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城之天
“这位公子,这边请,这边请!”
由于莫闻的身上的气质实在太过出众,一进来就被那伙计看在眼里,迎了上来,二话不说就引着莫闻走上了三楼。
莫闻一笑,随手从怀里拿出一小块金子,扔给了伙计。
“赏你的!”
那伙计顿时被金子晃花了眼睛,急忙收了起来,忙不迭地将莫闻领到了一张靠窗户的桌子旁边。
“这位大人,这可是小店最好的位置了!”
莫闻自然明白这伙计是什么意思,笑骂道:“好了,把你们最好的酒菜都拿上来,本公子要是吃得开心的话,少不了你的赏赐!”
听着莫闻此言,那伙计就是一乐,知道自己这一把赌对了,这位客人绝对是大方之极。其实这张桌子原本是洛阳一位极有权势的人订的位置,长期霸占着,平时这伙计根本不敢占用,只是今日莫闻实在是太大方,这伙计心中暗暗合计着自己只要伺候好了这位大爷,说不定就不用在这里干活了,而且那位大人也不是每天都来,自己应该不会那么倒霉,因此大着胆子,把莫闻领到了这里。
莫闻自然不明白这伙计想些什么,更想不到因为自己出手大方反倒惹出不少麻烦。
一会儿的功夫,那伙计就将酒菜端了上来,然后站在一边殷勤地伺候着,嘴中不停地介绍一道道菜肴。
“这道糖醋鲤鱼是本店精选洛阳河中的锦鲤,再加上十几种酱料,配合着花雕酒……”
周围的那几桌客人都被冷落了不少,其中几位都是横眉怒视,要不是莫闻身上那气质让他们过为压抑,可能都要开始骂人了。
听着那伙计的介绍,莫闻却兴致缺缺,对早就被黄蓉养刁了胃口的他来说,这里的菜也就勉强下口吧,甚至还不如他自己做的好吃。
“停!——”听着那伙计还要口若悬河,莫闻就皱了皱眉,从怀中又掏出了一小块金子。“你知道最近洛阳有什么趣事发生吗?说的好的话,这就是你的了!”
那伙计看着比刚才那块更大的金子,顿时偷偷咽了一口口水,然后满脸堆笑地说道:“这位客人你可是问对人了,要说最近洛阳最火的事情,莫过于那位莫仙师之事了,我一位表哥在宫中——”
“停!”莫闻皱了皱眉,“还有其它趣事吗?这个我听过了——算了,你说说这洛阳有什么美人没有,或是什么奇女子?”莫闻看着有些茫然的伙计补充道。
那伙计顿时心领神会,露出一个男人都懂的眼神,开口说道:“要说我们洛阳的第一美人的话,当然就是王员外郎府上的董淑妮小姐了,虽然刚刚年满十五岁,可就已经艳盖整个洛阳了,连皇宫中的妃子也比不了,有一次小人亲眼所见,那可真是……要说奇女子,已故的沈光将军家的沈落雁小姐可是大名鼎鼎,听说她兵法极为出众,不逊色任何一位名家呢,可惜是女儿身……还有洛阳帮长老荣凤祥的女儿荣娇娇,那可也是位绝色……”
别说,这伙计的消息也算灵通,董淑妮、沈落雁、荣娇娇,轻轻地念着这三个名字,莫闻就是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脸。
“还有就是独孤家的独孤凤小姐……”不知想到了什么,那伙计的脸色微微有些难看。
就在这时楼梯口处忽然传来了一个有些阴沉的男声。
“那边的小子,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占大爷的位置!”
第二百七十六章 独孤凤
楼梯口处一个约二十五、六岁的男子,腰间悬着宝剑,长相英俊、气度沉凝,但脸上却带着酒色过度的苍白。
而在他身后则是一个穿着一套黑色武士服的女郎,还以黑带子滚边;外披红绸罩衣,淡淡一笑,就露出一排雪白齐整的牙齿,娇小玲珑,玉容有种冷若冰霜的线条美,而她的脸孔即使在静中也显得生动活泼,神态迷人。有一种令人初看时只觉年轻漂亮,但愈看愈令人倾倒的奇怪气质。
“独孤、独孤少爷!”那伙计一见那男子顿时声音都打结了,腿直抖,心中叫苦不迭。
而莫闻却理也没理对方,自顾自地饮着酒。
来人却是独孤阀主独孤峰之子,独孤策,这独孤阀乃是四大门阀之一,杨广的姻亲,在整个洛阳都极有势力,作为阀主之子,独孤策地位自然也是尊贵不已,这风雨楼中就有他常年订下的座位,除了他以外谁也不许占用,不料今天带着自己的妹妹独孤凤来这里用餐,却发现有人正占据在那里。
“这是怎么回事?”独孤策一把将那伙计抓了起来,面色阴沉地问道。
而他身后的独孤凤却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坐在座位上的莫闻。
凭心而论,作为世家公子的独孤策样貌、风度已是不错,毕竟是那种环境中出来的人,无论是血脉还是教养都不低。但此时和那个坐在座位上悠闲饮酒的公子比起来就差远了,简直是云泥之别,那英俊的样貌、优雅的举止、尊贵的气质让已被酒色掏空身体的独孤策此时看起来就像小丑一样。
或许是发现了这一点。一开始独孤策才这么恼火,全无世家弟子的风度,而之后见对方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又莫名地心虚起来,转而找起伙计来撒气。
“我、我——”那伙计一时说不出话来,难道要说自己一时财迷心窍,把属于独孤策的位置让出去了。那有多少钱都没命花了。
“好了,为难一个下人有什么用,你的位置是在下占据的。有什么事情就冲在下来好了!”手中端着一个酒杯,莫闻看着窗外,头也没回地说道。
“你小子到底是谁?”独孤策一把将那伙计甩开,强忍怒意地问道。
他也不是傻子。看莫闻的身姿、风度就知道不是一般人。不愿意轻易招惹。
莫闻回过头来,却看也没看他一眼,转而上下打量起独孤凤来,眼中就是一亮。
“这位小姐,在下是否有幸邀你共进一餐?”
听着这句话,“噗”的一声,独孤凤就是一乐,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而独孤策却已经脸色涨红。再不顾得莫闻给他带来那种压迫感,当即就把剑拔了出来。“小子。你找死!我要让你看看我独孤家碧落红尘的厉害!”
“碧落红尘?”莫闻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就以你这三脚猫的功夫?根本就不够看,以这位小姐使出来还差不多!”
此言一出,独孤策、独孤凤身子都是一震,独孤凤乃是独孤阀仅次于尤楚红的高手,但一直都隐藏在幕后,鲜有人知,不想却被莫闻一眼看了出来。
“你小子到底是谁?”独孤策深吸了一口气,再次问出了这个问题,而独孤凤也不再发笑,而是郑重地看着莫闻。
莫闻却是一笑,也不回答,反而一手拿着酒杯,一手对着独孤策勾了勾手指,“你不是要我见识见识你独孤家的碧落红尘吗?怎么不敢动手了?”
独孤策何曾被人如此轻视过,一声怒吼,倏地踏前,运剑进击。
森寒剑气,立时弥漫全场。
只见他胸前涌出重重剑影,招数诡奇严密,似攻似守,教人完全无法测度,倒也有几分本事。
可惜他的对手是莫闻,只见莫闻眼中精光流转,也不受迷惑,空着的手猛然探出,在那重重剑影间就是一弹,正中那宝剑的剑锋。
对面独孤策顿时如遭雷殛,只觉一股大力从剑身上涌来,险些握不住长剑,整个剑势都因此散乱开来,中门大开。
“请你杯酒水,独孤公子还是回去吧!”莫闻另一只手中的酒杯猛地甩出,正中独孤策胸前,酒杯蕴含的真气,打得他整个人都倒飞,落在楼梯处,一阵翻滚就掉了下去,引起楼下一片惊呼。
另一边的独孤凤眼睛就是一缩,她自认要胜独孤策不难,但也做不到像莫闻这样轻描淡写,不带有一丝烟火,一张俏脸也沉了下来,心中不停地思考着莫闻到底是何人,是敌是友。
而随手解决了独孤策,莫闻对着独孤凤却是一笑,伸出手来。
“独孤小姐赏个面子吧!”
独孤凤一愣,随即嫣然一笑,那美丽的容颜让整个酒楼都明亮了起来。
她顺着莫闻的手在桌子的另一边坐了下来。
“小女子倒是可以给公子一个面子,可刚刚公子可是大大折了我独孤阀的颜面呢!”
莫闻却是“故作”吃惊道:“我还不知道令兄还能代表独孤阀,以他的那点功夫不是三天两头被人打吗?”
“而且在下可是有留手了,独孤公子可没受什么伤。”
独孤凤顿时没好气地白了莫闻一眼,眼神说不出地妩媚。
“就算他武功不行,怎么说也是我爹的长子,在这洛阳谁不给面子,也就只有你敢出手了,话说回来,你到底是谁啊,我在洛阳城中还从未见过你,你是外来之人吧!”
莫闻淡淡地一笑。
“海外蓬莱练气士莫闻!”
“是你!”独孤凤眼睛就是一亮,最近洛阳城中如果说还有谁最受关注的,无疑就是莫闻这位国师了。
她上下打量起莫闻来,“你真会仙法?”
莫闻却是耸耸肩,“我骗那昏君的!”
独孤凤就是一愣,显然没料到莫闻会如此坦白,随即古怪地看着他,“你就不怕我去告密?”
莫闻的眼睛眯了起来,直直地盯着对方,看得独孤凤脸色就是一红,娇嗔道:“你看什么!”
莫闻将一只手拄着脸颊,看着独孤凤道:“我在想怎么才能让独孤小姐保密,在下可是好不容易才将扬州弄到手的!”
独孤凤撇了撇嘴,“鬼才信你,你敢这么说出来,肯定有几分把握蒙混过关。”
莫闻却是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眼睛道:“在下可没什么把握,只是不忍心骗像独孤小姐这样的美人而已!”
看着那寥若晨星的双眸,独孤凤脸色更红,急忙低下头来,随即觉得不妥,又抬起头来恶狠狠地瞪着莫闻。
“骗人,你这样油嘴滑舌不知骗了多少女孩子,可瞒不过我!”如此说着,独孤凤心中却是莫名地有几分欢喜。
接下来两人天南海北的又聊了起来,期间独孤凤惊奇地发现莫闻所学甚博,天文地理、风水易数无所不知,而且对于琴棋书画之类竟然也有研究。
两人正聊得兴起,楼下却又是一阵喧哗声,独孤策竟然跟着一个五十来岁,矮瘦若猴的小老头又走了上来,那老头双眼似开似闭,深而亮,两边太阳穴高高鼓起,一看就知非是等闲之辈。
“盛叔,就是这小子,就是他打伤了侄儿!”
听着此言,莫闻就是眉头一挑,看向独孤策的神色就有几分不善,而他对面独孤凤也是不满地皱了皱眉,头一次觉得自己这个兄长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不过跟着他前来的小老头看到莫闻却是眼睛一亮,他乃是独孤盛,独孤阀明面上第二号人物,却是杨广身边的护驾高手,那天晚上莫闻装神弄鬼,他也是站在一旁,自然认得莫闻。
今天原本听独孤策说竟然敢在洛阳独孤阀的地盘打伤他,就想来找回场子,不料却正撞上莫闻,看着他刚刚和独孤凤相谈甚欢的样子,心中就是一动,当即堆笑道:“原来是国师啊,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了!”
第二百七十七章 沈落雁
独孤盛语气亲切地说道,仿佛和莫闻是老朋友一般,直接把独孤策扔到了一边。
这下独孤策可是傻眼了,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自己找来的帮手反倒和仇人称兄道弟的,仿佛一家人一般。不过独孤盛作为独孤阀明面上第二号人物,地位还在他之上,他虽然是独孤阀这一辈的长房长子,但是由于自己不够争气,整日胡混,所以独孤阀中人也不是很待见他,甚至不如独孤凤这个女子受重视。不过好在他的那几个兄弟要不就是太小,要不就是比他还废物,因此日子倒也还好过一些,但是这个前提是建立他够识趣的基础上,现在明显独孤盛是在拉拢莫闻,他要是敢出来阻挠,后果一定会很惨。
因此独孤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莫闻等人谈笑风生,不敢出一声,而从未到尾,无论是莫闻还是独孤家的独孤盛、独孤凤都没有打理过他一眼,仿佛他这个人就不存在一样。
紧咬着牙,独孤策看向莫闻的眼中简直就要喷出火来。
双方又聊了一阵,莫闻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忽然笑道:“两位,杨广晚上还约了在下赴宴,在下就先走一步了!”
“哦?”独孤盛就是一愣,没想到莫闻竟然直呼杨广之名,但他也没有多嘴,“公子请便!”
莫闻离开酒席,走了两步。眼看着就要消失在楼梯之中,忽然回过头来,对着独孤凤说道:“独孤小姐。不知在下是否有荣幸再请小姐用餐?”
独孤凤嫣然一笑,“自然无不可以了,公子若是有心,可以到独孤府去找我!”
得到了满意的答复,莫闻轻轻一笑,这才转身离去。
而看着他的背影,独孤盛就是一阵沉吟。忽然开口问道:“凤儿,你看这莫闻如何?”
独孤凤还没开口,一边的独孤策终于忍不住了。“不就是一个江湖骗子,盛叔真不知你看中他哪一点?”
“闭嘴!不学无术的东西,今天还不够丢人?”独孤盛横了他一眼,然后转而看向了独孤凤。显然想知道她的看法。
独孤凤低头想了一会儿。最后却摇了摇头,“看不透,此人神秘莫测,说话也是滴水不漏,全然让人抓不住破绽。”
“不过——”她深吸了一口气,“凤儿不知他到底会不会所谓的仙术,但是凤儿却知道此人武功强得可怕,最好不要轻易与之为敌。否则——我独孤阀恐有覆灭之忧。”
“哦?”独孤盛就是一愣,想不到独孤凤对莫闻的评价竟然如此之高。
另一边独孤策却撇了撇嘴。“一个江湖骗子而已,妹妹是不是夸大其词了!”
独孤凤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能一招就把你制服,你觉得在咱们家族中谁能做到这一点?恐怕就是奶奶也不行吧!而且就看刚刚此人敢直呼那昏君之名,就知道其胆大包天,万一真被惹急,他估计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那后果就不用我说了吧!”
听着此言,就连独孤策也不得不沉默了下来。
不过一旁的独孤盛却是一笑,有些揶揄地看着独孤凤,“凤儿也不要忧心,看着此人刚刚的样子恐怕是已经被凤儿迷住了,说不定哪天就入赘了独孤家,那可就是皆大欢喜了!”
“盛叔!”独孤凤却是一阵娇嗔,惹得独孤盛大笑不止。
——
洛阳沈府,这是一间不大不小的宅邸,里面居住着名满洛阳的奇女子沈落雁。
沈落雁的父亲乃是沈光,而沈光的父亲则是沈君道,是陈朝吏部侍郎。
开皇九年,隋朝灭亡陈朝后,沈君道移居洛阳,担任汉王杨谅的府掾。仁寿四年,因杨谅谋反失败,沈君道受到牵连被除名为民。
而沈光本人则是从征入伍,参与了高丽之战,屡立战功,深得杨广赏识,只是后来一次讨伐叛逆的作战中被流失所中,只留下一个女儿。
沈家的家世可谓是几起几落,现在仅靠着沈落雁撑着家业,这沈落雁虽然是个女子,却有雄心,深谙兵法、谋略之道,亦是名武功高手,家传「夺命簪」乃必杀绝技。
不仅如此,沈落雁本身更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人如其名,确有沉鱼落雁之容,那对眸子宛如一湖秋水,配上细长入鬓的秀眉,如玉似雪的肌肤,风资绰约的姿态,绝不比任何美人逊色。最难得是她有种令人心弦震动的高贵气质,能使任何男子因生出爱慕之心而自惭形秽。
可惜此时宅邸中,这位美人却坐在椅子上秀眉微蹙,似乎因什么事情而烦忧着,那美人忧愁之景,就让人忍不住想要抚平她心中的哀伤,拥入怀中爱怜一番。
而坐在沈落雁的对面则是三个男子,为首的一人,是个雄伟如山的男子,身穿宽大的黑袍,看着沈落雁犹豫的样子,便出声道:“我早知沈小姐素有雄心,足智多谋,是个难得的人才,我李密虽然不才,但也有几分雄心,此时正值乱世,正值我等建功立业之时,难道沈小姐像自己一身所学就这样埋没不成?”
此人却是李密,与沈落雁之父沈光有旧,早知沈落雁的才华,他此时想去投奔河南境内声名鹊起的瓦岗寨,自觉手下缺少这方面的人才就亲自上门招揽。
而同行的还有他两个最为倚重的手下王伯当和徐世绩。
听了李密所言,沈落雁就有几分心动,但还是有些犹豫不决。
凭心而论,她观李密言行举止、谋略心性都有雄主之姿,更兼能亲自上门足以显示出他的诚意。须知沈落雁虽对自身才华有信心,但是毕竟身为女子,在这个时代,先天上就有所劣势,李密此行已是算得上折节下交了,哪怕以沈落雁的心性也不得不感动。
只是她现在还有两点忧虑。
一是李密毕竟是去投靠瓦岗翟让,寄人篱下,就算是雄主也未必有发挥的余地。
至于另一点,沈落雁却是微微苦笑,看着王伯当、徐世绩那几乎可以说是不加掩饰的爱欲眼神就有些不愉,那徐世绩还好,只是爱慕而已,王伯当却是有几分近乎淫邪了,而就算是面色如常的李密,虽然掩饰的很好,但是心思细密的沈落雁还是能发现他的目光时不时地在自己的脸上与胸前留恋。
美人自然到哪里都有人追求,放在平时这不算什么,不喜欢拒绝就好,但一旦沈落雁认李密为主,一切就不同了。
李密是雄主,但正因为他是雄主,他是绝不会放弃拉拢、控制手下的机会的,他或许会品尝一番沈落雁的美妙滋味,但最后却绝对会将沈落雁赐给两人中的一个,既能拉拢手下,又能彰显自己的风度。
这就是女人在这个时代的悲哀,就算是才华惊人,也不免以色侍人。
但要沈落雁因此拒绝李密,她又心有不甘,这些年也不是没有人上门提亲,她自己也有几位心仪之人,但就是因为无法接受相夫教子的日子才都拒绝了,况且不止李密一人会这样做,就是换了别的诸侯也会如此,除非她放弃自己的抱负,否则日后就免不了遇到这种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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