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道的光灭了
要对得工整,还得符合要求,关大爷明摆着是想速战速决。
“甭想了,喝吧。”
说完,关大爷的视线又落在了一旁的叶辰身上。
也是抱着试探的语气说道:“你小子不是来凑热闹的吧?”
“得,那我就不客气了。”叶辰就等关大爷说这话,当下没有犹豫,直接给出了自己的酒令。
“我有嘉宾,醉太平,数点梅花天地心。”
“妙啊!”
叶辰话音刚落,破烂侯眼中便闪过一道精光,拍着大腿叹了一句。
关大爷也缓缓收05敛笑意。
到这总算收起玩闹的心思,认真看了叶辰一眼。
现在的年轻人会行酒令的真找不到几个。
叶辰笑了笑,也不客气,附赠了一句。
“载驰载驱,思归引,牧童遥指杏花村,关大爷,这杯酒该您喝了吧?”
“好小子。”
关大爷乐了,倒也没有耍赖,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再来?”
“您请!”
“日饮夜饮,前程似锦。锦上添花饮花酿,酣畅三江无限春。”
破烂侯眉头一皱,对不出来,索性把希望都寄托在了叶辰身上。
小懒猫也在一旁瞪大了眼睛。
关大爷平时没少教她这些东西,多少知道些。
她也好奇面前这个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的陌生人,究竟能不能对上来。
叶辰笑了笑。
“日醉夜醉,长命百岁。岁岁平安醉心安,酩酊时间无尽欢。”
一听这话,关大爷不乐意了,拿上自己那只小碗递给一旁的小懒猫收好。
见他一副准备赖账的架势,破烂侯坐不住了。
“诶,您这几个意思啊?怎么着,还想赖账不成?这要是传将出去,您这九门提督的名声可就臭了,为这么一只小碗,不值当。”
“嗬,多新鲜呐,咱们两家的恩怨,你让这么一个外人插手,现在反倒怪我不讲规矩。”
“不是,见不是人对手您就不认?您孙女可就在边上看着,当着晚辈面,咱得愿赌服输吧?”
眼看珐琅小碗就要凑齐了,破烂侯哪肯由着关大爷耍赖。
如果只是一件古董,输也就输了。
但这小碗对关大爷来说,意义远胜于它的经济价值,怎么可能这么不明不白地送出去。
见局势僵住,叶辰开口了。
“我倒有个折中的方法,您二位要不要听一听?”
“你小子有话就说,甭在这卖关子。”
关大爷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今天要不是他,自己也不会落到这么窘迫的地步。
“我看您二位谁也不服谁,这么下去,就是吵到明天都不会有结果,这套珐琅小碗好不容易凑齐,您二位也不想再让它们分开吧?”
“我怎么觉着你小子这话里有话啊?”
破烂侯跟叶辰接触过一段时间,多少知道些他的性子。
“行了,甭在这绕弯子,有话直说。”
“得,那我就直说了,既然您二位暂时争不出高下,作为见证人,我可以勉为其难,代为保管这套小碗诶,关大爷,老侯,我昨天刚结婚,有话好好说,您二位先别急着动手”
“去去去,敢打我小碗的主意,美的你。”
知道了叶辰的目的,关大爷和破烂侯难得达成一致,不由分说地把人赶出了院子。
代为保管,说得好听。
这小子一看就不是好人,东西进了他的腰包,甭想再要回来。
“得,白来一趟。”
叶辰看了眼面前的院墙,有些无奈。
情况比他想得还要复杂。
这俩人把藏品看得比命都重要,如果不是真的认可,不可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送出去。
急不得,这事还得从长计议。
叶辰请了三天假,冉秋叶也渐渐适应了她的新身份。
两人新婚,自然形影不离。
带着小欣成天腻歪在一起,厂里和院里的大小事也不去过问。
假期后的第一个早上,叶辰照常醒了过来,冉秋叶已经做好了早饭。
“再晚就该迟了,赶紧起床尝尝我做的早饭,第一次做,不好吃你可不许说我。”
这才是生活该有的味道。
叶辰笑着把人拉进怀里,温存了一会,这才意犹未尽地下了床。
隔壁院子这些天倒是出了几件大事。
秦淮茹不顾秦京茹的苦苦哀求,毅然把人送回了乡下。
世界确实不太适合她,心思太多,路容易走歪。
刘海中也成功入职废品收购站,日子总算能安稳过下去。
在新政的带动下,四九城民众的生活渐渐步入正轨。
时代车轮却悄无声息地碾了过来。
日子悄悄过,转眼便是几个寒暑。
自从上次大婚叶辰掀开了自己的底牌后,再没人主动找过麻烦。
许大茂和傻柱见着他们一家,也都会选择绕道走。
终究没生过什么事端。
唯一美中不足的,可能就是冉秋叶的肚子迟迟没有动静。
叶辰检查过了,体质问题,只能慢慢调养,两人都还年轻,他不着急。
日子倒是安逸。
只是冉秋叶能感觉到,叶辰的心神,似乎愈发不宁了。
还是平平无奇的一天,等小欣睡下后,叶辰也准备熄灯睡觉了。
冉秋叶终究没忍住,将心底的疑惑和不安问了出来。
“我看你从今年开春以后,就有些心神不宁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见冉秋叶愁眉不展,叶辰笑着摇了摇头,安慰道:“没事,可能最近工作有些累了。”
“你骗不了我的,咱们结婚这么久,你在我这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我知道你是不想让我担心,但我是你妻子,我想替你分担一些压力。”
冉秋叶知道叶辰是什么性子。
除非是天要塌了,不然以他现在的能力和背景,不可能这么忧心。
叶辰叹了口气,无奈苦笑了一声。
早在上个月,他就切断了所有农产品的供应,刘大舅闻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已经逃去了香江。
没别的,开春了,马上就到小满了。
时代的钟声已经敲响。
那股泥石流就要摧枯拉朽地碾过来了。
纵然做足了准备,在这样的时代大势下,自己搭建的庇护所能否让自己在意的人安身立命,叶辰也不知道。
所以他有些焦虑。
“秋叶,确实出事了,具体什么事,我没法给你细说,只希望,无论发生了什么,无论我做了什么,你一定要相信我。”
“说什么傻话。”
冉秋叶将头埋进叶辰的臂弯,抱紧了他,轻声呢喃道:“如果连你都不相信,那我还能信谁?”
听见这话,叶辰焦躁的心逐渐平复下来。
“胭脂巷的王姐半年前刚结的婚,这会已经怀孕了”
冉秋叶突然说起了这件她一直放不下的事。
虽然没有婆婆的压力,但结婚这么久,一直没有怀孕,外面难免有些闲言碎语。
叶辰揉了揉冉秋叶的头发,叹了口气,柔声道:“别多想,我的医术你是知道的,你的体质比较弱,需要时间调理,我不介意的。”
“嗯。”
这年头孩子绝对是维系夫妻感情最重要的纽带。
甭管结婚的时候多恩爱,如果一直没有孩子,婚姻都会变味。
像叶辰这样的,实在不多见。
冉秋叶鼻头一酸,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突然红了起来。
“才不是什么体质问题,都是你不努力”
叶辰脸色一正,是可忍孰不可忍。
顺手把灯熄了,五月份的四九城,春意盎然。
一早六点,叶辰照常被冉秋叶叫醒。
女孩的厨艺从无到有,进步很大。
吃过早饭,一家三口便整整齐齐地出门了。
自行车逐渐普及,巷子里来往能见着不少。
市场经济也恢复了大半。
路上的吉普也多了不少。
叶辰依旧骑着自己那辆老旧锰钢自行车,他知道这个年代最忌讳的是什么。
“老刘,拿份报纸。”
骑车路过路边的报亭,叶辰照常买了一份报纸。
“得嘞,您拿好,叶主任,我说您这车也该换换了,车轱辘都生锈了,也不配您的身份啊。”
前段时间食堂李主任退休,叶辰顺利转正。
如今在轧钢厂也算是个中层干部。
不过他这个主任的影响力,比杨厂长还大,这在北新桥一带已经不是秘密了。
“嗐,什么身份不身份的,您喊我一声主任,我还能真把自己当个领导?为人民服务嘛,说到底都是工人,咱不能忘本是不是?”
叶辰打了个哈哈,这300些日子逢人便是这套说辞。
连杨厂长都觉得他魔怔了。
“嗬,瞧瞧您这觉悟,要都跟您一样,上边也不至于这么大张旗鼓地颁布这些个命令不是。”
老刘的话让叶辰双目一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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