府的将军。虽然稻妻大大小小的事物，基本都交给三奉行处理，但她本人还在管理稻妻。
当有一天雷神不在居住在天守阁，再相见她的话，别说是璃月大使了，就是让璃月仙人来只怕也难。
神里绫华看着逐渐重新拿起碗筷的派蒙和荧，还有托马，她似乎终于下定了一个决心说：“绫华不清楚雷电将军的考量，但如果真出现公子所说的情况，至少我不会逃避！”
“好！”
李硕听到神里绫华的觉悟，拍手鼓掌说：“无论是坚持还是放弃，或许事情都远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么难，总之不要逃避就好。”
神里绫华的觉悟，让原本低沉的气氛重新活跃起来。
欢声笑语中，结束了今天的火锅聚餐。
神里绫华回神里府了，李硕他们则留在了木漏茶室。
吃完饭，坐在庭院里，池塘边潺潺的流水，仿佛凑齐一段悦耳的旋律。
吃饱喝足的派蒙惬意的躺在木板上，李硕坐在旁边望着天空。
今天的云层格外的浓，灰蒙蒙的夜空看不到星斗。
“没想到李居然会答应绫华，但感觉李对她也没那方面的意思呀。”荧端着托马帮忙泡好的茶水，看着旁边的李硕有些感慨的说。
虽然在璃月城的时候，李硕的女人缘都可以被当做梗拿来调侃，但今天吃饭的时候，无论是荧还是托马，都明显看得出来李硕对神里绫华没有半分男女之情的想法。
“一方面是价格合理，一方面是既然遇到了，也算是有缘吧，反正又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无论是解决天领奉行和勘定奉行，还是说见到雷电将军，在李硕看来都不是什么难事。难的是如何改变雷电将军的想法，至于后者那就不在交易范畴之内了。
“李觉得，雷电将军会是有自己的考量在内吗？”
“不然呢？”李硕扭头看向荧，有些哭笑不得：“毕竟是雷神呀，总不能没有半点想法，纯纯被人给蒙骗了，所以才颁布眼狩令吧？
这种连戏剧都不敢写的剧情，虽然很有趣，但不得不承认卓实有点毁三观了。”
荧又问：“那...李觉得绫华他们可以成功吗？”
“不能。”李硕干脆利落的回答完停顿了一会儿，他想了想又说：“其实我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哪怕是眼狩令，无非也就是几百人失去神之眼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何必大惊小怪呢。”
“不一样的！”派蒙这时候来了精神，她翻了个身，然后用一双小短手撑着地板，努力让自己坐起来说：“李没有见过那些失去神之眼的人，他们...”
“他们是人，我知道，可是目前稻妻眼狩令到现在，也就夺取了九十九个神之眼吧？就算失去神之眼后就死了，也就才死了一百个人吧？
你们知道勘定奉行在离岛横征暴敛，被他逼的家破人亡，最后客死他乡的人加起来有多少吗？我猜绝对不少于一百位。
如果说离岛的商人都是稻妻以外的人，死了也就死了，那天领奉行这些年争权夺利，害死的人又有多少，你们考虑过吗？肯定也得超过一百人吧？
那些拥有神之眼的人是人，被害死的普通人就不是人了吗？
我觉得哪怕不考虑天领奉行和勘定奉行霸占天守阁，为眼狩令的推广兴风作浪，也得找个理由干掉他们。
对了，我在离岛的时候，还听说勘定奉行家的大小姐，喜欢天领奉行的二公子，如果这桩政治婚姻成功了，到时候稻妻更是这俩奉行一手遮天。
璃月三大商会搞垄断的结果你们也都看过了，如果这两大奉行联手，到时候社奉行是同流合污，还是随波逐流？还是说反抗到底？
所以我就不明白，这个眼狩令真的有那么十恶不赦吗？更不用说雷电将军既然颁布眼狩令，只怕也有她的良苦用心。”
“可是...可是...”
派蒙想说那些失去神之眼的人很惨的，他们的生活都废了巴拉巴拉的。可是想想看这些人再怎么样都还活着，但更多无辜的百姓，却因为被压榨，被剥削，早就连命都没了。
一时间，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可能是因为我没有神之眼的原因吧，总觉得有时候，人总会把跟自己相关的事情想得太严重，把跟自己无关的事情想的又不值一提。
虽然这样做没什么问题，但如果是一位领导者的话，不能客观的看待问题，最后很容易出事的。”
李硕说到这里，又很无奈的耸了耸肩膀说：“其实我觉得无论是以何种目的，强行做出决定让一部分人牺牲，都是不光彩的事情。
可是很多时候，人往往就身不由己。
在我所在的世界，有一种叫做电车难题的东西。
大概是一个疯子把五个无辜的人绑在电车轨道上。一辆失控的电车朝他们驶来，并且片刻后就要碾压到他们。
幸运的是，你可以拉一个拉杆，让电车开到另一条轨道上。
然而问题在于，那个疯子在另一个电车轨道上也绑了一个人。
考虑以上状况，你是否应拉拉杆？
以前我在璃月做生意的时候，每当一项新的生意模式出现，往往也会出现一小部分商会失去竞争力，被迫淘汰甚至饿死，而更多的人收益。
造福一批人就会伤害另一批人，似乎一直面对这种所谓的电车难题。”
荧说：“所以李赞成牺牲一小部分人，去拯救大部分人吗？”
“不，我是说这两者，其实完全不是一个概念，根本不能混为一谈。”
李硕摊着双手说：“作为电车难题的决策者，关键在于决策者并无权力，去决定那些被绑在轨道上的无辜人最终的命运。
但作为一名商人，我对产品进行改革这是璃月法律赋予我的权利，我这样做既不需要承担任何舆论压力，也不会需要承担任何法律后果。
最多是那些被损害到利益的商人，骂我伤害到了他们，甚至会恼羞成怒提刀当街砍我，最后被路过的千岩军带走。”
派蒙和荧想了想，似乎是这个道理。
怪不得刚才觉得哪里乖乖的，听李硕这样一讲就明白了。
那稻妻...
李硕继续耸了耸肩膀说：“说回稻妻，你们觉得作为稻妻的雷电将军，她有没有处理神之眼的权利，有没有决定稻妻人未来命运的权利？”
“她应该...没...有吧？”派蒙终于明白李硕的意思了。
稻妻人将自己的身心都交给了稻妻的雷神，于是稻妻有了幕府，有了雷电将军。
倘若稻妻人不满雷电将军，他们甚至可以收回这份对雷电将军的信任，从此不再承认这位雷神的存在。
倘若在稻妻过不下去，就去璃月，就去蒙德。
但问题是，是他们将决定自己命运的权利，交给雷电将军的手里。
这时候雷电将军做出抉择的时候，又有一部分受到伤害的人提出反对，甚至觉得很委屈...
他们委屈吗？
确实很委屈，这种委屈是实打实的。
他们有资格哭诉吗？
有资格哭诉，挨了打还允许人哭吗？
他们有资格像雷电将军挥刀吗？
从道理上没有，但从情理上可以理解。
他们这样做了吗？
没有。
所以这也就是李硕在详细了解过稻妻的情况后，发现稻妻目前出现的一个怪圈，而且是很难解决的怪圈。
他们太依赖雷电将军是被奸人蒙蔽了，倘若雷电将军真的拿出对于她自己而言非常充足的理由，到时候真不知道这些拥有神之眼的人会怎么抉择。
相信他们的表情会很精彩吧，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因为承受不了真相，最终选择自杀的情况出现。
反正李硕懒得想那么多了，他躺在木板上，微眯起双眼，似乎很享受这入夜时寂静的时光。
......
PS：提前打个预防针，雷电将军真的有自己合理的理由，这点跟米哈游原设不同。
虽然我知道有很多读者并不认为原神稻妻篇剧情有什么问题，但这本书毕竟是同人小说，为了增加同人小说的剧情冲突性，有些关键剧情还是会改一下的。
希望大家能理解。
第十章：雷电将军简单粗暴的理由
天亮之后，李硕向稻妻的天守阁递交了申请觐见雷电将军的申请。
天领奉行接到觐见申请的时候，本来想要直接拒绝。
然而雷电将军竟然知道了李硕的身份，不等天领奉行开口，便答应了李硕的申请，约定翌日在天守阁见面，这差点将自作主张的天领奉行吓出一身冷汗。
李硕觉得这很正常，随着他屡次使用空间能力，雷电将军想不注意到他都难。
再加上俩人也不是初次见面了，雷电将军愿意见李硕也完全说得过去。
又一夜过去，李硕直接降临到了天守阁外。
此时门口的侍卫早就接到命令，看到李硕之后，恭敬的将他带到了天守阁内部。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雷电将军了，但距离上次来天守阁，已经是十几年前了，再次重游多少有些陌生感。
随着李硕踏入天守阁大殿中心，跪坐在正上方的雷电将军突然睁开眼，古井无波的眸子中倒映出李硕的身影。
“坐。”
雷电将军说罢，李硕大步走过来，在与雷电将军相距不到两米的位置盘膝坐下。
雷电将军等李硕坐好之后，这才问了个在外人看来，莫名其妙的问题：“你找谁？”
李硕耸了耸肩膀说：“我这次不是来见将军，跟璃月人无关。”
伴随着李硕这句话说完，他只觉得周围的空间突然蹦碎，原本还坐在天守阁内的他，再环顾四周竟然换了一副天地。
他知道这是雷电将军创造出的一种特殊空间“一心净土”，在这种环境下，如果雷电将军真想杀他的话，再想跑的话就麻烦了。
李硕到没有在“一心净土”形成的瞬间逃离，这不是他第一次进入“一心净土”了，早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雷电将军就将他拉入过这里。
可能是作为来自异世界旅人的原因，雷电将军在很早之前，就对李硕格外的看重。
既来之，则安之。
李硕没有慌乱，甚至都没有起身，依旧坐在原地。
这时候面前的雷电将军相较于刚才，竟多出了些许的变化，不过还是没有多少的人情味，尤其是相较于十几年前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种情绪的波动更平淡了。
“又见面了，咳咳，不过这次我来不是为了谈生意的。好吧，我承认，的确是因为生意才到见您的，其实就是关于眼狩令的事情。”
“神里家的那位大小姐拜托你来的？”
雷电将军似乎早就猜到了，她淡然点破了李硕来的原因。
“对，我收了钱，帮她来问问关于眼狩令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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