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要做仙尊与魔帝的男人 第264章

作者:东方快鸟

紧跟着又有些疑惑……为首的两首战船,挂的是他们黄天军的旗号,后面的十多艘,却又将旗号全都收起。

出了什么事?卫继方一头雾水。

“好像是尤将军的船!”旁边一名副将说道。

卫继方倒是想起了,凌晨时尤洪的确是带了两艘战船,跟着那位“潜龙”师重云去了。

看来他们回来了……但是跟在他们身后的,那十多艘战船是怎么一回事?

眼看着,前方战船接近,卫继方不敢大意,运转功力,大声道:“船上可是尤洪将军?”

船头上,尤洪放声回道:“正是!卫将军勿慌,我随师公子出海,降服了海幽门,让他们前来为黄天军效力。”

等到那些战船纷纷靠岸,船上的海寇老老实实的放下船板、上岸投诚,卫继方兀自摸不着头脑。

他将尤洪拉到一旁,道:“尤将军,这是怎么一回事?”

尤洪道:“师公子带着我们,前去围剿海幽门,并将他们包围,海幽门新任门主’赤盖蛟’不肯投降,伏诛受死。看,他的脑袋还挂在那里!”

卫继方自是早就看到一颗脑袋,挂在那一边的船头处。

他道:“你是说,师公子带着你们两艘船,包围了海幽门十几艘战船?“

尤洪道:“正是!卫将军且将这些降兵一一登记,改服易帜,我先去向秀儿小姐禀报。”往会稽城走去。

卫继方跟在他的身后:“你是说,你们两艘船,包围了他们十几艘?”

尤洪道:“没错。”

卫继方道:“你们两艘船、你们两艘船包围了……”

尤洪道:“是啦是啦!”

不多时,会稽城中听到警报的李秀儿,很快又得知并非紧急军情。安下心来的她,在城头等到尤洪前来汇报。

“你是说,”李秀儿忍不住再问一遍,“师公子带着你们,用两艘船,包围了他们十多艘?”

这种莫名其妙的战绩,直令得黄天军从上到下,目瞪口呆。

然则再怎么去问尤洪,他也只是这样子说,去问那些投诚的海寇,他们也只是垂头丧气,诚心归降。

—时间,这等奇事,在全城各处,传得沸沸扬扬,不知不觉间,又传向各处。

有人拍桌骂道:“荒唐!荒唐!两艘船……他带着两艘船,在海上包围了对方十几艘战船?

有人怯怯问道:“这到底是真的假的?”

有人赞叹道:“潜龙、潜龙……他不会真的有一条龙吧?”当然说出这话之人,并不知晓自己找到了真相。

倒是各种各样的流言,快速传开,有的说这位师重云精通传说中的奇门遁甲之术,布下奇阵,海幽门便自投罗网,有的说他能够召唤天兵天将,开坛作法,天兵天将乘云而来。

这些传言越来越多,越来越怪,真真假假,无可捉摸,“潜龙”之名,也由此传遍了大江南北。

当然,也有一些聪明的,会猜到各种各样的传言能够传播得这么快、这么广,估计是那师重云不想让人知道他是如何降服的海幽门,因此让人散出了众多稀奇古怪的猜测。

那唯一的真相隐藏在众多的“猜测”中,自然是让人难以判断,至于尤洪和那些海幽门降兵,则早已被他下令封口。

若是这样子的话,这些猜测之中,有一条必然是真的……莫非他真的能够召唤天兵天将?

海幽门的加入,让黄天军的海军进一步壮大,同时也避免了蛮军在海岸线上的奇袭。

能够大规模转移兵力的,唯有楼船,一艘楼船能够装下八百甚至是上千人,十来艘楼船,便能够运送上万人。

但是楼船本身在海上的战斗力不足,若是遭遇海战,搞不好就是全军覆没。而能够满足海战的战船,则又装不了多少人。

师皓逼降海幽门的主要原因,其实也是担心蛮廷以大价钱收买海幽门,连同海鲨帮,一同控制整个东海海域。那对于黄天军来说,就是一件极其麻烦的事。

师皓东奔西走,做了许多力所能及的事,至于正面的战场,他并没有去管太多……李秀儿本身是有出色能力的,黄天军的战斗力亦强,再加上于他的奔走下,各方形成合力。

剩下的就不是他这个挂名军师,所需要去做的了!

那一日,师皓于淀山湖边的一座酒楼上,独自一人,饮着温酒。

这里本是一个小镇,眼看着蛮军随时都会杀到,镇上的百姓拖家带口的往会稽城周边逃去,镇子上已没有留下多少人。

酒店还开着,但是没有什么生意。酒店的老板是一个老者,老者的家人也都被送走了。

师皓推开窗户,湖上的冷风灌入,望眼过处,一片萧条。他抬头往山的另一边眺望,山的另一端,乃是吴淞江,此刻一场恶战,正打得热火朝天。

那一边战火四起,山的这一边却是冷清。不过冷清些也好,若是这边突然涌入大量人马,便意味着黄天军在吴淞江的防线败了,整个太湖,也会很快地落在蛮军手中。

师皓的手中端着一杯酒,冷风吹来,酒也有些冷了。他双手合拢,酒杯在手心缓缓摩擦,不一会儿,杯中又散出热气。

楼下街面,有马蹄声传来。师皓低头看去,看到了一名清秀的少年……

第376章 湖边对酌、怯弱之人

那少年骑着一匹白马,头戴远游巾,身穿一件灰白色的长衫,看上去苗条秀气。

少年抬起头来,往楼上看了一眼,轻飘飘地下了马,将马系在酒楼旁边的柱子上。

老板将那少年请上酒楼。少年环视一圈,又往师皓这边看来,还未说话。

师皓便已先笑道:“此镇清冷,酒楼里也无其他客人,这边刚好一桌酒菜,独饮无趣。这位公子何不便在这里,与在下一同饮酒闲聊,免得浪费了这一桌好菜?”

那灰衣少年拱手道:“既如此,便多谢兄台了!”

少年眉清目秀,微微一笑,仿佛春风吹过,直可令淀山湖周边春意盎然。

少年便在师皓对面的座位上坐下,老板替他取了碗筷,又见壶中酒有些冷了,便放在旁边的火炉上,重新帮他们加热。

师皓道:“山那一边正在打仗,此镇已不安全,镇上的百姓能够走的,都已经走了,这位公子为何还要到这里来?”

少年轻声道:“就因为山的另一边在打仗,所以我才要过来看看。我想来,若是山的那一边黄天军败了,这太湖及其周边三江,怕是也都保不住了,赤地千里,又能够逃到哪去?

“就算会稽城坚,没有了太湖做屏障,怕是也守不了多久,是以心中不安,过来看看。”

他的声音很清很细,犹如丝竹,颇为悦耳。

师皓讶道:“战事胶着,到处都是烽火,唯有吴淞江这一边,目前最为关键。公子知晓要到此间来看看战况,绝不简单。敢问公子姓名,乃是何方人士?”

少年微微一笑,道:“在下姓白名尧,家居山野,如今离家出游,四海为家。这位兄台仪表不俗,请教一下尊姓大名?”

师皓道:“在下姓师名皓,乃是北方人士,本是一个读书人,只因觉得,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因此到处游逛,不想处处乱象,遍地狼烟。”

白尧道:“原来兄台姓师!听闻近日有一位英杰,四处游走,劝说各路英雄,一同抗拒蛮军。闻得此人有引动天兵之术、八卦遁甲之法,能呼风唤雨、掌握乾坤,此人号称潜龙,不知可是兄台?”

师皓笑道:“我非潜龙,也不相信真有人能够呼风唤雨,招来天兵天将,易理术数自然是有的,大家意想中那种处处玄机、搬山移海的奇门遁甲,我却也从不深信。”

白尧欣然道:“原来如此,兄台不是那位潜龙,我也就放心了。”

师皓奇道:“为何就放心了?”

白尧微笑道:“这位潜龙乃是非凡之人,鬼神莫测,似我这般卑微之人,若是遇到了,难免说不出话来。再加上他大名鼎鼎,小弟颇为久仰,就这般站在他面前,怕是更为紧张。”

师皓打量着这少年,笑道:“公子说笑了,只怕公子才是非常之人,即便是那’潜龙’在此,也不敢大声说话,深怕惊扰。”

抬起酒壶,道:“白兄弟可能够喝些?”

白尧道:“虽不胜酒力,却也能够喝上少许。”

师皓道:“正好,其实我喝得也不太多。”为这少年斟上一杯。

白尧道:“看兄台乃是豪迈之人,还以为兄台必定喜酒好酒,原来也不怎么喝的么?”

师皓不由得笑道:“如何看得出我是豪迈之人?”

白尧道:“山那边刀光剑影、血雨腥风,兄台在这等紧靠战场之处,对湖独酌,饮酒作乐,岂非是豪迈之人?”

师皓摇头道:“白兄弟错了,其实我不是豪迈之人,而是胆怯之人。

白尧道:“为何是胆怯之人?”

师皓道:“斤斤计较、狗苟蝇营、思前顾后、百般算计,将自己所能够做的事全都做了,表面成竹在胸,心中兀自前思后怕,担心自己这里做的不够好,那里做的不够多,临到头来,犹自还不放心,想要第一时间看看结果,因此到这里坐着干等。

“似这等人,如何算得豪迈?不过就是怯弱罢了!”

白尧道:“原来兄台是这等怯弱之人,正好,其实小弟也是!且让你我为这等怯弱之心,喝上一杯!”双手端酒,道:“兄台请!”

师皓亦端起酒来:“请!”

两人一饮而尽,吃菜说笑。这白尧年纪虽轻,却是见识广博,当真有些无所不知、无所不会,与师皓谈天说地,竟是聊得兴起。

等到酒足饭饱,白尧便要抢着付账,师皓自己点的酒菜,如何会要他来付?先一步取了银锭塞给老板。

两人出了酒楼,一同往镇外的那座山岭看去。白尧道:“登上那山,便能够看到吴淞江,不知道兄台可有兴趣,过去看看?”

师皓笑道:“我自然是无妨的,不过山路崎岖,白兄弟你的这匹马怎么办?”

白尧将那白马从酒楼门口边的柱子上解开,道:“无妨,此马通灵,任它自去游逛,到时自然知晓该去那里找我。”

轻轻一拍,那马纵起前蹄,看上去有些兴奋,自顾去地,外镇外奔去。

师皓道:“果然是好马!”

两人便沿着湖边,闲逛而去,师皓可以施展轻身功法,风从西北方呼啸而来,他们正是逆风而行。

狂风在他的身周,卷得他衣袍猎猎。再看身边,这白尧竟是不徐不疾地跟着,灰白色的衣衫略有一些宽松,虽是凌风,风却似在他的前方自动分开,竟连一片衣袖也未带起。

师皓道:“白兄弟好本事。”

白尧道:“自幼修习了一些道门功夫,本领低微,让兄台见笑了。

师皓笑道:“这等神功若都是低微的话,那还让不让其他人活了?”进一步加快脚步,身形如电,呼的一下,掠入山林,逢树踏枝,穿林过石。

白尧竟在他的身后,同样是足不沾地,只是踏着松针而行,单单的一片落叶,便可供他落脚。

师皓一抬头,前方一座断崖。他身形一提,踏壁而上,如同飞龙,冉冉升起。

再看时,身边灰白色的纤细身影,竟如御风而行,依旧只是落他一拍。

第377章 坐山观战、道魔之分

师皓踏上山腰,白尧轻飘飘地落在他的身边。他感叹道:“当真是好功夫!”

白尧道:“兄台过奖了,兄台拔身而起,仿佛要冲上云霄,小弟差点以为自己追不上了。”

师皓笑道:“白兄弟莫要说笑,谦虚过头,倒会让人觉得是挖苦的。依我看来,白兄弟已经收着势头,若是真的用力,怕是才要冲上云霄,一飞而去!”

白尧微笑道:“是小弟不好!小弟自记事起便在道门中修行,十多年如一日,方才略略地学了这点皮毛,不值一提。

“倒是兄台刚才犹如借风力升起的功法,令小弟有些熟悉,似是三元真诀之一。”

师皓道:“三元真诀?这是什么?”

白尧道:“本是道门净明宗的秘传,又分作玄冰诀、真水诀、玄风诀三种功法。这三种虽然都是下品功法,但各有巧妙,若是能够三诀合一,又能够进一步升级,叠加上一套流珠心法,合称三元流珠诀。

“兄台刚才所用,似乎便是这三元真诀中的玄风诀,不知小弟可有猜错?”

师皓道:“白兄弟是净明宗的?”

白尧道:“这倒也不是!三百年前,净明宗为救华夏,前赴后继,赴汤蹈火,其后又深受蛮廷打压,到如今已断了传承,唯有他们当年所创功法,散落在一些隐蔽门派。”

师皓道:“唉,华夏沉沦,不知多少英雄随之赴难!可叹,可叹!”

两人跃上山岭,往山的另一边看去。

这山往两侧延伸,形成天然的阻断,因此吴淞江那一边的战斗,并没有往他们身后的小镇波及。

从高处往下看去,黄天军与蛮军双方,兵力犬牙交错,一处相对低矮的山坡上搭起的寨子,擂鼓震响。

远处有几座浮桥从江面上横过,有投石机在水面上砸过,溅起水花,又有箭雨呼啸。

江与湖的分割,让整个战场显得杂乱而又无序,多点开花,彼此穿插,也就很难组织起有效的兵阵。

不管事先是如何的规划,战斗到后头,都变成了拆东墙补西墙式的处处救火,拼的也都是武将的勇武,和兵士的士气。

从高处往下看去,能够勉勉强强看出整个战局的变化。

但若是身处其中,或是敌军掩来,或是我方冲杀,再厉害的将领,也只能应付着自己所在的这一小片地方。

他们看到,北方有林子东倒西歪,有几十架如同投石机般的木甲,竟是压断树木,滚滚向前,大量石块轰出。

—般来说,像这样的投石器虽然威力惊人,但不好移动。

只能提前安置在城外或者高低,地点固定。

像这样一边推进一边发射,在一定程度上,等同于另一个世界里的坦克了。

“赤木家的木甲机关术果然了得!”师皓道,“幸好赤木家对他们的木甲术看得极重,绝不外传,这等木甲机关术并未在军中传开,纯粹是靠着赤木家造多少用多少。”

白尧道:“这就与各种武学一般,各门各派都尽可能地保留着自家绝学,哪怕算不得绝学,也要敝帚自珍,绝不外传。莫说各大门派、各个豪门,即便是村里头的铁匠都担心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父。”

东北面,忽有洪流冲下,又有大量横木冲击着浮桥,过桥的蛮军随着浮桥的坍塌而坠入冰冷的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