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懂皇Alter
“很遗憾，并不是。”
老人已经看出来这只是小女孩的歇斯底里，所以他并未为此生气，相反看向对方的眼神中还有些怜悯。
“可以让我验尸吗？”
卡勒伯·弗兰普顿考虑到如果任由事情发酵下去，最后多半会将矛头指到自己身上，不如干脆找出凶手，也可以减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开什么玩笑！”
奥尔加玛丽的反应十分激烈，瞬间便从掌心中凝聚出一颗致密的魔弹，试图攻击靠近的代行者。
“还是我来吧，验尸而已。”
就在这时，已经确定事件走向的李唯随手掐灭了那颗魔弹，并拍拍少女的肩膀让她稍安勿躁，但随即便被她挡开了。
“你别碰特丽莎！我不信任你！”
“啧……话说奥尔加玛丽大小姐，你难道不觉得自己都活不到列车到站的那一天了吗？”
李唯说得很残酷，但现在并不排除凶手是冲着阿尼姆斯菲亚家族来的，如果再这么闹脾气，下一个被枭首的恐怕就是她了。
“……你会抓住杀害特丽莎的凶手吗？”
强自镇定下来的奥尔加玛丽也意识到了自己危险的境地，所以她现在除了信任对方之外，也别无选择。
“我尽量，格蕾……带她去我们房间休息。”
将少女从地上搀扶起来，李唯回头向己方唯一的女性交代道。
“不，我要在这里看着。”
奥尔加玛丽并不领情，死死地咬着下唇，强迫自己看向地毯上的无头尸体，在这种时候她才必须更加地独当一面。
第288章 不存在于过去以及未来的凶手
“韦伯之前的判断没错，这里就是第一凶案现场，从死者脖颈处的切口来看，应该是被某种利器一瞬间割断的。”
以李唯所见，凶手的动作相当干净利落，脖颈周围的皮肤没有丝毫被拉扯的痕迹。
“除了地毯的积血和天花板上迸射的血花，房间内没有其它血液滴落的痕迹，这就很奇怪，难道凶手在进行攻击时还顺便拿个袋子把死者的脑袋给接住了？”
只要头颅滚落在地，就会在地毯上沾染出一道明显的血痕，但李唯绕着房间走了一圈，却发现现场既没有被打扫过也没有留下线索。
“而且凶手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实在有些可疑，难道是为了保证完美无缺地取下魔眼？”
埃尔梅罗二世补充道，并看向了属于列车方的拍卖师莱昂德拉。
“从头部取出魔眼，这种事情对于我们魔眼搜集列车来说简直轻而易举。”
原本百无聊赖抱胸站在一旁看戏的拍卖师立刻给出非常肯定的答复，这可能就是她作为魔眼专家的自尊心了。
“唔……”
格蕾脸色难看地捂住了嘴，眼前列车上的违和的一切都让她感到严重的反胃，魔术师们总会把残忍的事情说得理所当然，这是她一直以来都适应不了的。
“最重要的一点，特丽莎小姐拥有预知型的未来视，但为什么她别说抵抗了，就连一声惊叫都发不出来？”
李唯摊了摊手向众人分析道，能当下任君主的家庭教师和贴身随从，死者作为魔术师的实力绝对不容小觑，所以要么是被某种意想不到的手段偷袭，要么双方实力差距大得离谱。
“应该是被某种特殊的力量干扰了。”
旁观着的卡勒伯·弗兰普顿突然出声提醒道，顿时吸引了众人的眼光。
“卡勒伯先生所持有的应该是感受型魔眼吧，你刚刚是觉得派得上用场才会提出想验尸？”
埃尔梅罗二世回想起下车时与李唯的对话，于是向代行者确定道。
“嗯，我的眼睛是过去视的魔眼，虽然没有好用到可以指定时间和地点。而且……这些年已经渐渐开始不受我的控制，所以才登上这趟列车想要卖掉它。”
卡勒伯向众人解释道，他已经和列车方商量好了，自己的魔眼将会出现在后天的拍卖会上。
“你刚刚说被某种力量干扰了，是无法看到房间内过去的景象吗？还是说视线被集中到某样物品上？”
埃尔梅罗二世急忙追问道，其实预防被观测到的方法有很多，但基本都是需要借助一些显眼的魔术礼装，因为魔眼需要通过“看”才能发挥作用，如果可以将那件物品的形状描述出来，将会十分有利于寻找凶手。
“在死者遇害的那段时间内，过去突然就变得十分模糊起来，这种感觉……”
七年前卡勒伯在被圣堂教会派往调查某个连环杀人案件时，也遇到过类似的状况，同样被斩首的死者，同样变得一片朦胧不清的过去，那也是他感觉自己魔眼变得不受控制的开端。
“原来如此，不是依靠驱魔符和魔眼杀之类物品吗？换而言之就是无论从未来和过去都观测不到凶手。”
李唯说着从死者特丽莎·菲洛兹的衣摆处取下一枚挂坠，这东西竟然没发挥效果……是卡勒伯的过去视魔眼级别太高了？还是被凶手的特殊手段盖过去了？
“所以你有发现什么重要的线索吗？”
奥尔加玛丽显得有些焦躁，她迫切地想为特丽莎复仇，同时也在担心即将降临在自己身上的危险。
“当然，我有一种……姑且算是死灵系的魔术，可以直接让死者短暂地以幻象的形式出现，不受尸体损坏程度的影响。”
转生术（Reincarnate），法术的前置条件是需要施术者与死者生前相互认识，在支付大量的理智值和魔力后，可以让其以幻象的状态出现五分钟，期间可以进行正常问答。
实际上李唯还会所谓的“复活术”和“复生术”，前者可以得到某种“活生生的恐怖”，后者则是一具保留有生前记忆却没有灵魂的活尸。
“你在这里推理了半天，原来还有这种手段，也不早点拿出来用……”
埃尔梅罗二世忍不住抱怨道，感情之前他都在白费脑子了。
“问题是……我魔术失效了。”
李唯耸了耸肩，无奈地解释道。
“什么意思？”
原本以为可以见到特丽莎最后一面的奥尔加玛丽，瞬间又从希冀掉落到极度的失望之中。
“意思就是要么死者的灵魂被抽走了，要么她压根就没死。”
只要能找到机会，李唯向来不介意稍微玩弄一下少女的感情，比如现在这样。
“特丽莎她有可能……还活着？”
奥尔加玛丽的眼眸中重新焕发出生机，如果能找到对方的头颅，说不定可以挽回这场悲剧。
“用魔术封存住脑袋维持活性的事情，也不是做不到。当然，如果想真正意义上‘活’过来，还需要好好保管这具躯体才行。”
李唯戳了戳已经僵硬发冷的尸体，里面的血液开始有干涸的迹象，再这么放下去恐怕要开始腐烂了。
“请你救救特丽莎，我以天体科阿尼姆斯菲亚家的名义保证，绝对会拿出让你满意的报酬。”
奥尔加玛丽就像拽住最后一丝希望般，死死抓紧了李唯为衣袖，看向他那复杂眼神中除了认真和倔强以外，还有说不出的哀求。
“这个嘛……以后再慢慢谈也不迟。”
之前李唯也做过内脏移植手术，但那些器官都是基因采样后直接丢给系统商店生成的，如果想让尸体恢复活性，那必须得用上爱因兹贝伦家的人造人培养仓才行。
于是乎，他当着车厢中众人的面，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个高达两米的装置，将无头尸体丢入培养液中再又不知道塞回哪里去。
“虚数空间？”
奥尔加玛丽对这种现象很熟悉，因为她的家庭教师特丽莎就是虚数属性根源的魔术师。
“只是魔术礼装而已，里面的时间不是静止的。大家散了吧，如果后续有什么进展我也会公布出来。”
李唯看向了房间外的众人，实际上其它乘客为了避免惹祸上身都在先前就离开了，只剩下被分配到同车厢的伊薇特·L·雷曼、卡勒伯·弗兰普顿、化野菱理这几位。
第289章 未来的人理存续保障机构所长
回到隔壁的客房中，埃尔梅罗二世和李唯面对面地坐在沙发上，而奥尔加玛丽则抱着枕头在一边旁听。
“你觉得凶手就在他们之间？”
埃尔梅罗二世点了一根雪茄，现在案情扑朔迷离，而且等傍晚的时候他还需要去应约前往车厢尾部与那个偷走圣遗物的神秘人相见，总之就是焦头烂额。
“别试探了，我知道你在怀疑我。”
李唯不以为然地回答道，他刚刚的表现过于热切了点，让人很难不怀疑他是不是另有所图。
但因为埃尔梅罗二世还需要李唯的帮助，所以只能很委婉地暗示了一下，没想到对方直接摊明了说，让他脸上有些挂不住。
“抱歉……我只是有些担心，你知道的，整个时钟塔中不依赖魔术礼装却能让过去和未来都不被观测到的人……”
“就只有我是吧？但你可能误会了一件事，问题应该不出在凶手身上，而是魔眼。”
李唯笑眯眯地竖起食指解释道，他大致搞清楚凶手的操作模式了，但现在还缺少一块关键性的拼图。
“你的意思是特丽莎和卡勒伯的魔眼同时出现了问题？”
埃尔梅罗二世似乎抓住了什么，连雪茄都举在半空中忘记抽了。
“注意，不是同时哦，是先后。”
李唯一如既往的谜语人般的说话方式，让旁边的奥尔加玛丽感到一阵火大，因为这样就显得自己很蠢的。
“我们该来谈谈报酬的事情了，你想要什么利维坦？还有君主埃尔梅罗二世？”
出身于君主家的奥尔加玛丽很清楚，魔术师不可能出于什么怜悯之类的情感来帮助自己，只有利益关系才最靠得住。
实际上她也不在意李唯是否真是凶手，只要能让特丽莎回来身边，破钱消灾她也并非无法接受，或者说能够被收买的杀手根本算不上威胁。
“额……我只是凑热闹而已，韦伯你呢？”
李唯真的是实话实说，他主要的目标在凶手身上，而且这次事件系统连发布任务都没有。
“我也没有让阿尼姆斯菲亚家欠下我人情的意图。”
埃尔梅罗二世摇了摇头，相比起普遍冷血的魔术师，他还是保留有作为人类的同理心，这可能是和自己普通人一般的童年有关。
“为什么？这可不像是一位合格的君主该说出口的话。”
自小就被以君主身份严格要求的奥尔加玛丽完全无法理解，在她看来君主就应该是魔术师中的魔术师，残忍、睿智、唯利是图，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更加接近根源，此外什么事物和感情都可以舍弃。
“这是我的信条……曾经在我尚不成熟的时候，有人告诉我这份幼稚正是霸道的征兆。「彼方正是荣光所在」，定下远超于自身掌控范畴的目标，所以才会努力地去挣扎。”
埃尔梅罗二世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那位王说过……无论自己是否愿意，都会找到前进的目标，而现在他也不允许没有找到方向的年轻人白白送命，正如当初征服王那样。
“该不会是圣杯战争中召唤出来的从者对你说的吧？荒谬，那岂不是本末倒置了？”
少女抓紧了怀中的枕头，显然对方的话让她感到更加地疑惑，召唤者应该需要绝对掌控自己的使魔，而非反被其影响。
“大小姐，此言差矣。在圣杯战争中出现的是历史和神话中真正的英灵，他们怎么可能屈居于人类之下，上一个像你这么想的早就反被干掉了。”
李唯再次鞭尸了一遍远坂时臣那个倒霉蛋，从者背刺的事情不要太多，否则间桐脏砚也没必要发明出令咒。不出意外的话，第五次圣杯战争估计也会有同样的场面发生。
“那你呢？你这种家伙难道也会被影响？”
据冬木教会的通告和父亲的调查，眼前这位可是传说中的嫉妒恶魔，但就奥尔加玛丽个人的观感来看，对方也太过于……平易近人了。
“很遗憾，我召唤出来的是个变态。如果是传说中的圣女贞德，我一定会被感召得痛哭流涕的。”
这句话从李唯嘴里说出来，就连最为天真的格蕾都不信，更别说其它人了。
“算了，我也没指望能问出什么来。说到底你想要什么？别再用凑热闹那种话来搪塞我。”
少女神色有些紧张，她不确定对方要的价码自己是否支付得起，但特丽莎说什么也是必须要救的，只要在她的能力范围之内。
“非要这么说……还真有点小要求，不如这样吧，奥尔加玛丽小姐你以后对我说话时尽量坦率点，如何？”
虽然傲娇也是萌点之一，但李唯更喜欢少女明明羞耻得不行，却还是必须得说实话的那种感觉，这就是所谓的“露白Play”。
“就这点要求吗？你该不会对我有些不好的想法吧？我可才十一岁而已，你是变态吗！？”
奥尔加玛丽抱着枕头缩在沙发的角落，如果对方真要自己用身体来支付她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为了特丽莎她可能最终还是会屈服在恶魔的淫威之下，但救下随从之后绝对要召集天体科的所有势力将对方挫骨扬灰。
“这个嘛……你就权当我是在奉承未来人类史上最伟大的君主。”
李唯自然不知道少女此刻在做些什么复杂的心理斗争，他只是将十二年后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复述出来，虽说这个世界的历史发展进程略有些不同，但自己完全可以做到人为修订时间线。
“这……你通过『千里眼』看到的？”
奥尔加玛丽瞪大了眼睛，金黄的瞳孔中迸发出不敢置信与自我怀疑交织在一起的复杂神色。
“没错，你会完成你父亲未尽之事，拯救人类未来无限的可能性。所以挺起脊背来奥尔加玛丽，你以后的伟业必将旷古烁今。”
李唯微笑着回答道，他不确定这是否将成为少女的目标亦或是诅咒，但至少以观赏者的角度来说，这会……十分有趣。
第290章 七年前的连环斩首杀人案
“能稍微谈一下吗？卡勒伯·弗兰普顿神父。”
“我并不觉得和冒用恶魔之名的家伙有什么好说的。”
当李唯的声音在自己身后响起时，卡勒伯眼神一凝，浑身的肌肉瞬间绷紧进入了最高的戒备状态。
“中午在凶案现场的时候，你似乎有什么想说的事情，可以聊聊吗？”
早在之前李唯就察觉到卡勒伯欲言又止的表情，看他频频投向身后法政科化野菱理的目光，显然事关时钟塔的丑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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