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懂皇Alter
当李唯还在新达灵顿大搞城市现代化建设时，蕾缇希娅一行人连夜赶路终于穿过了牙之氏族的领地牛津抵达了泪之河，而对岸便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冶炼与工匠之城诺里奇。
第781章 水之圣杯，性格暴戾的伍德沃斯
“这下麻烦了，没想到因为不列颠处于雨季的缘故，泪之河竟然把桥面给冲塌了，而且诺里奇那边的土之氏族也不知为何没有前来维修。”
看着只剩下残骸的大桥，奥伯龙捂着额头叹息道。要是绕开这条河的话估计得多出半天的路程，搞不好今晚又得在野外留宿了，昨天夜里他们可是经历了足足三波莫斯的袭击。
“泪之河……也就是德拉凯之河吗？”
阿尔托莉雅好奇地眨巴了两下眼睛，她虽然没到过这里，但也从其它妖精听说了关于其能够实现所有愿望的传闻。
“德拉凯？”
“‘水之圣杯’德拉凯，秘迹能力是可以幻化出人们心中渴望之物，这位大妖精可谈不上友好，无论是从河面飞过去亦或是淌水都会遭到魅惑，然后就被拖下河里淹死了。简直就是欲望与生命的天平，而这座桥也是为了应付她而修建的。”
看出来蕾缇希娅的疑惑，奥伯龙叹了口气后耐心地解释道，像这种强大的存在妖精国中还有不少，都是女王历之后才逐渐诞生的。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闭上眼睛可以免疫魅惑吗？”
蕾缇希娅的想法很简单，既然德拉凯的妖精秘迹是幻术，那么像对付塞壬海妖那样蒙上眼睛堵住耳朵不就可以？
“理论上能行，但过程中无论如何都不能睁开眼睛，否则一旦看到‘心中渴望之物’时，身体就会不受控制地跳进水里。”
“可是阿比总不能闭着眼睛飞吧……”
看着同伴们纷纷表示赞同，阿尔托莉雅还是有些犹豫，尽管阿比的真实年龄可能大上自己几十倍，但她还是忍不住将对方当成小孩子看待。
“没问题，阿比可以免疫绝大多数精神控制。”
“好吧……那就拜托你了。”
见阿比信心满满的样子，阿尔托莉雅最终还是没有继续反对，她本来也不是什么有主见的人，有时候就算明知道这么做可能会让她失去重要的朋友，少女还是逆来顺受地妥协了。
“呼……总算过来了，差点没忍住往下张望。阿比有看到河面上漂过什么东西吗？有点好奇大家心底的渴望之物。”
蕾缇希娅其实就连自己想要什么都搞不清楚，信仰、爱情或者是拯救他人的满足感，都是些高度概念化的事物，关于物质上的欲望她还真没有多少，非要说的话可能是某种更具象征意义的东西。
“没有，好像德拉凯并不在河里。”
阿比摇了摇自己的小脑袋瓜神情有些失落地回答道，她还想着能看到河上漂满烤薄饼的壮观场面呢。
“那可真是奇怪，这位大妖精通常不会挪地方才对啊，不过这也不关我们的事情了，希望遭遇到她的倒霉蛋们自求多福吧。”
奥伯龙诧异地皱起眉头，诺里奇的灾厄已经严重到德拉凯都得挪窝了吗？而且那位虽说知性低下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从分类上也只能算是下位妖精，但单就实力而言可是能媲美亚玲的。
而与此同时位于牛津的伍德沃斯办公室，拿着烫手山芋的侍从正焦急地等待着，直到房门被打开才松了一口气。
“族长大人，这是您之前交代过必须拿到的东西。”
“这还真的是！？唔……做得不错，辛苦了。”
接过侍从递来的木盒，伍德沃斯在打开的瞬间便被那刺眼的光辉所震撼了，不过尽管他很想将其留下来，但用这对极光之翅取得欧若拉的欢心更为重要。
“您才是，每天都需要亲自去卡美洛上朝，真是为了不列颠操碎了心。”
侍从连忙献媚地奉承道，这位牙之氏族长可是出了名的脾气暴躁，他做任何事情都需要察言观色才行。
“哼……不然呢？被讨论不出结果的会议占用了时间，只会拍马屁的文官也越来越多，陛下的谒见每年都让人更加喘不过气。”
“这个还不是重点，重要的还是其它氏族长们！亲自去上朝会的居然只有我和斯普利根两人？他们到底有没有把陛下放在眼里？”
“反叛者诺克纳瑞娅、胆小鬼玛丽安、永远掉线的艾因赛尔、掉进钱眼里的斯普利根！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没有考虑过妖精国的未来！正儿八经有在办事的只剩下我和欧若拉！”
说起那些个阳奉阴违的氏族长伍德沃斯就气得肺疼，要不是有欧若拉总是在安抚自己，恐怕他真的会忍不住率军把那帮家伙捏死。
“您说的对，族长大人才是不列颠的顶梁柱，您应该尽早与女王陛下缔结婚约……”
“只有真正强者才配得上妖精国的王位，然而那个该死的莫雷莫德……真不知道陛下看上他哪里！说是故友难道还有我认识女王的时间更长吗？区区一个短命的人类！何德何能超越我！？”
突然空降成为摩根丈夫的李唯简直是伍德沃斯的心头大患，没有什么比情敌要来得更加可恶的了。
“报告！伍德沃斯大人……关于人类牧场资源的分配上面已经把文件下发过来了，请麻烦您过目。”
“讲。”
“是……关于西侧牧场新出栏的60头人类，10头被送往卡美洛，剩下50头全部……”
“哼……50头也不少了，让所有患有莫斯病的士兵久违地开一次荤吧。”
伍德沃斯口中的开荤，其实就是让牙之氏族通过屠杀人类来获取精神上的愉悦，这样可以极大程度上地缓解莫斯病带来的情绪焦躁，在女王历以前他们就是这么做的。
“那个……剩下的50头人类全部交给了高文大人被带到曼彻斯顿去了，说是有必要进行再教育。”
卫兵犹豫着，最终还是将报告中原本的内容转述出来，否则在这种事情撒谎的话恐怕会遭到更加严厉的处罚。
“谁让你自作主张的！？”
本就因为李唯而陷入暴怒的伍德沃斯一把抓住卫兵的脑袋，大有将他直接处死的想法。
“呜……呜呜呜……”
“请……请冷静一下族长大人，卫兵只是在陈述报告而已。”
侍从看着艰难挣扎着的昔日好友，不禁出言劝说道。
第782章 弱肉强食，诺里奇艰难的现状
“闭嘴！我们为什么非要因为这种脆弱的生物受苦？人类这种东西随便就能制造出来！明明如此……女王却一直不肯增加出货量！还有那个高文，竟然直接从我手里把人类截走，谁不知道她打的是什么主意？”
伍德沃斯愤恨地握紧了卫兵的脑袋发出了头骨咯吱作响的声音，高文……巴格斯特的理念是弱肉强食，但相应的强者也会庇护弱者，所以那群人类说是需要再教育，其实是被她保护到自己的领地曼彻斯顿了。
牙之氏族和巴格斯特的做法看似殊途同归，实则过程大相径庭。前者是直接将人类当成消耗品来使用；而后者选择豢养人类，关键时需要他们站出来牺牲，更像是牧羊犬与羊群的关系。
“那是因为生产的不是带有感情的人类，就无法成为妖精的食粮……”
侍从小声地嘀咕道，如果不教会人类什么是生活什么是爱的话，那他们就真的会如同肉畜一样除本能以外没有任何额外的反应了，妖精也无法从他们的感情波动中获得愉悦。
“不列颠已经没有此等余裕了！莫斯每天都在繁殖，如果再不加强军备的话所有城市都会被吞没！还是说女王觉得有了妖精骑士就能高枕无忧！？她知道牙之氏族为了妖精国付出多少代价才战斗到今天吗？”
其实伍德沃斯感到气愤的地方在于高文居然有权力从本应该属于他份额的人类抢走。之前也是，只要他对妖精骑士崔斯坦的行为表达不满，立刻就会遭到女王的斥喝，由此可见自己在摩根心目中的地位占比。
噗嗤——
在怒火攻心之下，伍德沃斯右手猛地用力，卫兵的脑袋毫不意外地像被砸烂的西瓜般炸裂开来，血液和脑浆顿时溅满了办公室的地毯。
“呼……冷静点……宽容点，我可是与女王相称的战士。把尸体收拾一下，我等会还要去和欧若拉聚餐。”
杀掉一名人类之后，身为妖精的伍德沃斯原本糟糕透的心情瞬间得到缓解，感觉意识也清明了许多。
“是……族长大人……”
侍从没敢多说什么，只是悲哀地看着好友的遗体点头称是。
……
“在阿尔托莉雅和奥伯龙的认知中，诺里奇是一座什么样的城市？”
作为女王历之后才建立的城市，蕾缇希娅对于诺里奇的观感相当陌生，同时也抑制不住心中的好奇，毕竟之前到过的索尔兹伯里和格洛斯特都非常有特色。
“那我就大概讲解一下吧，诺里奇现任领主斯普利根的手腕惊人，以北部妖精们觊觎王位和人类加工技艺成熟为由，说服摩根开放了打造铁制品的权限。至此诺里奇成为了冶炼法则高于一切的城市，妖精不再拥有高人一等的特权。”
“从这里其实就可以发觉斯普利根是有意打造一座以人类为主导的城市，虽然身为土之氏族的族长，但从他创办了不列颠第一所百货商城的这种行为来看，斯普里根的思维和举止更偏向于人类，会做出这种事也在情理之中。”
“而善于经营的人类迅速将这座临海城市发展了起来，同时土之妖精们因为性格单纯容易被蒙骗，很多就都成为了被无限压榨的工人。不过现在诺里奇好像已经不复往日的繁华热闹，连那从不间断的打铁声也停歇了。”
在奥伯龙讲解诺里奇的基本情况时，众人也终于来到预言中的“铁之街、煤之海”，然而这里早已经人去楼空，沿街的许多商店和铁匠铺都已经关门不做生意……显得格外冷清。
“大家快看那边！好大的一片乌云，那应该就是降临在诺里奇的灾厄了吧。”
从刚踏入这座城市蕾缇希娅就发现了，虽说现在已经到了黄昏时分，但天空却已经完全被黑暗笼罩。无数的灰烬从云层中落下、飘旋、汇聚，最终形成漏斗般的形态链接在东侧的海面之上。
“我能感受到不详的气息，好像有什么东西快从里面撑破开来。”
阿比脸色阴翳地望向天边，对于旧神一类的存在她是发自本能地感到排斥，诺里奇出现的这个灾厄……就和当初自己在大洞中所见到科尔拜努斯诅咒如出一辙。
简单点来说这并非所谓千年一次的“大灾厄”，仅仅只是它即将来临前泄露而出的些许力量而已，但即便如此其规模也还是要远远超出普通灾厄。
“这怎么想都不是我们能解决的东西吧？要不我们还是……”
“总之先找一间旅馆住下，向这里的妖精们打听打听情报再说吧。”
没等阿尔托莉雅把退缩的话说出，奥伯龙就立刻打断了她，为了打败摩根任何牺牲都是值得的，哪怕微弱的烛光在暴风雪中随时都有熄灭的可能。
“妖精？哼……那群好吃懒做的混蛋都被新达灵顿的领主雇走了，只剩下我们这群人类守着空荡荡的店铺，说是什么出差，谁不知道那帮妖精就是害怕灾厄避难去了。”
面对前来打听消息的众人，老板就像是诉苦一般把他这段时间遭遇的倒霉事都倾吐了出来。
“新达灵顿？他们要这么多工匠做什么？”
一说起这个地名蕾缇希娅就想起昨晚见到的两名妖精骑士，特别是其中的莫雷莫德……明明之前并不认识，但举手投足总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好像是在搞什么大逃杀竞赛和建设现代化城市？总之给出的报酬丰厚得吓人，而且那边好玩的东西也有很多，据说还建了一座巨型赌场日日挥金如土。”
“欸？那为什么你不跟着走呢？像你这种留下来的人类多吗？”
听出来老板羡慕的语气，蕾缇希娅就更加疑惑了，既然如此他们更不应该留在诺里奇才对啊。
“还不是斯普利根……唔，我不能多说，否则会被金库城的卫兵抓走。总之如果想要保住自己的店铺，就得留人守着。”
左右环顾确定没有卫兵巡逻后，老板遮遮掩掩地透露一点小道消息，事情还得回溯到几天之前女王下令诺里奇居民有序撤离至新达灵顿。
第783章 过于乐观的期盼与欧若拉的约会
斯普利根开始还自信满满地笃定那第一批离开的土之氏族会很快逃回来，毕竟那妖精骑士崔斯坦的恶名可不是空穴来风的，别到时候没在灾厄中遇难反倒是死在对方手上。
然而那帮家伙不仅乐不思蜀完全没有返回诺里奇的打算，并且还怂恿了第二批土之氏族的妖精前往新达灵顿，说有什么内推奖励……拉的人头越多介绍费就越高。
气得斯普利根立刻下发了新的法律，空置的商铺超过五日自动归于领主所有。然而这种行为却更加让妖精抵触和反弹，因为他们真正意识到在诺里奇自己绝不会拥有属于私人的土地，领主一纸政令就能都收回去。
“可……可是等到灾厄积累爆发，到时候不仅房子没了，人也保不住啊。”
听完对方的解释，蕾缇希娅更加蒙圈了，这跟守财奴有什么区别？留着一条命至少还有东山再起的资本，既然新达灵顿充满机会，去到那边重新开始也是可以做到的吧？
“小姐……你这是在说什么呢？大家都传言千年一次‘大灾厄’，百年一次‘灾厄’。但是人类只能活到三十多岁，我这辈子就没见过灾厄降临是什么样，与其去担心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还不如好好守着自己的产业。”
相比起少女的干着急，老板反倒是显得非常平静，从人类牧场出栏之后他就已经是将近二十岁，要是那种差生的话一辈子都生活在牧场（学校）中都有可能，自己已经没多少日子好活了……跟着拥有无限寿命的妖精瞎折腾干什么。
“这么说……好像也没错。”
被这么一提醒，蕾缇希娅也想起来自己老师说过不列颠的人造人有缺陷，不仅寿命短暂而且也没有繁育后代的能力，所以他们不需要担心和挂念任何事情。
“何况镜之氏族不是说了吗？预言之子会来到诺里奇祛除灾厄，所以没什么好担心的。虽然没见过本人长啥样，但一定是很棒的妖精。比摩根女王更强大，比兰斯洛特更美丽，比高文更优秀，比崔斯坦更温柔……一定是这样。”
说着老板的语气也变得憧憬了起来，滞留在诺里奇的妖精和人类基本都怀着同样想法，如果能看到灾厄降临和预言之子大发神威的情形，肯定能羡慕死那帮逃跑的土之氏族。
“哈……哈哈……是这样吗？”
阿尔托莉雅闻言尴尬的用手指挠了挠发烫的脸颊，这种浮夸的赞美和期待让本就自卑的她眼神有些飘忽，要是他们知道预言之子只是自己现在这幅土里土气又弱小得像下位妖精的模样，会不会感到失望透顶？
“至少最后一项没错。”
阿比给了少女一个肯定的眼神，但阿尔托莉雅并没有能开心起来，这不就是比烂吗？以这种说法，她还比摩根和蔼可亲、比高文娇小可爱、比兰斯洛特脚踏实地呢。
“哼哼……人类！你无助的呼声预言之子已经听到了！没错，站在你面前的就是——”
“啊啊啊……奥伯龙你赶紧给我住嘴！再这么乱说我就把你嘴巴给缝上！不好意思……能不能告诉我们旅馆的位置在哪里？”
阿尔托莉雅飞起一脚把脸上露出莫名笑容正准备大肆介绍的奥伯龙踹出了十几米远，她现在可还没有向诺里奇的居民们公布身份的心理准备。
最好的时机是当自己成功祛除灾厄之后，如果连这个都办不到的话，说什么都会被当成骗子的。
……
牛津作为牙之氏族的领地，被妖精们誉为不列颠的供血心脏。这里林立着数着不尽的餐馆，如果能拥有自己的餐饮品牌则会被认为是上流阶级，而其中最为顶级的餐厅无疑是排热大公伍德沃斯亲自创办的大食堂。
“没想到你真的愿意接受我的邀请，欧若拉……我原以为你会讨厌我呢。”
被包场的餐厅中只余下靠近落地窗的一桌摇曳着浪漫的烛光，曾经以勇猛著称的不列颠英雄伍德沃斯坐立不安地看着眼前美人的脸色，生怕菜式不合对方胃口。
这还是他自诞生千年以来第一次成功邀请到心仪的异性单独共进晚餐，先前伍德沃斯无论怎么搭讪欧若拉，对方都是那副温柔又有意疏远的态度，至于摩根……他压根就不敢明着提起自己的爱意。
“伍德沃斯……可爱又勇敢的人儿，我怎么会讨厌你呢？你可是曾经从莫斯之王手中拯救了不列颠的大英雄。只是迫于身份的原因，我不得不与你保持一定的距离。”
欧若拉露出一如既往柔和的笑容，看向伍德沃斯的眼神中充满着慈爱，顿时让他有些不安的内心平静了下来。
“身份的……原因？为什么？如果是欧若拉你的话，无论提出任何请求我都愿意接受。”
“哪怕忤逆女王陛下的意志？”
“这……”
这个尖锐的问题让沃德沃斯一时语塞，在他内心的优先度……最高位的自然是牙之氏族，随后便是摩根，一如当年的初代排热大公莱涅克那样，欧若拉那就只能排到顺位第三了。
“呵呵……就像现在这样，我们都有所顾虑，如果关系靠得太近的话难免引起女王陛下的误会，风之氏族并不是擅长战斗的妖精，索尔兹伯里如果被女王軍围攻很快就会陷落。”
欧若拉并没有因此感到生气，依旧是笑盈盈地看着有些窘迫的男人，只要对方心生起一丝的愧疚，她刚刚那番话的目的就达成了。
“陛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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