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少年先疯队队长
“我是笨蛋,那么复杂的事情我不懂,所以我要留在这里。”面对洛墨的正论,友奈只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放弃与他争辩,又一次表明自己的态度。
“你保护不了他们太久,也保护不了所有人,说到底你自己现在都受伤了,而且应该也不是第一次受伤;也就是说....你做的已经够多了,没有必要再留在这里,你付出的远比得到的更多,就算是笨蛋应该也懂得这个道理吧?”
面对他不愿放弃的劝解,友奈稍稍放下了敌意,坦诚的苦笑着诉说道:
“....当上勇者的时候我也很吃惊,觉得‘为什么是我?’为什么自己非要忍受着这种痛苦战斗不可,什么勇者,只有疼痛、只有辛苦,还不如不做....这种事情我也确实考虑过。”
“就是嘛,为什么要为了别人战斗?会死了哦?真的值得吗?既然明白的话就......”
“虽然被说拳头上寄宿着神的力量,有着天之逆手的力量,但我还是很无力....这半年里有非常多的人都没能救下来,可也正因为有大家,我才能站在这!”高岛友奈又一次打断了他,摆出了拳法架势展现出誓死抗争的决心,坚定道:
“因为我是勇者!我肩负着责任,所谓理由,只要有这一条就足够了!我会全部承担下来!因为——我是英雄!”
“英雄....那种东西怎么可能真的存在。”少女的决心只让洛墨感到可笑:
“你的未来或许可以变得很强,但那也只是遥远的未来,现在你觉得自己能反抗的了我?小孩子的任性,也得看情况吧?稍微尊重一下合理性怎么样?”
“你很强,我还差得远,我不觉得自己能打败你。”友奈用力地摇了摇头,说出了丧气话。
“那你就别浪费彼此的时.....”
“——但如果你我无论如何都想把我带走!我肯定也会抵抗到底!就算肯定不是你的对手,我也绝对不会屈服!因为正义的英雄绝对不会为了所谓的合理性就放弃大家!”
她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动摇,有的只是对“合理性”的愤慨,以及从一开始就没想过放弃的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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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再年轻一点经历地少一些的话,洛墨没准会为高岛友奈没有一丝谎言,只是纯粹而坚定的决心触动。
他当然不讨厌这样的人,少女这份纯粹的信念,纯善的为人,高尚的人格,对于他这样一路说谎过来的小人太过耀眼,是让人只能心怀羡慕与憧憬的存在。
可现在....即便认为这位少女出发点是好的,他却也认为这未免太过理想主义,只能止不住感叹道:
“难道神树选择你们这些小孩子,真就是认准了这个年龄的孩子,都可以轻易忽悠着去死吗?可是....太过执着于拯救谁,没有大局观注定只会谁都救不了的道理,祂是忘记考虑了?”
“....墨先生,为什么有那么强大的力量,却甘愿做理性正确的奴隶,那样真的开心吗?”
“活着才是真的,开心什么的是之后才能考虑的事情。”
“你看着大家希望获救、渴望生的眼神,什么都不会想吗?!”
“什么都不会呢。”他想都不想的否定道:“我可没有你那么幼稚的怜悯了,如果你是靠着所谓的大家,才能站在这里,那么我就是靠着牺牲,才能站在这里。”
“....把别人牺牲了?还是自己?”
“全部吧。”
他耸了耸肩,无所谓的笑答。
只要为了活下去,不管是自己还是别人他都牺牲过,死到现在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死过多少几次了。
“....平行线呢。”
友奈露出寂寞而痛苦神情。
她打从心底里不喜欢气氛尴尬或者和人争辩,更不希望与任何人战斗。
但现在....战斗似乎已经没有办法避免了,而且她必须让自己取得胜利,否则这里的人全部都会被抛弃。
可早就习惯了与人战斗,甚至习惯了杀人和被杀的洛墨,却对这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很习惯,随意地说道:
“你应该听说过这个灾难,是由神引起的吧。”
“所以?”
“西班牙的普波尔侯爵,与毕加索、马蒂斯一起被认为是二十世纪最有代表性的三大画家,萨尔瓦多·达利曾经说过的一句话....若想与神明比肩,唯有一条道路——变得与神明一样残酷。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
“没有听过。”
“那意思应该明白吧?”
“没有兴趣....我没有你那么伟大,不想和神明大人比肩,我只是当一名普普通通的人这样就够了,就算是神明大人想要杀了我们,我也只会以人类的身份去战斗,绝对不会放弃谁!”
“是吗?那真是遗憾。”洛墨冷淡的摇头道:“我尊重你的坚持,如果可以,我也希望你能尊重我的底线,请不要挑战我的底线....我不想和小孩子动手。”
“那当没有看到我....不行吗?”
“不行,如果你一意孤行,那么我只能再调整一下底线了。”
“....还、还真是灵活的底线呢?”
友奈被他灵活的底线调控,给雷的严肃的表情都差点被弄崩坏了。
“还行吧,然后.....”
“勇者——踢!!!”
或许明白受伤的自己,正面战斗没有希望,她不等洛墨说完扭转身体便骤然踢出一腿。
然而洛墨却对这种程度的偷袭,早就习以为常连躲闪都没有进行:
“禁止通行。”
——嘭!!!
少女纤细的腿踢在光幕上,尽管没能突破防御却瞬间掀起了强烈的风,吹动了洛墨的衣摆....可惜并未攻击到他的本体。
“明明还没穿勇者战衣,就随随便便把脚踢这么高....你这是给我送福利来的吗?”
“啊、你、你在看什么!”
察觉到自己这动作,对人进行不太合适,脸颊通红的友奈迅速往后退开,害羞地压住裙子。
“我对小孩子没有兴趣,是你自己送我面前,我也没有办法拒绝吧?倒不如说你得赔我钱,我的名誉被你弄坏了怎么办?”
“什.....明、明明是你的不对!”
“是吗?那作为道歉....现在暂时休战?咱们再好好研究一下,怎么样?”
“——可以吗?!”
“如果这样,可以原谅我吗?”
“当....当然,可、可以喔?”
喜出望外的友奈忸怩地拉着裙摆有点不太情愿,不过更多倒是不好意思的样子。
“来,姑且先握手言和吧?”
“嗯!太好了....终于不用——呀?!”
纯粹而善良的少女,相信了一脸真诚的洛墨,下意识就握住了他的手。
于是....洛墨猛地一拽,让她一个趔趄差点摔在地上。
可还没落地,后颈却被突然袭来的手刀砸中,连痛苦都没有察觉便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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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洛墨还想着,是不是应该稍微打一架什么的。
但认真想想和小孩子打,就算赢了也不光彩,而且本就是需要保护的对象,下手太重同样不合适,因此....他选择更加和平的方式解决了问题。
不远处传来复数喊着友奈名字的声音,他却不管不顾地只手拎起昏过去的少女,为了避免麻烦扛着人迅速远离了这个地方。
尽管这样抛弃残留在这里的人,高岛友奈或许会恨他....可他也很肯定对方的性格不会去做什么....或者说没办法做什么。
向往英雄的少女也被英雄一词束缚,只会全心全意的去抗击外敌,不可能与自己敌对。
“果然比起当个被各种规则束缚的好人,还是当个坏人才能更加轻松的生存下去呢。”
瞥了眼被抗在肩上,被自己抢走了拳套....或者说手甲后,基本已经没有战斗力的少女,他忍不住稍稍感叹了一下,不过脚下却一点没停。
再一次穿行于荒芜的城市中,大概在正午时便抵达奈良不远的大阪。
尽管可以跑得比车快,但体力却不是他的长处;为了保证充足的体力,他选择了一座不高也不算低,平平无奇的大楼当做临时的栖身之处。
在大楼的中层将少女放地上,便在窗台边朝着外界看去,打量起了这曾有着千年历史的城市。
作为世界上最繁华的城市之一,这曾有着一千八百多万人居住,如今却连个鬼影都见不到,只能看到遍地的废弃车辆与白骨。
昔日的风貌已荡然无存,工业地带更被破坏得看不清原样,可能是发生过爆炸之类的事情,很多建筑物都从内侧被炸开。
其他普通建筑则像是遭遇了拆迁队的洗礼,或多或少都有被撞开个大洞的痕迹,偶尔还能看到几只星屑在街道半空游荡。
倒塌的建筑物瓦砾和翻倒的汽车,将城市的许多道路都给堵死,正常人怕是连穿越城市都和爬山似的。
地面被冰冷的空气和静寂所支配,冬日的天空也同样冰冷阴沉,连一丝阳光都无法窥见,令人的心情都会不自觉被影响的变得沉重。
不过....他对此倒是无动于衷,还蹲在了地上少女的身旁,随手拍了一下她的屁股:
“别装睡了,我知道你醒来了。”
还想趁其不备抢回手甲的友奈知道藏不住了,一个鲤鱼打挺便从地上跳了起来,疼得揉了揉屁股并不甘心地瞪着他:
“卑鄙小人!”
“谢谢夸奖。”
“我才不是在夸你!”
“知道。”
“唔~~~”
对他无可奈何的少女咬紧嘴唇,发出类似恐吓的可爱低鸣。
洛墨对这怒视不以为然,大马金刀地坐在了这早已人去楼空的公寓沙发上,懒散道:
“你已经保护他们够久了,现在也已经不是勇者了,简单说你没有责任,老老实实和我走吧,这样至少我不会再打晕你,你也能活下来。”
“那只是被你抢走了!请还给我!”
“有本事就自己抢回去。”
“......”
他这无赖的话让友奈握紧了拳头,因为本来手甲在都很困难,现在被夺无法获得神树支援,便摆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她不打算放弃,还是想要去尝试一下。
而洛墨倒是才说完,就感觉这样也挺没有意思的。
毕竟待在这里太闲,昨天一整天也都在赶路没有千景可以逗弄,让他为了找乐子不禁随口道:
“嘛,现在你的只是从小习武的普通少女,怎么想也不可能从我手里夺走的很多东西,所以我也可以给你别的机会吧?”
“....什么?”
“求我吧~如果你能够打动我,我就把手甲还给你,甚至陪你回去也不是不可能哦?”
“真的?不会又在骗人吧?”
“就算是我,也不会同时骗一个人两次呀。”
“真的真的?”友奈一脸不信,完全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可洛墨也很无所谓:
“不信的话就算了,反正我的任务只是把你送回去。”
“墨先生,那么听大社的话吗?....明明是天使?”
“只是目的一致罢了,而大社的选择对我有利;比起这种事情你还是好好想想,有什么让我心动的条件吧。”
“....心动的条件.....”友奈露出苦恼的表情。
因为不喜欢争论,所以她不擅长谈判,于是.....
“我的全部——这个怎么样?”
“哈啊?”
“如果你愿意帮助我,我什么都会做!什么条件都可以!”
少女直接将主动权送给了他。
这倒是让洛墨傻眼了,只感到有些猝不及防。
老实说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谈判对手....某种程度上这根本就不能算是对手了。
“....你真的知道自己这句话的意思吗?”
“知道,所以我才会这样说。”
“以后的战斗,全部交给你,而且你得负责养我,这样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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