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角宿一
她们当然,不可能会是有血缘关系的姐妹,但高尾太夫确实将女人当做亲妹妹看待。
不仅是她,生活在吉原的童女们都或多或少受到她的照顾,所有人都将高尾太夫当做亲生姐姐般憧憬着。
“放心,你一定能好起来的。
你不是想找个好郎君为你赎身,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吗?
那就快喝下它,快点把病养好,去实现你的梦想吧。”
高尾太夫安慰着女人,随后将她抱起来为她服下药汤。
看着气息微弱的妹妹,太夫内心一阵痛苦。
吉原的女人们看似打扮光鲜、丰衣足食,但那只是为了招揽客人的手段,她们从来都不被允许离开花街,一次都没有被当做人看待过。
哪怕生病也无法外出就医,若是严重的疾病就只有遭到抛弃,在床上孤独等死一途。
就连治病也不被允许,怎能放任如此苦海继续存在?
高尾太夫已经下定决心,要利用盈月之仪拯救吉原的大家。
但是――
即使依靠攀附土御门大人最终让游女的待遇获得改善,吉原的女子就真的能够从束缚中获得解脱吗?
高尾太夫不由得陷入了深深的自我疑问之中。
回到三浦屋的时候,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了。
高尾太夫看到站在茶屋门口的巨人Berserker,以及百无聊赖地坐在窗边单手托腮的女神Berserker。
“真是太好了,原来你们两个都没事。我还以为你们也被操控了。”
“没可能会有事的吧,你以为我是谁啊?
我要是轻易被无能的人类控制了精神,今后还有什么脸继续当爱神?岂不是要被帕尔瓦蒂嘲笑死?”
“对了,是你之前提到的……【爱神的神核】吗?”
只要有这个技能存在,任何魅惑、精神控制类的法术都无法对迦摩奏效,高尾太夫想起了之前听闻的说明。
“哎?那么……”
高尾太夫突然想起了什么,看向另一位狂战士。
就在这时,巨人忽然张开双臂、仰天长啸。
“■■■■■■■■■■■■■■■■■■■■■――!!!”
狂战士面露痛苦的表情,迈开大步向吉原出口走去。
“等等!Berserker!”
高尾太夫想要叫住双眼变得通红的Berserker,却被迦摩制止。
“放弃吧,太夫……那可是在Archer的固有结界里接受炮火齐射都安然无恙的怪物。
要是他认真发狂起来,旁人根本束手无策。姑且不说我,你跟吉原的人民都会死在他的手上。
既然他想离去就随他去吧,好好珍惜被放过的这条小命并感到庆幸才对。”
“不,这可不行,迦摩亲。”
“……嗯?”
“Berserker一直为我守护着吉原。从仪式开始以来,就一直守护着这里。
我没办法……就这么弃之于不顾。”
高尾太夫道:“为了独善其身而压榨他人生命,践踏他人心意――
要是认同这种事,我跟那些对吉原的女人始乱终弃的家伙又有什么分别?
既然已经结缘,我会尽己所能阻止他,绝不会轻易舍弃他的!”
迦摩闻言露出“啊,啊……卷进麻烦事里了啊”的表情。
盯着斗志昂扬的御主,女神幽幽叹了口气。
看在你给我漂亮的衣服和刨冰的份上,就勉为其难帮你一次吧……唉。
……
……
……
江户,阴阳师本家土御门名下的宅邸内。
深夜,大院释放着诡谲的压迫感。
数道黑影单膝跪地、以可称为待机的形式存在于此。
无主的Saber。
无主的Lancer。
无主的Archer。
无主的Rider。
无主的Assassin。
无主的Berserker。
以及曾隶属于多罗蒂娅?科耶特的Assassin。
七骑英灵、七双赤瞳,在深夜里释放让人不寒而栗的存在感,让阴阳寮成为了如同魔境般的场所。
“――”
盈月之仪的始作俑者同时也是黑幕的男人,土御门泰广看着臣服于自己的英灵们。
沉默了好一会后,他才终于让激荡不已的内心平静下来。
“如此一来,手里的棋子就凑齐了。”
阴阳师望着院子里这支足以覆灭一个国家的英灵军势,得意地歪斜起了嘴角。
“不过,圣杯战争,真是如此简单吗?
尽管没想到会有数位从者逃离了盈月的枷锁――
哼,反正大势已定。接下来只要将那些反抗者一举扫荡即可。”
“虽说敌人已经所剩无几,但他们要是集合朝这里进攻,可是说不定会让胜败反转的啊。”
一个比土御门泰广还要阴郁的声音在院内响起。
解除了灵体化的第八骑从者也现身了。
与其他七骑不同,双眼并未呈现深红色的这名英灵,正是本次盈月之仪最初的从者――
Caster,稗田阿礼。
存在于相当于中国初唐的日本飞鸟时代至奈良时代之间的人物。
稗田阿礼原本是在皇族家中负责料理杂役的舍人,据说他博闻强记,记忆力极为优秀,得以明晓书籍的内容,即使是平假名、片假名、念法注释均无的书籍,也能耳熟能详到琐碎散乱地暗诵,尤其是能背诵《帝纪》、《旧辞》等史料。
因此天武天皇于681年召来太安万侣记录稗田阿礼口诵之事,编纂成《古事记》三卷。
正如他阴郁异常的气质和蒙蔽半张脸的外貌,稗田阿礼是个神经质、孤僻、毫无活力……的男人。
虽然几乎没有正面战斗力,但也拥有极为异常的辅助能力,盈月之仪也是因为他的存在才得以构筑。
由于并非作家,稗田阿礼拘泥于记录而非创作,也会在自我介绍中自称Recorder。
对于Caster中肯的告诫,阴阳师回应道。
“确实如此。不用靠你的记录,我也清楚这点。
不过,你不必担心。我当然经过深思熟虑,才会收集这些棋子。”
“随便你吧。反正我会按照自己的意愿行动。”
Caster冷淡地留下这么一句以后,气息便完全消失了。
“――那么,最后一骑从者究竟在哪?”
土御门泰广喃喃着自言自语。
这次的仪式,只靠七名与祈愿者缔结契约的从者[灵魂]还不够。
因为是劣等的圣杯,还需要最后一位降临的高贵灵魂,才能够完成盈月――
就在他苦恼于这个问题时,身后的英灵阵列纷纷抬起头来,似乎是在告诉阴阳师有异常状况。
掌握着宅邸内结界的土御门泰广当然也察觉到了闯入者的气息。
来者的身份并非敌人,然而――恐怕也无法将其称为是同伴的存在。
土御门泰广看向大院的入口,有些紧张地聆听着黑暗中传来的平稳脚步声。
数秒后,出现在宅邸庭院内的,是有着魔性的浅葱色头发以及妖艳红瞳的少年。
正是被土御门泰广当做本次仪式的备用方案而召唤出来的Ruler。
虽然不知道为何会以少年姿态现界并自称「罗德」,但阴阳师确信他毫无疑问正是那位伊吹山的伊吹大明神――
日本神话最大最强的灾害龙?八岐大蛇。
随心所欲、放荡不羁、唯我独尊。
完全顺从于原始的欲望而行动,根本不会理睬这边的意见。
虽然看上去一副沉溺于美女、美酒与美食之中的享乐模样,可一旦露出獠牙,就会展露真正的凶恶本性。
……还真是召唤出了不得了的怪物啊,土御门心想。
如果藏在盈月里的操纵术式没能奏效,自己无法控制无主从者们的话,就必须仰仗这位大蛇神的力量……原本是这么考虑的。
但是现在么。
土御门泰广瞥了一眼身后的七骑英灵,泰然自若地问道。
“失踪了一个多礼拜也不与我联络,你去哪里了?今晚又来这里做什么?”
“……啊?”
少年眉峰微颦,他的五官即使扭曲也依然散发着超脱性别的魔性美感。
罗德完全无视了他身后那些从者,盯着阴阳师的脸开了口。
“喂……泰广,你该不会是在对我说话吧?那是什么口吻?”
“呃。”
土御门泰广的身体忽然僵硬起来,嘴巴半张着,不知道是该解释还是说些什么。
“说到底你这家伙凭什么站着跟我说话啊?”
罗德不依不饶,继续以讥讽的微笑开口:“啊……难道是觉得自己变得有出息了吗。”
“…………”
土御门泰广咬紧了后槽牙,颤颤巍巍地在少年面前跪下。
“久疏问候……Ruler大人。”
“哎呀,真是出人头地了啊,泰广。
我还以为你这家伙连最基本的礼仪都忘记了呢。”
罗德单手叉腰,一脸愉快地欣赏着他的土下座并说道。
“就连你白天去见的那个游女都知道该怎么对待「比自己地位更高的人」……
你若是弄不清楚,土御门家的未来可就只剩下一片灰暗了啊。”
土御门泰广小心翼翼地问道:“您……您当时也在三浦屋吗?”
“我在隔壁抱女人。”
“是……这样啊。您当时应该跟我打个招呼的。”
“你会替我付钱吗?”
“这是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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