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只会时停啊 第541章

“为什么吾总感觉弱弱希今天对吾特别特别好？不仅愿意带吾飞天兜风，刚刚还这么直接地关心吾——啊~难不成这就是所谓的【成长】？弱弱希终于艰难地跨越了【臭小鬼只能靠欺负来表达好感】的关卡，变成了一个可以坦率表达自己对吾的爱恋的优秀大人？”

在看似跳脸的语气之下，这番话中其实也暗藏了塞莉卡的一丢丢小心思。

众所周知，因为彼此的相性实在太合，路希在面对塞莉卡时总少了几分应对【女孩子】的拘谨与距离感。虽然后者对这种打打闹闹的相处模式也很乐在其中，但她的心里一直有这样的担心——

如果真的像当初诺娃报告的那样，因为我们两个这高到可怕的默契程度，弱弱希并没有把吾当作【女孩子】或【恋爱对象】看该怎么办？

或许是【梅斯坎达尔】作祟，又或许是内心的【直感】使然。最近，塞莉卡常常会故意在路希面前说一些比较暧昧的话，并在心中某个小小的角落期待着后者对自己的告白。

不过，话虽如此，弱弱希那家伙在吾面前表现的太滴水不漏了，都试探了这么多次，吾还从没在他嘴中听到半点情话呢——

“……嗯，就是这样吧。”

“诶？”

耳边传来的低语实在太过梦幻，塞莉卡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抬头，正好对上了路希笑眯眯的视线。

“！！！！！”

大脑在这一瞬间变得一片空白，与之相对的是耳边逐渐加快的心跳声。

刚、刚刚弱弱希说了什么？【就是这样】？！

可是，吾刚刚的意思明明是‘你这弱弱希铁定喜欢吾’，如果他点头承认的话，是不是就意味着——

啊！混沌之声充盈了吾之脑海，根本没办法思考了呀！！！！

“……”

看着将脑袋一头扎进自己的怀里、说什么都不肯动弹的鸵鸟莉卡，打出一记直球的路希微微笑了一下。

随后，他缓缓挥动双翼，以照顾女孩心情的速度向天空城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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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抱着鸵鸟莉卡，路希缓缓降落到细菌研究所前的广场上。还未站稳，一声热切的呼唤就从不远处响起：

“路希大人！路希大人！我成功了！！”

“辛苦了。”

上下打量了一番双眼尽是血丝、唯有眸中光彩更甚以往的神奇海默，路希点了点头：

“详情我已经从诺娃那边听说过了，能在短短时间内复现出如此重要且复杂的【完美瘟疫】，海默，你真的很了不起。”

“不，路希大人，这完美瘟疫的完成绝不仅仅是我一人的功劳。”

听到路希的称赞，海默挺直身体，一脸严肃地摇了摇头：

“大方向和底子是由亲手触碰过瘟疫的人偶师傅定下的，多亏于此，我在研究最开始的时候就能归纳出一条明确的前进方向。有细菌雏形和终极形态的效果在，我所做的工作不过是在已经铺好的道路上添砖加瓦罢了。”

“也要多谢穆斯塔老爷子啊。”

感慨地点了点头，路希视线一扫，却并没在海默身旁找到老头人偶的身影：

“穆斯塔老爷子呢？既然瘟疫完成了，他又为什么没和你在一起？”

“人偶师傅现在正在陪您带来的银发灰眸的人偶小姐。”

提起这个，海默看向路希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尊敬的神色：

“在复现完美瘟疫的道路上，我起到的作用真的很少很少。首尾固然已经被人偶师傅指出，可想要尽快完成目标仍是难上加难。正当我为此发愁的时候，由您带来的人偶小姐却自行行动起来。”

细菌掌控力、魔力的纯度、惊人的直觉与堪称【诡异】的熟练度——在那位银发灰眸的人偶面前，隶属于瘟疫术士一族的海默第一次品尝到了在专业领域中被人全方位碾压的感觉。哪怕专攻生物学的穆斯塔都不可能单在细菌上与这位人偶小姐相提并论，毫无疑问的，在【细菌】一道上，银发的人偶小姐堪称天下无双。

“一开始，银发的人偶小姐的动作还十分生涩，不像是具有自己的意识，反而更像是某种刻入内心的【本能】。这种若有若无的遗失感令我感到十分熟悉，所以，我就听从了您的建议让爱丽丝触碰了她——之后，奇迹发生了。”

右手下意识握住了胸口的药剂瓶，显然，海默想起了险些与爱丽丝分别的那个下午：

“本应只能对生物产生作用的爱丽丝瞬间亮起了光彩，在那光芒的映照下，银发的人偶小姐剧烈地颤抖着，正当我以为是不是爱丽丝的力量与奈奈小姐的人偶产生了冲突的时候，这颤抖突然又停了下来——随后，我看到了一滴泪水。”

如同死物一般静静的站着，但那双灰色的眸子里却是一片清清亮亮。

像是在缅怀谁一般，人偶落下了泪水。

“……真奇怪啊，明明我的本能告诉我人偶不可能流泪，但当我看到那副场景的时候，心里却涌出了感同身受的痛苦与悲伤。”

紧紧地握住了胸口的药剂瓶，海默看向路希的双眼，低声问道：

“路希大人，那位银发灰眸的人偶，是否也是我等【巴特利】一族的族人呢？”

第882章 龙之归来

有关银发灰眸的人偶究竟是不是在伊谛普斯的记忆中见到的那位清冷的族长小姐，路希在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有了猜测。

所以，他才会建议海默用爱丽丝触碰银发的人偶。根据海默的描述，此举也达到了相应的效果、大大增进了完美瘟疫的研发速度。

只是，让本已遗忘之人重新想起、令沉睡梦境之人醒来面对现实……对她而言，这真的是一件好事么？

抿了抿嘴唇，最终，路希也只是巧妙地略过了这一话题：

“我无法与人偶直接交流，既然那位银发的小姐已经恢复了记忆，你还是拜托奈奈进行下一步询问吧。”

【恢复了】记忆？

路希大人，您肩上的担子比任何人都要重得多呀……

隐隐察觉到了路希心中的沉重，海默暗叹一声，没有再过多询问下去：

“完美瘟疫已经在实验室里准备好了，路希大人，您随时可以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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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海默的地下实验室内，周围一切的陈设已经有了极大改变。

为了尽全力完成路希要求的完美瘟疫，海默暂停了一切有关细菌食品应用化的研究，此时此刻，各种瓶瓶罐罐中的内容物出人意料地统一——满是幽绿色的液体。

在房间的角落，老头人偶与银发灰眸的人偶并肩而立。注意到路希的进入，穆斯塔点头示意一下，随后又将目光移到身边的人偶小姐身上。

而后者，此时正以一种十分不可思议的眼神盯着路希——亦或他手上的那枚鬼脸戒指。

【魔性印记·愉悦】。

那个从未赢过、从未得偿所愿的男人最初也是最后的遗物，除此之外，在这个世界上，他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

没有在这种时候与银发人偶搭话的打算，路希点头回礼后，就将视线转移到面前的幽绿色药剂瓶上：

“这就是完美瘟疫？精灵事变的那一夜我被闭锁在心灵之间中，并没有亲眼见过它。”

“千真万确。”

对于自己奋战数日才得到的最终成果，海默敢打一百分的保票：

“有亲手触碰过完美瘟疫的人偶师傅做担保，您手上的成品与原物没有一丝区别。”

海默身为瘟疫术士的能力、穆斯塔身为生物大师的判断、以及那位很可能参与了最初的【完美瘟疫】的制作的绝世天才的辅助——强强联手之下，最终的成品自然不可能出一点问题。

“嗯，我了解了。”

从海默手上接过一瓶瘟疫，注视着那不详的幽绿色，路希的心情也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在敌人无限增殖的巨大优势下，完美瘟疫是己方拉平战力差距的最有力武器。即使不能像在封闭的精灵圣地那样做到以最高效率灭杀敌人，也能通过涂抹在武器上的方式加强联军方的个体战力。

更何况，只要有了这瓶瘟疫——

在塞莉卡超害羞的注视下拉过她的小手，路希试着将瘟疫之瓶靠近，下一刻，暴风形状的繁复纹样就自动浮现于塞莉卡的手背处。

曾被灾厄以【瑞茵】的身份靠近塞莉卡并施展的加强封印，仅这一手，就足以牢牢压制住知晓并有能力改变一切的提亚马特，让祂只能绝望地注视着世界重回通往【毁灭】的方向。

而现在，是时候吹起反攻的号角了。

握住瘟疫之瓶的右手下意识紧了紧，路希面上反而笑着看向塞莉卡：

“屑莉卡哟，做好终焉の靇破封而出的准备了吗？”

“哼，你以为吾塞莉卡大人是谁，区区终焉の靇怎么可能让吾感到恐惧——停停停！！再给吾一些准备的时间嘛！”

塞莉卡本想摇头摆尾地装模作样一阵，可当她看到路希真的拧开了瓶盖时，声音又在一瞬间小了下去：

“会、会不会疼啊？吾特别怕疼，平时手指被树枝划到一点点就受不了，如果见到血的话一定会晕的。”

你这什么打针前猛吹牛皮一见到针管就怂了的可爱小朋友性格。

“放心吧，我以前与你身体里的龙聊过，祂性格很好、也很关心你，我相信祂绝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情的。”

回想起初见大姐姐时的那一幕，路希忍俊不禁的笑笑：

“还是说，平时总嚷嚷‘吾掌管鲜血の终末！’的塞莉卡大人实际上是一个连关心自己的好身材邻家大姐姐也不敢见的怕生鬼？不是我说你，现在连社恐奈奈都不会这样了。”

“吾、吾才不怕生呢！”

与尤希娅的膝枕对路希的激励效果相同，对付屑莉卡，路希的跳脸绝对是一跳一个准。听了路希的话，塞莉卡马上跳了起来：

“来吧！此刻正值吾麾下巨龙解封之时！吾一点都不怕……不怕！！！”

“乖，我轻一点。”

模仿着地球上儿科医生的温柔语调，路希手上倒是十分利落地拧开了瓶盖，将其内的幽绿色瘟疫往塞莉卡手上的暴风图案一倒——

“轰！！！！！！！！”

——与想象中的平静场景不同，在瘟疫与暴风纹样接触的一瞬间，无匹的风压就猛地从塞莉卡手背向四周扩散开来。路希有【完全魔性·亲和】带来的巨大加成尚可以站稳脚跟，至于一旁的海默早已因为躲闪不及远远地飞了出去。

“弱弱希！”

作为风暴正中心的塞莉卡虽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但这一剧烈变化所带来的惊慌还是令她下意识呼唤起了路希的名字：

“吾、吾的手这是怎么了？！你倒上去的东西好像没起作用啊！”

瘟疫不起作用？！

连忙加大【完美魔性·亲和】的输出，路希拼命睁开眼睛，终于看到了暴风中心发生的一切。

并非【不起作用】，在塞莉卡的手背上，幽绿色的瘟疫正疯狂地吞吃着构成暴风图案的纹路，只是，那看似普普通通的图案却出人意料的顽强，伴随着不断喷发的风暴，一时之间，竟隐隐有压制住瘟疫蔓延的趋势。

难道说，为了彻底压死提亚马特，瑞茵那日设下的法印居然强大至此吗？！

如果连作为王牌的完美瘟疫都无法突破封印的阻隔、让那尊最强之龙重新降临于世的话——

【……】

正当路希大脑飞转思考对策时，一道银色的身影突然从他的余光处一闪而过。紧接着，幽绿色的光芒像是被浇了热油的火焰一般瞬时蒸腾而起，死死咬住了风暴的喉咙。

那是银发灰眸的人偶的身姿，渺小又坚定。

“——”

封印终于摇摇欲坠，在漫天奔涌的可怖风暴中，一个熟悉的身影逐渐显现。

漆黑的、深邃的、浑身充满堪称绝对的暴力，却又并不矛盾地富有无上的美感。

死死咬着牙关，来自亘古的君王浑身燃着不屈的黑焰。无数根风暴组成的粗大链条死死扣住了祂身上的每一处鳞片，然而，那双闪烁着无尽威严的赤金色眼眸从未黯淡半分。

祂缓缓活动起来，在强大封印的阻碍下，哪怕最微小的移动都显得无比艰难，但是，祂的动作却没有一丝迟疑。缓慢而坚定。

“嘎吱。”

在瘟疫与绝对的暴力的双重夹击下，一根链条率先破碎崩坏。

“嘎吱、嘎吱！”

像是推倒了多米诺骨牌一般，更多的锁链连环崩解，破碎声不绝于耳。耳边呼啸的风暴已经接近了听力的极限，然而，这场至高存在之间的拉锯战却并没有一丝停下来的意思。

最后的最后，唯一能限制那尊来自亘古的暴力的存在只剩下了最初的风暴巨柱。那是死死钉住巨龙头颅万年的最锐利的矛，经过灾厄本体的加成后，体量甚至与巨龙本身不相上下。

“轰！！！”

如同做最后挣扎一般，通天的风暴巨柱咆哮着猛然膨胀了十倍、意图以此将灭世之龙狠狠压回封印之中。

然而，这一切毫无用处。

龙已经睁开了自己的眼睛，王已经确认了敌人的方向。无论徒有其表的风压何等巨大，也不过是为燃起的黑焰铺垫道路的最后养料罢了。

“——碰！！！！！”

再没有任何存在能阻挡祂的无尽怒火与威严，随着亘古的巨龙高高扬起龙首，那根由曾经的初代勇者布下、死死镇压了其万年的风暴巨柱终于寸寸碎裂。

像是在对世界宣告自己的归来一般，浑身燃烧着熊熊黑焰的最终暴力微微沉默一瞬，仰天发出令整个世界为之震颤的巨吼：

“——！！！！！”

提亚马特，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