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懂皇Alter
黑发双马尾少女气鼓鼓地摸着腮帮，倒不是怨恨李唯打她的事情，反而是由于对方的脚下留情，以至于她的立场变得相当尴尬起来。
“对不起。”
骑士王道了一声歉，也不知道是为自己的姗姗来迟，还是别有所指。她缓步走到李唯和卫宫士郎中间，随后……转向了红发少年那一方。
“Saber……”
卫宫士郎紧揪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脸上不禁露出柔和的笑意，但这抹笑容没有维持超过两秒便突然僵住了，因为……对方双手握起圣剑对准了自己。
“为……为什么！？”
远坂凛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明明是签订契约的Servant，怎么会背叛自己Master投靠到利维坦那边去了？
“凛……我和利维坦早在第四次圣杯战争时就已经认识了，那时我便以手中的圣剑起誓，此身将永远信仰与效忠于他。”
骑士王没有解释起因，只是简单讲诉了一下自己的立场。这段时间在与远坂凛和卫宫士郎的相处中，她确实可以感受到两人善良纯净的品格。
刀剑相向并非自己所愿，但无论如何圣杯降临仪式都不能被破坏，以避免出现牺牲者为由而选择牺牲爱丽丝菲尔，这是她绝对无法接受的。
“可……你和卫宫不是还有契约和令咒在吗？”
远坂凛很难理解Saber的做法，毕竟Servant需要依托御主的魔力才能在现实中存续，并且因为以前发生过类似的事件，间桐家还特地加入了令咒机制，以强行控制Servant的行动。
“并无影响。”
骑士王看向对面脸上尽是难以置信之色的红发少年，抢先一步进攻了上去。她现在并非英灵，而是真正的生者之躯。换而言之就算魔力供应不足，短时间内也不会返回卡姆拉之丘。
至于令咒……在骑士王有意的消耗下，卫宫士郎只剩一枚了，而对于拥有A级对魔力的她来说，这并不算难以抵抗，更何况对方用了这仅剩的令咒之后，两人的契约就此结束。
“等一下Saber！我没有与你为敌的想法。如果你有什么苦衷，我一定会尽力帮助你的！”
卫宫士郎急忙投影出黑白双刃招架住挥砍而来的圣剑，但两者的级别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瞬间便被击碎成漫天的残片。
好在因为平日里接受对方锻炼的缘故，他对于Saber剑技还比较熟悉，勉强还能应付得住，但继续这么下去就说不准了
第405章 分歧，与言峰绮礼的再次相见
“……”
骑士王没有回应卫宫士郎的打算，只是默默地抢攻着，手上的挥剑愈发凌厉，已经硬生生敲碎了对方十几副的武器。
“Saber有必须让圣杯降临的理由，所以不是她背叛了你哦，而是想要破坏圣杯的你背叛了她才对，士郎。”
李唯在一旁说着风凉话，同时抬头看着夜空中的根源之孔，估摸着也差不多是时候了。
他瞟了一眼站在扭曲成肉山的圣杯容器前的伊莉雅，对方也是轻轻的点了点头，表示安哥拉曼纽已经开始借由那具躯体开始在现实中复生。
“可是Saber，相信你也看到了，这座圣杯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根本不是什么万能的许愿机，必须让它停下才行，否则绝对会出现无法挽回的灾难！”
卫宫士郎并不擅长言语，只能重复地不厌其烦地向骑士王讲述其危害性，希望能够扭转对方的想法。
“利维坦能解决这个问题的。”
骑士王对于李唯抱有最大程度的信任，他可和梅林那不靠谱的家伙不同，虽说同样喜欢恶作剧，但办起事情来目标明确毫不动摇。
“没错没错，等我把圣杯中的脏东西全倒出来，这玩意就能用了。”
李唯还嫌卫宫士郎不够着急，甚至添油加醋地形容了一遍他的计划，好端端的净化方案硬是被说成什么毁灭世界的阴谋。
“我不想这样的Saber……但现在只能这么做了。”
见已经没有任何可以挽回的余地，他只能放弃幻想，拿出独属于“卫宫士郎”的魔术，来面对这个圣杯战争开始以来最为强大的敌人。
“身为剑所天成
血若钢铁 心似琉璃
纵横无数战场而不败
然虽未尝败绩
却亦未曾胜利
斯人常孑然一身
铸剑于剑丘之上
因而 此生无需任何意义
此身 定为无限之剑所成”
随着固有结界的咏唱结束，卫宫士郎眼前的景象一转已经来到了插满各式利剑的赤原上，红霞倒映着的天空上散落着残缺的云，一切都显得那样荒凉和寂静。
“士郎……”
Saber曾经在征服王的宝具中见过固有结界，那是他曾经率领大军踏过的沙漠，而眼前这个少年究竟又经历了哪些事物，才成就了眼前这幅荒芜凄凉的景象。
“如果心意无法相通，那么就用剑来说话。”
卫宫士郎话音刚落，插在地面上无数的利刃像是回应般颤动起来，清脆的剑鸣似乎在宣泄着它们的战意。
他虽然只能将自己解析过的武器投影出来，但在来参加这最后一战之前，Archer已经为他展现了其一生中所有见过的宝具，换而言之……两人现在的固有结界中武器的存量是完全相同的。
“我明白了……士郎。”
Saber举起手中的圣剑，清澄明亮的剑身透出摄人心魄的寒光，两人既然无法相互理解，唯有经过意志的碰撞才能阐明谁才是正确的一方。
……
“倒是有点自知之明，没有把我也一起卷进去。”
看着消失在空中庭园顶层的两人，李唯也乐得清闲，随意地抛了几下手中夺来的宝石剑，准备开始他与“世间一切之恶”的战斗。
可惜还没等他得意几秒，想好怎么利用下这把意外得来的武器时，手上的宝石剑泽尔里奇便突然化作灵子消散了，只留下作为凭依的Azoth剑，显然是制造他的主人迫于某种原因取消掉投影魔术。
“Archer……他也战败了吗？”
感受着已经失去联系的契约，远坂凛颓然地坐在地上，生性高傲的她这次输得如此彻底，属实是被打击到了自信心。
“很正常，毕竟我为此准备了十年。这场战争从来都不是七位Master的厮杀，而是我和圣杯里面那个家伙的博弈。”
李唯缓步走向已经膨胀到临点的“肉山”，右手搭在伊莉雅的肩膀上让退后，如果安哥拉曼纽无法通过圣杯容器成功降生，这玩意就会“砰”的一声炸开。
轰隆隆——
“嗯？什么声音？”
远坂凛有些惊慌地稳住身体，空中庭园的石砖上传来了仿佛地震般的晃动，似乎有某种事物正在快速靠近。
“利维坦老师！小心言峰绮礼！”
“小樱？”
看着被蛇发女妖抱在怀中从底下柳洞寺飞上来的紫发少女，远坂凛疑惑地皱了皱眉头，好端端地为什么要提到那个冒牌神父？难道他也来到这里了吗？
没等她反应过来，一股更加恶心、扭曲，完全是由人手所构成的“海啸”冲天而起，规模之庞大甚至遮蔽了整片夜空，随后猛然地砸在了圣杯降临仪式的现场。
“好家伙，这场面也真够壮观的。”
李唯也没想到言峰绮礼会以这种方式登场，看他现在的样子怕是已经和“世间一切之恶”融为一体了。
“哈哈哈哈哈……好久不见了，利维坦。自上次一别已经过去十年，这次你依旧是打算毁掉‘祂’吗？”
神父脸上充斥着愉悦到极致的夸张笑容，他此时赤裸着上身与黑泥中浮现的残肢相结合，彻彻底底成为了一只非人的怪物，但也只有以这种形态，他才能拥有与李唯一战的实力。
“没错，圣杯我要用，留着那家伙碍眼。”
看着言峰绮礼现在这幅很不对劲的状态，李唯断定安哥拉曼纽已经借由对方的身体来到现世，此时正与他的人格、灵魂混合在一起。
“嘛……意料之中的事情，但这次我绝对会让这个孩子诞生下来的，届时世间化作炼狱，所有人类都陷入绝望与哀嚎中的景象，想必会异常地让人心情愉悦。”
神父伸展着双臂，仿佛在畅想那样“美好”的世界，神没能教会他善良与仁慈，有的只是从他人的痛苦中汲取快感而已。但与利维坦相比，两人有着本质上的差别。
李唯认为，人性与神性的区别就在于人类拥有着复杂的情绪和感性，当这一点达到极致之时，无论是正面还是负面的，都是一个人“自我”的展现，他称之为“美好的事物”。
可惜世间令人快乐的事情少有，而更多的只是无奈与悲伤，所以导致他看起来很喜欢以他人的痛苦为乐而已
作者的话：《番外：贴身女仆的工作（巴泽特） 上》（字数2600+），已上传至群文件。
第406章 幡然醒悟的远坂凛
“冒牌神父！你不打算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吗？”
听着两人对话的远坂凛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忍不住抬头质问起眼前这个教导了自己十年魔术的师兄。
“原来是凛啊……抱歉刚刚没注意到你，至于现在是什么情况，如你所见，我正准备和利维坦争夺圣杯。”
言峰绮礼低沉的声音很有磁性，给人一种十分可靠的感觉，也难怪当初巴泽特会对他抱有好感。
“没想到从一开始就被你蒙在鼓里……明明是监督者还下场参加游戏，作弊也该有个限度吧。”
远坂凛并不是在为李唯说话，而是她已经察觉到自己被人当枪使，那么这样一来对方的话也就未必可信了。
“一开始？”
神父露出一副忍俊不禁的笑容，似乎想到了某些很有意思的事情。
“你在笑什么？”
看着对方戏谑的表情，远坂凛很是不爽地出声质问道。
“没有，我只是在想你指的开始是从何时开始？”
言峰绮礼的嘴角上扬，他是发自心底地感到高兴，他这十年来尽心尽力地教导少女，取得少女的信任，为的就是揭晓谜底的这一天。
“等等……绮礼……你！？”
某种不好的预感在远坂凛心中蔓延，她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利维坦，发现对方正以一副看笑话般的姿态望着自己。
“你说的是这次圣杯战争开始的时候，还是指……上次圣杯战争？”
神父再也抑制不住脸上愉悦的笑容，望着少女不敢置信的眼神，就仿佛看到恩师临死前那副错愕的表情。
“……”
远坂凛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此时理解了一切，由此自终她都搞错了，杀害父亲远坂时臣的凶手从来都不是利维坦，而是与自己十年间一直当作师父的男人。
“杀害父亲的……是你吧？”
少女紧咬着牙根，仰起头仔细地观察着神父的表情，哪怕能在对方脸上看到半丝的悔恨也好。
“当然了，正因为是恩师，所以才容易下手。不过……没想到你竟然如此信任我，相信了利维坦才是凶手的说辞，带着同伴以全军覆没的代价为我获得圣杯打通道路，真是……太有趣了。”
言峰绮礼坦然地承认下来，并且还不忘在对方的伤口上撒一把盐，享受着少女那种咬牙切齿的表情。
“我说吧，跟你解释了好几遍都没用，真是可怜Archer跟这么一个Master，最后死得毫无价值。”
李唯没有说自己与赤色骑士天然就是死敌的情报，反而将这个黑锅反手扣在远坂凛的脑袋上，他这人心眼极小，在哪里丢了场子就非得找回来不可。
“姐姐……”
间桐樱上前从后背抱住了远坂凛，但她隐藏在测发下的脸庞上却没有半点心疼，反而是某种看着自己姐姐被快被玩后心满意足的表情。
“小樱……我……”
远坂凛咬着下唇，用愤恨的目光看向言峰绮礼，然而失去Servant的她已经没有能力再为自己和父亲报仇，只能默默期盼着利维坦能够获得最终的胜利了。
尽管圣杯战争以来自己的所作所为都对不住利维坦，甚至对方还看在妹妹间桐樱的面子上数次饶恕了自己的冒犯，再多的对不起也说不清内心的愧疚，但……现在还必须依仗他的力量粉碎言峰绮礼的阴谋。
“看你身上不沾半点灰尘的样子，应该是没受伤了，有需要我出手的地方吗？Master？”
塞弥拉弥斯在解决完Archer之后，率先一步用自己在空中庭园的瞬移权限支援了过来。
“来得正好，麻烦帮我把那座肉山给轰下来。”
对于这次计划李唯已经分工明确，他负责找机会接近对方用精神囚禁术将安哥拉曼纽的灵魂固定在这幅身躯上。
而阿比则需要呆在下面的柳洞寺将根源之孔中滴落的“黑泥”用邪恶之树吸收掉，以免它们从圆藏山流到底下的住宅区，再次引起冬木大火那种灾难。
塞弥拉弥斯操控空中庭园的防御机制和Saber作为主攻手，可惜骑士王现在被卫宫士郎拖进『无限剑制』中，一时半会也出不来，甚至如果对方主角光环爆发，说不定还被反杀了。
而间桐樱因为解放了Rider的戈尔贡形态，现在的魔力储备已经见底，总不能临时喊暂停找李唯现场补充一下魔力后再继续战斗吧？所以摧毁言峰绮礼（安哥拉曼纽）的重担就都落在了女帝的身上。
“我……我来晚了没？”
此时红发女仆也爬完了旋转阶梯，终于从王座大厅赶到顶层，在快速平缓一下呼吸之后，看到了肉山顶部的言峰绮礼。
“巴泽特，没想到你竟然还活着，看来我当时还是手下留情了。”
尽管对方身上那套露出度极高的服装完全不符合之前她女强人的人设，但言峰绮礼还是一眼认出这个本应该死去的“好友”。
“言！峰！绮！礼！”
自双子馆遇袭以来这段日子看起来似乎挺长，实际上巴泽特被对方斩断手臂夺取令咒和Lancer的遭遇还只发生在一个星期之前，曾经识人不明的悔恨至今都还没能从她的胸腔中散去。
“看到你这么精神的样子我就放心了，下次如果再对异性抱有好感，应该好好认清对方的真面目才行。”
神父在调侃的同时，还不忘挑拨离间一下李唯和红发女仆的关系，巴泽特的心意他当然明白不过，但一如妻子克劳蒂亚·奥尔黛西亚（此紫阳花夫人非彼紫阳花夫人）那样，基本只是在自作多情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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