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少年先疯队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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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正常的流程,本来洛墨是想要走人的,但是在这村里人盛情挽留,甚至称得上是百般乞求的挽留,还是选择了暂时在村里。
当然由于瘟疫的存在,都是出门在外没染病的猎人,帮忙整理好房间并准备好全新的被褥。
居住的还就是,那位与他们聊的最久,自称是米丽亚的褐肤大姐姐家。
而且这女猎人,还充当起照顾他们的角色。
“那、那个....要不要我帮你们先暖个被子?”米丽亚带着明显的尴尬,突然提了个奇怪的方案。
“不用!”在洛墨出声前,艾姆妮西亚就毫不犹豫拒绝,并以看狐狸精的眼神盯着米丽亚:“之前也没见你客气到这种程度!”
“之前和现在情况不一样啦,小哥....不、是卡洛斯大人,卡洛斯大人不是我们村的恩人,也是我的恩人吗?所以啊~”米丽亚不动声色的凑近,并挽住了他的手,露出有些生硬的妖艳笑容:“卡洛斯大人,你还缺女朋友吗?”
“?!”艾姆妮西亚被吓了一跳似的,连忙抗议道:“你在干什么!我们马上都要结婚了!”
“有什么关系?那条法律规定男人只能娶一个女人的?”
“就、就算是这样!也应该有个先来后到!”
“....啊、你们两个能不能先消停一下。”洛墨抽出自己的手,就看向了米丽亚吐槽道:“你也是....别看到强大的人,就一下积极行动起来了啊。”
“找对象不就得积极一下?而且不看力量看什么??”
“嗯....温柔?”
“温柔不能救人。”
“善良?”
“只有善良也没意义啊,何况卡洛斯大人不是既温柔又善良吗?帮助我们这么多,如果没有您在!我们....我们肯定.....”
米丽亚说着说着,想起了如果没有洛墨,接下去根本没任何回旋余地的未来,脸上浮现出悲切与对自己的愤怒,紧紧握着拳头甚至令指甲陷入肉里,任由血液从指缝流出。
(这回终于,算是有个正常流程的大恩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的人出现了啊。)洛墨在心里感叹着,却还是瞥了眼边上,一脸五味杂陈的少女,带着极为正人君子的表情,劝道:
“你不用在意那么多,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毕竟能力越大责任也就越大不是吗?”
“您果然非常温柔啊。”米丽亚不自禁露出憧憬的神情。
“哎呀~虽然事实确实就是这样,但你这样当面夸我,我也会不好意思的呀~”
说是这样说,他的脸上和语气却完全看不出任何不好意思的痕迹。
这厚颜的行为,让两人一时哑然无语,都不知该说什么好。
但艾姆妮西亚倒是先一步回过神,借机将米丽亚给推出了房间,然后用力的把门关上在内部反锁。
做完这一切,背靠着房门的艾姆妮西亚无视了背后拍门声,还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拍了拍胸口。
“艾姆妮西亚,你这动作....那么像是想对我做什么一样?我接下去难道要给你非礼了?”
“本、本来就是情侣!就算做什么!也不算非礼吧!”
“....你竟然真想做什么?”
“咦?啊.....”
艾姆妮西亚瞬间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下意识捂住了嘴,脸颊顿时泛起了诱人的红晕,甚至直接红到了耳根。
“你真是可爱啊~”
看着害羞到说不出话来的少女,洛墨倒只是笑了笑,便没再继续调侃。
他一屁股坐在房间唯一的书桌上,取出猎人首领给的,一直没机会出都放在储物空间里的烤大狐腿,顺带还有一瓶葡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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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带羞怯的艾姆妮西亚本来还在烦恼,该怎么让脸颊的温度下降一些,却注意到洛墨那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一幕,不由自主的看呆了,背后也冒出一股凉意。
因为她实在不能够相信,洛墨怎么在目睹了先前那些,那么的....残酷、恶心的画面,却依旧可以这么有食欲的在吃肉喝酒?
要知道她现在看到肉,可都是一阵反胃,如果不是记忆会消失,估计相当一段时间都没办法吃肉。
“嗯?为什么一直看着我?你也想吃吗?”
正朵颐大嚼的洛墨注意到她的目光,下意识看了过去,摇晃了一下手里的肉。
“不、不用了.....”她捂住了嘴,努力不让回忆起先前画面的自己再吐出来。
艾姆妮西亚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好半天没办法说出一句话,直到他吃完了晚餐,都是那难以置信的模样。
也没太在意她的表情,自顾自吃完擦了擦嘴,洛墨便站起身熟练的打开衣柜就想进去,却发现....衣柜比他想象的更小,根本没办法塞进自己。
还不等他想到解决的方法,身后的少女却突然揪住了他的衣角。
“艾姆妮西亚?你抓我干什么?我都累了你应该也该累了吧,不马上去睡觉吗?”
“....我从早晨就开始奇怪,你为什么要躲在衣柜里睡觉?”
“这个吗?嗯,这该说是习惯?还是什么呢....嘛,别在意。”
“....真的是这样吗?”
“怎么?”
“....你为什么能吃的下去?”她小声的问:“因为是神,所以没有情感吗?”
“啊~我其实也不是神,情感....应该还是有的。”明白她究竟想问什么的洛墨,不太自信的说:“要问我为什么不在意那些尸体碎块的话,该说是习以为常,还是久病成医呢?”
“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吧?”
“??”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喜欢刨根究底?”
他挠了挠头,回身看向那一脸不解的少女,想了想还是在书桌前坐下,单手托腮的望着窗外夜景思考了起来。
在这突然就安静下来的室内,他习惯性以食指的指尖轻挠桌面,就这么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
“虽然我不太想和人说这些事,但说给你听好像也没什么....反正你睡一觉就会忘记了。”
“什么意思?”她本能皱起了眉头。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啦,不过具体该从哪里说起,就是你问我,一时间我也不太清楚该怎么说啊。”
“从头说起不就好了?”
“从头说起....很长啊。”
“没事,我有的是时间。”
“....听了也不会有好处哦?”
“没事!”艾姆妮西亚不自觉加重了语气,本能想知道这都是怎么回事。
“嗯....既然你执意要听,说给你听也无所谓,虽然我还是不太建议好奇心这么强,毕竟听了你晚上估计也不太好睡觉。”
多次反复的提醒,其实不过是因为他自己十分犹豫,该不该把自己的事情说一说。
但艾姆妮西亚的视线,就没一刻从他身上偏移,摆明就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第二十五章 近似于告解的夜晚
艾姆妮西亚紧紧地盯着洛墨,浑身上下都带着一股追问到底的气势,却在洛墨望着窗外酝酿情绪,或者说在思考着,该从何说起时她的脸上,反而先出现了犹豫:
“如果....如果真的很难开口的话,不说也没事,我不会继续问了。”
“....我明明才打算开口,你自己反而不坚持了?这到底算什么?”
少女突然的变卦,让他不禁有点儿想骂人的冲动。
“因为.....”
“什么?”
“你看起来就像是丢了某样东西,却不知道自己丢的是什么,所以.....”艾姆妮西亚抿着唇瓣,凝视着他的眼瞳寻找合适的词汇,才继续道:“所以迷茫....死心了的样子,感觉就算问了好像确实没有意义。”
“啊~丢了什么东西吗?嗯....某种程度上好像也没什么错。”
“....什么东西?”
“谁知道呢,你自己都说我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重要的东西吗?”
“大概是这样吧?不过....你难道是担心说点前尘往事我还会难过吗?”
“....嗯。”明白自己的担忧被看穿,令她犹豫了,可最终她还是老实的点头:“所以,我不会再说任性的话。”
“没事没事,小孩子本来就应该任性,而大人就应该包容孩子的任性。”
“.....明明是同龄。”
“这倒是有些不太对,别看我年轻,其实我活了有六七八十年,嗯....具体多少我也忘记掉了。”
“六七八十....到底是六十七十还是八十啊?这可真有够不确定的唉。”
艾姆妮西亚自己也很奇怪,这奇怪的数字自己竟然一点不惊讶,只是说完叹了口气,用异常温柔的视线注视着他:
“然后,你到底想说吗?如果不想说我也不会再问。”
“想说不想说,也都没什么大不了的。”洛墨耸了耸肩,以很无所谓的语气,说道:
“其实吧,你刚刚看到的每一具尸体的模样,我每个差不多都经历过很多次,经历过当然也就不在意这种程度的事情;尽管没吃过人肉,不过除了人肉之外,大多数东西动物我也都生吃过,这些都没什么大不了的。”
“....经、经历过?”
就算做好了,无论面对什么答案但不吃惊的准备,可这种话却还是令她怀疑自己的耳朵,呆若木鸡般傻傻的问:“咦?不是,可是,怎么可能!那不等于.....”
“啊~和你想的差不多,我死过很多次,别问我具体多少次,我也不太清楚多少次,五花八门的死法都有,自杀大概也几千上万次了吧?自愿受到的致命伤次数应该超过十万?”
毕竟就算致命伤也不是马上会死,可以多复刻几个武器,而他对各种武器都挺有兴趣的,自然尽可能用一条命多复刻几个武器。
当年也是多亏了神树的帮助,他能复活的冷却时间都能极大缩减,以此扩充了不少现代化装备。
因此他还是挺感激神树的,还有就是鬼的顽强....就算心脏被洞穿也不会马上失去战斗力,甚至还不一定会死的生命力。
虽然痛感依旧,因此等于想死掉必须要承受比正常人死亡更多的疼痛,可相比收获的他觉得那还是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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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就觉得非常不可思议的艾姆妮西亚,听着洛墨所给出的数字,可比她先前听到更为难以置信,脑袋都晕乎乎的再度怀疑自己的听觉。
只是,在懵懂的恍惚中,她依旧下意识的问:
“....那非自愿是....?”
“非自愿的,就是被杀的啦。”
“....被杀?”
“你要问数字我也不太记得,如果这种原因.....”洛墨稍稍想了想,便一本正经的答道:
“为了伟大的目的,有生命牺牲那是必然的,无论是我自己的还是别人的,不过很多人与他们的家属都无法接受,因此自然得找我报复不是吗?所以啊~总归是得有冲突发生的,还有伤口恢复太慢的时候,也需要自杀来加速愈合,这样行动也会比较方便不是?”
“....伤口恢复太慢自杀?为什么....?”艾姆妮西亚完全无法理解他这种说法。
可洛墨倒是很理所当然般,带着微笑解释道:
“反正不会死,自杀复活自然可以成为快捷通道,至少比起慢慢的等死,或者去忍受这种痛苦,其实自杀听起来不太好听,但实际却能更轻松不少,就和安乐死道理差不多吧?你自己想想浑身都在疼的时候,如果能马上就能死,不是意外的轻松吗?”
“可、可是....那种....如果哪一次真的死了....彻底的死了怎....?”
“那就死了呗,还能怎么办?”
“但是!如果真的死了,那一切不就都没有意义了吗?!”
艾姆妮西亚从来都不觉得,漠视生命或赌上性命的想法很帅气,甚至对他这淡然感到无法忍受。
可他只是望着面前这,似乎在生气的少女,摇头道:“不用这么生气也没关系,也就和你说的一样,这些本来都是没意义的。”
“——怎么会没意义?!就算做错了什么!只有活着才有机会去......”
“等等!我事先说好,我并不觉得自己错了。”他突然就打断艾姆妮西亚的话,只是想了想为了严谨一些,而补充道:“或许早些年确实会有这种想法,但现在想想其实那些都无关紧要,到底有没有错也就那样吧,想要获得什么就得牺牲什么,这不是世界的真理吗?既然如此这区别只是牺牲的是谁而已。”
“....我.....”
他的观点,艾姆妮西亚完全没办法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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